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州居高臨下看著潘辰,勾唇笑道:

    “想怎麽貼?朕幫你。”

    潘辰:……

    抓了抓額頭,潘辰從搖搖椅上站起來,識趣的把位置給讓開了,祁墨州也不客氣,坐上了她讓出來的位置,往後一躺,椅子就搖了起來:“挺舒服,你倒是會享受,怎麽沒給朕也做一張?”

    潘辰勉強一笑,看著自己被搶走的椅子,還有那個搶她的椅子搶的理所當然的男人:“臣妾想著,皇上勤於政務,日理萬機,該是不願耽於享樂的。此等害人之物,臣妾怎敢敬獻給皇上呢。”

    祁墨州哼了一聲:“巧舌如簧。”

    潘辰又是狗腿一笑,然後搬了凳子坐到了祁墨州的肩旁,學著那些宮婢的模樣,給祁墨州按起了肩窩子,祁墨州將她上下打量了幾圈,又在她替自己按肩膀的柔夷上掃了兩眼,不禁收起了嚴肅的表情,失笑出來。

    潘辰見他笑了,心裏鬆了口氣,黑亮的眼珠子一轉:“皇上,宋婕妤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我姨娘呀?”

    祁墨州轉頭看著她,沒有說話,潘辰警覺問道:“皇上不是不記得答應過我的事情了吧?”

    潘辰的質疑,讓祁墨州挑了挑眉,潘辰隻覺得她可以看透很多人的心,但眼前這位在她眼裏就好像是蒙了一層紗,總帶著難以剖析的神秘,祁墨州沉吟片刻後,說道:“中秋吧,朕去白馬寺祈福,著你伴駕,百官隨行,朕會讓你得償所願的。”

    潘辰掰著手指頭算了一下,現在是七月,中秋是八月十五,還有一個多月,點點頭,表示這個可以有,卻仍有疑惑:“可中秋祈福這樣大的事情,皇上著我伴駕……不合適吧。”

    後宮裏位分比她高的一抓一大把,大家一口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把她淹死!

    祁墨州倒是無所謂:“你覺得不合適啊?那算了?”

    “當然不!隻要皇上覺得合適,臣妾就覺得合適!”

    讓那些唾沫星子噴去吧,反正她現在已經高坐牆頭,成了眾所周知的靶子,就算她低調,那些唾沫星子也不會少噴一點的,通過今年的見宮日,潘辰算是看出來了,隻要孫氏在潘家做主母一日,估計她想要在見宮日看見柳氏,幾乎是不可能的,孫氏想用柳氏威脅潘辰,潘辰若是不幫著些柳氏,那柳氏在潘家的日子就難過了。

    潘辰瞬間就做好了決定,讓祁墨州很滿意,閉上眼睛,享受服務:“宋婕妤那事兒還

    沒完,你既然猜到是太監所為,那你可猜的是誰想教訓宋婕妤?”

    潘辰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祁墨州,斟酌迴道:“臣妾猜不到,能猜到是太監所為,那是有切實證據的,但那證據也隻能說明一個身份,僅憑太監這身份,宮裏少說也有近千人吧,宋婕妤又沒瞧見那人的長相,沒有任何線索,臣妾可猜不著了,皇上猜出是誰了嗎?”

    祁墨州這個老狐狸肯定心裏有數了,偏他不說,來問自己,想讓自己說,潘辰才不會上他的當。

    料到她會這麽說,祁墨州好整以暇:“少跟朕裝蒜,你會猜不出來?”

    潘辰沒有說話,拿起一旁的蜜茶殷勤的遞給祁墨州:“皇上喝茶。”

    祁墨州睜開眼,就瞧見她笑吟吟的給自己遞水,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口,甜膩滾在舌尖,不願再喝第二口:“太甜。”做出了嫌棄的評價,潘辰低頭看了一眼,然後自己也喝了一小口:“不甜啊,隻放了一點點蜂蜜。”

    祁墨州看著她那豐潤的唇瓣被茶水濕潤之後,想的更加粉嫩光澤,嘴唇微微上翹,仿佛勾著人,唇瓣間貝齒潔白,一顆顆的像是小貝殼,小珍珠,想起那糯米團子般軟糯的觸感,祁墨州心中一動,對潘辰說道:“把水放下。”

    潘辰不明所以照做之後,就覺得身子一輕,整個人就給抱到了祁墨州的身上,像是抱孩子似的,給他抱在了懷裏,然後不由分說,就欺身下來。

    祁墨州不是個會讓自己壓抑的人,對潘辰他是真挺喜歡,至少在後宮這麽多女人中,他願意親近的就隻有她,雖然不能說今後他不會看上別的女人,但至少現在,並不想換。

    潘辰緊繃了身子,感覺兩人間這種親密的舉動特別違和,僵硬的像根木頭,這還是祁墨州第一次在床以外的地方親她呢,青天白日的,也太不好意思了。

    祁墨州將她鬆開,拍了拍她的後腰:“放鬆些,眼睛閉上,嘴張開。”如今氣氛正好,祁墨州亦想難得放縱一迴。

    潘辰卻閉嘴搖頭,然後擋住嘴,表示了自己的不情願,祁墨州輕柔的拉開她的手,繼續剛才的動作,潘辰拗不過他,隻能放棄抵抗,祁墨州親了一會兒後就分開,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對懷中人蹙眉問道:“什麽味道?”

