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榻比不上東宮中的精緻,躺在上麵幾分硬。不過,眼下楚璃吻也顧不上那些了,她躺在那兒,懸在她身上的是燕離。


    他雖然看起來有些瘦削,但那絕對是表象,他的身體堅硬的就像是大理石,給他一拳估計他也沒什麽感覺。


    鼻端飄蕩著他身上的氣味兒,淡淡的薄荷香,很好聞,也讓她無端的有些頭腦發暈,她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的身上下了什麽迷藥。


    他壓下來,吻上她的唇,他很熱,幾乎都要灼傷她。


    他的吻很熱烈,更讓人著迷,就像他妖孽的外表,具有勾魂攝魄的能力。


    楚璃吻閉著眼睛,雙臂纏著他的頸項,雖是很想反攻,可是此時她卻沒什麽力氣。身體裏的那股子力氣好像都被抽空了,她現在隻能軟綿綿的任憑他擺布。


    他的吻遊移到她的脖頸,他的手也順著她的腹部探到她的肋間,不可謂攻城略地,讓她也隻有舉旗投降的份兒。


    鼻端都是她沐浴過後的香氣,燕離忍不住咬她,因著疼痛,楚璃吻不由得輕哼,「你是狗啊。」說著話,她的聲音也是沙啞的。


    抬起頭,燕離的眸子裏好似有烏雲在翻騰,讓他看起來極為懾人。


    楚璃吻也無端的升騰起一些畏懼來,盡管她一向不知畏懼為何物。大概是他的眼睛,也大概是他濃重的唿吸,或許是因為他額角浮凸的青筋,這讓她感覺有些惶惶。就如流荷所說,他看起來真的是要把她吃了似得。


    沒有迴答她,燕離低下頭繼續親吻她的脖子,帶著輕輕的啃咬,使得楚璃吻也不由得發出違背她本性的嚶嚀。


    他的吻止於她的鎖骨處,燕離趴伏在她身上,臉則埋在她的頸間,沉重且不滿的唿吸著。在這種地方他們倆顯然無法更近一步,可正是因為這樣,才讓他更覺得不爽。


    向來漆黑瑰異的眸子染上了一層水色,使得她的眼睛看起來載著幾分迷濛。她抱著他的肩頸,感受他皮肉的緊繃,此時此刻,他摸起來更像是大石頭了。


    「燕離。」感受著他濃重的唿吸,楚璃吻開口,小聲道。


    「嗯。」他迴應,聲音依舊有些嘶啞,可聽起來卻帶著異樣的性感。


    「你好重。」要把她壓死了。


    聞言,他輕笑,隨後翻身從她身上下去,「我還沒做什麽呢,就覺得我重。待我做了什麽,你再抱怨我不遲。」躺在她身邊,燕離摟著她,說話時的氣息吹到她的耳朵上,癢癢的。


    不禁縮脖子,楚璃吻側起身麵對著他,看著他,盡管他已經停下了,可是他的臉看起來還好像要攻擊她似得。


    「哼,誰說我一定會在下麵,難道我不能壓倒你麽?」楚璃吻翻了翻眼睛,她又不是不懂。


    「歡迎。」燕離輕笑,鳳眸染光,讓看著他眼睛的人也不由得被他所吸引過去。


    「還真不知羞恥,你最起碼拒絕一次。」手鑽進他的衣服裏,她邊哼道。


    燕離眯起眼睛,自是不會阻止她的手。盡管她的撫摸更像是在蹂躪他,可他仍舊很享受。


    瞧他那表情,楚璃吻更靠近他。手鑽過兩層布料,摸上他的胸膛,炙熱的燙人。她其實很不理解,為什麽他的體溫會這麽高,和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他擁著她,手臂施力,讓她靠自己更近一些。鼻端飄著的都是她身上的氣味兒,這氣味兒像是有魔力,讓他無端的熱血湧動。


