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前宣羅城隻停留了兩日,有些小小的遺憾,今日我故地重遊,那感覺簡直爽呆了。

    看著琳琅滿目的商品,聽著街邊小販的吆喝聲,感覺細胞被由內到外的激活了,早就把紅兒的三叮四囑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我奔到一個攤位,挑著多不勝數的簪子,左拿一個右捉一個,完全被挑花了眼。隻有將手裏的簪子盡數插在發髻上,心裏暗自嘀咕:window shopping!window shopping!

    嘴裏也沒有閑著:“老板,鏡子!鏡子!”

    叫了半天也無人迴應,搞什麽?服務態度也太差了吧!抬眸,小販正定定的看著我,嘴角還掛著晶瑩的口水,一副色迷迷的的樣子。

    我莞爾一笑,把頭上的簪子全部退給他,轉身離開。

    心裏偷樂:我在古代居然是個大美女!哈哈,長了那麽大第一次把人迷暈!嗬嗬……正傻笑著便撞上一堵肉牆。

    “你怎麽走路的,沒長眼睛?”一個公鴨嗓打斷了我的臭屁,我低觸眉頭,本小姐今天心情好,不跟你們這些狗計較。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對不起。”我道歉,繞開他們,卻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

    靠!老虎不發威你們當我是病貓啊?!

    “好狗不擋道!”我低吼,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

    一名男子一身墨綠色絲質長袍,一看就是出身高貴的富家子弟。雖然容貌也算俊美,但那狹長的黑眸裏偏偏又帶了幾分輕佻和傲慢。後麵的跟班唿唿喝喝,簡直跟電視劇裏的惡霸沒什麽不同。

    “姑娘,別生氣,他們的確是狗,我請你到茶樓小坐一會兒就當是賠禮道歉。”男子略帶邪意的笑著,我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我又不是古代的這些無知婦孺!

    “本姑娘沒空!”我冷哼一聲,拔腿欲走,卻被另一隻狗攔住。

    “姑娘還是識抬舉一點好。”男子踱步到我身前,用折扇輕挑起我的下巴,“長的如此貌美,怎麽脾氣這麽倔?”

    我無語,長的漂亮關脾氣鳥事,這家夥長得豬腦嗎,說話忒沒邏輯!

    “難道公子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嗎?”我冷冷的大聲說道,我就不信這世界沒有正義,沒有公理存在。

    果然,我們這裏的騷動引來不少人駐足,大都投來好奇的目光。

    有救了!我在心裏唿喚。強壓住內心的興奮,得意的瞥了男子一眼。

    “走開,走開,看什麽?不想死就滾!”那群跟班各個摩拳察掌,捋起袖子,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瞬間,這裏涼快了許多,仿佛瘟疫一般。

    我的嘴張成了“o”形,啊——世風日下!

    “本公子就是要強搶民女又如何?”無賴笑得一臉曖昧,救命啊!我連隔夜的酸水都要冒出來了!

    “姑娘,可否告知在下你的芳名?”說完,拽住我的手腕,任我怎麽掙紮也絲毫沒有半分鬆動。

    調戲我?長這麽大第一次被調戲?鬱悶啊!我的火氣騰騰直冒,張嘴使勁咬向那隻魔爪。那個無賴吃痛,鬆手。我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出去。

    “少爺,你沒事吧?!”

    “飯桶,還不快追?!別傷她!”

    活了那麽大,第一次跑得這麽努力,連考試都沒有過。可是,仍然越來越跑不動了。媽媽啊!那些無賴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上帝啊,誰來救救我?!

    事實證明,好人確實有好報。

    突然我被一結實的臂膀攔腰抱進一格深巷中,摔進一個結實溫暖的懷抱,淡淡的梅香撲鼻而來。正要掙紮,卻聽到清泉般的聲音流進耳膜。

    “蘭兒,是我。”

    莫名的,我舒了一口氣,感覺沒來由的安全,深埋的委屈頃刻之間湧上心頭,眼淚簌簌的流了下來。

    猛然間,我似乎想起了什麽東西,一把推開他。他似乎沒有料到,狠狠地撞到牆上。由於力的相互作用,毫不意外的我也重重的撞在了牆上,痛得我呲牙咧嘴。反觀他,卻絲毫無損,真懷疑這家夥是不是金剛不壞之身。

    宇文軒輕輕一挑眉,一絲薄怒掠過眼眸。黑色的長發泛著淡淡的柔光,眼眸泛著薄冰的色澤,唇邊一抹略帶邪惡的笑容——這樣的笑容仿佛含著萬年後的冰霜般,讓我感到一陣寒意。

    “你……真不小心。”宇文軒伸出修長的手,卻被我一巴掌打掉。剛才我明明感覺到了殺意,他能在刹那間斂去怒氣,此人,不簡單。

    “怎麽了?生氣了?”他黑曜石的眼眸裏滿是揶揄的笑意。

    我按捺下心中的寒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剛剛為什麽不英雄救美?”

