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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泉點頭:“這個我讚同。”


    豆駿抬起頭一臉的無奈:“你讚同什麽?”


    “我當然是讚同你的說法,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是不了解如何麵對自己的愛人的,就好像你。”江景泉攤平了雙手,看著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豆駿,如果你不好意思找她。我送你去。”


    豆駿懶洋洋地看了江景泉一眼,一副不屑的樣子,卻是沒有迴話。


    江景泉有些來氣,於是動腳提了提豆駿的小腿,一直沒有動靜才叫他的助理扛著他一起離開。


    一直等到助理準備開車的時候,江景泉下車,豆駿才紅著眼呢喃:“打電話到向家,我要現在見到沈愛玲。否則的話,我明天就要把這件事情鬧大,看沈良成如何外交!”


    就連幫他開車的秘書都有些肝顫,沈良成不是豆爺的老丈嗎?如此跋扈地宣戰,真的好嗎。


    豆駿單手撐著自己的額頭,看著窗外的景色慢慢的變得陰沉。他知道,風雨欲來。


    今晚上因為小葡萄特別舍不得錦意,所以為了讓兩個小朋友在一塊好好的玩,就連向元鷹和顧小淼也選擇了最近一段時間留在向家。


    也正是因為如此,沈愛玲更加適應迴b市的生活,慢慢也就改了這一年在外不言不語的毛病。


    “嫂子,你覺不覺得錦意和小葡萄特別的投緣?”沈愛玲吃著自己女兒的零食,覺得這個沒紮牙的奶娃娃的東西還真的是很好吃呢。


    顧小淼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頭:“你和媽媽說了同樣的話。”雖然知道是無心感慨,但是她也還是知道的,兩個孩子本來就是向元鷹和沈愛玲這對表兄妹的後代,和他們小時候一樣親近,難道不是很正常嘛?


    倒是她,自從恢複記憶以後,她慢慢想起來,好像是有一段時間,沈愛玲和江景泉合起夥來要查小葡萄母親的。


    “愛玲,你記不記得”


    顧小淼的話還沒有說完,院子外麵就傳來周阿姨和別人爭執的聲音。


    沒一會,人就闖進來了。


    “對不起少夫人,我沒有攔住。”周阿姨看了眼沈愛玲,然後說:“前姑爺喝的醉醺醺的,執意要見邢小姐。”


    “愛玲,愛玲呢?”豆駿推開助理和周阿姨從身後冒出來,衝著沈愛玲的方向走。


    而客廳中的一聲孩子的啼哭,讓沈愛玲和顧小淼都是心底一驚。


    錦意剛剛睡下,此時應該是換尿布喝奶的時候了,而小葡萄此時也是從小房間中跑出,興奮地開始叫人。


    “媽媽,姑姑,錦意醒了。錦意醒了”


    說完以後看到豆駿在客廳站著,於是興奮的撲進了豆駿的懷中:“姑父你來啦!”


    “向一芮!”顧小淼有些緊張,急急地叫住小葡萄,嚇得她緊緊抱住豆駿,一雙葡萄眼睛看著顧小淼。


    求饒:“媽媽,怎麽了嗎?”


    顧小淼還沒有說話,豆駿就已經恢複了狀態,他再是準備裝瘋賣傻,也還是不能嚇著小葡萄。


    “小葡萄,你剛剛說誰醒了?”豆駿蹲下身來,酒氣避免噴薄在小葡萄的臉上,豆駿故意沒有對著小葡萄,而是抱著她小小的肩膀,溫柔地哄著:“葡萄,姑父真的頭好暈,你帶我去休息好不好?”


    “好!”向一芮小朋友迄今為止最喜歡的姑父,沒有之一。


    帥帥的而且很配合她玩,每一次都是這樣。


    “向一芮你是不是皮癢了”顧小淼有些無奈了,這個孩子怎麽就這麽來者不拒呢。


    到底是將軍家的孩子,好像對誰都這麽好。


    小葡萄抓著豆駿的手,對著自己的媽媽撅嘴巴:“媽媽,這個事豆駿叔叔,也是我的姑父啊。”


    顧小淼看了眼一旁已然瀕臨崩潰的沈愛玲,她背在身後的手再一次微微的顫抖,看的顧小淼覺得觸目驚心。


    這樣的沈愛玲,無助的就像是海裏飄搖的小船。


    如果今天晚上豆駿真的發現了錦意,或許這也是一個契機。隻是,如果真的讓豆駿知道那個孩子還活著,他和愛玲之間,是不是就真的隻剩下謊言了?


