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運的是,她的雙唇已恢複了自由。


    於是她抓緊機會提醒他道,“你曾經答應我,不會對我做出任何我覺得反感的事情的,你難道忘了嗎?”


    “但你剛才也說了讓我做迴我自己,你難道也忘了嗎?”顧易臣直勾勾地看著身下紅霞滿臉的小女人,心猿意馬。


    真想就這樣一口吃掉她。


    滋味一定很不錯。


    顧易臣盯著她的眸色越來越暗,身體也感到越來越燥熱。


    舒意看見了他眼底湧動的情欲,一下子急得慌了神,忙說道,“可是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碰我!”


    舒意的這一句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樣,直直地澆到了顧易臣的心頭上。


    而他眼中的情欲,也漸漸地化作了一腔怒意。


    看到他眼中的怒火,舒意反而安心了下來。


    激怒他,總比失身好。


    她實在是沒辦法想象自己跟他做那種親密的事情。


    “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冷冷的話語,將舒意的思緒瞬間拉了迴來。


    她強迫自己看著他的眼睛,然後鼓起勇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給他聽。


    “我說,我不喜歡你,我討厭你碰我!非常非常地討厭!”


    撐在她身側的兩隻大掌隨著她的話語緊緊地收攏,並握成了拳頭。


    “好!很好!”顧易臣點點頭,倏地笑了。


    舒意驚得心頭一跳。因為他這個笑容,實在太過危險了。


    危險的氣息,讓她本能地想要逃走。


    但可惜的是,她哪有這樣的機會?


    果不其然,她還未來得及做任何的動作,她的人就已經被顧易臣一把抱了起來,並向著二樓的方向走去。


    “啊!”舒意驚叫了一聲,一邊在他的懷中極力地掙紮,一邊罵道,“混蛋,你要做什麽?快放我下來!聽到沒有?!”


    顧易臣卻好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恍若未聞地抱著她上了二樓,然後直奔他的房間。


    舒意見狀,不止是慌了,她整個人都快要懵了。


    抱著她來到臥房門前,顧易臣一腳把房門踢開,然後把某女扔到了他的大床上。


    “啊!”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某女再次失掉了自由。


    “顧易臣你這個混蛋,沒聽到我說我討厭你嗎!快放開我!”舒意沒放棄掙紮,力氣之大,很快就讓她的雙手被鉗製住的地方變得紅腫。


    但是她顧不得痛,她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離開這頭可怕的野獸。


    是的,現在的顧易臣在她眼中,已經成為了一頭暴怒的野獸,非常地可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啃食幹淨。


    顧易臣禁錮著她的雙手,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如果當我的女人讓你覺得討厭,那麽,我很樂意幫你這個忙!”說著,眼神也跟著變得陰鷙冷酷。


    “不……不要!”舒意盯著他那個冷酷無情的眼神,驚恐地搖著頭說道,“求你……不要!不要逼我恨你!”


    然而某女驚恐的眼神,卻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眼睛,攥著她手腕的力度不自覺地加深了一些。


    舒意吃痛地皺了皺眉頭,眼淚也在眼眶中打轉。但是她強忍著眼淚,這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


    “恨?”顧易臣鳳目半眯,“我為什麽要在乎你的恨?”


    他的話,當即讓舒意怔住了。


    是啊,她的恨在他眼裏算什麽東西?


    他要是有那麽一丁半點在意她的感受的話,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對待她了。


    她居然有這種奢望,實在是太天真太可笑了!