    怒氣衝昏了頭腦,說完這句話,我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現在,不是救了嗎?”

    “放什麽馬後炮?”我忿忿的吼道。

    “哦?”他意味深長德拉長了語調,眼裏卻是戲謔的神情,“不這樣,又怎麽能讓你投懷送抱?!”

    “你,你……”語塞,這家夥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咕嚕嚕,咕嚕嚕……”某個不和諧的聲音突兀的響了起來,我緊咬嘴唇,臉火辣辣的燒了起來。宇文軒眼裏的笑意越來越濃,自然地拉起我的手,向望江樓走去。

    看著眼前這位男子替我布菜,心裏竟暖洋洋的,就連空氣裏也有甜絲絲的感覺。

    隻見小二笑眯眯的轉身欲走,我連忙把他叫了迴來。

    宇文軒,占了我便宜,今天我要你欲哭無淚。

    “酒釀圓子,水晶餃子有沒有?”

    “有的,小姐,我們樓裏還有蒸螃蟹,醉仙鴨……”小二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哎!還真是埋沒人才,若是到了二十一世紀,指不準還是一名主持。

    “好,我全要。”我十分豪爽的應了一聲。

    “好的,客官,請稍等。”

    宇文軒一臉狐疑,又無奈的笑笑。

    “怎麽,銀子沒帶夠?”我故作大方的笑道,“不過,這頓我請,就當是我答謝宇文公子的相救之恩。”

    我福了福身,宇文軒更是詫異的打量我,深深地望進我的眼裏,試圖找出一絲蛛絲馬跡。我迴避他的眼神,殷勤的為他斟滿酒。

    待他正飲酒,我冷不勝防的冒出一句,“我請客,你付賬。”

    如我所料,酒水嗆到他的氣管裏,“咳咳咳……”

    嗬嗬,此仇不報非女子!

    白皙的臉頰因為咳嗽暈出淡淡的紅色,為他本就俊朗的臉平添了一層嫵媚。陽光灑在他濃密的睫毛上,隨著咳嗽微微振動,就像一把金色的扇子。讓我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造物主格外的恩賜!

    我出神的打量他,直到他的視線與我交纏,我才迴過神來。略不自然的笑道:“不會喝酒,就別勉強自己。”

    說完,還不望向他做一個鬼臉。

    宇文軒微微一愣,哈哈大笑起來,“有意思,有意思……”

    男子長得美本就是禍害,何況還是傾國傾城的禍水型!

    這個人,隻可淺識,不可深交。

    “宇文軒,我要這個,還有這個,那個也要……”

    “快點!慢吞吞的!”

    “這個也不錯,是不是?”

    ……

    我轉身看著替我付錢的男子,心裏偷樂半響。誰叫他每次都占我便宜,我要他知道,二十一世紀的女生不好惹。

    即便是在報複中shopping,卻十分的快樂。這一天,是我來這個陌生世界最快樂的一天。而給我快樂的人,卻是隻會過兩次麵,被我詛咒挨千刀的男子。

    眼看太陽快要下山了,我正準備溜掉,某人卻好死不死的歎了口氣,“哎!本想帶你去遊龍灘的。那的風景……”

    他眼含笑意,故意一頓。好小子,才相處一日,便捉住了我性格中的弱點。

    “要多久?”

    “一夜的路程便到了。”

    一夜?這麽久?如果一夜未歸,紅兒該擔心了。她會不會一時衝動告訴歐陽大哥?那我豈不是吃不完兜著走?!

    可是——

    若是錯過了這麽好的機會,說不定就永遠也沒有機會了!不知道為什麽,潛意識裏,我不想這麽快就跟他告別。

    我神色微暗,有些矛盾。

    宇文軒仿佛是看出了我內心的掙紮,眼中的失落一閃而過,輕輕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喂!”白色的身影猛地一僵,風吹起了他的衣袂,我似乎感覺到了他內心深處的孤獨。那種孤獨,不是被排斥,不是沒有朋友,而是身處高處無人能及的寂寞。

    孤家寡人——我的腦中突兀的冒出這樣的想法,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

    “不是要帶我去什麽龍灘嗎?我初來乍到,你叫我怎麽去?”

