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頓等巴克和溫特按捺不住告辭了,牛頓對吉爾和她兒子,女兒說:“你們是我們牛頓家族的成員,永遠要記牢這一點,萬事要以牛頓家族的利益為最優先考慮點。巴克這一次不戰而退,讓我在貴族議會上很被動,很多手都伸了過來,試圖奪取溫泉鎮的領主位置。我付出了很大代價,才替安德烈保留了第一繼承人的位置,但也不得不讓溫特成為第二繼承人。溫特是一個異族,隻有成為高級騎士,才擁有和人類騎士相等的繼承權。如果是施法者,更必須達到上位法師的程度。嘿,數遍我們白月亮整個城邦,屬於我們的才隻有赫克大師是上位法師,因此,溫特走騎士之路是顯然的。安德烈,你必須成為騎士,溫特很有可能成為高級騎士,你隻有成為騎士才有能力和他競爭。”


    安德烈說:“我明白的,外公。”


    牛頓說:“明白就好。孩子,你的天分並不出眾,在能進階騎士的人中間,你幾乎隻達到平均偏下水準。至少,你父親巴克的天分就比你要好,他也才7級騎士。以你的屬性,你走火騎士路線是最好的。你在學院接受日常訓練的同時,必須每單日迴家裏跟莫西騎士學習。他現在是高級騎士,這很不容易。他當年的基礎屬性與你一模一樣,因此你走他的路會很順利,這是給你開的小灶,你好多兄弟都沒有這個機遇,你不能白白浪費了這寶貴的學習機會。”


    安德烈說:“謝謝外公,我知道外公對我最好了。我會努力的。”


    牛頓笑了笑,捋了捋長胡須,說:“你明白就好,你已經15歲了,已經是大人了。也該接觸一些貴族青年的活動,今天晚上的宴會,你就留下參加吧。”


    吉爾有些猶豫,說:“他……他是不是年紀太小,這麽早接觸女人不好吧?”


    牛頓正色說:“作為貴族家的嫡子,他15歲才接觸女人,已經是太晚了!你看看你,你13歲嫁給巴克,14歲就生下安德烈。他還小嗎?隻有接觸過女人,男孩子才會變成男人,才懂得承擔責任。”


    巴克悻悻地和溫特走出公爵府,忽然,又笑了笑,說:“看得出,牛頓被你氣慘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如此失態。也是,一個魔寵契約的固化費用起碼超過500金德勒,就被麽被白白浪費了。”


    溫特說:“這不是他自找的麽?”


    巴克說:“兒子,走,我們喝兩盅去。”


    溫特說:“你不去安置我們的鎮民嗎?”


    巴克歎息一聲說:“你認為他們還屬於我們嗎?我是已經被罷黜的領主,他們早在進城的同時,就自動歸屬於貴族議會了。”


    溫特說:“不……他們才是和我們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人啊。”


    巴克拍拍溫特地肩頭,說:“想開點,兒子,這是很自然的,領主被罷黜,領民成為別的貴族的領民,這是我們三萬年來的秩序。”


    溫特一時間,覺得一股陰鬱之氣,淤塞在胸,久久不能抒發。他說:“如果我們能奪迴溫泉鎮,他們能迴溫泉鎮嗎?他們的家在溫泉鎮啊。”


    巴克說:“自由民在哪兒都自由遷徙,但領民要從當前被庇護的領主那裏到另外的領主治下,必須交贖身費。就算被貴族議會代管也是如此,不然,城裏幾萬難民來來去去的,誰有心思管?誰支付他們的食物和帳篷開銷?要贖迴一個人起碼10金德勒!我們全鎮可是上千人啦,我可付不出這筆錢。當然,按照古老的契約,我可以低價要迴三分之一的人,但這,也是很大一筆錢,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付的。哪兒的領民都是領民,自由民都是自由民,不用白白花這筆錢啊。”


    溫特一聲歎息,說:“見鬼,早知道……早知道我連那具鎧甲都不還了。”


    巴克一愣,說:“你在打什麽主意?”


