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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刻,豆駿端坐在周家的客廳裏,杯子裏的茶散發嫋嫋熱氣,他伸手,鬆了鬆微緊的衣袖,淡淡的初陽輕灑在潔白的襯衣上,折射出優雅的氣息,他薄唇微啟:“lee。”


    lee站在他身邊,立刻心領神會,掏出手機,正欲撥打電話,周照成笑著從樓上走下來,聲音洪亮有力:“哈哈,豆爺,連這點時間都等不得,怎麽能成大事呢!”


    豆駿眉頭不曾抬一下,西裝筆挺,看起來幹淨清爽。左手在沙發上一圈一圈的打著旋,眸子裏是說不清的情愫:“我拜托你找的人呢!”


    老狐狸想跟他玩遊戲,他偏不。時隔多年,他已經不是那個可以任人欺淩的文弱少年,更該是時候,清算周何兩家的恩怨。


    彼時,周照成接了豆駿的電話,便已下令自己的人連夜搜尋顧小淼的下落。豆爺以及他手下的人,再加上向氏的,勢力極大,眼線遍布全國各地,要想找到一個人並非難事,隻是這次,對方似乎打定主意不讓他們找到,不過,所謂雁過留聲,對方還是留下了些許蛛絲馬跡――綁架顧小淼的,是一個叫作黑子的人。


    而這個黑子,又恰恰曾在王家做過司機,去年因為盜竊殺人,被抓進監獄。如今不聲不響的被放了出來,其後台勢力,必不可小覷,若他所料不錯,正如豆駿所言,這事,一定跟王家有關係。


    所以,周照成便吩咐手下叮囑夜龍堂,勿再漫無目的的找人,隻要他們分分秒秒注意王家人的動態,就一定可以找到。果不其然,文靜自昨天中午兩點十分出門,直至晚上十點,才風塵仆仆的迴到家中。


    而她離開的時間,恰巧是顧小淼失蹤的時間。


    這個女人,到底想玩兒什麽把戲?周照成把玩著手裏的zippo打火機,半晌,笑開了。


    這個打火機,是孫安菲送他的,當時她曾說,不會抽煙的男人,不是真男人。他倒一直想學抽煙,隻是,他似乎永遠無法習慣煙的味道,每次總是把自己嗆得半死,以至於孫安菲鄙視了他很多年。


    周照成勾起嘴角。


    這件事,他是一定要圓滿漂亮的完成,隻要豆駿和沈愛玲二人湊成一對兒,那孫安菲也必定成為他囊中之物。想到這裏,周照成笑容愈發迷人:“去郊外,雲河舊廠區。”


    “怎麽,你還要等安菲嗎?”


    周照成麵不改色,似乎對豆駿的不理會不以為意:“她不在,跟朋友逛街去了,怎麽?你要不要等她?”


    “我不等她。”豆駿眉眼舒展,看不透一絲波瀾,“跟你說,也可以。”


    “哦?”周照成微笑,西裝的領帶有些鬆懈,他微微緊了下,“有什麽話,可以直說。”


    周照成一直覺得,豆駿的強大,似乎無人能及。他甚至有一瞬,覺得孫安菲很聰明,能夠在豆駿的身邊有一個永恆的位置,雖然不及江景泉,卻遠遠高過其他人。當她向他報告顧小淼和向元鷹被綁的消息時,他有條不紊的一一安排好細節,包括吩咐lee馬上向美國的銀行申請凍結王家在美國的所有財產,然後,他備份好了所有的證據,僅帶一個向元鷹的助理,驅車來到他這裏,沒有理由,就知道自己會幫他?


    要知道,這個時候,誰和王家作對,就是站隊了。


    沒有人知道,王源和向元鷹之間的這場戰爭誰會贏,所以沒有人會輕易地站隊。


    在周照成看來,向元鷹從來都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向元鷹一直隱忍著內心複雜的仇恨,不肯動王家,因為一動,必定兩敗俱傷。這次的事件,明顯是個導火索。


    向元鷹以及向氏的生死存亡對於豆駿來說,有多重要,她很清楚。


    所以,不管安這次選擇怎麽做,她都將站在他身後,永遠支持他。


    豆駿淡淡的笑,陽光明媚了一室芳華:“我用一樣東西,來跟你交換兩件事?你看好不好?”笑容溫和,眼睛卻如同穿過層層迷霧,豁然清朗的感覺。


    “倒不知道我這裏有什麽值錢的物件被你看上了,說來聽聽。”周照成安逸的靠在沙發上,身體略顯發福,卻依然精幹。


    “安菲。”豆駿一字一字,說得清明,聲音雖輕,卻仿佛帶著穿透人心的力量,“還有,一個道歉。”


    周照成卻沒有意料中的尷尬或僵硬,笑容更深了:“孫安菲又不是你的女朋友,你有什麽權力,跟我交換?”


