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在祁墨州次體人格的要求之下,潘辰和他坐在一起平平靜靜的吃了一頓……呃,怎麽說呢,比較特殊的晚飯。對於一個嗜吃如命的人格來說,他主動邀請潘辰和他一起坐下來吃飯,這件事本身就透著玄奇,潘辰在書本案例中,現實案例中遇到過的多重人格,就沒有祁墨州這一款的。


    潘辰吃了幾口就不吃了,祁墨州不出意外的將桌上的東西全都一掃而空,讓潘辰著實替他的胃捏了一把冷汗,等祁墨州吃飽了之後,潘辰讓人收拾了殘局,然後讓祁墨州坐到軟榻上去喝茶,潘辰在他對麵坐下,對他問道:


    “你今天下午見了什麽人,還記得嗎?”


    潘辰小心翼翼的對祁墨州問道,祁墨州抬頭看了她一眼:“見了祁燃,祁淩之和祁舫……”祁墨州稍微頓了頓:“還有,秀秀。”


    潘辰眼前一亮:“秀秀?尹秀芝?”


    祁墨州點頭,然後目光就被茶杯中這微微有些發甜的水吸引了注意力,潘辰有些納悶,禹王,肅王和昌王,還有尹秀芝,這些人都是天天都會看見的,怎麽就今天突然受了刺激發病呢?難道不是受了刺激,而是祁墨州的精神力支撐不住了?可他這樣子也不太像啊。


    於是又問:“你喜歡他們嗎?”


    潘辰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問法,盡量做到讓祁墨州迴答起來方便一些。


    果然祁墨州很快就搖頭:“不喜歡祁燃和祁舫,淩之很任性,但心地是好的。”


    這個迴答倒沒有讓潘辰產生太多的意外,禹王祁燃和肅王祁舫,一個強勢的令人討厭,一個陰險的叫人厭惡,喜歡他們才怪,而祁淩之的話,上迴接風宴的時候,潘辰就已經看出來了,十足一個兄控,對於祁墨州那樣悶騷的人來說,對祁淩之肯定是刮目相看的啦。


    “那尹秀芝呢?”潘辰感覺自己先前那個問題的重點在這裏,她還是很想知道祁墨州內心對尹秀芝到底是個什麽態度的。


    隻見祁墨州的目光從他感興趣的甜茶上抬起,看向了潘辰,目光中似乎帶著些疑惑,潘辰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心虛,感覺自己心裏的那麽一點點小九九,似乎被他看穿了一般……


    “煩!”


    盯著潘辰看了好一會兒後,才給潘辰說了一個字出來,讓潘辰有些不懂他這個字到底是說尹秀芝,還是說她。


    見潘辰不懂,祁墨州又補充了一句:


    “她特別煩。總貼在我身上,總是蹭我的胳膊,還喜歡脫衣服。”


    潘辰:……


    麵上一陣僵硬,她似乎無意間知道了一些什麽了不得的事情,看不出來啊,尹秀芝還是個猛女!


    不自然的幹咳一聲,潘辰摸了摸鼻子,試圖掩蓋自己的尷尬:“呃,那個……她,她……那你是怎麽對她的?”


    人家姑娘都那麽主動了,你好意思啥也不動啊?腦中想象兩人在太和殿時的互動,怪不得尹秀芝越看潘辰越不順眼,原來都是因為求愛不順啊。


    “我……”祁墨州有些猶豫,似乎在思考,愣了好一會兒,潘辰也不著急,一邊給祁墨州剝桔子,一邊笑吟吟的問:“你怎麽樣?推開她了?”


    剝好了桔子,搜昂達哦祁墨州的麵前,祁墨州伸手接過,拿在手裏之後,認真的迴答了一句:


    “沒有推開,我裝看不見。”


    潘辰:……


    潘辰把剛放到嘴邊的桔子又拿了下來,然後伸手把剛遞給祁墨州的桔子瓣兒又給拿了迴來,還當他是什麽貞潔烈男,都不推開她!


    “我的桔子。”祁墨州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對潘辰如是說道。


    潘辰沒給他好臉:“你的什麽你的,我剝的。要吃自己剝。”賭氣般將從祁墨州手裏搶過來的桔子送入了口中。


    潘辰最討厭的就是那種明明嘴上說不要,但身體卻很誠實,表麵看起來貞節牌坊五米八,情操高尚,實際上內心齷齪,敢做不敢當的男人。要麽你就大大方方的收了她,偷偷摸摸的算什麽?有損英雄氣概!


    不過,潘辰一時忘記了,此時坐在自己麵前的不是正常的祁墨州,這個非正常的祁墨州,人格爆點就是‘奪食’。


    而當潘辰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


    整個人被一頭兇猛的野獸給直接撲倒在了軟榻之上,祁墨州居高臨下,目光陰鷙的盯著潘辰一動都不敢動的嘴巴上,潘辰此時此刻簡直想給自己一個耳光,什麽叫得意忘形,這就是!


