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克蘭眼中,女人大致擁有三個屬性:1、衝動;2、殘酷;3、愚蠢。


    這三個屬性會隨意組合,然後形成一個女人的本質,這是迪克蘭從他經曆過的女人身上總結下來的經驗。


    給白家長老白錫下了迷迭,生下他又扔掉的那個藥劑師無疑占據了前兩個屬性,而他後來一時心軟又收養了一個常年霸占第三個屬性、無時無刻不在作死的雌性,從此,他潔淨而有規律的生活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如今,第三個膽敢折騰他的女人出現了,現在這個女人就站在他麵前,腰杆挺得筆直,一臉真誠地看著他。


    迪克蘭皺眉、眯眼,擺出招牌式的兇狠表情:“你怎麽還不走?”


    白簡:“我在等您原諒我,隻要您放棄起訴我我就走。”廢話,你都沒讓我走,我怎麽走?向後轉齊步走,然後撞在紅外線光屏上被電死嗎?


    “你擅自使用迷迭觸犯法規我憑什麽放過你?”


    “可是法律規定對於因使用迷迭造成他人身心受損的事件可私下調解,您沒必要非要起訴我的。”


    “你是我親戚嗎?”


    “不是?”


    “我跟你有交情嗎?”


    “……沒有。”


    “非親非故你損害了我的身心還敢來找我私下調解,好大的臉。”


    “……”


    白簡覺得自己口才還算可以,沒想到卻被迪克蘭堵得說不出話來,在家準備的求情的話還有能讓人見之心軟的表情動作對迪克蘭全都不管用。


    迪克蘭一門心思起訴她,她徹底沒轍了,泄氣道:“大人,我們下一次見麵一定要在法庭上嗎?”


    “你進黑市買迷迭的時候就該想到有一天會被扔到法庭上。”


    “那不是我在黑市買的。”


    迪克蘭冷笑:“哦?那你的迷迭從哪來的?”


    白簡脫口而出:“我自己配的。”


    “鬼才信你。”


    “……”


    兩個人再次僵持了下來,迪克蘭麵無表情卻眼含冷意地盯著白簡,而白簡則……可憐巴巴地看了迴去,畢竟是她做錯了事,不能太拽。


    辦公室內的幾個小機器人依舊忙忙碌碌地收拾著一遝一遝的材料,紙張摩擦的聲音在這過分安靜的氣氛下顯得格外清晰。


    還是白簡先打破了僵局:“大人,要不您把我當初對您做的事再對我做一遍?這樣我們就抵平了。”


    “哦?是嗎。”


    迪克蘭把筆往桌子上一扔,腳掌輕推了一下地麵,轉椅便輕盈地向後滑動了一小段距離,他雙臂交叉環在胸前,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勾唇笑道:“那你把衣服脫了吧。”


    “你……你說什麽?!”白簡驚訝之下敬語都忘了用了,迪克蘭竟然讓她脫衣服是怎麽個情況,她是不是幻聽了。


    迪克蘭看著白簡一臉震驚的表情,心裏不由得冷笑:裝,你接著裝。


    “我說讓你把衣服脫了,動作快點,我沒時間跟你耗,哦,對了,內褲你可以留著。”迪克蘭有些不耐煩。


    一邊說,他一邊將自己的智腦從身上摘下來放在桌子上,那是一個銀色的小巧球狀物,集通訊、成像、娛樂等多種功能於一體,可以伸展或收縮成各種形狀,在帝國十分受歡迎,迪克蘭用指尖輕彈了一下銀色智腦,小東西立刻迴旋著飄到了白簡的頭頂。


    “我剛給智腦升級了係統,360°高清立體成像,它會錄下你身上的每一個細節,你現在可以開始了。”迪克蘭交疊起雙腿,換了一個更加舒適的姿勢,好整以暇地欣賞著白簡臉上變換不停的表情。


    白簡又驚又怒,這個人不接受道歉她無話可說,畢竟是她有錯在先,沒想到他竟然光天化日耍流氓:“我可以把鞋脫下來甩你臉上嗎?”


    “隨時歡迎,如果你不想在帝國混了的話。”


    白簡硬氣地頂了迴去:“沒想到軍部部長竟然會這樣給一個女性難堪,真讓我吃驚。”


    迪克蘭冷笑一聲:“白簡小姐,是你讓我把你對我做的事再做一遍,怎麽?後悔了?”


    迪克蘭的話轟的一聲在白簡的腦海中炸開了。


    難道第二人格脫光了迪克蘭的衣服?


    真是驚嚇天天有,今天特別多。白簡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一方麵覺得難以置信,一方麵又心虛地覺得膽大包天的第二人格確實有本事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怪不得迪克蘭說什麽都不肯放過她。


    白簡頭頂的銀色智腦一圈一圈盤旋著,不時發出一兩聲輕微的嘀嘀的聲音,白簡知道那是影像自動保存的聲音。


    她的額頭冒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冷汗:“迪克蘭大人,我一直十分仰慕尊敬您,怎麽可能對您做出這樣的事呢,這會不會是一場誤會呢?”


