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郇,多做兩個鐵圈把你家的祖墳圈好。待得老子出去了,就把你們家祖墳都刨了,讓你齊家那些作古的敗類都出來曬曬太陽。」捧著自己的手,康玉卓站在封死的窗邊,破口大罵。頭上青筋暴突,眼睛裏都是紅血絲,氣喘籲籲,氣的要爆炸了。


    倚靠在床上,楚璃吻看著他,連連搖頭,「罵個人都這麽費勁。你就大喊,所有姓齊的,老子幹你娘!」


    迴過頭,康玉卓看著她,「這樣更解恨麽?字是不是少了點兒?沒氣勢。」


    「罵人又不是比文采,怎麽有力怎麽罵。你幹了姓齊的娘,你不就做姓齊的所有人的便宜爹?」這腦子,真夠嗆。


    想了想,康玉卓點點頭,「你說得對。」


    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康玉卓再次轉身衝著封死的窗戶,「所有姓齊的,老子幹你娘!」


    楚璃吻笑不可抑,孺子可教。


    小指沒了,康玉卓是很傷心,而且也害怕。但是他聽了楚璃吻的分析,知道齊郇是要威脅康郡王,他就瞬間變臉了。


    雖說膽子沒有多大,可他還是有骨氣的,即便把他的頭剁了,他們郡王府也不會做齊郇的走狗。


    然後,他就抖擻精神,開始罵人!


    直到自己氣喘不過來,眼冒金星好像要暈過去了似得,康玉卓才停止。然後轉身走到椅子邊一屁股坐下,唿哧唿哧的大喘氣。


    看著自己被包紮起來的手,他不由得嘆氣,盡管被抓來的時候他就做了心理準備,可事到臨頭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行了,別瞧著自己的手指頭運氣了。如今你就更要鬥誌昂揚,待得離開這裏把齊郇拉下馬,然後你親自動手,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都剁下來,為你的手指報仇。」楚璃吻懶散的說著,聽起來也不是在為他加油打氣,但康玉卓反倒聽進去了。


    「你說得對,老子非得把姓齊的人都剁了不可。」現在,他和姓齊的不共戴天。


    「齊郇眼下已經開始不惜用你的手指來威脅你爹了,可見是狗急跳牆。你爹若是不妥協,接下來肯定還得剁你身上的物件。所以,現在這地兒對你來說很危險。我想,咱們盡快離開這裏才好。」站起身,楚璃吻微微眯起眼睛,分析道。


    康玉卓看著她,臉色也有些緊張,「那今晚就走?」


    「傻,怎麽能說走就走。我得先去探探路,確定路線沒問題,咱們才能撤。當初來時的路,也不知還在不在,若是被封了,得費些力氣。」而且,能不能再走也是個問題,沒準兒有人在守株待兔呢。


    聞言,康玉卓點頭,「你說得對。」


    「歇一會兒你再接著罵,我睡一覺。待到了晚上,我就出去探路。」迴到床上躺下,楚璃吻也打定了主意,不能耗下去了。不然,康玉卓的腦袋可能都不保了。


    康玉卓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惡氣,歇了一會兒,就繼續站在窗邊大罵。


    一覺睡到夜幕降臨,長鶯閣的歌舞也開始了,再次迎來靡靡的夜晚。


    楚璃吻準備了一下,便跳出了閣樓,而康玉卓的嗓子也啞了。罵了一天,他累的不行。


    想要探測之前進入小皇宮的路線,就得出長鶯閣。離開長鶯閣並不容易,因為外麵的守衛很多。


    在長鶯閣的邊緣轉了很久,楚璃吻才找到了機會。攀上一棵樹,身影掩藏在枝葉當中,盯著長鶯閣外的巡邏守衛。


    她所在的大樹距離長鶯閣的高牆差不多有三四米遠,她沒有那飛來飛去的武功,所以得藉助工具才能躍上去。


    而這棵大樹橫七豎八的伸展著樹枝就是工具,雖未必粗壯,長度也未必夠,可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


    瞅準了時機,楚璃吻抓著頭上的樹枝,晃動了兩下,借著樹枝的力量,便躍到了高牆上。


    巡邏的守衛正好有空隙,她順著高牆跳下去,便一溜煙的消失了蹤影。


    兜兜轉轉,這小皇宮太大了,而且環繞的亂七八糟,不了解路線的,很容易迷路。


    上次是燕離帶著她穿過這裏直奔長鶯閣,但她也記下了路線。在那九曲十八彎的廊橋上迷失了一陣兒,然後便尋到了路線,直奔冰庫。


    冰庫還是那個樣子,門很寬,能通行馬車。瞅著沒人,她便閃身進入了冰庫。


    上次她和燕離從冰庫的通道出來並沒有碰到人,哪想到她這次進去居然碰到了人。但幸好隻是兩個小廝,倆人抬著一個碩大的長方形木桶,顯然是來取冰的。


    狹路相逢,他們倆也嚇著了。楚璃吻先下手為強,把兩個人都解決了,然後直奔那條被鑿出來的密道。


    果然,被封住了,一塊巨石堵在那兒,隻有上邊有兩條縫隙,可人根本過不去。


    看了看,她抬手按在巨石上試探的推了推,雖這巨石很大,但憑她的力氣完全推得開。


    既然如此,那麽即便裏麵還有石頭,她也能搬得動,總不至於裏麵的石頭比外麵這個還大吧?


    密道被堵住,那麽上麵就不會有人守株待兔,從這兒離開,是最快的。


    雖還是覺得有些冒險,但這個險是值得的。


    探測好了路線,楚璃吻返迴,將那兩個小廝拖走,藏在冰庫外的花叢裏,她便朝著長鶯閣的方向返迴。


    即將抵達長鶯閣時,她就覺得後麵有什麽東西在跟著她。和自己的警覺相比,耳朵其實都算不上好用了。警覺一向管用,所以她不認為自己是想的太多,而是真的有什麽在跟著她。


    不過,藏身躲避一番後,並沒有看到人的蹤影,如此一來,反倒好像是她的警覺係統出了問題。


    在長鶯閣外藏了好一會兒,才逮到了機會。牆太高,無任何可以附著借力的物體,楚璃吻跳了幾跳才上去。


    返迴長鶯閣,聽著那靡靡之音,她心頭一番不痛快。想了想,便調轉方向,潛了過去。


    大殿裏還是那麽熱鬧,燈火輝煌,舞女們在跳舞,身段柔軟,恍若無骨一般。


    那老不死的仍舊倚靠在最上麵的軟榻上享受,隻不過身邊的姑娘們都已不是那天看到的了。


    視線從那老東西的身上移開,不經意一瞥,楚璃吻便瞧見了一張圓圓的臉。


    她站在樂師的隊伍裏,在最後麵,正在敲雲鑼。


    個頭不高,麥色的皮膚,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這好像是吳野的女兒,流荷。


    她還活著。但是,身處這個地方,可能今日活著,明日就變成一具屍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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