    豆駿墨染的瞳中是一層淡淡的薄霧,帶著長久以來積蓄的陰鬱和冷冽:“先看看我開出的條件,再決定,答不答應。”長指輕挑,他微揚了下頜,手中厚厚的一遝東西,便到了周照成的手裏。


    周照成怡然的接過,隨著看得越來越深入,臉色也愈發不好看,到後來,指尖微微顫抖。


    “我拿這個,來交換你和安菲後半生的平靜,和一個道歉。”豆駿淡淡的說,聲音如同從滄老而悠遠的荒重之地而來,帶著沉穩內斂,似乎已成竹在胸。


    “安菲的事,都由她自己做主,我不過是個做朋友的,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應該擺在哪裏,這一次是我和向氏之間的聯盟,至於安菲,她有她自己的主意和思想,興許,她隻是喜歡找你老婆聊聊天敘敘舊。你變相來興師問罪,是不是有點太牽強了?!”


    “嗬,安菲她難道不是因為對我不死心嗎?”


    周照成微眯起眼睛,處變不驚是他做為一個生意人長久以來的風度,隻是,他微眯的眼睛泄露了他內心翻湧著的情緒。


    “lee,還有一份資料,也拿給周先生看下。”豆駿微彎了唇角,棱角分明的側臉勾畫出優美的線條,宛如一幅被賦予了生命的油畫,衍生出一種勢在必得的強勢。


    周照成臉色大變,饒是他再鎮定,在麵對這份資料,在麵對眼前的這個人的時候,他終於沒有辦法無動於衷了。


    “這個東西,換你到我父母的墳前,向他們道一聲歉,不知道,夠不夠分量。”他說,聲音清冷,帶著壓抑許久的悲傷,清清伶伶的飄了出來,讓人不由身心一顫。


    “……”


    “你說,夠不夠分量。”他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縱然青筋暴起,縱然眸子裏閃現出從未有過的狠戾,他也隻是定定的看著眼前已過不惑之年的男人。


    假若,他的父親還活著,看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堂而煌之的坐在這裏,會不會,也會憤怒到極致?


    “如果你幫我救了向元鷹和嫂子,這些籌碼,都歸你。”


    豆駿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雖然兩個人社會地位以及手裏的籌碼都是一樣的,但有的時候,就是要集結各方勢力才能更有贏的可能。


    *


    顧小淼在來人的腳步已經進來的時候便閉上了眼睛,不動聲色的靠在牆角那裏。


    “媽的,這女人怎麽還沒醒?!”有個聲音不耐煩的說道。


    “哼,我去,她一準兒得醒。”那個叫黑子的人冷笑著走過來,一伸手,抓住了顧小淼的衣襟。顧小淼未及反抗,胸前的衣襟已經被撕爛,露出大片春光。顧小淼急得掉淚,嗚咽著,表達抗議。


    “哼,這不是醒了麽!”黑子丟下她,拍拍手,折了迴去,飯菜的香味在這偌大的房子裏久久不散,顧小淼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小妞兒的身材不錯嘛!”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帶著淫邪的語調,怪異得讓人覺得惡心。


    “一邊兒去!”那個叫黑子的人皺眉,強健的手臂攔住了想要過去的那個男人,“上麵交待的事,你忘了?!”


    “黑子哥,不就是個女人嘛!咱爺兒幾個玩兒玩兒,又不讓她雀胳膊斷腿兒的,怕什麽!”那個男人滿臉的猥褻,眼睛始終瞄向顧小淼的身體,“再說了,上麵說了,隻要不死,咱們怎麽辦都成,這麽好的肥肉,可不能……”


    顧小淼瑟縮著,沒有出聲。


    “媽的你是大哥我是大哥,到底聽誰的?!”黑子不悅了,打斷男人說的話,臉色鐵青的瞪著那個猥瑣的人,“給我閉嘴!”


    “行行……聽大哥的,聽大哥的……”那個男人似乎很懼怕他,陪著笑臉小聲的說。


    總算,安靜了下來,顧小淼的一顆心,卻懸了起來。


    心裏,總是有些哭笑不得。


    她這算不算是運氣好,遇到了一個不愛女色的匪徒老大,要不然她的清白可怎麽辦?向元鷹啊,你在哪?是不是,很著急?很擔心?


    顧小淼吸吸鼻子,似乎此時此刻,她愈發的想念她的向元鷹。她想,當初他是不是也像她現在這樣,無助,害怕,卻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沒有一個人可以幫他?這段時間的一切,如同電影般一幕一幕在腦海劃過。


    有眼淚劃過,無聲無息,浸濕了蒙在眼睛上的布條,思念卻愈發緊致的桎梏住了她此刻顫抖的心。


    她不知道,此刻,她的丈夫,她的朋友,都在想辦法救她。


    有人說,豆駿衝冠一怒為紅顏,放棄替自己父親洗刷冤屈的機會,是為不孝。可是誰又明白,當你失去至親的時候,是何種滋味。命運相協,你敢賭,抑惑,他敢賭?


    向元鷹接到豆駿得到周照成支持的電話以後,想說什麽卻什麽都會說不出口。


    “大哥,我能做的有限,希望你救出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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