    迪克蘭:“少在那裏假惺惺,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清楚。”


    白簡:我真的不清楚……


    白簡覺得第二人格背著她對迪克蘭做了那麽過分的事,她沒有辦法再奢求迪克蘭的原諒了,於是整個人就像撒了氣的皮球,瞬間安靜了下來。


    第二人格太蠢以至於她再也無力迴天,她可能無法進入帝國中心學院學習了。


    白簡一向心態好,在她被告知自己是劣等基因大量攜帶者時,她也絲毫沒有感到難過,在招生辦老師或同情或輕視的眼光裏她照樣能夠挺直腰杆。


    她曾經無數次地虔誠地凝望過那個美麗聖潔的中心學院,它以恢弘的姿態坐落在碧波千裏的世界湖中央,複古的建築群掩映在無邊無際的綠意之中,呈現出一種不同於這個時代的美感。


    而現在,她卻覺得自己離夢想如此遙遠。


    白簡的雙手十指交叉垂在腹前,來來迴迴地攪動著,她眼圈一熱,險些就要掉下淚來,她趕緊咬住下唇,努力將眼淚逼迴去,結果兩隻美麗的眼睛被漲得充滿了紅色的血絲。


    “對不起。”說完這三個字,一滴眼淚便順著她的臉頰滑了下來,接著便止不住了,眼淚像絕決了堤一樣拚命往外湧。


    真沒出息,哭什麽哭。


    白簡一邊在心裏暗罵自己,一邊迅速地抬手去擦,結果卻越擦越多,眼淚糊了一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見到她這幅樣子,迪克蘭又該死地心軟了,他差一點就要對她說你別哭了,我不怪你了。


    其實迪克蘭並沒有真的想起訴這個小姑娘,身為軍部部長,他怎麽會一點氣量都沒有地把一個女孩子揪上法庭,他隻是覺得自己被耍得團團轉,心裏不爽,惱羞成怒,想要給她個教訓罷了,誰知道卻把她嚇成這樣。


    既然她知道錯了,那就到此為止吧,自己和一個心智不成熟女孩計較什麽呢,再說她應該也是因為太仰慕自己才給他下了迷迭(大霧)。


    迪克蘭的手攥緊又鬆開,終於開口道:“你拍的那個視頻刪掉了嗎?”


    “嗯?什麽?”白簡抬眼,一頭霧水。


    “你來找我道歉之前不會連你拍的那個視頻都沒刪吧?”


    聯想到迪克蘭之前的舉動,白簡猜著大概是第二人格脫了迪克蘭的衣服然後又拍了一段視頻,於是渾身一哆嗦趕緊迴答道:“刪了刪了。”


    “那你迴去吧。”迪克蘭的語氣緩和了許多,不再那麽盛氣淩人,“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不起訴我了?”白簡有些驚訝。


    “你還盼著我起訴你?”


    “當然不是……”


    “那就迴去。”迪克蘭收迴他的銀色智腦,隨手放在了桌子上,“下不為例。”


    白簡破涕為笑,再三感謝後才開心地離開。


    x


    白簡走後沒多久,一通電話打進了迪克蘭的辦公室,迪克蘭一隻手按下免提鍵,另一隻手依舊飛快地翻動著這個月的報告單,他頭也不抬:“我是迪克蘭,有事請講。”


    “迪克蘭,好久不見,我是安娜。”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安娜?這個女人找他做什麽?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他確實是白錫的私生子沒錯,他並不認為白錫的老婆找他會有什麽好事。


    “你找我有什麽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安娜輕笑了一聲,“好歹你也是白錫的兒子,身為白錫的妻子,我總要替他關心一下你。”


    “並不需要。”作死的老妖婆……


    迪克蘭剛想伸手切斷電話,就聽安娜說道:“迪克蘭,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哦?什麽交易?”迪克蘭停下手中的動作,微微眯眸。


    “聽說你要起訴一個叫白簡的女孩?”


    迪克蘭沒有迴答。


    安娜接著說:“隻要你撤訴,我就告訴你你正在尋找的那個間諜在哪兒,如何?”


    迪克蘭終於來了興致,他剛剛已經答應白簡不再起訴她,但顯然安娜並不知道這件事,雖然他已經放走了白簡,但是這並不妨礙他將利益最大化,不占的便宜白不占,如果能從安娜口中得知間諜的消息那最好不過。


    隻是安娜為什麽要這樣維護白簡呢?


    他記得安娜和白錫隻生了一個兒子叫做白練,白練是個精神力s級的強者,卻在和艾倫的機甲比賽中重傷身亡了。


    那白簡又和白錫是什麽關係?


    聯係到白簡的姓氏,迪克蘭試探道:“白簡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一個幫過我的女孩,這次我想幫幫她,僅此而已。”


    迪克蘭沒有繼續追問,畢竟間諜的消息比較重要:“我不會起訴白簡,你可以告訴我那個間諜藏在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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