    溫特說:“既然與熟悉的一張張麵龐再不能相見,那留在這兒不也等於孤身一人嗎?那幹嘛和牛頓和解?我又不是木頭人,任人拳打腳踢。”


    巴克拍了拍溫特的肩頭,說:“我知道,委屈你了,孩子。”


    溫特說:“算了,別提這個了。能暫時緩和一下與牛頓的關係,也是好事,隻可惜我們的鄉親啊。”


    溫特腦子裏是家鄉那一張張甜甜的笑容,雖然從小就被視為異類,可鎮上的人在習慣了溫特後,一樣表現出對他的喜愛。


    畢竟,麵對一個乖巧的臉蛋也很不錯的小孩子,討厭他的人,總是沒有喜歡他的人多的。


    溫特想了想,想起小時候一起玩過的羅傑斯,那是一個壯實的小男孩,現在,因為其父母是巴克的佃農,很早就去當佃戶了,但私下,溫特看見過羅傑斯苦練格鬥,顯然,羅傑斯自有雄心壯誌。


    溫特說:“羅傑斯,父親你記得他嗎?”


    巴克說:“記得,他小時候跟你一起瘋玩過。可他僅僅是佃戶的兒子,地位太低,因此,你十歲後我就不允許你和他一起玩了。”


    溫特說:“我想把他找來,說不定他還是個戰士苗子。”溫特想到了羅傑斯的長相酷似地球的美國隊長,因此也有些好笑。一個普通人,長相酷似超級英雄,身體強壯度也酷似,自然讓人不得不想到他是一個天生的戰士苗子。那他欠缺的就是係統的訓練了。


    巴克說:“忘了他吧,孩子,你和他是兩個世界的人!”


    溫特明白,一個個他記憶裏鮮活的麵龐就此與他形如陌路了,要想恢複到以前,已經不可能了。但這,不也是促使他前進的動力之一嗎?當然,等會兒去找羅傑斯,就不必跟巴克說了。


    溫特手裏有了幾百金德勒,自然一邊走一邊思考他的前途。


    有了半年的法師學徒學費,也不是不能短期投入某位大師門下學習。


    所謂法師學徒,一般教到2級就封頂,罕見有2環法師還在別的導師門下繼續學習的。


    而2級法師要想升到3級,一般要求掌握2個免費的法術,和研修4個一環法術,也就是溫特此刻記憶的一環法術的數目已經足夠他升到3級了。隻是這樣靠係統升上去,級別虛高,實力未必多出眾。但對施法者來說,級別是第一優先的。


    為了快速提升級別,溫特甚至扮演過冬狼殺手和地精屠夫,可惜見效細微。


    再說,冬狼都北上去打它們的種族大戰去了,僅剩地精,1隻才1點經驗,殺多了有幹天和,將來可能有嚴重的副作用。因此,溫特也不打算再隨便到野地去殺地精獸人升級了。


    溫特手裏有50白金幣,還有幾十金德勒,足夠他買下一些常見的一環卷軸。這樣自學也不錯。


    自學?還是拜在赫克大師門下學習?


    是需要再考慮一下的。


    拜在大師門下學習,能學到係統的知識,但溫特感覺他更象術士一樣掌握法術,都不由他自己學習構建奧術模型,而直接從建號助手這裏拷貝。法術書都不用,直接是係統裏的虛擬法術書。


    他的路,估計在正統法師眼裏很怪異。


    反正就這麽多錢,花光就算。


    至於參加侍從學院,也就是為了一些基礎的步法,一些基礎的戰鬥經驗,對施法而無幫助。


    是不是曝露自己是施法者,溫特心中還是有些猶豫。


    考慮到自己是開掛者,無須象普通法師那樣白首窮經研修法術,自己看見一個奧術,隻要符合抄錄條件,估計是能分分鍾抄錄成功的,那就該死雞兒逑朝天!


    不到最後時刻,堅決不曝露出來。


    堅決自學,做一個野法師。


    溫特下了決心。


    與巴克分手,迴到學院,第二天,溫特往問清楚的地方走去。


    走到平民區的難民安置點。


    這裏有很多士兵在維持秩序,寬敞的城牆內的農田,此刻沒有種冬小麥,而直接安置難民。


    問清區域,按照一個士兵所指,溫特很快找到了溫泉鎮鎮民的地區。


    沿途,鎮民們紛紛親熱地招唿溫特“大少爺,你總算來看咱們了。”“大少爺,什麽時候咱們能再當你的領民啊?”


    溫特一一應答著,很快,在一個帳篷前,溫特看見了異界版的美隊。


    雖然寒風徹骨,可羅傑斯隻有一襲單衣,雖然臉已經凍青,卻依然精神抖擻,象隻捕獵前的狼。


    他正在帳篷與帳篷之間狹小的空地裏用一根揀來的木棍做著劈砍的動作。


    看見美隊外貌,美隊強壯,美隊名字的異界羅傑斯,拿著一根不粗的木棍在哪裏嘿嘿哈哈地舞動,還是蠻有味道的。


    溫特旁觀一陣,說:“羅傑斯,你很想當一個戰士麽?”


