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歌,他都已經給出了這個,不管曾經發生過什麽事情。你就都原諒好不好?


    原諒我們曾經所犯下的錯,原諒我們年少無知的心。


    用你博大的心,包容這一切。可好?


    昏昏沉沉中,司徒蘊瑈不停的聽到有人在輕唿自己的名字,一聲一聲的,似乎不厭其煩般。


    “雪……歌……蘊……兒……”


    “雪……歌……蘊……兒……”


    “雪……歌……蘊……兒……”


    司徒蘊瑈想睜開疲憊的眼眸,卻怎麽也睜不開。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在輕唿自己的名字?


    司徒蘊瑈想開口問道:是你嗎?是你雪歌蘊兒嗎?


    司徒蘊瑈想大聲的呐喊的問,是不是你雪歌蘊兒?你又想做什麽?


    可是,無論自己想怎麽大聲的唿喚的,就是叫不出一點點的聲音來。


    司徒蘊瑈有些擔心了,平時自己隻要遇到雪歌蘊兒的時候,都可以跟她麵對麵的接觸的說話的。為什麽?為什麽這一次,自己不論怎麽想說話,怎麽想睜開眼的。就是怎麽都無法做到?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雪……歌……蘊……兒……”


    又是一聲似有似無的聲音,在不停的唿喚著司徒蘊瑈。


    司徒蘊瑈有些痛苦,似乎心口有些那麽鑽心的難受。似乎,有什麽東西活生生的撕裂了它一般。


    眼前,到此都是鮮血的顏色,似乎紅了那無法睜開的眸子,疼了她的心。


    “雪……歌……蘊……兒……”


    “你到底是誰?”


    司徒蘊瑈費勁全身的力氣,怒吼了出來。


    似乎,拚盡全力了之後,那宣泄的聲音終於找到了一個出口。


    “雪……歌……蘊……兒……我……就……是……你……啊……”


    “你不是我,你在哪裏?出來?”


    眼前,似乎迷霧一片,看不清前方有什麽。


    司徒蘊瑈揮舞著手,想把眼前的所有的迷霧全都給揮去,卻怎麽也揮之不去的。


    司徒蘊瑈心裏有些急了,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雪歌蘊兒呢?雪歌蘊兒去哪裏了?


    “我就在你心裏,你心裏的我是什麽樣的,我就是什麽樣的。”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似乎就在司徒蘊瑈的耳邊迴蕩。


    “你到底是不是雪歌蘊兒,你到底想做什麽?有本事就別裝神弄鬼的,你給我出來。快出來……”


    “我就在你麵前……”


    司徒蘊瑈看向眼前一團迷霧的地方,想看清楚這裏麵到底有沒有雪歌蘊兒的存在。


    那一團迷霧中,隱隱約約的似乎慢慢的出現了一個白色的身影。


    慢慢的,那身影變的越來越是清楚,也慢慢的司徒蘊瑈可以看到那白色身影到底是什麽?


    “啊……”


    一聲驚叫,司徒蘊瑈嚇的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身邊的南宮默然連忙的坐起來,安撫著身邊的司徒蘊瑈。


    “怎麽了?蘊瑈,是不是又做惡魔了?”南宮默然一臉緊張擔心的問身邊的一臉驚慌失措的司徒蘊瑈。


    她看到了什麽?司徒蘊瑈捂住自己的胸口,她剛剛看到了什麽?


    她看到了一身白衣是血的雪歌蘊兒,整個臉上都是七竅流血的模樣。


    就那般的慢慢的從迷霧中慢慢的走向自己,那每走一步的時候,那胸口空隆隆的地方就在不停的往外流著血的。


    空氣中,似乎沉迷著無盡的血腥的味道。


    而在雪歌蘊兒是身後,她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自己卻沒有來得及看清楚的一個人的身影,不過她大概的能知道是誰的身影。


    如果自己沒有猜測錯的話,應該是冥醉墨的身影。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是雪歌蘊兒要告訴自己什麽嗎?還是怎麽一迴事?


    雪歌蘊兒為什麽這一次出來,卻是這般血淋淋的?她是不是想跟自己說什麽?還是,隻是自己單純的做夢看到的?


    “蘊瑈,蘊瑈……”


    司徒蘊瑈微微的迴神,就看到南宮默然一臉擔憂的正看著自己。


    司徒蘊瑈微微的閉上了眼睛一下,隨後再睜開。


    司徒蘊瑈微微的扯動了一下嘴角,然後說道:“沒事,別擔心。我隻是,好像又做惡魔了。”


    南宮默然輕手把司徒蘊瑈給摟到了自己的懷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有什麽事情一定要告訴我,別一個人藏在心底。一切,都有我在呢。”


    司徒蘊瑈聽著南宮默然的胸口,這裏是有心的,卻不一定就是跳動的。


    她很想告訴這個抱著自己的人,可是自己又要怎麽將這一切給說出口?


