金銀首飾,裏麵還有兩張二百兩的銀票,司蔻輕微歎了口氣,她沒想到宋姨娘為了對付柳敏還真舍得下血本。


    “這些東西你都拿著,事情我也不會再追究,但你要答應我,如果宋姨娘再找你做什麽事,你一定要想辦法先來告知我,不然……”


    “一定,一定!”大夫點頭跟小雞啄米一樣。


    司蔻揮揮手讓涼兒送他迴去,宋姨娘現在已經對柳敏下手,如果這次得逞,隻怕下一個就是她。


    孩子果然是一道護命符,她想了一下對芸心道:“我出去一趟,你好好看守院子,若有人進來,無論是誰隻管打出去。”


    “是!”在相府沒有幾個人會武功,對付這些人,芸心還不放在眼裏。


    她還未出去,涼兒飛速往這邊而來,看到她結結巴巴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有話好好說!”司蔻扶住她。


    “管家在大夫人的房中找到了白鶴靈芝草的藥渣,現在所有人都去了大廳。”涼兒一口氣將這話說完。


    “走,我們也去看看!”司蔻點點頭。


    宋姨娘真是恃寵而驕,就想憑著一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來將柳敏取而代之,真是癡心妄想。


    現在他們二人怎麽說也算是在同一戰線,她覺的還是有必要在這件事上推波助瀾一下。不然就算管家找到了這些東西,也不能妄自動了柳敏,不然這麽多年過去了,柳敏暗中做了那麽多手腳,也不會一直安然無恙。


    “小姐,我們去合適嗎?”涼兒想到那個場麵都覺得心驚膽戰。


    “涼兒,生活在這樣的地方,什麽事情要都經曆,什麽事情都沒有例外,你這次置身事外,下次就有可能發生在你的身上,到時候你還得去麵對,所以不如提前做到應對策略。”司蔻盡量一點一點教她,以免她依舊如同前世一樣妄作了一縷冤魂。


    “小姐我明白了,我們走吧!”涼兒拍拍胸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們二人來到大廳,老夫人和司修友坐在上麵,柳敏站在一旁,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這是怎麽迴事?”司修友將藥渣扔到她麵前,謀害子嗣的罪名說大也大,說小也小,就看他怎麽去處理這件事。


    柳敏看都沒看地上的東西一眼,轉身對王管家道:“這東西你是從我房間搜出來的,還是說隻是在我院中搜出來的?”


    “是從夫人的後院中搜出來的!”王管家如實說道。


    “老爺,這麽多年來,我一直為未能給你生個兒子而感覺愧疚,如今宋姨娘好不容易懷孕,大夫已經明確表示是一個成型的男胎,隻要這個孩子生下來,就要歸我撫養,成為相府的長子,你覺得我有必要下這個手嗎?”柳敏謠言雌黃,一時間讓人找不到錯處。


    老夫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難道是有人栽贓陷害你不成?”


    “這個媳婦不敢擅自下結論,隻是覺得這件事有蹊蹺,還請老爺和母親明察!”柳敏說著眼睛略微紅了一點,“你們說誰會將證據放在自己的院中呢?”


    這話一出,將人們的視線又引迴到了宋姨娘身上,現在宋姨娘不在此處,柳敏怎麽說都會有人相信。


    “祖母,爹,娘一向辦事穩妥、且心地善良,對妹妹更是視如己出,這樣的人怎麽會去傷害未出生的弟弟呢?”司曼青走到前麵看著司修友和老夫人說道。


    “這件事我自會查清楚,你們先下去吧!”司修友衝他們擺擺手。


    司蔻沒想到司修友這次會輕易放過他們,現在時機未到她還不便出手,正準備離開,就看到大肚便便的宋姨娘被婆子扶著往這邊而來。


    司修友最為在乎的就是這個孩子,見她如此,急忙走到她身邊:“你不好好養病來這做什麽?”


    “老爺……”宋姨娘聲音哽咽,“有人想要害我們的孩子,我心裏好害怕!”


    “不怕,沒有人會傷害咱們的孩子,是你想多了!”司修友將她抱在懷裏安慰道,柳敏看到這一幕眼中恨不能噴出火來。


    司曼青走到柳敏身邊輕微觸碰了她一下,她的情緒恢複過來,強力將心中的恨壓製下去,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容忍這個女人活下去。


    想著目光從司蔻身上劃過,兩個人四目相對,她分明看到司蔻眼中閃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殺意。


    她怎麽會有如此淩厲的眼神?


    想著再看向司蔻的時候,她已經恢複常態,依舊是一副嬌滴滴傻兮兮的模樣。


    難道是我看錯了?


