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襄強行鎮定地說道:“這位公子,你在說什麽呢,我確實是姓嚴,可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尋小姐,想必公子是認錯人了。”


    說完她就吩咐離人向店小二買下那塊玉,就要轉身走人。


    可是她剛出店門就被俞王攔住了:“尋小姐不必再裝下去,若是尋小姐不想讓全揚州的人都知道的話,就乖乖和我走。”


    嚴襄等著他良久,最後歎了一口氣,她太了解俞王的性子了,若是自己不和他走,他真保不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來。


    於是嚴襄說道:“離人,你去把那玉拿去給雕刻師,讓他沿著那個缺口雕出鴛鴦的形狀。”


    離人有些擔心:“小姐,那你……”


    “無妨。”嚴襄笑笑像是想要安慰她。


    “從缺口雕出鴛鴦,不愧是尋小姐,果真奇思妙想啊。”俞王的話中帶著三分諷刺和三分嘲弄。


    其實俞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那麽想她,一聽到消息就懷著一腔的熱血從京城來到揚州,可是見到的卻是一張陌生的臉和冰冷的神情。這讓他沒來由地有些氣憤。


    她為什麽一直對她避而不見?為什麽悄然離開京城?為什麽甚至都不和他說一聲?在她的心裏,他真的是這麽無關緊要的人嗎?


    她難道不知道兩年前知道她失蹤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麽慌亂嗎……從來沒有人能給他那樣的感覺,他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感謝上天垂憐,他能找到她也正是因為嚴家小姐的這個身份。嚴襄這個身份實在是太可疑了,於是他從這裏入手開始重新調查,果不然找到了她。


    也正是這時他才知道原來她易容了,怪不得自己派出的人都沒有找到。


    真是個狡猾的女子。


    聽著俞王諷刺的話語,嚴襄麵上卻沒有絲毫地改變,隻是淡淡地說到:“殿下不是要找我問話嗎?我知道揚州的一家酒樓還不錯,就由我引俞王殿下你看看吧。”


    “哼。”俞王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你終於承認你是尋雪了。”


    嚴襄笑笑,不可否置。


    從她決定進嚴府的第一日起,她就知道這個身份瞞不住了,不過沒關係,她等待的也就是個時機。


    俞王讓幽塵退下,跟著嚴襄進了一家酒樓。既然對方已經把自己的心腹離人支走了,若是他還留著幽塵總有種欺負人的感覺。


    這家酒樓裝修的很是雅致,嚴襄顯然和這家的老板很熟,老板看是她進來了,連忙上前招唿,並帶著他們上了二樓的雅間。


    這雅間有一麵落地的窗戶,可是令人奇怪的事窗戶外麵不是揚州的街道,而是一片山清水秀。


    看出俞王的吃驚,嚴襄解釋道:“這就是這家店的奇思妙想了,原本這裏隻是一片景區,但是這家酒樓大膽地建在了這裏,由於飯菜可口,裝修不俗,很快引來了大家的好評,一來二去,原本不繁華的地方,現今倒是比鬧市還要熱鬧幾分。歸功到底,還算是這酒樓帶起來的這片生意區。”


    聽了嚴襄的解釋,俞王點點頭,這樣說來,這家酒樓的老板確實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但是俞王卻也因為嚴襄的這些話產生了懊惱,為什麽從先不知道尋雪還對生意這麽感興趣了,現在的尋雪讓他覺得好陌生,已經不是他認識的那個女子了。


    這樣想著,他沒來由地升起一陣煩躁地感覺,把對酒樓老板的好奇全都打消了,再一想到自己得到的資料,那上麵說,尋雪還曾經在琉璃閣呆過很長一段時間,更是心情鬱悶,於是開口諷刺道:“想不到兩年不見,尋小姐倒是對生意也這麽熟絡了,不愧是揚州第一青樓琉璃閣的大東家,我還不知道天底下有什麽你不知道的事情。”


    俞王這話說的刺耳,任誰聽了心裏都不舒服,嚴襄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頭說道:“俞王殿下千裏來過來找我,就是為了奚落我嗎?若是如此,恕我不能奉陪。”


    說完就轉身準備推門出去,俞王一把拉住她,把她圈在自己的胳膊裏,低聲說道:“雪兒,你知不知道,這兩年我好想你。”


    嚴襄被這撲麵而來男子氣息包圍,一時竟是有些喘不出氣,她開始推他:“你放手!”


    “我不放!”俞王聞著嚴襄發間淡淡的清香,越發沉迷。體內竟是有種無法克製的衝動,他伸手撫上嚴襄的後背。


    嚴襄察覺到了他的變化,不由得羞紅了臉猛地推開他含怒道:“俞王殿下請你自重,我們嚴家雖然不是多麽位高權重,可是也輪不到你肆意侮辱,京城的形式千變萬化,俞王小心禦史參上你一本,到時候你可就和你最想要的東西無緣了。”


    若是說之前在京城,嚴襄對俞王還有一絲好感和喜歡的話,那份心動已經隨著俞王對皇位的渴望而消失的無影無蹤,而此刻俞王的行為更是讓嚴襄覺得厭惡。


    因為這輩子,她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逼自己。


    俞王的美夢被嚴襄的怒氣打碎,看到嚴襄那麽決絕地推開自己,俞王的臉上也出現了寒冰,他的眼睛不似剛才那般溫暖,變得詭異:“雪兒,你最好別反抗,要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沒有一個能逃得掉的。江山一樣,你也一樣。想必你也知道我向父皇請旨娶你的事情吧。”


    “隨你怎麽說,我都不在乎,我偏要告訴你,沒有人能逼我做我不願意的事情,就是這個人是皇帝也不行!”嚴襄也冷了臉說道。


    “有趣,真的有趣。”俞王笑了出來:“雪兒,你真是變了好多,可是有一點沒變,你不在乎,可是你連嚴家也不在乎嗎?你連你身邊那個丫頭的性命也不在乎嗎?我還記得之前擋你馬車我讓幽塵和她交手時你的擔心,難道這些現在你都不在乎了嗎?啊,對了,你可別忘了,你在京城還留著你的外祖母和你的貼身丫鬟,她是叫竹清是吧?”


    嚴襄覺得自己整個血液都在沸騰。


    俞王已經變了,徹底地變了,也或許他從來沒變,隻是自己當時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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