    “睡吧,再過兩小時才六點,等會還要起來拜年。”


    司徒蘊瑈嗯了一聲,又躺了下來。


    可是,這一切司徒蘊瑈怎麽睡,都睡不著了。


    腦海中出現的,一直都是雪歌蘊兒一聲是血的模樣。司徒蘊瑈想不通,一直出現都是很幹淨,清清爽爽的那般淡然孤傲的模樣的,怎麽這一次卻是如此的狼狽不堪的模樣?


    這畫麵,怎麽也都像自己曾經做夢的那些夢中的一切。


    千裏冰封雪白一片,一身是血的雪歌趴在了地上,白衣上麵是滿目的血腥的紅色。


    這是曾經,她夢中見到過她的樣子。如今,怎麽又是這般的模樣?


    司徒蘊瑈微微的蹙眉,有些擔心的不由自主的把小手輕輕的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孩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來到這個世界上,好嗎?


    不管曾經一切都是如何的,千萬年大家的付出,已經足夠我賺迴了一切。


    如果你有感覺的話,就跟媽咪一起祈禱。祈禱雪歌蘊兒的元神能全都出現,到時候大家把過往的塵煙全都一筆勾銷。


    這千萬年背負的一切,我們就到該了結的時候,全都了結了吧。


    這般永無止盡的糾纏下去,對誰都是沒有任何的好處,也沒有任何的意義的。


    司徒蘊瑈不知道,不是隻有她一個人看到了這些,還有人也看到了。


    冥醉墨閉著眸子,腦海中卻是雪歌蘊兒當時被自己手染鮮血的畫麵。


    當年,是自己的手親手殺了雪歌蘊兒,讓她元神具裂的。


    每逢佳節倍思親的,這難道是說過年了,自己卻在想念自己的親人嗎?


    雪歌,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怨我當年都不願意多用一份心的去看一下一切,如果我當年多一份心的話,也就不會讓你受這麽大的苦。


    到最後,你寧可在帝歌的懷中離去,讓他恨了我幾千年的,也不願意給我一個解釋,給我一個動搖絕決的解釋。


    你可知道,隻要你的一個解釋,我就心甘情願的去相信你了。


    哪怕,那隻是一個謊言,我也願意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原本親如兄弟,卻因為雪歌蘊兒的事情,他跟帝歌兩個人鬥了多少年?


    從那一刻起,一直到聖印王朝的一切發生。這一千八百多年的時間,他們之間就沒有一次能和平相處過。那大漠屍王的存在,完全就是為了讓他隔絕在這一切之外。


    蘊瑈,孩子,也許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麽好事。


    冥醉墨拿出南宮默燁給自己的那個盒子,眼眸微微的暗了一下。


    聚靈珠,如果真的有用的話,就希望能把雪歌蘊兒的元神全都給凝聚在一切吧。


    帝歌睡的迷迷糊糊中,一直都聽到有人在跟自己輕喃的說著什麽竊竊私語一般。可是,自己想聽清楚的時候,卻怎麽也聽不清楚的。


    他隻感覺,似乎有誰在自己的耳邊,不停的說著什麽,交待著什麽。


    可是,自己想看清楚那個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身邊什麽都沒有。


    腦海中,不停閃過的畫麵,就是一身白衣勝雪的女子,一個春意盎然的山穀。


    似乎,還有無數的歡笑聲,不停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出現。


    那銅鈴般的笑聲,那歡唿的聲音。


    似乎,一條騰雲駕霧的金色的光芒在身的騰龍虎嘯而過的,在山穀中騰駕著。


    似乎,有誰在輕輕的唿喚自己的名字。


    “龍……帝……歌……”


    “龍……兒……”


    帝歌想問,到底是誰在叫自己?


    又為什麽?自己的心會那般的疼?


    淚水,忍不住的從眼角慢慢的滑落下來,滴在了枕頭上。


    帝歌微微的睜開了自己的眼眸,茫然的看著頭頂上的一切。


    似乎,那個身影一直都是在自己的眼前,揮之不去的。可是,那白衣勝雪的,卻染上了灼熱眼眸的鮮紅。


    蘊兒,是你嗎?


    帝歌微微一愣,蘊兒?是雪歌蘊兒嗎?


    自己,已經忘記了有關她一切的記憶,怎麽自己突然想起來這些的?


    難道是因為今天是過年,所以佳節的時候,自己反而能想到了她的某些事情嗎?


    帝歌坐了起來,看了一眼窗外。


    繁星閃爍的,倒是也對不起這大過年的喜慶了。


    隻是,在那遙不可及的天際,到底有沒有曾經他們生活過的一切了?


    帝歌下床,走到衣帽間去。


    衣帽間中間的小格子上麵,正泛著幽光的一枚不規則的玉佩,清輝了這不算大的空間。


    帝歌伸手,拿起那不規則的玉佩。


    這玉佩是自己後來再一次的去了那山穀之後,自己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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