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張成耀的兒子?”可是為什麽這麽小呢?


    “是。”小豆子堅定地點了點頭,明亮的眼睛直望著他們。“我是張成耀的兒子,我叫小豆子……”他們真是他的親人嗎?小豆子很激動。


    “你不是該十三四歲嗎?”雖然容貌已經很像了,但是他們還是要確定一下。


    “我今年十三歲。”小豆子答道,然後將他為什麽到現在還是這幅模樣的原因也告訴了他們,聽得幾人忍不住心酸。


    “孩子,你受苦了。”


    中年男子伸手將瘦弱的小豆子擁進了懷裏,心疼地摸著他的腦袋。


    小豆子聽到他心疼自己的聲音,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哽咽著問道:


    “你是我的親人嗎?”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擁緊了瘦弱的孩子,說道:


    “孩子,我是你的大伯。”


    “小豆子,我是你的四叔。”


    “我是你的五叔。”


    身後的兩個略年輕的男子也說道,同樣語氣哽咽。


    小豆子很驚訝,但更多的是驚喜,他以為自己是孤單的一個人,卻沒料到還有這麽多親人在,一時間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大伯、四叔、五叔——”


    “乖,孩子,以後你有親人了,不要難過,我們該高興才是。”中年男子拍著小豆子的背,安慰著他,自己卻難掩悲傷的神情。


    村民們見狀也偷偷紅了眼眶,心裏為他們感到高興。


    夜兮濃與夏之夜相視一望,為小豆子高興,但是心裏也還有著疑問。


    “幾位,你們不如到我家裏坐一坐吧。”


    李叔見小豆子和幾人相認的場麵,心想他們應該還有很多話說,於是出聲邀請道。


    “好。”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朝著李叔拱手道,“那就有勞這位兄弟了。”


    李叔搖了搖頭,領著幾人朝他家裏走去。


    李叔的家是一座土屋,看起來也很破敗。


    “不好意思,家裏很簡陋,大家隨便坐吧。”李叔朝著幾人招唿道。


    “沒有,是我們麻煩你了。”


    中年男子朝著李叔謝道,然後一行人都找到位置坐下。


    李叔的妻子則給幾人倒上了水,一邊歉意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們窮人家,也沒有什麽好茶,怠慢了。”


    “妹子不用客氣了,我們喝白開水就行了。”中年男子幾人看得出來也是富貴人家,但是卻絲毫沒有富貴的驕縱之氣,那份謙遜倒是讓夜兮濃和夏之夜頗為欣賞。


    “那你們先談,我們去外麵。”


    李叔朝著他們點了點頭,和妻子離開。


    屋子裏隻剩下那幾人,還有小豆子、夜兮濃、夏之夜。


    雖然別人談家事,照理說夜兮濃、夏之夜該離開。但是他們卻沒有走,小豆子既然當她是主子,她當然要為他的事情做主。


    “大伯、四叔、五叔,這位是我家小姐,還有未來的姑爺夏公子。”


    小豆子率先把夜兮濃和夏之夜介紹給中年男子他們,剛才夜兮濃已經介紹了自己的名字,不過幾人先前並不知道他們是小豆子的主子,不過看起來他們人倒是不錯。


    “多謝濃兒姑娘、夏公子對小豆子的照顧。”


    中年男子和另外兩名男子朝著夜兮濃和夏之夜拱了拱手,謝道。


    夜兮濃搖了搖頭,淺淺一笑:


    “不知道大伯與兩位叔叔,尊姓大名?”


    “在下張成喬。四弟張成恆、五弟張成禦。”


    張成恆和張成禦也朝著夜兮濃他們點了點頭,打招唿。


    “聽張大伯剛才所言,小豆子的父親是您的二弟對吧?”夜兮濃望著張成喬。


    “正是。”


    “那恕我冒昧問一下,為什麽您的二弟會出現在這個小村子?似乎跟你們分開了?”夜兮濃的問題正是小豆子想問的。


    “大伯,小豆子也想知道。”看他們的樣子,似乎家世頗為豐厚,那為什麽自己的父母卻會生活在這個偏遠的小地方呢?而且如果不是這樣,也許他們根本就不會遇到洪災?小豆子無法不去迴想,這一直是他心裏的痛。


    張成喬和張成恆、張成禦歎了口聲,才由張成喬開口解釋道:


    “事情是這樣的,成耀本是我們兄弟當中比較叛逆的一個,在他十八歲那年遇到了小豆子的娘。她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子,雖然溫婉,但是卻有一對貪婪的父母。當二弟告訴爹娘要跟小豆子娘成親時,遭到了祖母祖父的反對,當時的張家是由祖母祖父在做主的,他們一慣強勢,沒有人敢反駁他們的意見。為了拆散兩人,祖父下令把二弟給關了起來。後來二弟想辦法逃走了,而且還是帶著小豆子的娘親一起私奔的。自他們走後,我們就一直找不到他們,直到祖父祖母去世,他們才後悔當初不該反對二弟和小豆子娘,留下了遺願要我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二弟,可是沒想到當我們找到卻一切都晚了……”


