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你不可能完全猜到我的心思。我要見張大夫,我要和他對質!”蘇浣兒拚命的搖頭,她不相信,不相信她精心設計的這一切都這麽簡單被嚴襄看透。


    嚴襄憐憫地看了她一眼,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叫他過來,你好當麵問問,早些死心。”說完對著門口的丫鬟吩咐了幾句,那丫鬟就出去了。


    不一會,張大夫就進來了,看到蘇浣兒的臉先是吃了一驚,而後就恢複了正常。雖然他不知道幫嚴襄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可是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更何況這嚴襄給的錢可不是一點半點。


    再說現在讓他幫助蘇浣兒他又不是傻,那可是要掉腦袋,蹲大牢的事情,他怎麽可能承認。


    蘇浣兒卻仿佛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拉著張大夫,淚水漣漣:“張大夫,你說那藥囊是不是你給我的。”


    蘇浣兒以為自己這個表情十分惹人憐愛,然而自己已經忘記了自己毀容的事實,現在她這個樣子顯得十分恐怖。


    張大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清清嗓子說道:“蘇小姐再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明白,我是幫蘇小姐看過腳裸扭傷,可是小姐說說的藥囊,我可是沒有半分印象,莫非是小姐記錯了?”


    聽見張大夫的話,蘇浣兒隻覺得氣血上湧,終於“哇”地一口鮮血噴出,張大夫見了連忙上前想要扶她,卻被蘇浣兒一把推開:“你個騙子!你給我滾!”


    張大夫臉無辜的樣子:“我不知道蘇小姐發生了什麽事,也不知道你的臉為什麽會變成這樣,但是你說的我真的沒有印象,當時我給你看診的時候,嚴小姐也在,不信你問問她?”


    “哈哈哈,好啊,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行,行,我蘇浣兒做鬼也不能放過你們!”蘇浣兒突然狂笑起來,笑得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張大夫有些慌張,下意識的看了看嚴襄,直到接收到對方示意他走的眼神,他立刻飛快地逃離了這個地方。


    他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


    蘇浣兒詭異的眼神讓他害怕,可是更讓她害怕的是,嚴襄那毫無波瀾的眸子,那裏麵沒有喜怒哀樂,就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短短的一會功夫,就毀了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容貌,還將這女子要送進刑部的大牢,手段之狠辣,讓自己都不得不畏懼。


    嚴襄是她絕對不能得罪的人,張大夫這樣想到。


    “可惜啊,你沒有那個機會了,況且,與其你恨我,不如先恨你的親妹妹蘇紗兒。”嚴襄的嘴角帶著一絲諷刺地微笑。


    原本怒氣衝衝的蘇浣兒一愣,一瞬間她的腦子開始疼痛,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恨蘇紗兒?”


    蘇浣兒從來不叫蘇紗兒妹妹,人前人後都隻叫她蘇紗兒。可見她們兩的關係有多麽冷淡。這並不是說蘇紗兒幹了什麽對不起蘇浣兒的事,隻是蘇浣兒太過羨慕自己這個無憂無慮的妹妹,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比如純真,比如愛情,蘇紗兒都得到了。


    可是蘇紗兒好像並不在意,依舊甜甜的叫蘇浣兒姐姐,遇到事情,也總是幫蘇浣兒出頭。說實話,若是妹妹沒有得到她得不到的愛情,恐怕,她們兩個姐妹間的關係會很好。


    但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從一開始就注定,她們兩個永遠不能成為最親密的人。


    “沒錯,就是蘇紗兒,你一直覺得傻乎乎的,看不上的妹妹。”嚴襄說道。


    “這不可能!”蘇浣兒突然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蘇紗兒……蘇浣兒的腦中出現了那個毫不起眼的身影,就是在家裏,她從來也都是唯唯諾諾的好不出風頭,將所有的好機會都留給了她。


    其實外人不知道,蘇紗兒的一手丹青畫的要比蘇浣兒勝上十倍,據說她挑出的香料能引來蝴蝶飛舞。隻是蘇老爺看中蘇浣兒的容貌,所以講蘇紗兒的畫全部都歸到了蘇浣兒名下,讓蘇浣兒從此在京城中揚名。


    奇怪的是,若是換做旁人,早就和蘇老爺或者和蘇浣兒鬧翻了,可是這個蘇紗兒就像是天生沒有骨氣一般,絲毫不去頂撞蘇老爺的話,反而溫溫柔柔地說道:“爹爹做的對,姐姐容色出眾,若是能有才藝傍身,將來一定可以給我蘇家光宗耀祖的,到時候,就是紗兒也能跟著享福。相反這畫技若是在紗兒手中,眾人隻會知道我的畫技不錯,可是並不能給我們蘇家帶來幫助。”


    蘇老爺一時就驚住了,他原本準備了一堆說辭,準備將給蘇紗兒聽,好好地安慰她,可是話卻被蘇紗兒這樣說出來了,蘇老爺反倒是覺得有些尷尬,似乎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所以從此就對蘇紗兒上心了幾分,也正是因為愧疚,所以在蘇紗兒十四歲的時候就給她定下了一門親事,並且許諾,等到紗兒及笄後的半年就讓她們成親。


    訂婚後的蘇紗兒可以經常和未婚夫見麵,這也就更加引起了蘇浣兒的嫉妒,從此盡管蘇紗兒百般示好,蘇浣兒都是一副冷淡地樣子。


    最後就連蘇老爺都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經常暗地裏搖頭,心想:若是蘇紗兒生的像蘇浣兒那般美貌,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扶持自己的大女兒的。蘇浣兒在心性方麵和蘇紗兒實在是差的太遠了。


    “怎麽不可能,難道你沒有發現,其實蘇紗兒早就對你懷恨在心了?或許是從你對她高傲開始,又或許是從你搶了她的丹青才藝開始……”嚴襄一字一句地說道,每一句話就像錐子一向紮進了蘇浣兒的心中。


    她那張恐怖的臉一時間變得更加猙獰:“丹青那件事你怎麽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你們蘇家的那點事能瞞得過我嗎?”嚴襄不屑地說道。


    當年自己在琉璃閣,什麽消息不知道,那時可是耳聽四方的消息。


    現在就算琉璃閣她不怎麽親自經營了,可是它畢竟還在自己的名下,春姨雖然不會經常來,可是若是她有需要,消息定有人會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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