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想讓寧小堂出手幫忙的事情,自然是想讓他醫治了空和尚。


    他三言兩語把事情的經過講述了一遍,而後一臉希冀地看著寧小堂,說道:“寧公子,事情就是這樣,了空大師如今昏迷不醒,宋某實在無能為力。因此,還望你出手試一試,看能不能解去了空大師身上的餘毒,讓了空大師蘇醒過來。”


    對於這事,寧小堂自然毫不猶豫、順勢答應下來,因為他本來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見寧小堂答應,宋仁麵色一喜,立馬帶領著寧小堂往了空和尚的禪房走去。


    寧小堂的醫術,宋仁是見過的,他知道對方的醫術水平,遠遠高過自己。特別是那一手針灸之術,簡直是神乎其技。


    要是有這位寧公子出手醫治的話,那救醒了空大師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加了。


    當宋仁把寧小堂帶迴到了空和尚的禪房時,守護在房間內的四個圓字輩僧人,都一臉驚訝地看著宋仁,不知道他為什麽領著這麽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過來。


    脾氣火爆的圓海,忍不住瞪起了眼睛,心裏責怪這位宋大夫,怎麽隨隨便便把陌生人帶來這裏。要知道,自家恩師現在可是昏迷不醒呀,若是傳出去,不知會引起多大波瀾。


    圓覺也微微皺了皺眉,有些驚愕問道:“阿彌陀佛,宋大夫,不知這位小施主是何人?你怎麽把他領到這裏來了?”


    宋仁見四位大師麵上隱隱有些不渝,知道對方是在責怪自己隨便把人領來這裏。


    他連忙解釋說道:“各位大師,這位是寧公子。我之所以把他領來這裏,就是想讓寧公子給了空大師醫治一下,看能不能把了空大師救醒過來。”


    “什麽,你想讓這小子來醫治師父他老人家?”圓海忍不住搖了搖頭,責怪道:“宋大夫,你有沒有搞錯?師父他老人家,現在好不容易才穩定下來。你讓他來醫治,這不是瞎添亂嘛!”


    圓覺、圓清、圓法三人,也都疑惑不解地看著宋仁,不知他為什麽想讓這麽一個毛頭小子來醫治自家師父。


    這年輕人看上去不過十七八歲,還是個少年人吧,都比淨心大不了幾歲。這樣的人,會有多高明的醫術?


    對方就算從娘胎裏學起,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來年時間。這麽短的時間,又能學到多少東西?


    你竟然讓這樣一位少年來醫治自家師父,這開什麽玩笑?


    要不是知道宋仁是神醫安濟世之徒,本身也醫術精湛,列為揚州三大名醫之首,自身品性正直善良,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都要懷疑這位宋大夫,是不是有什麽陰謀詭計了?


    宋仁滿嘴苦笑,知道眼前這幾位大師根本信不過這位寧公子,畢竟,這位寧公子,看上去實在是太過年輕了點。


    要不是自已親眼所見,便是宋仁自己,也不相信這樣的年輕人,會有多高明的醫術。


    但問題就在於,這位寧公子,的確擁有不可思議的醫術,比自己都不知高明了多少。


    見幾位大師不信,宋仁隻好耐心解釋說道:“各位大師,還請相信我。你們別看這位寧公子長得年輕,但他的醫術,確實精湛無比。捫心自問,就算是我自己的醫術,和這位寧公子相比,那也是遠遠的不如。”


    “什麽?宋大夫,你說你的醫術不如這位寧公子?”圓清大為吃驚。


    這段時間以來,他和宋仁一直在相互交流著醫術,很清楚這位宋大夫醫術有多麽的高明。


    對方能被稱為揚州三大名醫之首,那也的確是名副其實。自己和他相比,那是大大不如的。


    可是現在,這位宋大夫竟然承認自己的醫術,遠不如那位年輕公子!


    這怎麽可能,自己沒聽錯吧?


    隻見宋仁苦笑地點了點頭,說道:“這是事實,千真萬確,我的醫術確實沒法和這位寧公子相比。所以剛才我見到寧公子也在爐峰寺後,馬上把他帶了過來,就是想讓他試著給了空大師解一下毒,看能不能讓了空大師蘇醒過來。”


    “這……”圓清一時遲疑起來。


    若這位寧公子真比這位宋大夫醫術還要高明得多,或許真可以讓對方試著給自家師父解一下毒。


    但問題是這位寧公子長得實在是太年輕了點,這讓人相信不起來啊。


    見幾位大師還在猶豫,宋仁想了想,說道:“各位大師,盡管讓寧公子試一試吧。我也會在一旁看著,絕不會讓意外發生。”


    聽到宋仁都這麽說了,圓清確實有些心動,但他不敢決斷,望向圓覺,說道:“方丈師兄,你看如何?我想有我和宋大夫在這裏看著,確實可以讓這位寧公子試一試。”


    這時,圓海皺了皺眉,說道:“可是圓明、圓葉師弟他倆,不是帶著淨心師侄去找那位寧前輩了嘛,要不我們再等等?”


