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燈明亮,沒有一處陰影,一切都明晃晃的。


    兩個人從圍滿了房間一圈的書架後走了出來,挺拔的人笑得妖異。懷中攬著一個小人兒,但是這小人兒卻是一副虛弱懶散的模樣,連一步都不想走動。


    攬著她坐到了茶座上,燕離抬手把她汗濕的髮絲從她臉上撥走,一邊將她的衣服穿好,「累了?」


    「的確乏了。要說你這個妖孽真是讓我不知該說些什麽好,跑到這裏來,真是為了跟著聞人湘?」楚璃吻是不信,瞧他一副饑渴難耐的模樣,才不信他是跟著聞人湘來的呢。再說,他手底下的人千千萬,隨便調派出哪個不能跟著聞人湘?偏偏得他親自來。


    「不信麽?」在她對麵坐下,燕離有條不紊的整理自己的衣袍,又恢復了衣冠禽獸的模樣。


    「不信。」楚璃吻哼了哼,自然不信。


    輕笑,燕離看著她,那鳳眸流光溢彩,好看惑人的很。


    「的確是個藉口罷了,你一走便是一個月,我即便是石頭做的,也會想念。正好暗衛一直盯著的聞人湘有了動作,我便秘密的離開了盛都,一直跟著她,跟到了南晉。」看著她的臉,如今這般瞧著,他才覺得舒心許多。


    「這個小女子有些本事,說話頭頭是道的,不比聞人先生差。所謂虎父無犬子,大概就是這麽迴事兒吧。」想起那個聞人湘,楚璃吻也不由得誇讚了幾句,和一個老奸巨猾談事,也能鎮定自若,估摸著也是從小訓練的。


    「你還誇獎上了。既然他們選擇在顧沉毅大婚之日行動,接下來你們也可防備了。」燕離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壺,裏麵的茶雖然還是熱的,但是已經煮的太久了,茶湯都成了黑色的。


    「這事兒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們倆要一直待在這兒麽?居然在這個地方和你亂搞,真是夠了。趕緊走吧,迴將軍府。」起身,楚璃吻抖了抖自己的衣裙,布料不是最好的,所以已經皺了。


    「你我夫妻久別重逢親熱一番,怎麽能叫做亂搞?皇後娘娘,你更改一下自己的措詞,我不喜歡聽。」明明十分美好的事情,從她嘴裏說出來真是難聽至極。


    彎起紅唇輕笑,楚璃吻看著站起來的人,「成成成,你我久別勝新婚,陛下,走吧。」


    稍稍滿意了些,燕離與她一同離開,輕車熟路的翻越出這府邸。


    順著街巷前行,一直都是燕離帶著楚璃吻在走,她不時的看他一眼,然後就笑出了聲音,「對這皇都的路線還真是熟,燕離,你到底來到這皇都多久了?」


    「三天而已。」燕離迴答,一邊拖著她拐進另外一個巷子。那巷子無人,與緊鄰的另外一條巷子中的喧鬧成了鮮明的對比。


    「三天?來了三天,居然都沒去找我。這想我一說,站不住腳。」楚璃吻哼了哼,這廝真夠能忍的。


    「我曾想夜探將軍王府,但很可惜的是,守衛太多了,我進不去。」抓著她的手,燕離壓低了聲音,說道。


    「都是你的明衛,你有什麽進不去的?少說那些連自己都不信的假話。我這幾日很忙,幾乎連覺都沒怎麽睡。你倒好,跑到這裏居然連告訴我一聲的想法都沒有,算你狠。」楚璃吻連聲嗬斥,自是不信他的鬼話。


    停下腳步,燕離手臂用力將她拽到自己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看著我的眼睛,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仰臉盯著他,楚璃吻剛想動嘴,卻又笑了,「眼睛裏都是情真意切,都要撲出來把我淹沒了。好吧,對著你的眼睛我是說不出來。但是呢,我在和心裏的確有氣。咱們就像個別的法子折中,這樣你我就都過得去了。」說著,她另外一隻手繞過他窄瘦的腰,又順著他的後腰下滑,然後在那最有彈力的地方用力的捏了一把。


    她力氣非凡,燕離也不由得微微皺眉,手臂繞過她的後腰收迴,把她托起來讓她緊貼在他的身上,「這算折中的法子?你也得讓我捏一把才公平。」


    「說的好像你剛剛沒捏似得。再說了,你是我丈夫,我摸一把你的屁股怎麽了?不讓摸?」她也很是不樂意。


    深吸口氣,燕離依舊抱著她不放手,「可以摸,隨便摸。」


    「這還差不多。由此,我也就不和你計較來到這裏不找我的事兒了。隻不過,我今日若不是和你忽然遇上,你打算什麽時候現身去找我呢?這幾日你停留在哪裏?身邊都有什麽人?亦或是,真歇在了什麽溫柔鄉之中?」一口氣,楚璃吻問了一堆的問題,一邊盯著他,這妖孽的行跡十分可疑。


