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默燁,你要不先去房間休息,等時辰到的時候再過來。”


    南宮默燁舔了一下自己尖尖的獠牙,眼前有些眩暈。


    唿!


    司徒麒爍一個迴頭,露出自己的牙齒,對著南宮默燁,紅眸中盡是殺意。


    他是純血,南宮默燁卻不是,兩兩相對,南宮默燁對他來說,什麽都不是。


    南宮默燁拉迴了自己的理智,帶著歉意。


    “嫂子,對不起。麻煩嫂子了,默燁先下去了。”


    司徒蘊瑈沒有轉身,忙著自己的事情。


    “麒爍,你去守著。除了你,他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司徒麒爍收迴了自己的獠牙,撇撇嘴。


    一直到繁星一片,司徒蘊瑈才滿意的拭去了額頭的汗珠,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收起了手上的八卦。


    一轉身,就看到南宮默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


    想起了白天的一切,司徒蘊瑈的臉上有些微紅。


    “你來多久了?”


    “快兩個時辰了。”南宮默然淡聲,“都弄好了?”


    “嗯,差不多了,現在隻要等時辰對了就行了。”


    “我讓哲垣準備了點吃的,去用點膳。”


    “嗯。”


    清輝的月光下,隻有那腳下碎碎的聲響。


    那相伴的人落在身後一步的距離,司徒蘊瑈有一種錯覺。


    似乎又迴到了那懵懂的初戀的季節,梧桐樹下,那一雙人的身影溫馨又甜蜜。


    腦海中閃過一身白衣的身影,那安靜一片的臉上卻帶著憎恨的眸子,冷冷的盯著她,那一絲絲的指責,疼了她的心。


    一下子迴過神來,對手的是南宮默然有些擔心的眸子。


    “怎麽了?叫你幾聲都沒有反應。”南宮默然收迴了自己的目光。


    “在想一件事。”司徒蘊瑈淡聲。


    “擔心麒爍?”南宮默然冷眸中閃過一絲異樣,淡聲的問道。


    “嗯。”


    司徒蘊瑈深唿吸了一口氣,仰頭落向天空,清幽淡言。


    “麒爍雖然能成為人,卻不一定就能躲過命中的劫。他的命格一直都在變動,最後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尤其是在這玉佩出現後,她更加的擔心,如那夢中一般。


    到底那個古國,藏了一個什麽樣的秘密?


    南宮默然沉默,兒子的出色已經不是他能掌控的。那小小年紀,卻有如此心計謀算,他也自愧不如。


    兒子的秘密,兒子的禁忌,不容任何人觸碰。而兒子的底線,也許就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了。


    “麒爍的人生,就讓他自己決定。”


    南宮默然的目光落向不遠處的湖麵,認識司徒蘊瑈,她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為了麒爍。


    夜月半空。


    司徒蘊瑈在被人伺候吃過了之後,等的時間到了就讓南宮默然把南宮默燁帶了過來。


    困在陣中的南宮默燁收到符咒的囚困,發狂到猙獰恨不得衝出司徒蘊瑈用心火設計的伏魔陣。


    發出一陣陣的怒吼,紅了眸子,猙獰的想撲向司徒蘊瑈,卻一次又一次的無功而返。


    白衣而靜立,淡漠的目視著那點燃的最亮的一盞油燈。


    燈火是血紅色的,微微的搖曳著,卻沒有任何的影子。


    如果燈滅了,她不死也會無法再醒來。


    遠處的閣樓上,小小的身影冷漠的看著下麵所發生的一切,拳頭緊握,目光寸步不離下麵的情況。


    南宮默然,今生你要是敢負我媽咪,我會讓你後悔的。


    司徒麒爍的身邊,站著一身紅衣的女子,冷漠的看著遠處的一切。


    “去忙你的,我這裏現在不要你守護。”


    紅衣的女子收迴了目光,消失在司徒麒爍的身邊。


    狼嚎怒吼的聲音,一聲高過一聲。


    那忽明忽暗的油燈,牽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的心。


    而那白衣而靜立的女子司徒蘊瑈已經是滿頭汗珠,口中念念有詞。


    伏魔陣,她如果不成功的話,就沒有下一次的機會。


    地上的油火越來越暗,南宮默然寒霜著臉,眸子盡是一片擔心。


    他發現,他的心在擔心這個女人,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舍不得這個女人這般。


    司徒蘊瑈的眼眸一暗,一咬牙,在油燈快滅的時候,不斷的念咒語。


    司徒麒爍心底暗叫不好,快速的瞬間閃身而過,卻已經來不及了。


    油燈突然全都發出耀眼的光芒,閃耀如星辰。


    瞬間的光亮照耀,暗了所有人的眼,伴隨著那些光亮的還有南宮默燁的痛苦的哀嚎。


    光亮隨即消失,油燈全部熄滅,南宮默燁倒地之前的最後一眼落在了那已經毫無生機的司徒蘊瑈的身影上。


    心疼的有些麻木,卻似乎夾雜著剪不斷的恨意。


    南宮默然抱起司徒蘊瑈,緊張的叫道:“蘊瑈,蘊瑈。”