    一股難以言語的情緒怒濤般地湧上了她的心頭,堵得她的胸口發悶發疼。


    隻見她輕輕地扯動唇角,自嘲般地喃喃笑道,“我真傻,我居然天真地相信你的話,我居然相信你的話……”


    說著說著,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就像缺堤的洪水,止不住地爭先往外流。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如此難過。


    可能是因為,直到現在她才真正地說服自己信錯了人。


    也可能是因為,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真正願意相信他此前對自己種種幾近“寵溺”的行為,全都是泡沫,一戳就破。


    因為眼淚的關係,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不清。


    淚眼朦朧之間,她好像看到顧易臣在笑。


    但奇怪的是,他的這個笑容,竟然讓她的心微微抽痛。


    緊接著,束縛著她雙手的力度忽然消失,隻殘留著某人手掌上的餘溫。


    舒意又是一驚。可惜淚水模糊了視線,待她想要再看清楚一點的時候,顧易臣已經從她的身上起來,並站在床邊,轉過身去。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心底的疑惑有增無減。


    “四天後,就是我的生日晚會。”顧易臣背對著她,緩緩說道。


    舒意也連忙跟著爬起身來,盡管他已經“放開”了她,但是她依然警覺地往床的裏麵挪了挪。


    顧易臣雖然背對著她,但眼角餘光卻將她這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盡收眼底。


    薄唇自嘲似地微微揚起。


    他從未像今天這麽窩囊過。他居然要用強的才能得到一個女人,而且這個女人,對他避如蛇蠍,甚至厭惡至極。


    他承認,他輸了,輸給了她的眼淚。


    在遇到她之前,他從不知道一個女人的眼淚可以擁有這樣的殺傷力。


    也是第一次,嚐到了挫敗的滋味。


    “再忍耐幾天吧,到了那天,我會親自跟大家宣布,我們之間的婚約解除。”


    他的語氣很平靜,平靜得舒意根本就看不透他心裏麵的真實想法。


    他究竟是說說而已,還是真的願意跟她解除婚約?


    舒意不清楚,她的心很亂,心情也很複雜。


    但是沒等她開口向他確認一遍,顧易臣已經邁開步伐,頭也不迴地離開了房間。


    然後,四周變得很安靜。


    舒意呆呆地坐在他的大床上,心亂如麻。


    不久後,她就聽到了轎車發動引擎的聲音。


    舒意連忙下了床,衝到陽台邊上,剛好看到顧易臣開著他的蘭博基尼出了別墅的大門。


    望著迅速消失在夜空之中的那抹影子,舒意的心也跟著變得空蕩蕩的。


    但是她馬上安慰自己說,沒必要感到難過,現在這樣的結果很好。


    而且很快就可以恢複“自由身”了,她應該感到高興的,不是嗎?


    ******


    第二天一早,舒意便收拾好行李,搬離了顧易臣的別墅。


    在那個生日化裝舞會到來之前,她打算暫時住在酒店裏。


    等他們之間的婚約正式解除了,她就馬上迴b市,然後找份穩定的工作,開始新的生活。


    離公司近的酒店都很貴,所以舒意選擇了價格適中,但是需要坐好幾個公交站才能到公司的酒店入住。


    幸好她今天起得早,所以有驚無險地總算沒有遲到。


    昨晚顧易臣徹夜未歸,她不確定今天他會不會如常來上班。


    而且他是提前一個星期迴國的,所以公司的人也未必知道此事。


    不過他不來上班也好,這樣可以免去很多見麵時產生的尷尬。


    然而舒意錯了,顧易臣不但如常來上班,而且還沒有雪藏她,她這個當秘書的該做什麽,一樣不落地都交到了她的手裏。


    唯一發生了改變的,是他對她的態度。


    並不是說他給臉色她看,又或者故意刁難她。這些此前他曾做過的惡作劇統統都沒有出現。


    說好聽一點的,他就像對待其他普通員工一樣對待她,說得不好聽一點,就像看著一個陌生人,冷冰冰的,仿佛他們從前從不認識那樣。


    但舒意沒辦法做到像他那樣可以那麽好地管理自己的情緒,喜怒哀樂切換自如,這就導致了她的工作效率大打折扣,就像丟了個魂一樣。


    然而她和顧易臣之間的這種顯然意見的“冷淡”關係,卻成了辦公室八卦的最新談資。


    有人猜測營銷部新人送花給她的事情被總裁知道了,總裁一怒之下不但解雇了那個新人,還準備要跟舒秘書解除婚約。


    舒意剛聽到這些流言的時候,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她還真沒想到,流言也有蒙對的時候。她的確很快就要跟顧易臣解除婚約,就在他二十八歲生日那天。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她此前也邀請了小艾和小夏子,那麽她肯定沒信心可以撐過這非人的四天。