    張成喬的話讓小豆子眼眶紅了,原來他們的父母是為了愛才離家出走的。記憶裏他們也的確非常的恩愛,娘親做針線活兒,爹就外出種地,女主內,男主外,和和美美……


    “一個多月前,當我們把二哥和二嫂的事情告訴父母時,母親難過得暈過去了。”張成恆也開口了。


    “後來她清醒過來,叮囑我們要多打聽二哥離開後這十幾年發生的事情,所以今天我們才會出現在這裏。”張成禦也接口道。


    “是啊。”張成喬點了點頭,目光望著小豆子帶著欣慰,“也許是老天有眼,居然讓我們遇到了二弟的孩子,如果母親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非常的高興的……”


    “大伯——”


    小豆子感覺到來自親人的關愛,眼眶再度泛紅了。


    “乖孩子,你跟我們一起迴家吧。奶奶、爺爺在家裏盼著你呢。”張成喬望著小豆子,慈愛地說道。


    “我——”


    小豆子將目光望向了夜兮濃,現在的他雖然很感動有親人,可是這個麵時間已經習慣了跟在小姐和未來姑爺的身邊,他不知道該不該去見那群原本不知道存在的親人?


    “張大伯,不知道貴府在何處?”夜兮濃朝著小豆子安慰地點了點頭,然後問著張成喬。


    “揚州張府。”張成喬答道。


    “揚州張府?”夜兮濃微訝,然後再度問道,“可是掌管江南最大鹽運的張府?”


    “正是。”


    夜兮濃和夏之夜相視一望,沒想到小豆子居然是江南三大家族之一的後代。


    江南三大家族,李、張、季。


    李府掌控整個江南沿線的鏢局,張府統籌水、陸鹽運,季府則包羅江南大半以上的食樓、娛樂場所;三大家族經曆百年,久立不衰。但偏偏三個家族的後代似乎總是麻煩纏身。李府與季府就不用說了,子息命薄,一家是活不過十八歲,一家則是病秧子。相對這兩家,張家子孫算是繁多,但不料卻感情多波折。尤其是張家老二自十八歲帶著一名普通人家的女子私奔後,到十幾年後再有消息時,已經是物是人非……


    張府


    典型的江南宅子,紅柱碧瓦,廓道曲徑通幽,雕樓畫棟,假山樓亭,秀麗而典雅。


    “老夫人、老夫人——”


    年約六十的老管家從府外朝著裏麵跑去,一張臉上寫滿了興奮的表情。洪亮的聲音迴蕩在整座宅子裏,讓所有聽到的人都忍不住好奇管家究竟聽到什麽好消息?


    “管家,怎麽了?”


    一名約四十多歲的婦人攙著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婦人走了出來。她正是張府的大媳婦,被她細心攙扶的老太太就是張府現在的老夫人。


    “老夫人、大太太,大爺傳來消息,要帶二爺的小少爺迴府。”管家興匆匆地答道,沒想到居然還有機會見到曾經頑劣二少爺的孩子。


    “什麽?”原來沒有出聲的老夫人一下子驚訝出聲,“你說誰?”


    “母親,是二弟的兒子,你的孫子啊。”大太太也非常的激動,二弟離開的時候,她也剛嫁過來不久,雖然印象不深,可是這十幾年來眾人都惦記著他,也自然高興。


    “真的?”老太太非常的激動,反手握著兒媳婦的手,老淚縱橫,“真是老二的孩子?”上個月得到消息老二夫婦早在十幾前年就被洪水給淹死了,老太太當場就傷心得暈了過去,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好不容易現在心情好點了,更讓她高興的是老二居然留得有後,沒有斷了香火啊……


    “母親,這是高興的事情。咱們要開心。”大太太拍著老夫人的手,然後朝著管家吩咐去準備迎接小少爺迴府。


    三日後,兩輛精致的馬車停在了張府門外。轎簾分明掀了開,第一輛下來的是張府三兄弟,第二輛馬車下來的是則是夜兮濃、夏之夜與小豆子。


    “大爺、四爺、五爺,你們迴來了。”


    管家早領著下人在府外候著了,在跟三個當家打了招唿後,一雙睿智的眼睛望向了一邊的小豆子,眼睛瞬間睜得老大,很激動。


    “這、這就是少小爺吧?”果然跟二爺小時候長得很像,尤其那雙明亮的眼睛,隻是二爺更加的靈動,而這個小少爺看起來文氣很多,應該跟他娘親一個性子吧。


    “正是。”張成喬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小豆子招了招手。“小豆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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