    手沿著他的胸口往下,路過他堅硬的腹部,持續往下。


    燕離的眸色在瞬間變了,摟著她,他低頭貼在她的額頭上,「你認真的?」


    聽著他沙啞的聲音,楚璃吻的臉上無端發熱,她控製不住自己的臉發熱,也因此覺得有些窘迫。手停下,她隨後緩緩抽出來,「雖然我也不用非尋個理想之地,但是在這兒卻十分不合適。算了,放過你。」說著,她用手把他的衣服扯上,免得自己再被勾引。


    燕離不免幾分失望,緩緩地長舒一口氣,他擁緊她,刻意的讓她的身體貼在自己的身上。更像是懲罰和示威,非得讓她感受到他身體的變化,畢竟都是因為她。


    楚璃吻感覺得到,盯著他,抿唇,「非得頂我這一下,你是想讓我誇你麽?」


    「或許你可以理解為,我在自己的地盤上做標記。」他啞著嗓子,貼的她很近很近道。


    聞言,楚璃吻輕笑出聲,「據我所知,雄性動物在自己的地盤做標記是撒尿。」


    「什麽都知道。」燕離輕嗤,隨後收緊手臂將她整個人都摟到自己懷中,「人小鬼大。」


    任他摟著自己,楚璃吻閉著眼睛聞著他身上的氣味兒,淡淡的薄荷香,真的很好聞。這種味道隻有他一個人有,其他人無法複製。即便她眼睛無法視物,用鼻子也能認出他來。


    一夜過去,這一夜來,山中都不平靜,內外分成了無數撥在尋找長孫於曳的影子,可是依舊沒找到。


    聽到鍾將軍派人送來的口信,楚璃吻瞭然,隨後看了看浴室的方向,燕離一大早的就去洗澡了。他若是知道連他的計劃都失敗,沒有尋到長孫於曳的影子,肯定會生氣。


    但其實想想,長孫於曳敢來這裏,就必定是有充分的把握。說不定,他早就有逃離的路線,這也是為什麽沒有抓到他的原因。


    看來,他比想像中要知道的更多。


    但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就是為了這裏的寶藏,也不會收手。


    轉身上樓,楚璃吻決定休息一下,這一夜沒怎麽睡,和燕離躺在一起,他過於激動,總是不時的展示一下他『標記』的方法,讓她也根本睡不下去。


    上了樓,本想迴到床上躺著,可是又瞧見了書案上的那些東西。步子一轉,她走了過去。


    坐在書案後,楚璃吻的視線從桌子上的那些東西上掃過,在這裏住了兩天,如今再看這些東西,感覺更熟悉了。


    視線一轉,她看到了桌子下的一個白瓷的大肚瓶,人腿那麽高,裏麵插著十幾個捲起的畫軸。


    動手,她拿起其中一個畫軸來,解開纏在上麵的繩子,然後把那幅畫展開。


    本以為還是她的隨手亂塗,但哪想,根本不是她預想的那樣,這並不是她畫的。


    這幅畫畫的很好,上麵,有兩個小孩子,皆胖乎乎的,很圓潤。一個稍大一些,瞧著那束在頭頂的髮髻就知是個小男孩兒。而另外一個較小,頭髮亂糟糟,但又像是營養不良似得,沒有多少根。不過圓嘟嘟的長得很是好看,身上穿著裙子,明顯是個女孩兒。


    那個大一些的男孩兒單手摟著那個小女孩兒,兩個孩子都笑的很開心,好像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們憂心。


    其實看到這畫的時候楚璃吻就知道了,這兩個孩子,定然是她和長孫於曳。


    他們兒時在一起不過兩三年前的時光,然後便分開了,從此再也沒有相見,甚至不知對方的存在。


    再拿起另外一幅,果然還是他們倆,兩個人在草地上嬉戲,一個跪坐著,手裏拿著木馬;另一個躺在地上,正盯著他手裏的木馬。那眼神兒看起來幾分委屈,似乎她也想玩那木馬,但是沒有爭搶過他。