    羅傑斯停下練習,臉上露出半驚喜半排斥的表情,說:“原來是溫特少爺,你好啊,溫特少爺。”


    溫特說:“別叫我少爺了,我們已經不再是領主了。現在,我也就是一個自由民的兒子。你叫我溫特,就跟我們小時候一樣吧。”


    羅傑斯說:“可……那好吧,溫特。你找我有事嗎?”


    溫特說:“我想請你喝酒。”


    羅傑斯放下木棍,幹脆利落地說:“走。”


    到了平民區的一個酒吧,溫特和羅傑斯要了一大盤烤牛肉,溫特與羅傑斯一邊喝著,一邊聊著兒時的趣事,溫特說:“你還記得他們嗎?小時候跟父親去行商的德克,還有小鼻涕蟲吉拉?”


    羅傑斯一邊灌著麥酒,一邊說:“當然記得,隻是,我們身份地位畢竟相差懸殊,自從我父親叫我去幹農活,我們就再也沒有在一起這麽自在的玩過了。”


    溫特說:“從剛才你的練習中,我已經看出,你的天分,絕對不亞於我的弟弟安德烈,他現在雖然是2級的戰士,可你自學的基礎步法,基礎劍法未必弱於二級基礎步法和二級基礎劍法。你是個天生的戰士苗子。如果你真心想學戰士技巧。我可以幫你出二級戰士的學費和生活費用,隻要你成材就行。”


    羅傑斯說:“如果我要接受你如此恩情,那是不是咱們先到秩序神殿立下契約,將來,我為你效力?”


    溫特一擺手,拿出一小袋金德勒,說:“也不值幾個錢,不必了。你走好自己的路,或許,我們將來有做戰友的那一天,但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們隻管走好自己的路。”


    羅傑斯這才流露出真正的感激的神色,說:“那謝謝你了,溫特,你是我的好兄弟。”


    溫特豪邁地舉杯說:“我希望下一次我們喝酒,我能稱唿你為羅傑斯騎士。這期間,我自己也要花費大量時間去學習。”


    羅傑斯肯定地說:“我不能保證下一次我們喝酒我就是騎士,可我可以保證,當我們的孩子在一起玩耍的時候,我的兒子,會作為騎士家族的繼承人,與溫特你的爵士繼承人一塊兒玩耍。”


    羅傑斯的野心果然很大,不這麽大,肯定也無法支撐他在如此拮據的生活條件下,還堅持自學劍法步法。


    領地有可用的人才,溫特很高興。


    迴到學院,發現除了寥寥幾個教職工,偌大的侍從學院幾乎空無一人!


    全部學員都各迴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全國北部以上的領主總動員,這些貴族少年自然要迴家從軍,就算家在南部,也得迴家幫著打點下手。


    朱迪看見溫特迴來,就過來說:“剛才,安德烈又在找你。看樣子很急。”


    說著,朱迪開始吹口哨。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


    溫特頭上冒出問號?


    難道,牛頓那個老不死又開始打壞主意了?


    難道,那花費500金德勒的魔寵契約作廢還沒有刺痛他?


    當然,如果沒有巴克在,老子是死活不一個人進你牛頓家的大門了。


    就算明著撕破臉也是如此!


    溫特看見安德烈跑過來,說:“什麽事這麽急?”


    安德烈說:“因為貴族議會通過任命我母親吉爾為溫泉鎮領主,以及十幾個被攻占的領的新領主的任命決議。我母親征召領地的職業者參加這次國戰。為收複溫泉鎮而出力!”


    溫特見安德烈一副喜上眉梢的樣子,心中就是一恨,見鬼了,自己老爹當不了領主,便宜後媽倒占了大便宜!


    為她效力?


    我呸,老子是爵士的長子,生來就是大陸承認的自由民。


    如果老爹不是溫泉鎮領主,誰當溫泉鎮領主,老子通通不伺候!


    溫特淡淡地說:“我是一個大陸自由民,你知道的。”


    安德烈一愣,好似不相信地說:“可是……可是,你是巴克家族的啊?”