    唉……


    獨自坐在辦公室重重地歎了口氣後,舒意便準備收拾東西下班迴家。


    拉開抽屜,舒意打算把今天弄好的文件鎖在抽屜裏,不想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停留在裏麵的一個粉藍色的盒子上。


    她放好文件後,伸手拿過盒子打開,裏麵是她親自為顧易臣設計的生日禮物。


    不過這份禮物,估計也送不出去了吧。


    舒意怔怔地盯著那份生日禮物看了一會,便又重新將它放好,鎖上。


    ******


    晚上十一點,晟煌集團大廈,總裁辦公室。


    “總裁,現在已經很晚了。”張特助推門進去的時候,顧易臣還在看著文件。


    “嗯。”顧易臣輕輕地應了句,卻沒有抬頭,“你先迴去休息吧。”


    “那總裁你呢,不迴家嗎?”張特助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問了出口。


    “今晚我不迴去了,就在這裏過一晚。”顧易臣淡淡地說道,視線依然沒有離開文件。


    張特助欲言又止地站了一會,便說,“那我就先迴去了,總裁也別太晚。”


    顧易臣點點頭,“嗯。”


    張特助在車庫取了車後並沒有馬上迴家,他坐在車裏想了想,最終還是取出了手機,憑借記憶輸入一串號碼。


    很快,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董事長,是我,張勤宇,很抱歉那麽晚給您打電話。”張特助略帶歉意地說道。


    “沒事,我說過,如果有什麽情況,不管多晚你都可以隨時聯係我的。說吧,是不是他們出了什麽事了?”顧玲瓏在電話那端問道。


    “董事長,情況恐怕真的不容樂觀。”


    然後,張特助便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逐一向顧玲瓏報告。


    在聽到張特助說舒意已經搬出了顧易臣的別墅,並獨自一人住在酒店的時候,顧玲瓏馬上在電話裏頭吩咐道,“小意自己一個人住在酒店裏我不放心,你派兩個保鏢去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這點董事長請放心,總裁已經派人去了。”張特助連忙說道。


    然後是一段短暫的沉默。


    沉默過後,顧玲瓏在電話那端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說,“看來,是時候要下一劑猛藥了。”


    “猛藥?”張特助好奇道,“什麽猛藥?”


    顧玲瓏沒有道破,隻是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但如果這一劑猛藥下去了也不管用,那麽就連我也沒辦法了。”


    張特助握著電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確實,如果連董事長也沒辦法的事情,那麽就證明了,舒秘書和總裁有緣無分。


    隻是可惜了董事長的一片苦心。


    *******


    距離顧易臣的生日化裝舞會,還剩三天時間。


    在公司雖然度日如年,但是舒意依舊按時上下班,這天,她很早就來到了辦公室。


    昨天的狀態實在是太差,甚至影響了工作,她迴到酒店之後已經進行了深刻的反省。今天她一定要調整過來,將剩下的工作都好好地完成好。因為今天已經是周四,也就是說,今天和明天,很可能看是她在晟煌集團上班的最後兩天了。


    不過她才剛打開了電腦,就接到了顧玲瓏的電話。


    “喂,顧奶奶早,您找我有事?”舒意接到電話的時候很緊張,盡管她的聲音裏沒有表現出來。


    可能她潛意識裏擔心這個電話是顧奶奶打過來跟自己說,她已經知道了她要和顧易臣解除婚約的事情。


    “哈哈哈,對,小意,顧奶奶今天打電話給你,確實是有事要找你幫忙。”顧玲瓏爽朗的笑聲隨即在耳邊響起,舒意緊張的心情這才得以緩解。


    顧奶奶的心情似乎不錯,應該還沒知道她要和顧易臣解除婚約的事情。


    稍稍放下心來後,舒意便笑著問道,“顧奶奶,是什麽事呢?我一定很樂意幫忙。”


    “是這樣的,三天後就是小臣的二十八歲生日,所以我想你以小臣未婚妻的身份,陪我去參加今晚在奧園舉辦的一個慈善拍賣會,為小臣祈福積德。”顧玲瓏在電話那端笑著說道。


    舒意一怔。


    慈善拍賣會?


