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有所不知,昨日錦雪又請了大夫來,大夫說這時候應當多出來走動了!老爺前幾日讓人送的荔枝,錦雪一個人吃不完,便都賞給下人了,老爺不會怪罪錦雪吧?”宋錦雪聲音輕緩,麵色羞怯。


    “我何時讓人給你送荔枝了,沒人告訴你這懷孕之人不能吃荔枝嗎?”司修友神色一冽,瞥向了柳敏。


    柳敏臉色微變,拿著筷子的手也有一瞬間的抖動。


    司蔻低著頭品著碗中的藕粉湯,麵容上閃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司曼青眼見事情有些不妥,趕緊出聲:“爹,都怪曼青不好,曼青見爹終日忙碌沒顧上去看宋姨娘,便自作主張派人給宋姨娘鬆了些荔枝去。”


    司修友別有深意地看了柳敏一眼,這才開口:“罷了,幸虧這次大夫提醒了,以後切不可如此魯莽了!”


    “是,曼青知道了!”司曼青點頭應允,眼神毒辣地看了宋錦雪一眼,隻是旁人都沒有注意到。


    “爹,母親,女兒有事要說!”看完了戲,司蔻放下手中的碗筷,開口道。


    “你又有何事?”司修友頗為不耐,近日朝中越發不太平,很多人都說如若此次勤王打了勝仗迴來,皇上定會將太子之位傳於他。如若真的如此,依著太子的個性,定會謀反。


    “女兒想收個丫鬟!”司蔻自然是知道司修友為何事心煩,但唯有她知道,皇上冷落太子,不過是想讓他上進罷了。


    “這些小事跟你母親說便可,時候不早了,我要去上早朝去了!”司修友說著便起身,柳敏為他理了理朝服,他便喚了下人離了府。


    待司修友離去,柳敏對司蔻說道:“如今府中人手不足,怕是沒有多餘的丫鬟了!”


    “母親不必多慮,昨日涼兒的遠方親戚來投靠涼兒,我與這丫頭甚是投緣,便想將她留下來。”


    柳敏微微蹙眉,麵露不悅:“相府不比尋常人家,這來曆不明的人,還是小心些好。”


    “母親說的極是,女兒自當會謹慎些,沒別的事的話女兒就先告退了。”


    “嗯,去吧!”


    匆匆迴到院中,看到涼兒在門口踱來踱去,似是等了很久了!


    “二小姐!”涼兒見司蔻走來,神色慌張。


    “別急,慢慢說!”司蔻拉著涼兒走進屋內坐在了圓桌旁。


    她捂著心口,尚有些驚魂未定,“小姐,我無從下手啊!試了幾次,還差點兒被賬房先生發現了,以後怕是沒有機會了!”


    “罷了,先靜觀其變吧!”說罷,司蔻似乎忽然想起了什麽,抬頭看了看屋內,接著問道:“芸心呢?”


    涼兒這才發覺芸心不知道什麽已經不見了,四周尋了一番,都沒有找到蹤影,不免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屋裏走來走去,滿臉擔憂。


    “二小姐,你說她會去哪兒?我走之前明明囑咐她讓她不要到處亂跑,可這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就不見了呢,她來相府該不會是有什麽目的吧?”


    司蔻安靜地坐在圓桌前,並不作答。


    “涼兒姐姐,二小姐!”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司蔻抬眸看去,隻覺一抹倩影映入眼簾。


    “芸心,你可急死我了,你去哪兒了!”涼兒見到芸心,急忙上前,語氣中略帶著責備。


    芸心有些狡黠地眯眼一笑,走到司蔻麵前,伸出手來:“二小姐,給!”


    “這是?”司蔻看著芸心手中的印泥,一絲疑慮浮上臉龐。


    “二小姐不是要賬房的鑰匙嗎?這是我方才到賬房印上的。”芸心麵色無比從容。


    “你……你……”涼兒指著芸心,驚訝得張大了嘴,卻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做得好!”司蔻滿意地勾起唇角。前世她接觸過不少練武之人,所以有些經驗,眼前這芸心……怕是會些功夫的。


    見司蔻接過自己手中的印泥,芸心突然跪在了地上。


    “芸心,你這是做什麽?”


    “二小姐,芸心希望二小姐能收留我,涼兒姐姐能做的我都能做,除此之外,我還會些功夫,以後可以替二小姐做很多事!”


    芸心麵容誠懇,言之鑿鑿,司蔻卻從裏頭看出了幾分不尋常。


    “我今日已經同夫人說過了,以後你就和涼兒一起隨著我吧!”司蔻說著,起身扶起了芸心。


    芸心雙眸氤氳,激動得像是要哭出來一般。


    “好了,我不需要一個動不動就哭的人在身邊。”司蔻擺了擺手,像是說給芸心聽,又似在提醒自己。


    “二小姐在嗎?”


    院外忽然傳來聲音,涼兒站在門口望了一眼,繼而說道:“二小姐,是宋姨娘屋裏的青杏!”


    司蔻點了點頭,道:“嗯,你把這印泥收起來!讓她進來吧!”


    涼兒聞言撇了撇嘴,滿是不樂意:“小姐,這宋姨娘定是沒安什麽好心的,前幾日奴婢還聽見她同府中的丫鬟說皇上遲遲不下旨,定是嫌小姐出身低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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