    顧小淼難以想象這些,至少在她的心中,豆駿一直是一個黑白分明,說一不二的痞子,豆爺每一次手起刀落又哪裏考慮過兒女情長,到頭來,最受傷害的還隻會是沈愛玲。


    “一芮,你帶著他上樓休息。”沈愛玲顫著聲音說話:“隻是,記住姑姑的話哦。”


    小葡萄愣神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姑姑眼中含著淚水,她這才像是受了驚嚇一般,撇著嘴巴差一點哭出聲音。


    “姑姑,我知錯了。”


    豆駿不知道是為什麽發生這樣的事情,隻是認為是不是自己出現的不是時候,所以沈愛玲才會這樣對小葡萄說,於是借著酒意,將小葡萄塞進顧小淼的身邊,而他拉著沈愛玲的手臂越抓越緊。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對我說?!”關於酒莊的事情,關於你失蹤這一年,關於你寧死也不願意再見自己一麵的事情。


    沈愛玲還沒有想到如何讓拒絕,就被豆駿猛地拉入懷中,半摟半抱著向剛剛小葡萄跑出來的房間去。


    “啊”顧小淼立即尖叫出聲音,嚇得魂飛魄散。


    而小葡萄則是驚訝地捂著嘴巴,她也是剛剛才想起來,姑姑在帶著錦意迴家的時候就對她說過,不可以告訴姑父,錦意在這裏。


    更不可以告訴姑父,有錦意的存在。


    而她差一點犯了錯。


    而沈愛玲更是雙腿已經完全軟了,嚇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一直等到豆駿真的把門關上,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的時候,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了。


    “沈愛玲,你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豆駿抱著她,拖著她,知道她沒有力氣,索性將她拖住後腰就這麽摟在自己的懷中:“我不是你以前蔑視智商的小男孩,我有自己的判斷,我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而你呢?”


    沈愛玲看著他,屏住了唿吸。


    這個房間裏滿滿都是奶香的味道,縈繞在鼻息之間,甚至蓋住了豆駿平日裏鍾愛的香水味道。


    沈愛玲眼裏慢慢聚起淚水,她騙了他太多,瞞了他太多,此時此刻,她還有什麽臉麵說他的不是。


    就好像他說的那樣,不是所有的男人都能容忍自己的女人不告而別的。


    “豆駿,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豆駿便已經俯身下來,強製親吻她,烈酒的香氣灌入沈愛玲的口腔,縈繞在她的大腦皮層。


    她已經考慮不到如果這個時候錦意哭了,被豆駿發現了,會又怎樣的後果。


    而門外,顧小淼抱起受了驚嚇的小葡萄,緊張地哄著,但是那個房門緊閉,似乎一切已經成為定局,或許這就是命運,這就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少夫人”周阿姨站在一旁,拉扯著驚嚇過度的顧小淼:“少夫人,剛剛錦意該換尿布了,我讓月嫂直接抱上二樓的洗澡了。”


    “錦意不在房間裏?”顧小淼心裏突然抽了一下:“周姨,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媽媽,打電話給向元鷹,讓他早一點迴家。”


    周阿姨愣了一下,然後點頭,就在要離開之前,還是轉過身忍不住說:“夫人,有些事情你不要太過偏執。”


    顧小淼閉上眼睛眼睫微微顫抖:“我知道。”


    “沈愛玲,你當真覺得,我們之間不可能重新開始嗎?”豆駿抱著她,求著她:“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沈愛玲,我早說過我們很像了,是你奮不顧身的非要和我結婚,怎麽現在說不要我就不要我了?”


    豆駿從來沒有這樣對她說過話。


    上一次這樣,也是喝醉的時候,他們婚禮那天。


    “你醉了。”沈愛玲試圖用同樣的理由說服自己。


    豆駿低沉的笑意:“沒有,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能讓我喝了五瓶以後就醉的。”他俯身在她的唇角落下一吻:“結婚那天沒有,第一次睡你的時候沒有,現在更是沒有。”


    說起第一次的那天晚上,沈愛玲燒紅了臉。


    他掌心貼著她的臉頰,頓時感覺到灼熱的觸感,於是更為心動。


    “我很恨你,但是不得不說的是,我舍不得埋怨你一句。”他心疼地擁著沈愛玲,與她咫尺之間:“我隻求求你,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


    深夜的向家別墅外有些森冷,從盤著枝蔓樹藤的長廊裏走過,沈愛玲摸著手腕,心思卻飄忽不定。


    腕上仿佛還有他的溫度,以及那一串小葉紫檀的清潤觸感。她微微用力,指甲叮到了肉裏都還無所知覺,隻快走到門口了,這才步子猛地一頓。


    想起豆駿剛才離開時的修長背影,映著那路燈,讓她想不顧一切地衝上去。


    可是她不敢


    他點到即止,她便更加怯步不前。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隻有擁有才會失去,若是體會過擁有他的感覺,哪一天她握不住了。是不是也會破碎得人生都不完整?


    想著想著,頓時難受得像是渭了檸檬汁,酸得胃裏一陣抽痛。


    淚意上湧間,她仰頭往上看,眨了一下眼,隻覺得眼睫微微濕潤,喉嚨裏像是浸了水,唿吸發嗆。


    就這麽平息了片刻,她伸手揉了揉臉,確認自己一切正常後,這才抬步往走進去。


    等迴到病房,黑漆漆得隻有窗外的月光正落在床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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