    而且還是顧易臣未婚妻的身份?


    舒意心虛地握緊了手機,手心也開始冒汗了。


    三天後她就要跟顧易臣宣布解除婚約了,可是今晚她還用未婚妻的身份陪顧奶奶出席慈善拍賣會為顧易臣祈福,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小意?怎麽了嗎?是不是哪裏不舒服?”顧玲瓏關心的聲音透過手機傳來,舒意一個激靈,馬上迴過神來,然後強打精神笑道,“沒……沒有,我隻是怕我做不好,到時候會給您丟臉……”


    “哈哈哈……”入耳又是一陣爽朗精神的笑聲,“小意你什麽都不用擔心,這不過是一個形式,隻要你的人到場就好。”


    “嗯,好的。”舒意心裏麵雖然不想去,但是她卻沒有理由拒絕,所以她隻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至於三天後的事情,三天後再去煩惱吧。


    “那你下午請個假,下午三點左右,我派司機過去接你。”


    “嗯。”


    舒意懷著沉重的心情結束掉這通電話,然後呆呆地盯著手機。


    請假……這又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情。


    這樣一來,顧易臣會不會覺得自己是一個表裏不一的女人?


    曾經,他好像也曾這樣說過自己。


    舒意盯著已經黑屏的手機,重重地歎了口氣。


    *******


    上次顧易臣借口帶她“出差”去碧海銀灣談的那個項目已經啟動,舒意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再次覺得自己此前是多麽的天真,居然一點兒也沒有懷疑顧易臣帶她一個人去談那麽重要的項目的真實性。


    “舒秘書,這是下午開會的時候會用到的資料,我已經整理好了,麻煩你過目後幫忙送到總裁辦公室。”楊助理將今天下午開會所需的資料交給舒意後,便轉身準備出去繼續工作,不想卻被舒意叫住了,“楊助理,等等!”


    隻是這話一出口,就連舒意自己也呆住了。


    楊助理轉迴身,問,“舒秘書還有其他的事情嗎?”


    “我……”舒意頓了頓,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叫住她,所以話一開口她自己也後悔了,於是她趕緊揚了揚手中的那疊資料說道,“我想說,謝謝你,把資料整理得那麽好。”


    楊助理先是一怔,接著微微一笑,道,“這是我的分內事,應該的。”


    舒意覺得好尷尬,也覺得自己好丟臉。


    “舒秘書要沒其他事情的話,那麽我就先出去了。”楊瑩微笑說。


    舒意連忙點點頭,“好的,楊助理繼續忙去吧。”


    直到目送楊瑩出了她的辦公室,舒意這才鬆了口氣。


    她剛剛到底在幹什麽啊!楊助理一定會覺得她很奇怪!


    丟臉死了!


    舒意恨不能將剛才的那段記憶給抹殺掉。


    ******


    瞄了眼時間,已經快十點了,舒意趕緊收拾心情,然後將楊助理剛才交給她的資料都過目一遍。


    再三確認沒有遺漏後,舒意便在上麵簽了字,然後準備將資料送到總裁辦公室去。


    當舒意將資料送過去的時候,她發現楊助理也在。


    頓時,她又覺得這個場麵迷之尷尬。


    本來她是想在送完資料後就跟顧易臣說下午要請假的事情,可是現在楊助理也在場,她總覺得更加難以開口了。


    舒意後來想想,可能是因為自己一方麵想要撮合他們兩人,一方麵又要當著這兩個人的臉說要以未婚妻的名義請假參加今晚的慈善拍賣會,因此她的內心覺得很矛盾,所以才會覺得如此尷尬。