    一直沉默沒有說話的圓法,忽然說道:“圓海師兄,我倒覺得可以讓這位寧公子試試。萬一那位寧前輩剛好不在呢,難道我們要讓師父他老人家就這麽一直躺在床上?”


    寧公子?寧前輩?在這一瞬間,幾位圓字輩僧人腦海潛意識裏,都閃過一個念頭,這兩者之間,是不是有某種關係?


    然而,這一念頭一閃而逝,幾人都沒把兩人聯想到一起。


    畢竟,天下間同名同姓都有很多,兩人很可能隻是同姓罷了。


    再者,這位寧公子,實在是太年輕了點,誰會把他與那位疑似先天之境的神秘寧前輩聯係到一起?


    圓清、圓海、圓法三人都望向圓覺,等待著這位方丈師兄做出決斷。


    圓覺沉吟了許久,說道:“那就試一試吧,圓清師弟,還有宋大夫,希望你們在一旁看著,以防萬一。”


    “是,方丈師兄。”


    “放心吧,方丈大師。”


    而後,圓覺又對寧小堂笑了笑,說道:“阿彌陀佛,那就麻煩這位寧公子了。”


    寧小堂進屋後,一直不言不語,隻是麵帶微笑地看著幾人爭論。


    此時,待對方終於做出決斷後,他淡然地笑了笑,說道:“幾位大師放心,都交給我吧。”


    說著,寧小堂走向躺在床上的了空和尚。


    此時的了空和尚,氣息早已平穩下來。雖然那隻中毒的手,依然腫脹無比,顏色也有些漆黑,但已比之前的生命垂危,要好得多了。


    走到床邊,寧小堂對宋仁招了招手,說道:“宋大夫,麻煩過來一下,幫我把了空大師身上的衣服脫去。”


    “好的,寧公子。”宋仁當即走上前,和寧小堂一起把了空和尚身上的衣服脫去。


    隨後,寧小堂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盒,移開蓋子後,隻見裏麵放著上百根長短不一的細小銀針。


    宋仁眼睛當即一亮,他知道這位寧公子,又要開始施展那手神乎其技的針灸之術了。


    當時在客棧,他隻是見過這位寧公子隔空取針,並未見到施針那一幕,心中還遺憾了好久。


    現在見這位寧公子又要施針了,眼睛自然一瞬不瞬緊緊盯著,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


    圓清也走到床邊,親自看著,以防這位寧公子出錯。


    而圓覺、圓海、圓法三人,則在幾丈外遠遠看著,不敢過來打擾。


    寧小堂也不理會旁人,自顧自地取出一根銀針,然後很隨意地往了空和尚手臂上紮去。


    接著又取出一根,又很隨意地紮向了那隻漆黑的手掌。


    如此連續在那手臂、手掌上紮了五根銀針,每一針紮得都是很隨意,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懂醫術的樣子。


    無論是那捏針的手勢,還是下針的手法,完全隨便得很。


    圓清眉頭忍不住一跳,暗道:這小子,真的懂醫術?


    而圓覺、圓海、圓法三人,雖然不怎麽精通醫術,但針灸之術也是略懂,見寧小堂如此隨意施針,個個皺起了眉頭,覺得讓這年輕人來醫治自家師父,當真是一個錯誤。


    此時也隻有宋仁,依然完全相信寧小堂,目光一瞬不瞬盯著他的動作。


    幾個圓字輩僧人,還沒來得及提出質疑,寧小堂的下一針便又開始了,而且速度是越來越快,一針接著一針,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眨眼間,了空大師的手臂上,手掌上,胸前,腹部,脖頸等部位,全都插滿了銀針。


    而屋內所有圓字輩僧人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懷疑,逐漸轉變成了驚訝,到了最後,眼中隻剩下一片震驚!


    怎麽可能?


    那一瞬間,四位圓字輩僧人的腦海,全都隻有了這一念頭。


    因為他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了空和尚那隻漆黑的手掌,顏色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逐漸變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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