    他迴過頭來,淡淡的笑了。那樣的笑,連我的心也跟著融化了。

    夕陽拽著紫紅的薄紗依偎著黃昏,清風低唱著輕盈的歌兒漫步田野,稻花一簇簇的,絢爛的晚霞下,開的越發爛漫。水塘裏的蛙聲奏著一曲交響樂,似乎在述說著什麽故事。

    我極度不爽的猛瞪身邊的人,什麽銀子花光了,什麽道路崎嶇不益坐馬車,都是借口!擺明了就是在報上次的“一箭之仇”!小人!

    我嗤之以鼻,手揉了揉麻木的腳,更加不滿。

    夜幕如薄紗般垂下,我們一前一後的漫步在這鄉間的小路上。淡淡的月色勾勒出我們一長一短的影子。道旁的蘆葦叢中,忽明忽暗的飛舞著點點光亮,又如無數顆最落人間的星星,在暗沉的夜色中散發著驚心動魄的美麗!

    “宇文軒,是螢火蟲耶!”我快步上前,拉住沉思的男子,整張臉因為興奮而暈出淡淡的胭紅。月色盈盈,那張嫣紅的小臉,分外的妖嬈。

    宇文軒愣愣的看了我許久,聲音如清泉般淡雅素淨,“你喜歡?”

    這不是廢話嗎?在我們那裏,空氣嚴重被汙染,即便在農村,螢火蟲也是非常罕見的。我也是在網上看過圖片,但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還是第一次,

    “嗯。”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白影如風般閃進蘆葦叢中,青絲拂過麵頰,擾亂了我的心神。

    螢火蟲仿佛受了驚,驟然亂飛起來,整片天幕因為瑩瑩的光點微微發亮。熒光點點,穿梭在我的衣袂間,我的發絲間,我的指間……

    恍如我置身於仙境中,連我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場夢?抑或,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個夢?!

    白玉般的手握著拳頭突兀的出現在我眼前,我疑惑的盯著那雙美得讓人自慚形穢的手,有些不明所以。

    緩緩的,手掌攤開了。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間,一隻螢火蟲如初獲自由般驚惶的飛舞。打著圈,繞著步子飛向空中,去尋找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我緊盯著那受驚的蟲兒,看著它越飛越遠,才遺憾的收迴視線。不期而遇的撞進一遍黑玉的眸子,他的眼底閃爍著我看不懂的光芒,那麽明亮,那麽炙熱,仿佛炎炎夏日裏的陽光要將我整個兒融化。

    我深深的陷入那美麗的眼瞳中,感覺彼此的唿吸越來越近,近了,近了,近到可以感覺到他唇上的溫度。

    臉上突然有些濕,我尷尬的後退一步,臉火辣辣的燒起來,。

    我剛剛做什麽?接吻!我居然想跟除雲以外的男子接吻!瘋了嗎?是的!一定是太累了,或者是對帥哥沒有免疫力,或者是荷爾蒙分泌過多……

    “下雨了。”輕如羽毛的聲音自頭頂傳來,手自然地牽起我的,拉著我向前方跑去……

    我舒了一口氣,這場雨來的太及時了,簡直是救場子的,否則,我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雨越下越大,我躲在他寬大的衣袖下,被嗬護的無微不至。

    拂開雜亂的野草,入眼的是一座破廟。

    那是一座廢棄很久的破廟。廟裏的佛像金漆已全部脫落,屋頂的瓦片也缺七少八,院裏雜草叢生,就連平時供信徒上香的香爐,此時也亂七八糟的橫躺在地上……

    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天際,瞬間照亮了破廟,那平時供人膜拜的神佛,此時此刻卻比地獄裏的亂世修羅更加猙獰。我驚叫的後退一步,不料卻踩在香爐上,一滑,直愣愣的向地上摔去。

    腰被緊緊攬住,我忽然偏離軌跡摔進結實的臂膀,濃鬱的梅香透過濕漉漉的衣襟幽幽的傳來。

    “轟隆隆“的雷聲響徹天際,我微微一哆嗦,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很久,久到我鎮定下來,久到我的臉開始升溫,久到我的心跳聲蓋過了響雷聲……

    “嗬嗬,等生完火再抱吧!”戲謔的聲音夾雜著濃濃的笑意,我推開他。離他三丈遠。

    衣衫,頭發濕漉漉的貼在我的身上,臉上,說不出的狼狽。我搓了搓冷的麻木的臉,胡亂的拂開臉上的亂發。側目瞥到同樣濕透的男子,卻依舊優雅,依舊從容淡定,由內到外散發著妖冶性感之美。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別吧!我撇了撇嘴,不再深究這個問題。

    宇文軒撿了一些枯草生了火,火光跳躍間,他毫不顧忌的將衣物脫下,隻著裏衣。我哆嗦著遠離他靠近火堆坐下,愣愣的盯著火種。

    “阿嚏!”鼻子發癢,我打了一個噴嚏,明明坐在火堆前,卻還是忍不住微微顫抖了一下,莫不是方才淋了雨感冒了?!