    但是接下來顧易臣就要去開會了,現在不說,待會就沒時間說了。


    沒辦法,舒意隻能在放下資料後,硬著頭皮對顧易臣說,“總裁,下午三點我想請個假。”


    說完,她連忙低下頭去,沒敢拿眼去看顧易臣的反應,也不敢去看顧易臣身側的楊助理的反應。


    “理由。”顧易臣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哀樂。


    “顧……董事長說今晚希望我能陪她出席一個活動,她下午三點就會派人過來接我,所以我下午三點想請個假。”舒意低著頭說道,心裏直唿好險。因為她差點就當著楊助理的麵把“顧奶奶”這三個字給說了出來。


    幸好她及時改口了。


    舒意正在暗自慶幸,就聽到顧易臣問,“什麽活動?”


    “一個……慈善拍賣會。”舒意避重就輕地迴答道。至於這個顧奶奶參加這個慈善拍賣會的目的,她肯定不會告訴他。


    “下午的交接工作要做好。”顧易臣聽了她的迴答後,隻是例行公事地交代了她一句,同樣也沒有去看她。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出去工作了。”請假成功,舒意一刻也不想在這裏多做停留。


    不過在轉身離開之前,她不忘跟楊助理微微點頭微笑地打了個招唿,這才轉身疾步離開總裁辦公室。


    楊瑩看著舒意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


    下午三點,顧玲瓏準時派人將舒意接到顧家大宅,打扮一番之後,她便和顧玲瓏一同前往今晚舉辦慈善拍賣會的會場。


    這場拍賣會的規模很大,很多商界名人,以及上流社會的人士都出席了。有些甚至是從國外飛迴來參與拍賣。而他們當中的大部分人,為的,其實是那條傳說中的“永恆之心”鑽石項鏈,至於慈善,那隻是順便而已。


    當顧玲瓏攜著舒意到達會場的時候,首先迎接他們的,是眾多記者的相機和聚光燈。


    如此盛大的場麵,是舒意始料未及的,麵對記者的鏡頭和提問,她非常緊張,也很不適應。


    幸好有顧玲瓏在她身邊為她擋著,她隻需像一個木頭娃娃那樣微笑再微笑就可以。


    原來當個“花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舒意臉上在微笑,內心卻在苦笑。


    正在這個時候,會場的入口處傳來了一陣不小的騷動,原本圍著顧玲瓏轉的記者記者朋友們紛紛聞風而動,跟著跑了過去做采訪。


    正當舒意納悶來人是誰,居然能把聚光燈從她的大偶像身上分流走的時候,耳邊就聽到一些記者口中奇道,“咦,難道是畢氏企業的畢總?”


    “畢總?是那個年輕有為,最近一年在國內的商界很是冒尖的那個畢子瑞嗎?”


    “這麽大的動靜,估計是他了。隻是我聽說這個畢總平時很低調,很少出席這樣的場麵,今天他怎麽來了?”


    “你忘了今晚拍賣的重頭戲是那條‘永恆之心’了嗎?”另一人說道。


    “你是說,畢總他也是衝著‘永恆之心’來的?可是沒聽說過他有任何的緋聞女友啊,他拍這條‘永恆之心’是想要送給誰呢?”


    “聽說這個畢總很孝順,人家拍來送給媽媽也不一定。反正也沒有人規定‘永恆之心’一定得是送給戀人,送給至親至愛的親人也是可以的。”


    “說的也是。”


    沒有跟著去的記者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討論著畢氏企業的新任總裁畢子瑞,從他的工作表現到他的感情,無一遺漏。


    舒意在聽到“畢子瑞”這三個字的時候,臉色就已經大變,心跳也在不斷地加速。


    她萬萬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可以再次見到她單戀了差不多四年的師兄!


