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蘊瑈沉默了一下,她倒是忘了,這南宮默然跟自己一般,很多東西都記不得了。


    他比自己記得多的是,他記得聖印王朝的事情,而自己沒有有關聖印王朝的任何記憶。


    而自己比南宮默然記得多的,就是自己可以看到很多夢中的畫麵,那些都是雪歌蘊兒曾經的記憶。


    可惜,沒有一個是美好的畫麵,都是太血腥的東西。


    那一切,都是雪歌蘊兒心中的傷。


    “阿然,有的時候我都在想。如果我有機會再走一下曾經的路的話,我會怎麽做?”


    司徒蘊瑈眼前有些微微的迷茫,不知道自己應該要怎麽做。


    “也許,我想我也許會用如今的性格做不一樣的選擇吧。”


    她應該不是那種會顧全大局的人,應該隻會為了自己的人生而生活。


    畢竟,她隻是一個人,隻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身後有所有,如果換在了雪歌蘊兒的身份上,她也隻會為自己心愛的男人而選擇很多。而不是,為了那莫須有的身份,改變自己很多。


    很多東西,如果選擇了,就是一個包袱。


    當年的雪歌蘊兒的包袱,應該就是她有一個神之子的身份吧。


    牽一發而動全身的,她有很多自己無法卸下的東西。最後,才會這般痛苦的消失。


    “也許吧。”


    南宮默然微微的暗眸了一下,也許曾經的她是這般吧。


    隻是,如今的她,如果站在了那個位子,應該不會如曾經的她一般吧。


    隻不過,有一個永遠無法改變的事實卻在那裏。


    怎麽改,也改變不了,自己是魔尊,而她是神之子的身份。


    他們之間,怎麽都隔著一個天與地的距離。


    而這個距離,就是他們心中的距離。


    如果當年沒有太多的距離的話,他們又怎麽會有如今這樣的相處的畫麵。


    醉墨說,當年隻不過自己太過冰冷,而讓眼前的人背負的太多。


    而神界的一切的束縛的身份,又讓她在選擇拋棄一切的時候,卻硬生生的給折斷了身上所有的一切高貴。


    這一切,都是自己給她的。


    而自己,卻選擇了不相信她。


    如果自己能多想一下,也不會有最後血染一切的畫麵送給她。


    蘊瑈,如果你記得當年的一切,如果你知道曾經的我是如此的自負的話。以你現在的性子,還會原諒曾經的我所做的一切的過錯嗎?


    南宮默然心底苦澀的笑了一下,就以她現在的性子,應該會把自己給抽一頓吧。


    想想醉墨告訴自己的一切,南宮默然就感覺這一切似乎倒是自己會做的事情。


    隻不過,如今的自己,應該沒有曾經那般的絕決了。


    至少,他應該會憤怒的去質問一下眼前的身影。


    隻不過,這質問,隻會讓她的心更加的傷吧。


    當年的自己,聽醉墨說,也是去質問了雪歌蘊兒。


    隻不過,自己的質問,卻帶著無盡的殺戮跟憤怒。


    對雪歌蘊兒背叛自己的憤怒,所以才有了自己不願意麵對這一切的心,才有了自己走火入魔的下場。


    也才有了,最後神界跟魔界大戰,雪歌蘊兒傷心欲絕的下場。


    更有了,醉墨殺了雪歌蘊兒,最後讓魔界跟神界一起相互殘殺,最後同歸於盡的下場。


    隻不過,醉墨是在用神界跟魔界,給他們兩個人陪葬罷了。


    這一切的一切,多多少少關乎的,隻不過是他們太重的不相信罷了。


    不是不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而是不相信他們能放棄自己身後的一切罷了。


    身上背負的太多,太多到他們不能放開這一切,為了自己一個人,而好好的活一生罷了。


    蘊瑈,好喜歡這般單純的你。我們,都不要再去背負那麽多了。這樣的話,我們之間就不會有太多的包袱束縛著自己。


    那時候的你,就會是快樂的,而不是曾經那般的永遠的都不會有笑容的模樣。


    蘊瑈,我想要如今這般的你,而不是曾經的那般的你。


    “阿然,我不想做神之子,我不想做曾經的雪歌蘊兒。”司徒蘊瑈低聲的說道,想到夢中跟雪歌蘊兒見麵的時候,她說話的一切的模樣。


    太過淡然了,似乎沒有什麽東西能暖她的心一般。那種感覺是有高高在上的感覺,卻也有無盡的孤獨的感覺。


    她不喜歡那樣的自己,不喜歡那般沒有任何生機的自己。


    那種感覺,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卻也怎麽看都活的不像一個人一般。


    她是人,所以注定不可能做到那般。


    那種感覺,似乎自己最在在乎的人倒在了自己的麵前,自己都應該不會蹙眉一下的感覺。


    似乎,活的沒有任何血肉的感覺,太古的冰冷了。


    “阿然,雖然她曾經是我,我如今是她的轉世。可是,我就是不想活的跟她一般的感覺。她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沒有血肉的感覺,似乎太過的空洞。空洞的,我都感覺不到她是活的感覺。”


