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關大營的景色,燕離並不怎麽感興趣,隻不過心情甚好,看著這些沒色彩的東西,竟也幾分順眼。


    把自己裹得嚴實,楚璃吻跟著燕離走,不時的看他一眼,明顯這妖孽心情好。


    「你這幾天來,每日都要行刺上官扶狄一次?」驀地,燕離想起這事兒來,說道。


    她和上官扶狄交手,他沒什麽意見。但是他們倆根本不像交手,反而像是在故意用此理由而做親密越矩之事,這他就不願意了。


    在他看來,這個小人兒極其容易變心,沒準兒摸著上官扶狄順手,她就變心了,他的頭上就多了一頂綠帽子。


    「不一定,逮著了機會就偷襲,我可沒忘了我來到這裏的目的。」楚璃吻迴答,很是隨意,就像她的刺殺那般隨意一樣。


    做了這麽多年的任務,這是她第一次這麽隨意。


    瞧了一眼她,燕離淡淡的哼了一聲,「上官扶狄和你玩的倒是樂此不疲。」她在玩兒,上官扶狄明顯也在陪著她玩兒。


    「不然呢?他不躲也不動,任由我宰了他麽?即便我沒打算殺他,但是我有時的殺招是真的,他若沒躲過,必死無疑。」真真假假,真假參半。


    「這麽說,我還得誇你嘍?」抬手,燕離摸了摸她那小腦袋,像個蘑菇頭。


    「你還真得誇我。接到這個單子的時候我就在想,上官扶狄若是死了,第一個傷心暴怒的就得是你。他可是守著西關呢,這地兒如此重要,他若不守在這兒,你就整日擔憂吧。所以我就想,一定不能讓他死。我接了這個任務,又反買了消息,僱傭了殺手,為了你,耽誤我賺了多少錢你知道麽?」他還生氣呢,應該把他吊起來打一頓才是。


    「如此聽來,原來這一切都是為了孤?」停下腳步,燕離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如血的薄唇微彎,對她的做法很是滿意。


    「不然呢?我為了我自己麽?我倒是想把你屁股底下的龍椅奪過來坐一坐。」然後讓他做麵首。


    無聲的笑,燕離看著她,一邊微微點頭,「繼續保持。」


    「哼,又得意了。你這人,剛剛發火兒的是你,這眨眼間變臉的還是你。而且,你這人還很無恥,猥褻我的手。」說著,她把右手從大氅裏拿出來,他猥褻的就是她這隻手,證據確鑿,不容狡辯。


    說道這個,燕離不禁輕笑,抓住她那隻手,一邊道:「我以為,你剛剛那是在愛我。」


    「是在愛你,愛你愛的手發酸。」楚璃吻點頭同意,他這個說法也算好聽。


    抬起雙手,燕離捧住她的臉,較愛憐的揉搓了一番,「可愛。」


    任他揉搓,楚璃吻身體朝著他靠攏,最後直接靠在了他身上。


    摟著她,燕離摸著她披散在背上的長髮,「跟我迴盛都吧。」


    「又說這個?鍾將軍去刺殺想要殺上官扶狄的那個人了,如果那個人是齊川武,那麽鍾將軍也不知會不會成功。我應該給多聲門傳個消息迴去,再去幾個人協助鍾將軍,也好把這齊川武一舉拿下。」倚靠著他,楚璃吻一字一句道,她的出發點,的確是為了燕離。


    「齊川武手下有近十萬的兵馬,暗衛去調查,也死了不少,他很謹慎。」說起這個,燕離的語氣也微變。


    「這麽難搞?」楚璃吻不由得挑眉。


    「嗯。」很難搞。


    「既然如此,那我就更不能和你迴盛都了。這人這麽難搞,我也很想見識見識。而且我那時聽你和上官將軍說,這人可能與外國私通?信息到底準確不準確,到底是西朝還是南晉?」仰頭看著他,這可不是小事兒,若是南晉的話,她多聲門距離南晉可是最近的。


    「真的打算幫我?其實,你隻要跟我迴盛都,聽話的待在東宮裏,我迴到東宮就能看到你,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摸著她的頭,燕離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更像是在喃喃細語。


    哼了哼,「整日坐吃等死算什麽幫忙?我這段時間做的想必你也都知道了,雖是為了揚我多聲門的聲威,可是你也趁機撿了不少便宜啊。」其實,若是隻有她一個人的話,她迴東宮小住幾日也不算什麽。可她此時若是迴去的話,那麽多聲門那兒必定會鬧翻天。