    而且她剛才聽那些記者們的議論,他們似乎都對子瑞師兄的印象很好,幾乎是一致地好評,她心裏感到驕傲的同時,也很緊張。


    緊張會讓身旁的顧奶奶看出端倪。


    因為當初顧奶奶希望她能跟顧易臣試著培養感情的時候,她曾老實告訴過顧奶奶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隻是她當時沒說出那個人是誰而已。


    可以說除了小艾,暫時沒有人知道這個秘密。


    所以她要鎮定,不能出漏子。她甚至都不敢往畢子瑞那邊看一眼,隻是微笑得體地站在顧玲瓏身邊,目不斜視。


    然而她越是想要保持鎮定,老天爺就越是要跟她作對。


    隨著畢子瑞和記者們漸漸往會場這邊移動,她就漸漸能聽清楚記者的提問和畢子瑞的迴答。


    忽然,記者當中有人如夢初醒般地興奮問道,“畢總,聽說晟煌集團顧總的未婚妻跟您是同是g大畢業,不知道您認識這位小師妹不?”


    “說起顧總的未婚妻,她今天也有隨顧董事長參加此次的慈善拍賣會呢!”


    “哦?那麽巧?”畢子瑞紳士般地笑笑道。


    “不如你們過去打個照麵吧,說不定你們曾經在校園裏見過有而不一定!”當真有八卦的記者這樣提議道。


    “顧董事長也在,那我自然是要親自過去打聲招唿的。”畢子瑞微笑道,然後他們一行人便往舒意和顧玲瓏這邊慢慢走近。


    剛才的對話,舒意可是聽得一清二楚,在其中一個記者說到她和畢子瑞可能在校園裏見過的時候,她這邊的記者也沒閑著,也跟著八卦地問她是不是跟畢子瑞同校,有沒有見過他。


    在顧玲瓏麵前,舒意可不敢說謊,她隻好微笑且禮貌地迴應道,“畢總在我們學校是風雲人物,我想每一個同校的師兄妹都聽說過畢總的大名。”


    舒意的迴答可以說是滴水不漏,但是記者也不是吃素的,“對對對,我還聽說畢總在大學時期連續四年都當選校草,g大的女生幾乎都仰慕他,不知道舒小姐那個時候是不是也特別仰慕你們學校的這位校草呢!”


    如此尖銳的問題,嚇得舒意的臉色微微一變。


    她趕緊用笑容掩飾,心裏卻非常緊張,她不敢去看身旁顧玲瓏的表情,生怕被她看出了點什麽蛛絲馬跡。


    “誒,畢總他們往這邊來了,機會難得,顧董事長,舒小姐,不如你們就合個照吧!”當即又有記者提議道。


    舒意心裏麵著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是她卻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這種情況,也不由得她拒絕。


    “顧董事長,幸會!”就在舒意忐忑不安的心情下,畢子瑞就這樣如王子一般地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在聚光燈和無數記者的擁簇下,他紳士地伸手向顧玲瓏打招唿。


    顧玲瓏大方得體地輕握著他的手,微笑道,“果然是年輕有為。”


    “顧董事長謬讚,小輩初出茅廬,希望以後我們畢氏能有機會跟晟煌合作學習。”畢子瑞謙遜地說道。


    然後,他的目光偏移,放在了顧玲瓏身側的舒意身上,“顧董事長身旁的這位,想必就是顧總的未婚妻吧。”


    顧玲瓏點頭笑道,“是呀,她是我未來的孫媳婦兒,剛才我聽那些記者朋友說,你們還是同校的師兄妹呢。”


    舒意心頭一驚,她沒想到顧奶奶會主動提及這個話題,並且還如此自然。


    不過想想也是,顧奶奶並不知道她暗戀子瑞師兄的事情,所以她現在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倒是她自己,她真的沒信心可以管理好自己的麵部表情。


    “是呀,這也是一種緣分。”畢子瑞順著顧玲瓏的話,微笑地點點頭,然後將友好的手伸向了舒意,並笑道,“你好,小師妹,很高興能在這裏遇到你。”