    好端端的,她怎麽就忘記了對麵這人不正常呢。


    “那個……還有呢。我再給你……”


    一個‘剝’字還未說出口,聲音就給堵在了喉嚨口,潘辰瞪大了雙眼,看著寢殿上方的房梁,腦子裏一片空白,她和祁墨州親過,還是在兩人距離為負數的時候親的,但是就算是那時候,都沒有此刻讓她感覺到熱,全身的血似乎都衝到了頭上,臉上,脖子上,就像是被野獸咬住了脖子般,但凡有一點反抗,等待她的就會是嗜血殺戮。


    祁墨州心滿意足的嚐到了剛才那個沒有吃到的桔子味道,意猶未盡的巴咂了好幾下嘴,似乎對味道相當的滿意,然後才從潘辰身上起身,目光鎖定滾落在潘辰手邊的其他桔子瓣兒,毫不介意的拿走,就好像那是他辛苦拚殺之後,從敵人那裏得到的戰利品一樣。


    失去了壓力,潘辰腦袋發懵的坐了起來,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嘴上摸了摸,迴憶先前的溫熱觸感,她很想把剛才的經曆歸到被瘋狗咬了一口的列隊中去,可狂跳不止的心,和轟炸般的耳鳴聲,讓她沒法自欺欺人,潘辰感覺,自己被撩到了,被一個連人格都是虛擬的次體人格給撩到了。


    祁墨州吃了兩瓣兒桔子,神情單純不做作:“沒有你嘴裏的好吃。”


    潘辰:……


    禽獸啊!


    腹誹的同時,潘辰趕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一骨碌滾下了軟榻,坐到了離祁墨州最遠的那張太師椅上去。祁墨州起身要往她走過來,被潘辰竭力製止:


    “站,站那兒,保,保持距離!”


    祁墨州看著忽然變色的潘辰,似乎不懂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選了一張離她相對近的位置坐下,神情無辜至極,就好像一切都是潘辰自己在無理取鬧似的。


    潘辰坐在遠處,好不容易才平複了心情,挫敗的把嘴巴上擦了又擦,努力忘記那種讓她感到心慌的感覺。


    “下,下迴不許這樣了!”


    心中鬱悶,可也不能真的和一個不正常的人計較太多,想著還有很多正經事沒問,潘辰隻好把這一頁快速翻過,繼續對他問一些關鍵問題。


    “你今日和他們見麵之時,可有發生什麽,或者是聽他們說了什麽,還有就是,你知道,祁墨州去哪裏了嗎?”


    潘辰不想和他多廢話了,直接將心中的疑問給問了出來,祁墨州的主體人格記不得次體人格曾經做過的事情,說過的話,可是次體人格卻能記得主體人格所經曆的事情。所以,要想知道祁墨州今天為什麽會突然發病,隻有這樣單刀直入的詢問才有可能找到答案。


    不管什麽事情,總要了解事實緣由之後,才能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祁墨州想了想後,對潘辰迴答:


    “說的都是從前軍營裏的趣事,他們不敢與我說其他的,除非我問,要不然說的最多的就是家常。我不知道哥哥去哪兒了,我眼睛一睜開,就隻有我一個人走在街上了。”


    潘辰覺得實在奇怪,嘮家常能把祁墨州給嘮出問題來?看來這其中肯定還有什麽事情,是她沒有想到問的,祁墨州現在的思維很單一,除非你問到點子上,要不然的話,他是不會主動將事情原委說明白的。


    左思右想,禹王和肅王就算和祁墨州嘮家常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祁墨州要發病的話,早發了,所以說,他今天在禹王府肯定還遭受了什麽,潘辰咬著唇,試探性的又問了一句:


    “那尹秀芝呢?你們嘮家常,尹秀芝在幹什麽?她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情?”


    祁墨州片刻的沉默讓潘辰察覺到了希望,果然,沉默過後,他就開口說道:


    “她也嘮家常,她與我們是一起在軍中長大的,她嬌氣的很,一點都不像軍裏的女孩兒,他去喝醒酒湯的時候,秀秀去房裏找他,還把讓所有人都出去,把門關了起來,她身上全是酒氣,一進門就往他身上撲……”


    祁墨州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潘辰正聽得起勁,不覺催促:“然後呢?”


    感覺接下來應該就要到關鍵了。


    “然後她就被推開了,推開之後,她就笑了,提到了……我娘。”


    潘辰眼前一亮:“你娘?”


    這可是個大發現,不覺往祁墨州身邊走去,不住引導他繼續說下去:“她說你娘怎麽了?”


    “她說我娘,生孩子,有兩個……被摔死了。”


    祁墨州的聲音似乎帶著顫抖,腦中仿佛在迴憶著什麽可怕的事情,臉色瞬間就變的蒼白,潘辰看他這樣,也知道有些不對勁,想上前去一看究竟,可剛一靠過去,就被祁墨州給猛地撞開,祁墨州捂著嘴,奪門而出,潘辰追趕出去,就見祁墨州正伏在走廊的欄杆前幹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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