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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源卻猛地拉住她的頭發,稍加了些力氣往迴一拉,隨後用腳關了門,把她死死地壓在門上:“不許走。”


    “憑什麽?因為我姐姐臨死前的交待?”


    玫瑰背對著江景源,胸口貼在門板上,胳膊被他反擰著,有點疼。她試著掙紮,卻絲毫動彈不得。


    玫瑰冷笑著:“沒錯,她是讓你好好照顧我,可她沒說讓你把女人帶迴家,當著我麵演那些肮髒的鏡頭。”


    江景源真的發怒了,從他越來越重的喘息聲中,她就聽的出來,他在努力地克製。


    “你要什麽?你到底要什麽?”濃濃的酒氣讓玫瑰有些眩昏,她知道他喝了不少,此時此刻,閉嘴才是最明治的選擇,可是,她還是忍不住。


    “江景源,我沒有找你要過什麽,我隻是希望不要把不三不四的女人往家裏帶而已。”


    江景源愣了兩秒,咬著牙說:“不想讓我往家裏帶女人,你就必須用自己來滿足我。”


    說完,江景源的胴眸一縮,騰出一隻手猛地掀開了她那件印著小熊維尼的睡袍


    chapter2


    意亂情迷之時,她叫他:“江景源,江景源”


    而他也迴應,嘴裏卻喊著:“文靜,不要走”


    身子驟然僵住,一盆冰水無情地澆灌下來,熄了心底的熾熱,激起一層層迷霧,繚繞不散。


    他剛剛叫了那個女人的名字。


    是他的初戀,文靜。


    一顆心被硬生生地掰碎,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盡管,她早就知道,他愛的是文靜,而不是她。


    她想頂著那個女人的名字,好好地愛他一次,可是,她做不到。


    她用盡了全力推開他,淚眼模糊地盯著他疑惑的胴眸廝喊:“江景源,你看清楚我是誰,我是玫瑰,不是文靜。”


    江景源愣了一下,推開她,一句話也不說,抓了衣服就走了出去。


    夜還很長,玫瑰緊緊地抓著床單,睜著眼,空洞地望著天花板。他的氣息猶在,帶著溫度,卻暖不透她寒冷的心。


    姐姐叫文靜,是個很出眾的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身材,都算得上是出類拔萃。走在街上,即使是穿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校服,也總會引人側目。


    從小到大,玫瑰把姐姐當成偶像一樣來崇拜,她就像一個醜小鴨一樣,遠遠地看著姐姐一天一天地越來越美,然後偷偷地做著有一天能變成白天鵝的夢。


    什麽時候開始覬覦江景源,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由死敵變成暗戀,這個過程挺複雜。


    但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連著喜好都跟著變。


    她不喜歡kitty貓,卻因為江景源送了她一個,她就開始收集,各種顏色、各種表情,隻要不重複,她都會買來。


    她喜歡看他決策時的沉穩,喜歡看他休閑時的慵懶,隻要他在,她的視線便再也無法從他的身上移開。


    可是,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她的情感剛一萌芽,就已經注定了無果的結局。所以,她隻好壓抑,壓抑,再壓抑,就如同現在,即使是姐姐不在了,她依舊不敢去愛他。


    外麵響起了引擎發動的聲音,玫瑰知道,他又開著新買的超跑出去了。


    抬頭看看表,三點二十五分。無力地閉上眼睛,嘴角掛了一絲冷冷的笑意,隻怕他還沒有爽透,又跑到哪個女人家裏去了吧。


    玫瑰睜開眼睛,天已經亮了,她慢慢地想翻個身,隻覺得全身像散了架似的酸痛無比。


    察覺到了一絲怪異,且近在咫尺,她立即警覺地歪了歪腦袋,猛地發現,江景源居然躺在旁邊。


    咦?他怎麽迴來了?玫瑰一驚,騰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她的動作很大,而江景源並未驚醒,想來,他一定是精疲力盡了吧?


    玫瑰愣愣地看著江景源的睡顏,毫無防備,嘴角掛著的微笑,像初生的嬰兒一般純淨。


    忽然想起,許久以前,她也曾看過他睡著的樣子。


    那是一個雨天,她正在家裏啃著蘋果看電視,江景源卻突然跑了來。


    她發誓,如果她知道江景源要來,她絕不會學韓劇宮裏的女主角,把頭發歪歪地盤成一團,還在上麵插上一根鉛筆。


    那天,她穿著一身老式運動服,一副黑框近視眼鏡鬆垮垮地壓在鼻梁上,更讓人鬱悶的是,那眼鏡腿還折了一根,被她用白色的橡皮膏纏緊。


    江景源把濕漉漉雨傘往牆根一抬頭看見她傻傻的樣子,當場就笑了起來。


    盡管他笑的很含蓄,可玫瑰還是極不給麵子地狠狠瞪了他一眼:“你來幹什麽?”