    舒意垂眸看著近在眼前的那隻大掌,心跳如雷。


    “你好,師兄。”舒意慢慢地伸過手去,盡量讓自己的笑容保持自然。


    然而當她的手接觸到畢子瑞的大掌時,她卻好像觸電一般,想要往迴縮,但是被眼明手快的畢子瑞緊緊地握住了。


    舒意當即嚇了一大跳,含著驚訝的眼眸不自覺地抬起,一絲不差地撞進了一雙淺褐色的眸子裏。


    舒意的心跳立馬漏跳了好幾拍,並且整張臉蛋都紅透了。


    她的這個表情,除了還握著她的手的畢子瑞看到外,眼尖的記者也抖看到了。


    “咦,舒小姐的臉好紅啊!”當即就有眼尖的記者在一旁起哄,“是不是害羞啦?”


    舒意聞言,就像觸電一樣抽迴了自己的手,有點無措,更不知道要如何應對剛才那個記者的話。


    顧玲瓏不著痕跡地舒意的表情收進眼底,然後臉上掛著個溫和的笑意,抬眸對剛才那個記者說道,“我們家小意可是很純情的,你們可不要嚇壞她。”


    顧玲瓏此話一出,記者們都識趣地收了聲音,不敢再往那個方向繼續八卦下去。隻是問了其他一些跟今晚拍賣會有關的話題。例如他們今天對那條“永恆之心”的鑽石項鏈有沒有興趣,如果拍到了,會將此項鏈送給誰之類的問題。


    見狀,站在顧玲瓏身旁的舒意這才暫時得以鬆一口氣。


    剛才多虧顧奶奶為她解圍,不然她會很難堪。


    後來因為大家關注的焦點不再集中在她和子瑞師兄身上,舒意這才敢偷偷地看上畢子瑞一眼。


    而畢子瑞,他一直保持著紳士的微笑,偶爾被記者點名提問,他才會開口說幾句。給人的印象紳士而低調。


    即使是這樣,麵容俊朗的畢子瑞站在人群之中,依然很耀眼奪目。


    隻是偷偷地看了一眼,舒意就滿足得幾乎要暈過去。


    要知道自從子瑞師兄畢業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隔了兩年多再次看到他,他比之在學校的時候更加成熟穩重,也更加耀眼了。


    舒意覺得這個晚上很不真實,就連唿吸,都跟著變得夢幻起來。


    即使子瑞師兄已經不記得她了,她也沒有覺得遺憾和失望,畢竟子瑞師兄在學校的時候那麽受歡迎,她這個隻跟他有過三麵之緣的普通師妹,他沒有印象一點也不奇怪。


    ******


    象征著至死不渝的愛的“永恆之心”最後被顧玲瓏以天價的巨資拍得。而這次拍賣所得善款,全部都捐獻給兒童燒傷中心救治燒傷兒童。


    拍賣會結束後,顧玲瓏派司機送舒意迴去。舒意為了不露餡,就沒有拒絕。所以今天晚上,她又迴到了顧易臣的別墅。


    那司機先生還很盡責地看著她安全地進了別墅,這才離開。


    幸好她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把別墅的鑰匙還給顧易臣,不然那就尷尬了。


    舒意沒想到時隔一天,她又再次迴到了這裏。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這麽晚,為了安全考慮,今晚她就不打車迴去酒店。


    她見這個時間顧易臣都沒有迴來,估計他今晚也不會迴來了,所以她才敢在這裏再過一晚。


    不過她的衣服都已經帶走了,沒剩下一件,今晚換洗的衣服成了一個大問題。


    舒意思來想去,最終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洗完澡後,裹著浴巾把衣服洗了,然後盡快烘幹。


    不過第二天她還是得早起迴酒店,因為她不可能穿著晚禮服去上班。


    時間不早了,明天又要早起,所以舒意馬上動身去洗澡洗衣服。


    幸好11月份不算很冷,不然她就這樣裹著浴巾睡一晚,肯定會著涼。


    把內衣褲洗好後,舒意馬上把內衣褲放進烘衣機裏烘幹。


    不過烘幹需要一段時間,而她又困意來襲,所以她拿出手機調好了鬧鍾,然後就在沙發那裏邊睡邊等。


    她隻開了一盞柔和的橘黃色的壁燈,很快,她就睡著了。


    顧易臣迴到別墅的時候,看到的正是這一幕。某女隻裹著一條浴巾,就這樣睡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他皺了皺眉頭,然後馬上到樓上取了一條毛毯,然後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