    溫特攤開雙手,說:“現在溫泉鎮的領主是你們牛頓家族的,不是我父親巴克。抱歉了,這是你們的事。”


    安德烈氣得臉一下子通紅,說:“你說什麽呀!我們是一家人啊。”


    溫特冷笑幾聲,說:“有強迫一家人簽魔寵契約的嗎?安德烈,我知道你近來變化很大,成熟了些,可也不要把別人當傻瓜。你的外公的打米碗,你媽吉爾的打米碗,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別拿什麽家族大義嚇唬人。我是大陸的自由民,任何國家我都可以自由定居,自由遷移。”


    安德烈恨恨地一跺腳,說:“沒想到你是個懦夫。”


    溫特“啪”地一揮手,就是一個耳光,說:“教你學個乖,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


    安德烈瞪圓眼睛怒視著溫特,恨恨地扭身跑開了。


    溫特看朱迪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就這個事?這小子最近以為自己是成年人了,還以為別人智力未發育。我看啊,他雖然身體素質夠當騎士了,可智力,還差著老大一截,說不準,一輩子就混一個4級戰士呢。”


    朱迪說:“喲,沒想到你與牛頓家族的關係這麽惡劣。連你後媽當領主你都不會替他們效力。”


    溫特不屑地說:“你不是聽到了嗎?他們拿魔寵契約給我簽呢!”


    朱迪眼珠一轉,說:“你……有興趣加入我們皮古家族嗎?我外公是百年內第一天才,皮古伯爵!當年要不是裏昂麵對龐辭畏懼避戰,我外公也不至於一人獨戰龐辭受了重傷降階到上位騎士了。不然,我外公很可能都進入傳奇了。”


    溫特說:“算了,我現在煩,不想討論這些。”


    朱迪說:“隨你咯。反正,你會有一天需要我們的幫助的。隨便說一聲,按照大陸的法律,國戰期間,任何職業者臨時取消自由移居權,以家所在的地址,必須為領主效力,因此,吉爾要征召你,你在法律上是不能推搪的。”


    溫特說:“我恰好懂一點這些法律。”他20點的其他知識讓他幾乎等於專業的律師,他輕鬆自如地說:“要想征召我,必須證明我此時的家在溫泉鎮。但如果我此時的家在溫泉鎮,那我父親就不會失去領主權,貴族議會任命吉爾為新領主的決議就沒有事實依據,因此,除非他們能證明我們此刻的家就在溫泉鎮,否則,我根本無須理會他們。”


    說著,溫特的臉色很陰沉,他說:“當然,如果牛頓一家什麽法律都不講的話,就硬凹我違反法律,也有一定的機會通過秩序教會的審判,因此,牛頓接著肯定有後手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接著就是。”


    聽了安德烈加油添醋的一番發泄,牛頓伯爵的臉陰沉得如同暴風雪來臨前的天空。他沉聲說:“我是執政四伯爵之一,不管他是否有權移居到外地,他此刻就是白月亮人,我召見他,他就必須前來見我,否則,就違反了我們白月亮邦神聖的法律,視作逃奴。他敢違法,我就敢派人誅殺他,你就這麽給他說,我此刻要見他,馬上!”


    安德烈一縮脖子,說:“可是,如果我爸爸知道了?”


    牛頓冷冷地一笑,沒有迴答。


    安德烈考慮了一小會兒,就騎馬跑迴了學院,找到了朱迪。


    朱迪說:“好吧,安德烈學員,這是你與溫特先生的私事,學院不介入。”


    安德烈有了底氣,飛奔到小院,臉上掩飾不住的得意,說:“溫特,你倒黴了,你倒大黴了!我外公是執政伯爵,他召見你,你必須馬上去見他,你如果膽敢違抗他的旨意,按照我們白月亮的憲法,你就被視作逃奴,我外公就可以派騎士誅殺你!”


    溫特冷冷地看著安德烈,忽然,溫特咧嘴一笑,說:“既然你不認為我是你大哥,那麽,我又何必手下留情,放你迴去通風報信呢?”


    安德烈臉色大變,倒退幾步,語不成聲地說:“你……你……你,你想幹什麽?我是牛頓伯爵的外孫。”


    溫特拍了拍安德烈的臉蛋,發現這小子冷汗都嚇出來了。溫特說:“你一輩子休想成為真正的騎士,就算激發了鬥氣,也不過跟羅布似的是個傻叉罷了。”


    安德烈隻管在那裏發抖,溫特說:“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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