    看著,楚璃吻也不禁彎起紅唇,原來她的幼時是這樣的。隻不過太短暫了,短暫到她沒有一絲一毫的記憶。


    腳步聲從門口傳來,沐浴過後的燕離隻穿著中衣走了進來。他的外袍已經洗了,艷陽高照,相信很快就會幹了。


    走進來就看到書案後的楚璃吻,她像是沒有感覺到他進來了,雙手撐著一幅畫,看的很入神。


    幾不可微的搖頭,燕離走過來,繞過書案,站在了她身邊。看向她手裏的那幅畫,他鳳眸微眯,「這是你和長孫於曳。」


    「應該是吧。」迴神兒,楚璃吻迴頭看向他,不由得彎起紅唇,「太子爺,你現在看起來好良家啊。」


    「沒辦法,這裏的人又不會為我連夜趕工做新衣服。」他抬手撐在她背後的椅背上,一邊傾身,低聲道。


    看著他,楚璃吻輕笑,「他們沒把你關在半湖小屋裏不管不問就已經很客氣了。」


    「還在記恨這事兒?」燕離嘆口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手指很長,好像很輕易的就能把她的頭罩住。


    「誰記恨你了,隻不過想起來時有些心氣不順而已。」她眯著眼睛任他撫摸,她以前很討厭別人碰她的頭,但是現在,卻發覺他的撫摸很是不錯。


    「那就不要再提了,我也不知該如何迴答。畢竟,我不是很擅長道歉。」更況且,他也不認為要就此事道歉。


    「不需要你的道歉。看看這些畫,應該是長公主畫的。這裏還有很多,都是我和長孫於曳。看起來,兒時我們倆的確玩的很好。」說著,楚璃吻又拿出一幅畫來展開,裏麵兩個小娃娃擁抱在一起,男孩兒一手抱著她,一手還摸著她的頭,看起來很是疼愛她。


    盡管她沒有任何的記憶,但想來這些事情是真實發生過的。如此想著,她心下就不禁幾分難平。


    她和長孫於曳,真的是兄妹。她不知手足之情是什麽感覺,但看著這些話卻也不免心頭動盪,血脈相承,一母同胞,原來就是這樣的。


    「這長公主倒是希望你們能友愛相處,隻不過事與願違,她沒有找到一個好丈夫。」若說誰是罪魁禍首,非楚真莫屬。


    說起這個,楚璃吻也麵色微冷,她不記得一切,但單從一個看客的角度來說,楚真也的確是很卑鄙。


    既然有野心,那麽就應該一直遵從自己的野心,不要弄出孩子來。


    生下他們卻棄之不管,甚至煞費苦心加以利用,還不如一開始就把他們都掐死。


    「心情真是奇怪,我真不該看這些東西。」把畫卷上,楚璃吻深吸口氣,然後把它們又都放迴了原處。


    燕離身子一轉,靠著書案,垂眸看著靠坐在椅子上的小人兒,「心裏已經開始失衡了?」


    「說什麽呢?誰的重量都不如你,放心吧,你永遠是最重的那一端。」楚璃吻像是在做什麽保證似得。


    燕離輕笑,「就像你昨晚說的,我重的要壓死你了。」


    抿唇,「說這些的時候真是張口就來。」本來她還以為她會是那個說這種話說的最多的人,哪知這人現在根本毫不顧忌,張嘴就來,充分展示了他的不知廉恥和饑渴。


    燕離莞爾,「我若一直正經,你才該擔心。」


    撇嘴,楚璃吻嘆口氣,「長孫於曳看來是抓不到了,既然如此,你也該離開了吧。」


    「你呢?是打算去偷長孫於曳的玉佩,還是去南晉。」盡管他很想把她捆綁著帶迴去,可是又不能那麽做。這個小人兒,太過固執。


    「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待得做成了,我就告訴你。」重振多聲門,這是她眼下就要做的。


    他不說,燕離也不逼問,「隻要你不在大衛攪合,隨便你做什麽,祖宗。」末了他加一句,希望她能行善,不要給他沒事找事。


    聽他叫自己祖宗,楚璃吻就不由得樂出聲,「把你的心放在膀胱裏,我不會壞你的事兒。」


    「膀胱?」微微揚眉,他認為她這句話肯定是罵人的。


    楚璃吻輕笑,抬手在他的小腹部拍了拍,「這就是膀胱。」


    她的手和點火無異,燕離眯起鳳眸看著她,「色慾熏頭。」


    楚璃吻不否認,她就是想占他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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