    “我的家我為什麽不能迴?”江景源一邊說,一邊來迴來去地溜達,不到半分鍾就她家不到八十平的小房子巡視了個遍。


    “走?那行,你先給我做一碗粥,我餓了。”江景源咧開嘴角,理所當然地坐在沙發上,抓起遙控器,把她正在看的韓劇給換成了新聞台。


    假的,一定是假的。玫瑰開始懷疑,他根本不是什麽總裁,而是個街頭小混混,因為早就覬覦姐姐的美貌,花錢租了幾件衣服和車子,然後費盡心思下了一個妹債姐償的圈套


    她斜眼看著江景源,忽然抓起桌子上被她咬了一半的蘋果,狠狠地朝他砸去。


    江景源顯然練過,眼疾手快地把蘋果接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我是不是得感謝你,留了一些果肉給我?”


    “你到底走不走?”


    “我餓了,喝了粥自然會走。”江景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電視上的女主播,“做個粥隻需要五分鍾,如果你再這麽耗下去,我保證那部高麗產的電視劇,你半集也看不到。”


    被逼無奈,玫瑰不得不耷拉著腦袋走進廚房。


    江景源喊了一句“放些瘦肉進去”,玫瑰已然開始咬牙。


    不過是煮個粥而已。


    玫瑰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極為不爽。憑什麽她得被他奴役?這麽想著,手上的動作就重了,鍋碗瓢盆叮當亂響。盡管那些都是她家的東西,可她摔的時候居然還有點解氣的意味:讓你看新聞,我吵死你。


    當她端著熱騰騰的粥出來,江景源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了。她把粥放在茶幾上,皺起了眉頭。


    這人怎麽這樣,無賴到了極致。她想一腳把他踹起來,卻一眼瞥見他疲憊的眼角,抬起的腿驟然停在半空中。


    他一定很累吧?看來,“要想人前顯貴,就得背後受罪”這句話不是空穴來風。


    玫瑰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仔細地把他的五官打量了一番,發現韓劇裏的男主角也不過爾爾。


    天呐,怎麽忘了?玫瑰猛然意識到,她的韓劇還沒看完,便低頭找遙控器,找了半天才發現,遙控器被江景源握在手裏。


    她伸手去拿,他卻握的死死的,她加了些力氣,卻依然不能撼動他的“鐵指神腕”。


    她都快急哭了,江景源才睜開眼睛,鬆開遙控器,直奔茶幾上的那碗粥而去。


    玫瑰像是搶到了寶貝,趕緊調迴原來的頻道,隻聽見熟悉的片尾曲響了起來,一幕幕華麗的片斷被字幕遮蓋。玫瑰委屈的不行,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瞪向江景源。


    江景源正用勺子舀了一勺放進嘴裏,嚼了幾下,笑咪咪地迴過頭:“涼了。”


    窗簾密密實實地遮住愈漸強烈的陽光,像是在縱容著黑暗對世間的眷戀。


    屋裏有些暗,而那些不濃不烈的光線,恰恰讓人想要懶懶地窩在被窩裏不出來。玫瑰迴了迴神,冷冷地瞥了一眼依舊處於熟睡狀態的江景源,然後輕手輕腳地爬下床,從牆角拾起行李箱,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看看衣櫃裏,江景源給自己買的衣服還真不少,從內衣到外套,都是名牌貨。


    江景源很清楚她的喜好,每一件都是她喜歡的休閑款式,唯有一件湖藍色的小晚裝,是他帶她參加向誌昊訂婚宴時穿的。


    她隻拿了些平時經常穿的衣服,又把書本收拾好,拎起箱子就往外走。


    箱子撞到了床腳,發出沉悶的一聲,江景源猛地一下子坐起來,眼睛瞪的像頭等待獵食的獅子。


    他敏捷迅速地跳下床,死死地扣住箱子:“離家出走?你打算去哪兒?”


    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讓她不得不愣了一小會兒。她看著他的眉毛糾結在一處,一副大動肝火的模樣,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跑出去又跑了迴來,還睡在我的床上,原來就是為了盯著我?”


    “這是我家,我想睡在哪裏是我的事,我隻問你,你想去哪兒?”


    玫瑰腿一軟,幹脆鬆開了抓著箱子的手,坐在床上,直直地看著江景源:“你認為,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我們還有必要維持現狀嗎?”


    江景源把箱子放好,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著:“憬初,我們談談。”


    “有什麽好談的?我知道,我在這裏礙你的事,而你也早就煩了我,又不好開口趕我走,我搬到電台去住,對我們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同意呢?”


    江景源皺了皺眉,她的一句“對我們大家都好”含義頗多,時間太短,他暫時也隻能領會一、二。


    “不同意?江景源,你該不是想說,你要為昨天的事負責吧?”


    江景源沒有說話,隻是細細地盯著她的嘴角,一口一口地抽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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