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出來,溫度有所上升,但對於楚璃吻來說,沒什麽太大的差別。


    走出大帳,她就覺得冷,隨後手指和腳趾就像商量好似得,開始發麻。


    停下腳步,她抬起雙手環抱住自己,愈發覺得自己再不吃藥的話,這身體可能就不行了。


    「你怎麽了?」看向她,上官扶狄微微皺眉。


    「冷。」深吸口氣,楚璃吻幾不可微的搖頭,這迴可得長記性,往後冬天的時候不能往北跑,簡直就是找死。


    對於上官扶狄來說,太陽出來後都有些熱,可是看她的樣子,是真的很冷。


    轉身,上官扶狄快步的迴了大帳。不過片刻他走出來,手臂上托著一件厚重的大氅。


    走到楚璃吻身後,他手一抖,就將那大氅蓋在了她的身上。大氅很大又很厚重,壓得楚璃吻也不由得腳下一蹌。


    看了他一眼,楚璃吻攏緊了身上的大氅,真的很厚,很暖和。


    「你這衣服還真是長,可以給我當被子了。」往腳下一看,果然的,都拖在地上了。都不用別人說她個子矮,這一件衣服就把她給嘲笑了。


    「先湊合著吧,這是我數九寒天最冷時穿的,沒有再比這個更厚了。」上官扶狄說道。


    「謝了。」楚璃吻也不客氣,用大氅把自己嚴密的包裹起來,果然暖和了些。


    「這營地裏從未出現過女人,你把自己包裹的嚴實一些,也好。」看著她那小個頭,盡管穿著男裝,又把頭髮捆綁起來,可看起來也仍舊是個女人。


    「怎麽,還怕那些很久見不到女人的士兵撲上來不可?你可別嚇唬我,要說別人的兵可能是兵痞,但上官將軍的兵,肯定守規矩。」奴隨主,兵隨將,這都是有道理的。


    聽她這麽說,上官扶狄也露出淡淡的笑意來,「這誇獎倒是別致,你一向這麽誇人麽?」


    「居然能聽出來我是在誇你,上官將軍的腦子轉的也很快嘛。」也別說他這個人正經古板,還是會開玩笑的。


    看著她那笑的燦爛的樣子,簡直亮的比天上的太陽還要刺眼。


    走出了營帳的範圍,便到了校場。這是平時練兵的地方,地麵平滑堅硬,遠看都發亮似得,可見這是被天長日久踩踏出來的。


    遠處,還有靶子,那是練箭用的。幾排的兵器架,上麵滿滿當當掛著兵器。


    此時,就有一隊兵士正在忙碌著,幾人一組,正在拚殺。


    看他們那精神頭,好像渾身使不完的力氣。


    「還真是有拚勁兒,不過也或許是看見你過來了,所以才打起精神。」楚璃吻說著,而且字裏行間都帶著她特有的毛病,把他人往最壞的方麵猜。


    聽她說話,總是讓人意想不到,上官扶狄雖知道她想法與他人不同,可是如今聽見了也不禁覺得好笑,「他們是在受罰,今天的練兵他們輸了。」


    恍然,楚璃吻點點頭,「原來如此。」


    隨著上官扶狄走過去,那些受罰的兵士看起來也更加賣力了,甚至都不敢亂看。


    兵器架上掛著沉重的弓弩,很大。旁邊的箭則是精鋼的,不止長而且重。若是能拉開旁邊沉重的弓弩,再把這精鋼箭射出去,目標必死無疑。


    抬手,楚璃吻把一把大弓拿了起來,真的很沉,即便她力氣很大,可也能察覺出這大弓的分量來。


    「好弓。」看來這朝廷還真是重視上官扶狄這軍隊,給置辦的兵器都是上等貨。


    「你力氣大,不知這弓能不能拉開。」看著她,上官扶狄其實很好奇,她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斜睨他一眼,楚璃吻反手抽出一支精鋼箭來,箭的分量也很重,這兩件放在一起,臂力不強根本不成。