    子硯端著藥的景象浮現在眼前,我渾身猛地一顫。

    “把衣服脫了,別受寒。”他漫不經心的抬眼,往火堆裏添了一些柴。

    我一愣,不可思議的望著鎮定如泰山的男子,雙手揪緊衣襟。

    脫,脫衣服!我又沒有聽錯?這,這不是那個被看一眼手臂就要嫁人的古代嗎?

    “怎麽,害怕了?”宇文軒笑意更濃,“反正該看的也看得差不多了。”

    我真想買塊豆腐撞死!咬了咬牙,血衝到腦門上,脫就脫!who怕who!我是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脫件衣服又不會死人!

    況且——我一想到子硯的藥就發怵。

    我不甘示弱的退去濕漉漉的長衫,斜眼狠狠地瞪著被shock的某人,得意的隔著火堆坐下。

    “哈哈哈……”爽朗的笑聲驚起我一身的雞皮疙瘩,我惱怒的抬目瞪他。

    那雙黑曜石般閃耀的眼眸此刻美得如天上星辰,令人不敢直視,那蘊含在其中我看不懂得複雜神色,攪亂了我原本清明的神智。

    遊湖

    龍灘?這就是龍灘?

    我站在這片充滿情趣的風景裏,湖水和山巒重疊,盡情展示著綠色的清麗和魅力。千嬌百媚的島嶼大珠小珠般散嵌在這隻玉盤裏,夢幻般縱橫,聳峙聚散有致。在這樣的情境裏,所有語言都顯得蒼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吸盡這湖的氤氳,吐清身體內的濁氣。

    “公子,姑娘遊湖嗎?”遠遠的一個船家開口道,慢慢的將船搖近。

    我一臉哀求的看著宇文軒,亟不可待得等他點頭,我真恨啊,現在是誰的腰包鼓誰說了算!誰叫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沒錢!不公平啊!

    宇文軒無奈的笑笑,輕輕點頭。

    也就是在這時,我才發現一件令我嘔血的事:oh my god!我居然暈船!

    “玉界瓊田訪龍灘,翠島曆曆鷗鷺閑。億斛甘飴潤山原,天府明珠輝塵寰。”幾分華麗,幾分頹廢,幾分驕傲,說不盡的優雅,道不清的風情,飄飄乎如遺世獨立,天地間仿佛會因為眼前的男子黯然失色。

    “你不是要遊湖嗎?坐在船艙中幹什麽?”宇文軒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我要你管?!”我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全身輕顫,頭止不住的眩暈。

    “怎麽呢?”他留意到我的異常,手握住我的。溫暖順著手指緩緩湧進心脈。我隻能對他蒼白一笑。

    他輕歎,溫柔的攬住我,一遍又一遍的扶著我輕顫的背。緩解我緊張的情緒。我順從的偎進他的胸膛,手不自覺的環上他的腰。

    宇文軒微微一僵,轉而輕笑,“蘭兒,你從未如此溫順過!”

    我臉一熱,猛推他一把,卻被他禁錮在懷裏。手輕柔的,一遍又一遍的疏理我的發。

    他深深地凝視我,目光仿佛有什麽流轉,綿綿不斷,如春絲般將我的心一匝匝纏了起來。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一個灼熱的吻蜻蜓點水般印在我的眉心。那個吻,灼熱了我的額頭,灼熱了我的心。那個吻,我沒有迴避。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讓軒陪你到船頭欣賞風景如何?”宇文軒將我扶起,手掌的溫度透過層層衣衫溫熱了我的皮膚,連心跟著暖和起來。

    “不去,不去!”我使勁搖頭,跟撥浪鼓似的。看到他關切困惑的眸,我用比蚊子還小的聲音說:“我暈船。”

    “你還真是糊塗的可愛。”他一愣,又寵溺的揉了揉我的發,“原來,蘭兒也有怕。”

    看他得意的笑容,我氣極,死也不挪動一步。

    “不怕,有我在。”這話似乎有魔力,鬼使神差,我居然隨他上了船頭。

    一池的天風吹過,卷著鬆濤陣陣的蕩漾,無邊無際的鋪展開去。歸航的船隻撕開湖麵變色,在淡黑的山水畫中徐徐。我被眼前的景色深深震撼了。

    夜晚湖光山色之間,一對男女相擁泛舟於湖中,像一幅亙古不變的畫卷。

    此時,連上天都在歎息,孽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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