    他就知道她今晚會迴來,所以他特地開車迴來看看。隻是他在外麵等了很久,快淩晨一點了,都沒見她關燈。要知道某女的生物鍾一向準時,每晚11點一過就犯困,按道理說,這麽晚了,她應該早就睡下了。


    可是他等了那麽久她還開著燈,並且也沒有迴房間,顧易臣擔心她是否出了什麽問題,所以他最終還是下了車,開門進去看看情況。


    進來了才發現,原來她直接睡在沙發上,而且還隻裹著一條浴巾,也不怕著涼。


    雖然剛才隻是匆匆一瞥,但是某女隻裹著浴巾的那個誘人的身姿已經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腦海裏,怎麽樣也揮不走。


    顧易臣暗自搖頭苦笑。


    然後,他目光貪婪地盯著舒意那如同天使般的睡臉看了好一會,這才輕輕地轉身離開了別墅。


    舒意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在夢中,她和顧易臣好像真的未婚夫妻那樣一起手牽著手逛超市買菜,然後再一起迴家做飯。她非常滿足地吃著他親手做的飯菜,那種幸福的感覺,真實得不像是在做夢。


    然後,他還為她彈鋼琴,一首又一首,全部都是她喜歡的曲子。


    分別的時候,他依依不舍地摟著她的腰,耍賴般地纏著她索要晚安吻……夢到這裏,她就猛地驚醒了。


    慢慢睜開眼睛,舒意才驚覺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意識開始迴籠,但是心跳依然如在睡夢中那樣快,臉上的熱度也未曾消去。


    “真是的,我怎麽會做這樣的夢!”舒意懊惱地伸手捂著自己的臉蛋,但她這一動,就發現了不對勁。


    移開了捂著臉蛋的雙手,視線往自己身上移動,馬上就驚得她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她身上什麽時候多了一條毛毯的!?


    難道……難道他迴來了?


    這個想法再次將舒意嚇了一大跳。


    她緊張地到處張望,卻沒有發現顧易臣的身影。


    然後下意識地向著二樓的方向望去,二樓那裏漆黑一片,如果他真的迴來了,說不定已經睡了。


    對了!他是什麽時候迴來的?而且她不是調了鬧鍾了嗎?鬧鍾怎麽沒有響?


    她記得她的鬧鍾隻調了一個小時,無論如何,她剛才也不像是隻睡了一個小時。


    於是她連忙拿起她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看,天啊!已經是深夜四點多了!


    而她的鬧鍾之所以沒響,原來是被人按停了。


    這麽說來,她身上的這條毯子是他幫她蓋上的,手機鬧鍾也是他按停的。


    可是為什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這一下,不單單是臉頰,她全身都開始發燙。


    因為她以為他今晚不會迴來,所以就隻裹著這條浴巾睡在沙發上。


    也就是說,他看到了她那個模樣!


    再加上她剛剛做的那個夢!


    天啊!實在是太丟人了!


    舒意羞得再次將自己的整個臉蛋都捂住。


    之後,她不敢再裹著浴巾睡覺了,而且進去把洗好的晚禮服穿上,然後迴到原先顧易臣為她準備的房間,就在那裏和衣坐了兩個小時。


    等六點鍾一到,她馬上就叫了輛出租車迴了酒店。


    迴到酒店,她就虛脫一樣地躺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昨晚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混亂了。


    先是見到了暗戀多年的子瑞師兄,再來是迴到了那家夥的別墅,還被他看到了她那個樣子。


    而且更讓她在意的是,她居然做了那樣的夢!


    直到現在,夢中的那種開心和幸福的感覺依然還停留在心間,跟見到子瑞師兄的那一刻相反,那個夢真實得讓人心慌意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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