    搭弓,楚璃吻微微皺眉,緩緩施力拉弓,沉重的大弓果然被她一點點的拉開的。


    不遠處,那些受罰的兵士也忍不住往這邊看,實在看不出那麽個小人兒居然能把那大弓拉開。


    大弓拉開到了一定程度,楚璃吻手一鬆,精鋼箭射出去,但是到了中途就掉了下來。


    嘆口氣,楚璃吻就知道會這樣,太冷了,她手指頭都不好使了。


    「這弓還未拉到極限,你鬆開的太早了。」上官扶狄倒是沒想那麽多,隻是以為她不會使用這種大弓。


    他又拿過來一支精鋼箭,站在楚璃吻身邊,把箭搭在了她的弓上,一邊示意她可以再來一次。


    拉弓,她再次施力,力氣是有的,但是手指頭不好使。


    眼看著她手指在顫抖,上官扶狄微微蹙眉,腳下一挪站在了她身後,兩臂分別抓住弓臂和弓弦處的精鋼箭,用力,大弓果然又被拉開許多。


    撐到極限,兩個人同時鬆手,精鋼箭飛出去,帶著唿嘯之音,穿透了靶子,徑直的飛進了遠處的樹林當中。最後,穿透了一棵大樹的樹幹,才停止。


    沒想到這精鋼箭威力如此大,比她之前用過的弩還要有力。


    上官扶狄放開自己的雙臂,也在同時發現,剛剛一時情急,把她圈在了自己懷裏,隻不過她好像沒有發覺。


    腳下一動,他挪到了一邊,與她拉開了距離。


    「果然好用。」她也承認,這裏的兵器的確精良。


    轉手把大弓放迴去,楚璃吻看向上官扶狄,他也正在看著她。


    「其實論力氣的話我未必不如你,隻不過沒用習慣這玩意兒。」她不承認自己不如人。


    「你的手指很冷。」不是正常的冷,摸起來像冰塊一樣,但她的手背卻不是這樣。


    看了看自己的手,楚璃吻點頭,「沒錯。我以前中過毒差點死了,餘毒沒有驅幹淨,留下了後遺症。這後遺症就是怕冷,別人沒什麽感覺,但我很容易就會被凍死的。」


    上官扶狄沒想到會是這樣,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迴去吧,無論太陽多熾烈,這裏還是冷。」


    「放心吧,暫時凍不死。」嘴上這麽說,但她仍舊把身上的大氅攏好,把她全部的包裹在裏麵,隻露出一個腦袋來。


    往迴走,路遇不少巡邏的兵士,他們騎著馬出營,異常矯健。


    上官扶狄的兵質量上乘,楚璃吻是佩服的,不止佩服上官扶狄,也佩服他們上官家。


    上官家從開國始就是武將,過去了三百多年了,依舊還是如此。子子孫孫沒有退步不說,依舊這般英武,且三觀極正,看來家教也是特別好。


    「上次在墨崖山時,你我還有敏郡主掉進了陷阱。你因為吸到了瘴氣而全身無力,我身上僅有一顆解毒藥,但我卻決定給敏郡主。雖說後來很幸運的來了救兵,但如今想起來,我仍舊很想對你說聲抱歉。」這件事,壓在上官扶狄的心裏也很久了,可一直找不到機會說。他遵從的是自己的責任感,畢竟責任扛在肩上,但內心裏又有一部分是對她的抱歉。


    「還記得這事兒呢?我又沒生氣,你有什麽可道歉的。再說,後來解毒藥還不是被燕離搶走了,還放任你和敏郡主不管。」她很明白上官扶狄的立場,所以也根本沒有什麽資格說他當時的決定不對。


    「他人的選擇與我無關,我要抱歉的是我的所作所為。」燕離那般做的確自私又隨意,他內心深處,其實倒是也羨慕燕離的隨性和自私,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根本無需考慮那麽多。


    而他,則是考慮的太多了。


    「成成成,我原諒你了,這事兒也就別提了。我現在呢,不管走到哪兒都隨身帶著解毒藥,往後也不用再擔心遇到這種情況可能會死,說不定還能把所有人都救了。當然了,我也沒那麽好心。」為了結束這個話題,楚璃吻選擇『原諒』。


    居高臨下看著她的小臉兒,她顯然是如何說內心便是如何想的,沒有撒謊。


    不由揚起緊抿的唇角,上官扶狄點點頭,「謝謝。」


    拿這個古板固執的人沒辦法,剛覺得他還會開玩笑,他就又表演了一迴一根筋。


    就在這是,一個親兵快步過來,走到上官扶狄身後,他附耳說了些什麽,上官扶狄麵色微變。


    楚璃吻倒是對他們說的什麽沒興趣,轉頭看向大營遠處,瞧著那些兵士有序的來來往往。


    親兵說完便離開了,上官扶狄的眉頭卻依舊緊鎖,看著那渾身輕鬆的小人兒,他沉聲道:「有件事你得知道,太子殿下鑾輿西行,後日一早就會抵達西關。」


    聞言,楚璃吻眉頭一動,「燕離來了?為什麽?」他怎麽也跑到這兒來了。


    上官扶狄微微搖頭,「不知。」但鑑於她是前朝公主的身份,如今又在這大營裏,還是暫時躲起來的好。否則,他和她估計會被誤以為要謀逆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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