    所以,她選擇不迴盛都,也算是維穩了。


    「的確知道你很忙。這小臉兒,也瘦了許多。」揉捏著她的臉,其實打從第一眼看到她,他就發現了。本就嬌小,卻又瘦削許多,就更是瘦小,好像他隻要揉搓一下就會碎掉一樣。


    哼了哼,「知道就好。」


    「神智清醒了,自然就什麽都知道了。」他說著,一邊把她抱在懷中。


    「釋放出來一些東西之後,腦子就清醒了。如此說來,的確是那個什麽沖腦。」楚璃吻也不由得笑,這妖孽簡直了,極品。


    「你成大夫了。」燕離點頭承認,一邊拍著她的後背鼓勵她,再接再厲。


    兩個人在大營之中卿卿我我,明衛站在不遠處守衛,而不時的有兵士來往,自然也瞧見了這邊的情形。


    如此看來,那被將軍藏在帳中的女人果然是太子妃。可問題是,太子妃為什麽會先太子燕離一步來到西關?


    這其中的事情讓人難懂,他們想破腦袋也是想不出來。


    下午,一隻灰色的鴿子在大營附近盤旋,它盤旋了好幾圈,使得大營中的兵士發覺了它的不對勁兒把它抓住後,才發現了它腿上隱藏在羽毛裏的一個小紙條。


    兵士很快的將這鴿子交給了上官扶狄,他直接取下紙條然後展開,這才發現,這鴿子是多聲門的。


    紙條自然是給楚璃吻的,而且,上麵還是好消息。


    將紙條重新捲起來,然後連同鴿子,要親衛交給楚璃吻。


    燕離自離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很明顯,他和楚璃吻還在一起。如此看來,上官扶狄也清楚了,燕離其實就是衝著楚璃吻來的。


    他們之間的關係,還真是讓人難以想像。而且,燕離也很出乎上官扶狄的意料。他一口一個公主殿下,顯然很清楚楚璃吻的身份。可即便如此,他卻依舊能夠毫不在乎,真的讓人想不到。


    親衛很快的把鴿子和紙條送到了已經漫步到練兵場的楚璃吻,接過鴿子和紙條,楚璃吻就笑了,「這時候送來的,定然是好消息。太子殿下,不如你猜猜,這是什麽好消息?」把鴿子放在武器架上,它便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兒,很是安分。


    燕離雙手負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邊道:「我若猜對了,有什麽好處?」


    「你猜對了的好消息就是好處。」聽到這好消息笑還來不及呢。


    「是不是鍾將軍已經殺了那個僱傭殺手的人?但我想,應該不是齊川武。」燕離身體向後,靠在了武器架上。一身血紅,他那個模樣分外勾人。


    楚璃吻笑容滿麵,手指一動,然後把紙條展開。


    看著上麵的字跡,她也不由得揚眉,「太子殿下說得對,還真是這樣。」


    「給我。」把她手裏的紙條拿過來,燕離看了看,隨後道:「鍾將軍的功夫的確神出鬼沒,於大軍之中行走如入無人之境。齊川武的副將,這麽容易的就被殺了。」說著,他語氣不禁幾分可惜,這鍾將軍若是能順道把齊川武殺了,那就更好了。


    「這個人是齊川武的副將?是他僱傭的殺手。要殺上官扶狄,絕對沒有這麽容易,除了僱傭殺手之外,他們肯定還有其他的動作。看來,得讓上官扶狄小心了,往後也不能再做試吃的活兒了,沒準兒就中招掛了。」說著,她一副後怕的模樣,這上官扶狄若是因為為她試吃而死了,估摸著她就得被當成真正的殺手了。


    「但也不得不說,上官將軍為公主殿下試吃,做的很是順手。」就好像做過很多次了,想起這個燕離就不禁眯起眼睛,明顯生氣。


    「不然呢?你想餓死我麽?」楚璃吻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麽不對。


    「別人的口水,你也吃得下去。」燕離抬手在她腦門兒上戳了一下,極其不滿意。


    「你的意思是說,我隻能吃你的咯?若是這麽說,那我吃的口水可多了,說不定已經染上了什麽病。」說著,她一步上前,踮腳往他唇前湊。


    燕離身體向後仰,一邊抬手罩住她的嘴,「漱口去。」


    「來不及了,剛剛在帳裏,你已經親過了。就算是有什麽病,也早就傳染給你了。」拿開他的手,楚璃吻站直身體,十分得意。


    無言,她這麽一說,他壓力忽然變得十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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