    司徒麒爍摸了一把司徒蘊瑈的脈搏,才鬆下了懸著的心。


    見南宮默然那緊張的口氣,擔憂的眸子,也沒有了那般針鋒相對。


    “媽咪會昏迷幾天,沒有生命危險。”


    司徒麒爍站起來,對百裏哲垣吩咐道。


    “把南宮默燁送到我的房間旁邊的亭樓,裏麵的東西都不要碰到。”


    百裏哲垣扶起南宮默燁,背在了背上。


    南宮默然抱起了司徒蘊瑈,快步的往房間走去。


    司徒麒爍目視著那疾步而走的人,快步的跟了上去。


    他有些懷疑,南宮默然到底會不會愛上媽咪。


    冥鳶低鳴,讓這漆黑陰森的夜更多了一份恐怖氣氛。


    南宮默然第一次發現,原來等會也是一件漫長而痛苦的事情。


    時間曾經對他來說,是最廉價無份量的東西,畢竟他有永生的時間。


    如今,五天的時間對他而言,時時刻刻都是度日如年。


    五天,他已經迴到了肅王府,看著司徒蘊瑈睡了五天。


    五天,來了無數的太醫,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意思讓準備後事。


    五天前,林大小姐當街讓下人打側王妃的事情鬧的是滿城風雨。


    林大人帶著夫人,綁上了自己的女兒親自上門來請罪,肅王爺南宮默然閉門謝絕見客。


    五天,未見兒子出現的皇帝,在這事情鬧的是沸點的時候,移駕了肅王府。


    南宮默燁一覺醒來之後,就開始了正常的事務。


    南宮默然陪著司徒蘊瑈是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不睡覺的,那三百萬兩銀子的事情就落在了南宮默燁的身上。


    司徒蘊瑈出事了,司徒麒爍卻一反常態,消失的不見蹤跡,無人知道他的行蹤。


    百裏哲垣跟百裏哲鈞腳下生風的忙裏忙外的,忙的林大人一家被一直晾在了一邊。


    皇帝來的時候,一入大廳就隻見林大小姐哭的是梨花帶雨的楚楚可人的模樣,林夫人陪著她摸淚水。


    林大人是一臉的傷心蒼老的疲憊,不見其他人的身影。


    “肅……”


    林大人一個轉身,見是皇帝,連忙下跪迎接。


    “罪臣林洪城參見皇上。”


    林夫人跟林大小姐立馬下跪行禮,“參見皇上。”


    “參見皇上。”


    皇帝威嚴的掃了眼前一眼,在奴才的伺候下坐到了上座上。


    “都起來吧。”皇上說道。


    “臣有罪,臣教女無方,求皇上賜罪臣一死。”林大人老淚縱橫的跪拜磕頭。


    “肅王爺人呢?”皇帝有些不悅的文身邊的奴才。


    “已經派人去請肅王爺了。”身邊的奴才彎腰迴稟道。


    腳步聲漸漸近了,外麵的人飛快的走了進來。


    “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微微抬眸,見作揖的人,微微不悅的蹙眉。


    “肅王人呢?”


    南宮默燁一臉悲傷,聲音有些哽塞,“皇兄他現在無法來見父皇。”


    “他怎麽了?”皇帝有些不悅。


    “側王妃昏迷不醒,皇兄傷心不已。世子爺原本就生死未卜,如今好不容易清醒了,聽聞側王妃的事情,一口氣沒有順的上來,吐血不止,已經昏了過去。”


    “皇兄受不了這般連番打擊,剛剛急火攻心,哲鈞已經去宮中請太醫來醫治了。”


    南宮默燁悲痛欲絕,下跪。


    “父皇,求您看著母妃在天之靈的份上,為皇兄做一迴主吧。好好的一個肅王府,如今成了這般模樣,您讓母妃地下有知的話,如何安心?”


    “父皇,世子爺是皇兄的兒子,也是您的孫子啊。他身上流淌的可是我南宮皇室的血脈,是南宮皇室這一輩唯一的孩子。”


    南宮默燁的話,說的林大小姐渾身在顫抖。


    不是這樣的,她根本就沒有對側王妃跟世子爺下毒手,是他們母子倆故意這般做的。


    南宮默燁說的是聲淚俱下,讓人感覺到嚴重的不得了一般。


    皇帝怒言,“去宮中把太醫全都給朕宣到肅王府,要是肅王爺有個什麽差池的話,全都讓他們陪葬。”


    “奴才這就去。”身邊的一個奴才立馬腳下生風而奔走。


    “罪臣……”林洪城剛剛想開口。


    皇帝就已經拂袖而走,“來人,先把林洪城一家收押,聽後發落。”


    “皇……”


    林洪城還想說什麽,皇帝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一群奴才全都快步的跟了上去。


    南宮默燁站了起來,冷眼的掃了一圈那已經失魂落魄的人。


    麒爍夠狠,消失不見五天,一迴來就布了這麽大的一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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