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在見著了也就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有事說事兒,沒事兒趕緊走,別打擾我看熱鬧。」小聲的迴應他,裏麵那倆人好像都喝多了,以至於她驀一個字兒發出較大的聲音來,他們都沒聽到。


    「接著看吧,長了針眼別來求我。」瞧她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的樣子,燕離冷臉嗤了一聲,然後便轉身離開了,如同來時悄無聲息。


    楚璃吻還真是看都沒看他,知道他走了,心底裏更是放鬆,他敢隨意出入,顯然外麵已經風平浪靜了。


    那被吊著的女人後身已沒完好之處,然後那腦滿腸肥的傢夥就把手裏的鐵刷子一扔,倆人做起了活塞運動。


    沒勁,楚璃吻翻了翻眼皮,就轉身溜走了。


    出了這情趣樓,她稍稍環視了一圈,便直奔關押康小世子的那座宮殿。


    外麵雖是琉燈彩照,可是這宮殿卻是安靜不已。


    在外圍轉了一圈,她微微搖頭,不能從樓下進去,這裏麵有不下十幾個活人。鬼知道是被關押的人,還是看守的人,但都不能冒險。


    隨後,她轉到了宮殿後頭,便攀著廊柱以及窗欞,輕巧的朝上爬了上去。


    這古代的宮殿雖然恢弘厚重,可是有一點不好,就是飛簷走角的不好,即便手腳不麻利的,借個梯子也能順利爬上去。


    輕而易舉的爬到了上麵,她更壓低身形,躲避著那些琉燈,以免她在高處被照到,再被人瞧見。


    閣樓,窗子釘的死死的,但是一扇窗子上頭卻留有一個通風口。通風口不大,別說一個成年人,就是弄一條狗過來,也鑽不進去。


    楚璃吻先將手伸進去試探了一下,隨後雙手分抓通風口兩邊,微微施力,隻聽得哢嚓兩聲,兩塊實木就被掰了下來。


    自己也驚嘆於這身體的力量,藥真沒白吃。


    掰下來兩塊木頭,她目測了一下,然後抬手抓住垂下來的飛簷,身體騰空,雙腿咻的鑽進了通風口。


    身體扭動了兩下,如同柔軟的蛇,她順利的通過通風口進去了。


    進去後,雙腳蹬住了窗欞,穩住身體,她把之前掰下來的那兩塊木頭又拿在了手裏。用力的把那兩塊木頭按迴原位,木茬兒之間交錯,它們倆穩穩的待在了那兒,一動不動。


    完工,她轉身低頭,想看看下麵有多高,能否跳下去,哪知卻瞧見下麵一個少年正坐在那兒,睜大了眼睛略驚慌的盯著她,被嚇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細皮嫩肉,油頭粉麵,一雙眼睛睜的大,即便是黑夜,也能瞧得出他眼睛有多亮。應該沒錯了,康小世子。


    「康小世子。」腳下一踮,楚璃吻便從上頭跳了下來,落地無聲。


    看著落到自己麵前的人,康玉卓迴過神兒,「你是誰呀?」


    「上官將軍擔心你的安危,此時他又無法將你救出去,所以就讓我過來代為保護康小世子。瞧小世子這狀態,應該還能堅持個把月的。」怪隻怪燕離太損,他若是不瞎出主意,人家今天就能被救出去。


    「你保護我?」康玉卓上下看了看她,覺得自己若是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似乎有點冒險。


    「小世子若不願意就算了,反正我也沒想在這兒待著。」說著,她挽了挽衣袖,打算再從窗子上爬出去。


    「慢著!你是上官將軍派來的,沒他的命令,你怎麽能擅自離開?在這兒待著,我害怕。」前一句命令,後麵就顯得幾分委屈。康玉卓從牆邊站起來,這才看清他的模樣,長得不錯,但稍顯稚嫩,個頭不矮,就是挺瘦,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


    仰臉看了看他,楚璃吻終是嗤笑了一聲,小孩兒!


    環顧了一圈,這閣樓麵積不大,不過該有的都有,一張床供休息,看來並沒有虐待他。


    走到床邊,楚璃吻旋身坐下,身子一歪她就躺下了,「聽說你家挺有錢,我若是把你救出去,你家能給我多少錢?」翹起腿,她優哉遊哉道。


    「你什麽意思?你要背棄上官將軍!」看她毫無規矩的占了床,康玉卓本就幾分來氣。一聽她的話,就更來氣了。


    「幹嘛說的那麽難聽,看來,你們家和上官將軍是一派的。」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個什麽康郡王應該是個和上官扶狄差不多的人,耿直難搞。


    「上官將軍守衛西關,剛正不阿,誰若想背棄他或是背地裏捅刀子,我們郡王府是不會放過她的。」這話,康玉卓明顯就是說給楚璃吻聽得。


    不過楚璃吻聽到這話卻隻是笑,「上官將軍是將軍中的戰鬥機,明白了。別打擾我,折騰了一宿,我休息一會兒。」說著,她就閉上了眼睛。


    康玉卓盯著她,不禁小聲的嘀咕,「戰鬥機?」那是什麽。


    在這種地方,楚璃吻不可能安心的睡覺,一直半睡半醒。也不知過去多久,她就被一聲悽厲至極的尖叫驚醒了。


    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全身呈防備狀態,小臉兒緊繃,漆黑的眼珠浸滿了殺氣。


    那靠在床腳處也剛剛迷糊起來的人被楚璃吻嚇醒,盯著她的臉,眼睛睜得老大。


    「你幹嘛?」看著她,康玉卓試探的問道。


    「我聽到有人在尖叫,女人。」特別慘。


    她話音剛落下,那尖叫聲再次響起,是從外麵傳來的,距離這裏應該也不近。可是太悽厲了,在這兒也聽得清楚。


    長舒一口氣,康玉卓放鬆了身體,再次靠在了床腳,「我當什麽呢?每天都這樣。住在這兒的那個老頭你知道吧,晚上和和美美,白天就折磨女人。我估計啊,每天都得死兩三個。」他已經習慣了。


    「折磨女人?死變態。」從床上跳下來,楚璃吻三兩步走到窗邊,抬手扳住窗欞一個邊,腳下蹬著窗台就上去了。


    窗戶很高,但也難不住她,腳尖踩著窗欞,她的頭也到了通風口,往外看,有一角飛簷擋著,看到的景物有限。


    女人的慘叫聲再次傳來,她也找到了方向,正是昨晚歌舞昇平的那個地方。


    「這小皇宮長鶯閣的傳說我遠在祁州都知道,那些奴婢被送到這裏,不出幾日就沒命了。死相悽慘,什麽剝皮抽筋,缺胳膊少腿兒,隻有想不到沒有他們做不到的。聽說一些人為了討好齊丞相,不送珍寶專送奴婢,反正但凡門閥都不缺奴婢。我還以為盛都人人都知道呢,結果來了之後才知,那些普通百姓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再看你,我就明白了,盛都的貴族也並非都知道。看來,這齊閥封鎖消息的本領一流。」康玉卓淡淡的說著,聽起來他並不為那些下賤的奴婢不平,隻不過是嘲諷齊閥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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