    「如今南晉皇都到處都是生人,我怎麽能光明正大的找住處?潛入皇都後,明衛便找到了落腳的地方,城郊一個破敗的土地廟。白日在那裏休息,晚上才出來。沒有溫柔鄉,沒有女人,有的隻是一個半截身子都塌了的土地公公。」他一手捏住她的下頜,抬高她的臉,一邊說道,語氣幾分無奈,卻又不得不細細解釋,免得她挑理。


    聞言,楚璃吻幾不可微的點頭,「倒是真的委屈你了。將軍府的人十分懂事,將我住的地方布置的萬分舒適,尤其是我的那張床,躺在上麵如同置身棉花堆裏,我睡在上麵連夢都不做了。若是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在上麵,我估計連你都忘了。」


    聽她這一番話,燕離哭笑不得,「我是不是得生氣一番你會更高興?」


    「哼,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是想帶你去睡一睡將軍府的床,真的無比舒服。」說著,她抓住他仍舊捏在她下頜的手,然後舉步朝著將軍府的方向走。


    「好些日子沒有睡床了。想我大衛帝王,卻淪落如此地步,還要遭你的嘲笑,真是自作多情。」被她扯著走,燕離一邊抱怨道。


    「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就行了,下迴長點記性。再這麽偷偷摸摸的,我就走到哪兒都把你打包帶著,免得你不聽管教。」她前腳走,這妖孽後腳就跟上了,而且還避開她,簡直豈有此理。


    「皇後教訓的是。」燕離無聲的笑,瞧著她那刻意板起來的小臉兒,一副大人的派頭。


    斜睨他一眼,這妖孽笑嘻嘻的,一點兒都不嚴肅。


    拿他沒辦法,扯著他繼續在街巷之中轉悠,花費了一些時間,才返迴了將軍府。


    將軍府中的人的確很多,但如今有大半都是明衛,有他們在的地方,楚璃吻能夠來去自如,自然也是為了自己行方便。


    跟著楚璃吻迴到池問樓,燕離可算是把這個地方好好的打量了一番,「還當真是豪華堪比皇宮。」每一處都十分精緻,盡管能看得出是新翻修的。


    「做你的皇後總歸是有點好處的,這不就是好處麽?『迴家』如同帝王巡視,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生怕我不滿意。」踏著樓梯上樓,楚璃吻一邊隨手把旁邊插在牆上金製花瓶裏的鮮花抽出來一枝,放到鼻子下聞了聞,很是清香。


    「聽你這麽一說,我這個皇帝還真是慚愧。」加快一步,他的腳踏上了她踩著的那個階梯,手繞過她的肩膀,摟住她的同時也把她手裏的那枝花奪了過來。


    看向他,楚璃吻不由得笑,「睡了幾天破廟說的話也好聽了,看來,真應該讓你再去住幾日破廟,往後也就不會說讓我生氣的話了。」


    「我何時氣過你?隻想著怎麽討你歡心,累死累活。」說著,他傾身,一把將她橫抱了起來。


    「你自找的。」再說,他累的像狗一樣,還不是挺開心的。


    「沒良心。」低頭在她鼻子上咬了一口,方才解恨。


    上樓,一直在臥室裏等著楚璃吻的流荷便聽到了動靜,隨後走了出來。


    瞧見了燕離,流荷自是詫異,屈膝行禮,「皇上。」


    「退下吧。」燕離自動的代楚璃吻下命令,然後便抱著她進了臥室。


    流荷怎麽也想不到燕離會忽然出現在這裏,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她卻是聽話的下了樓。


    臥室裏,燕離抱著楚璃吻把她放在了床邊,這才環視這臥室,「當真奢華。」大概是把將軍府裏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到這裏來了。


    「做你的皇後,有麵子。」身子一歪斜倚在了床上,楚璃吻的後腰也隨之發出一聲脆響。


    看向她,燕離幾不可微的揚起入鬢的眉,「什麽聲音?」


    「被你折磨過的證據。」證據確鑿,他別想抵賴。


    「不會斷了吧?」俯身靠近她,燕離伸手繞到她後腰處,輕輕地揉了揉。


    「能不能說點兒好話?隻要你下次輕著點兒,我這腰能一直堅挺到七老八十。」哼了哼,都是他做的好事。


    聞言,燕離不由笑,鳳眸生波,讓人心頭髮癢,「翻臉真是比翻書還要快,明明是你叫我用力的。」


    「閉嘴。」一把捂住他的嘴,免得這妖孽再說出什麽讓她臉紅的話來。她胡言亂語過很多,但神智清醒的時候她十分不願迴想起來,太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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