    “娘,現在該怎麽辦?”司曼青在她耳邊小聲問道。


    柳敏冷笑一聲,說白了宋姨娘不過就是一個丫頭,就算她有孩子又能如何,隻要孩子沒有流產,找不到確切的證據,她相信司修友就不會對自己動手。


    “不,如果沒有人害我們的孩子,我又怎麽會誤食了白鶴靈芝草的汁液,差點小產呢?”宋姨娘跪在地上,“請老爺為我做主。”


    這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罷手。


    “我本來不想說破,既然你如此說,我也不用替你隱瞞什麽了!”柳敏走到她麵前,淩厲的眼神嚇的宋姨娘往司修友懷裏躲了躲。


    “怎麽迴事?”司修友隨即道。


    “宋姨娘有了身孕,所以我派碧清去照顧她,沒想到她竟然買通了碧清,讓她向我迴來匯報情況的時候,將白鶴靈芝草的碎渣放在我院中,如果老爺不信,傳碧清一問便知。”柳敏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宋姨娘的臉色陡然變的不自然,她本來是設計好局想要對付柳敏,沒想到竟然會牽連到自己身上:“老爺,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將碧清帶上來!”司修友說道。


    碧清進來急忙行禮,見所有人虎視眈眈的看著她,臉色有些蒼白,跪在那裏不敢起身。


    “白鶴靈芝草的藥渣是否你放在夫人院中的?”司修友看著她厲聲喝道。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奴婢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碧清不停的磕頭,言辭間依然承認了所有的一切。


    “碧清,我一直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做?”柳敏狠狠踹了她一腳,“我真是看錯你了。”


    “夫人,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才不得不這樣做!”碧清哭著道,“我母親病了,宋姨娘說隻要我將藥渣放在夫人的院中,就會給我很多錢讓我醫治我母親,我也是沒辦法了啊!”


    “我什麽時候讓你這樣做的,你為何要冤枉我?”宋姨娘沒想到碧清會說出這樣的話,氣的差點沒暈過去。


    “這是宋姨娘給我的銀票,請老爺夫人過目。”碧清將銀票拿出來,落實了宋姨娘的罪名。


    司修友聽到這話,對宋姨娘沒有了之前的嗬護將她推開:“你為何要這麽做?”


    宋姨娘一時間百口莫辯,站在那裏束手無措,對上柳敏的神色,手不自覺的放在肚子上,以免她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發難。


    “老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宋姨娘挺著大肚子跪在地上,儼然已經哭成了淚人。


    “來人將宋姨娘帶下去,嚴加看管!”司修友若非顧忌她肚子裏的孩子,早就讓人將她帶下去亂棍打死。


    汙蔑主母的罪名,罪無可恕。


    宋姨娘焦急的看著他,知道如果真的坐實了這個罪名,就算日後她生下了這個孩子,也不過是一個被廢棄之人,她廢了那麽大的勁才爬到這個位置上,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輕易放棄。


    想著她向司蔻投去了祈求的目光。


    宋姨娘見她無動於衷,頓時心如死灰,眼中光芒逐漸暗淡下去。


    司蔻見老夫人的眉頭緊鎖,走過去:“祖母,璃兒陪你迴去吧!”


    “還是你這孩子最懂事!”老夫人話語中頗為心酸。


    “小姐……”涼兒欲言又止的看著她,許久終於下定決心道,“您一會該喝藥了,大夫說過了時辰,藥效就會失去作用。”


    “一會把璃丫頭的藥端過來就是,難道在我院中不能喝藥嗎?”老夫人對涼兒的話頗為不滿。


    “老夫人恕罪!”涼兒嚇的跪在地上,“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大夫說小姐的藥裏麵有毒性藥物,以此來以毒攻毒,老夫人年紀大了隻恐聞不了那種味道,並非奴婢有意惹怒老夫人。”


    話罷,老夫人的臉色好看了不少,看著司蔻道:“那你先迴去,喝完藥一會再過來。”


    “涼兒,你是我的丫鬟,一心為我自是沒錯,現在祖母身體不適,我自當陪著,藥可以不喝,孝心總是要盡到。”司蔻嗬斥道。


    涼兒跪在地上不敢出聲,老夫人慈愛的看著司蔻,“你這孩子,她總歸是為你著想,你何必如此斥責她。”


    “祖母你這話就說錯了,丫鬟自然是向著主子,不然要他們何用?”司蔻說著目光掃向碧清身上,“涼兒跟了我這麽多年,尚且如此,想必其他丫鬟都是一樣的,再如何不好,也不會做出背叛主子的事情來。”


    話點到為止,剛才處置碧清的時候,老夫人一直沒有開口,聽到她這話,神色也往碧清身上掃去,上次碧清為宋姨娘送去有水銀的事物,宋姨娘一樁告到她這,當時處罰了碧清,現在碧清反過來幫宋姨娘如果說為了銀子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裏麵疑點諸多,加上老夫人也是在深宅之中見過風浪之人,心中對此事已然起了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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