    那種沒有任何血肉的感覺,她不喜歡。她不知道南宮默然喜不喜歡,可是自己就是不喜歡。


    南宮默然輕輕的吻了一下司徒蘊瑈的秀發,輕聲的說道:“嗯,不喜歡,就不喜歡好了。反正,我南宮默然喜歡的也隻是如今的司徒蘊瑈,沒有其他。”


    關於南宮默然曾經的身份,他也記不得了。他隻知道,自己喜歡的就是眼前的這個身影,無關其他。


    司徒蘊瑈靠在南宮默然的胸口上,微微的揚起了嘴角。


    這樣,就很好了。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撫在了司徒蘊瑈的秀發上。


    南宮默然微微的揚起了嘴角,這樣安靜的生活,才是他最想要的。


    泡了許久,泡的司徒蘊瑈都暈暈乎乎的要睡著了。


    南宮默然才把司徒蘊瑈從水中給撈了出來,擦幹淨身上的水珠,然後給她套上水泡。


    司徒蘊瑈就那般暈暈乎乎的被南宮默然,給穿戴好了。


    換上了水泡,南宮默然伸手把司徒蘊瑈給抱了起來。


    拉開了門,南宮默然抱起司徒蘊瑈準備下去,司徒蘊瑈卻掙紮著想下來。


    “阿然,醉墨看到了,我很難為情唉。”


    “現在才難為情啊,大家都在等你了。”南宮默然微微一笑,“蘊瑈,大家都希望我們在一起,哪裏還會讓你難為情。”


    南宮默然逗了一下司徒蘊瑈,抱著司徒蘊瑈下了樓。


    司徒蘊瑈頓時無語了,這話怎麽都聽的,大家對她就這麽饑渴一般的感覺。


    這些人,一定是身邊缺女人,所以才會這般的。


    南宮默然抱著司徒蘊瑈下來的時候,帝歌跟血白也正好剛剛從樓上下來。


    冥醉墨端著飯菜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見到南宮默然把司徒蘊瑈給抱了下來,眼眸中微微閃過一絲暖意。


    血白哇哇的叫了出來,“醉墨,怎麽你做了這麽多好吃的?”


    白夜婼瑤跟白夜婼娉慢一步的端著飯菜的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白夜婼娉聽到血白的話,頓時抗議了。


    “血白,你那什麽眼神啊。這飯菜明明是我做的,不是他。”


    血白瞅了一眼白夜婼娉,頓時嘀咕了起來。


    這人不是跟百裏哲垣去了嗎?怎麽這會又冒出來了?


    “血白又欺負你了?”


    百裏哲垣的身影從外麵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淡漠的表情,淡聲的問白夜婼娉。


    白夜婼娉撇嘴了一下,說道:“他說飯菜是醉墨做的,不是我的做的。”


    血白鬼叫了起來,“我哪裏知道你也在,我還以為你跟哲垣跑了,再也不出現呢。”


    “要跑也是你跑,不是我跑。”


    南宮默然放下了司徒蘊瑈,司徒蘊瑈走到桌邊,看著滿桌子的菜肴,問道。


    “婼娉,都是你做的嗎?”


    “蘊瑈喜歡嗎?”


    白夜婼娉惡狠狠的瞪了一眼血白,拉著司徒蘊瑈坐下。


    “好厲害。”


    這一大桌的,十幾道菜肴的,竟然都是白夜婼娉一個人做出來的。


    不過,讓司徒蘊瑈鬱悶一下的是,怎麽一下子大家全都冒出來了?


    “要是夢琪也能在這裏就好了。”司徒蘊瑈感歎了一下,說道。


    夢琪不是他們這一個圈的人,隻能被大家給排除在外了。


    “哲鈞去接她了,等會就會來了。”白夜婼瑤說道。


    司徒蘊瑈的目光隨即投向了冥醉墨,這裏也隻有他才能選擇到底讓不讓不屬於這個圈的人來不來。


    也許,南宮默然會為自己,而選擇接受這一切。可是,南宮默然畢竟記不得一切了,所以很多事情來說,還是會冥醉墨來處理。


    畢竟,記得這一切的人,如今隻有冥醉墨了。


    “婼瑤,你打個電話問一下,他們還要多久才能到。”冥醉墨淡聲的說道。


    “剛剛打了,最多五分鍾就能到了。”


    白夜婼瑤的話剛剛說出來,外麵就傳來了汽車的聲音,隨即熄火了。


    不一會,百裏哲鈞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在百裏哲鈞的身後,跟著薛夢琪的身影。


    薛夢琪看到滿屋子的人,微微的愣了一下。


    她沒有想到,這冥氏的人會有這麽多,而且南宮默然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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