    潘辰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指了指一旁的茶幾,茶幾上放著一壺茶,一個茶杯,兩隻碟子,一隻碟子裏放著桂花糕,另一隻碟子裏放著兩根翠綠的胡瓜,一根被潘辰咬了一半,胡瓜下麵就是

    醬和……

    “蒜!”潘辰掩著嘴巴,難為情的笑了起來。

    祁墨州:……

    所有的興致都被她給澆滅了,祁墨州後悔極了,想用水漱口,卻又發現,那水也是他不喜歡的蜂蜜水,從潘辰的搖搖椅上站起來,祁墨州一邊擦嘴,一邊對潘辰遞去了一抹冷冷的眼神,嚇得潘辰直捂嘴,兩隻眼睛烏溜溜的,讓祁墨州想發火都發不出來。

    最後無奈指著那蒜頭,惡狠狠地說道:

    “再讓我發現你吃這個,我……我……”

    我了半天,潘辰都替他著急,祁墨州最終也沒‘我’出個什麽所以然來,潘辰退後兩步,才敢把擋在嘴邊的手給放了下來,嘟嘴委屈道:“你也沒說你要來,吃顆蒜怎麽了。”

    那委屈的小眼神讓祁墨州簡直想對天翻白眼,想用話駁斥她,可仔細一想,她說的也沒錯,誰也沒規定,宮裏的女人不能吃蒜啊!

    連自己都沒話說了,祁墨州又用手點了點潘辰,像是警告般,然後就轉身拂袖離去,潘辰覺得他這氣生的太冤枉了,自己多委屈啊,再次對著祁墨州離去的背影比了個‘凸’的手勢!

    皇上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臉色陰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誰也不敢問,李順夾著尾巴跟在祁墨州後頭,迴了太和殿。

    月落,李全他們從外麵迴來,見潘辰坐在搖搖椅上大口大口咬著蘸醬胡瓜,月落上前問道:“娘娘,皇上怎麽走的時候好像不高興啊。”

    潘辰看著哪壺不開提哪壺的月落,不知道怎麽迴答,從醬碗旁邊拿出了一顆蒜頭放入口中,哢擦咬了下去,傳出一股似乎帶著味道的聲音,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潘辰端著她的蘸醬蒜頭和胡瓜,走上石階迴書房鬱悶去了。

    真是一出冤案,由一顆蒜頭引起。

    原本以為這下祁墨州得好久不來,可潘辰沒想到下午他就派李順過來送了好些個薄荷過來,對潘辰傳了口諭,說讓潘辰把薄荷葉子配上甘草煎服,一個時辰喝一迴,然後,晚上直接去太和殿侍寢。

    潘辰:……

    ***********

    太和殿中一番激戰過後,潘辰精疲力盡,繳械投降。

    祁墨州起來喝水,問她要不要,她才勉強點了點頭,祁墨州端著兩杯水過來,潘辰也不想動手,直接就著祁墨州的手喝,這個時候的祁墨州特別體貼,特別耐性和溫柔,這是潘辰憑經驗自己總結出來。

    毫不客氣的讓祁墨州給她喂了一杯水,潘辰看了看他手上的另外一杯,祁墨州無奈的送到她嘴邊,潘辰心滿意足的喝了兩杯水,感覺丟失的元氣才一點一點的慢慢迴來了。

    祁墨州又不著寸縷,清潔溜溜的重新去倒水喝,潘辰看著他的模樣,又一次覺得人格的奇妙,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穿了一件內衫,坐在床沿,雙腳晃蕩著踩在地上,祁墨州喝完了水,就看到這樣的潘辰,感覺有趣,走過去,與她並排坐著,說道:“怎麽不躺了?這迴不累?”

    潘辰知道祁墨州說的是她從前做完就跟一灘爛泥似的模樣,決定不和他計較,順勢靠在他身上,祁墨州這人,雖然腹黑毒舌,多疑討厭,但潘辰不能否認的是,兩人在這方麵還是很合拍的。

    祁墨州讓潘辰靠著自己,軟軟的身子像一灘水似的,惹人愛憐,以為潘辰是想跟自己撒嬌,誰知道潘辰卻來了一句:“不能躺了,得精神點和你說話,要不然‘他’又得出來了。”

    祁墨州撩她頭發的動作頓了頓:“你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出來?”

    潘辰點頭:“他一般出來的時候,都是你精神放鬆的時候,然後再加上一些特定的條件,你自己知道嗎?”

    祁墨州看著潘辰,目光灼灼,然後在潘辰溫和的注視下搖了搖頭,潘辰心道了一句:果然。次體人格有主體人格的記憶,可是主體人格卻沒有次體人格的記憶,這也算是比較棘手的問題了。

    “那你知道你這個病是什麽時候開始有的嗎?”潘辰聊起病情,精神就來了,一骨碌從祁墨州的懷裏坐直了身子,瞪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對祁墨州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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