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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豆駿恍然大悟一般:“據說啊,這文靜當初就是因為自己的學業才耽誤了和江景源談戀愛的,最後迴國以後才發現自己的王子已經娶了別人。品書網(..”


    廢話好多。


    向誌昊聽得覺得複雜,但這個文靜又和向元鷹現在的狀態有點關係。


    “不能用。”


    那天早晨就是文靜和向元鷹一起被警察局局長帶走的,可是突然之間向元鷹在警局裏發病,成了現在這樣,作為一個一直和向元鷹在一起的人,不可能一點嫌疑都沒有。


    製藥專業?嗬嗬。


    柯森與豆駿相視一望,雙雙聳肩,攤開手掌表示妥協。


    “明天我會安排小淼去見沈慧,隻要她開口,接觸到向元鷹的幾率就大很多。”豆駿此時的說話做派,與平時在他人麵前判若兩人,多年公眾人物的警惕性與嚴謹已經深入骨髓,時不時還是會顯現。


    慣性合作的向誌昊點頭:“看你的。”


    他在b城不便出麵,如非必要,甚至不能讓這邊的故人知道他已經迴來了。


    近些年已經與b市的一些殘餘的親戚斷了聯係,好不容易淡出這些勢力,他現在最不想攙和的關係,便是與當年有關的一切。


    不可能再孑然一身的那樣瀟灑。


    瀟灑到不要命。


    叱吒一時的豆爺,想起某個人的笑臉,也有了牽掛,成為了一個怕死的人。


    沈慧看見本該在敏安的顧小淼和沈愛玲出現在車庫門前,並不覺得奇怪。


    算算時間,明天就該是警察局應該放人的時候,她倆也該迴家了。


    “你們倆先迴家,我出門一趟。”沈慧依舊姿態優雅,笑容淺淺地囑咐兒媳與外甥女:“聽話,晚上我迴家吃飯。”


    沈愛玲歎了口氣:“姑姑,我和嫂子知道了,元鷹哥出事了是不是?”


    “沒有。”沈慧臉色大變:“既然迴來了,就不要沒有規矩。”


    話是說給沈愛玲的,但眼神卻投向了顧小淼:“迴家去。”


    “媽媽!”顧小淼不顧禮數,將手放在了車門上:“我想見他。”


    沈慧瞪了她一眼,終於還是關上了後車窗。


    意料之中的結果,突然出現的她,一定見不到向元鷹,沈慧不可能為夫妻思念等小情緒就讓兩個人見麵。


    她垂著腦袋立在原地,就連最後的自尊都崩塌了。


    就這麽被撇除在外,說好生死相依,不離不棄的夫妻倆,就這麽輕而易舉地被阻礙了見麵。


    開出去的車子在三百米以外停下,車中的沈慧歎了一口氣,看了眼後視鏡反射出那孩子委屈的神態,還是心軟了。


    “倒迴去。”沈慧吩咐。


    沈愛玲聽見車鳴笛,激動地拉著顧小淼的手叫:“嫂子!快上車!”


    車子停下,沈慧慍怒著,雖然妥協,但不代表縱容。


    “愛玲,你留在家裏等著。”


    沈愛玲點頭,將還在思緒飄飄然的顧小淼送上了車,與沈慧並肩坐好。


    “夫妻同心,對吧?嫂子。”沈愛玲天真的以為。


    顧小淼慢了一拍,但反應過來以後,還是溫和地笑了:“是啊。”


    夫妻同心。


    旁邊的沈慧細細觀察了這個兒媳,同情而又不敢同情。


    作為向元鷹的妻子,她要承受的遠遠還不止這些,顧小淼與向元鷹的婚姻脆弱沒有保障,在安泰環境下當然如膠似漆,但命運弄人,也許這就是兩個人的劫難。


    軍區醫院的特殊隔離病房,沈慧也隻是得到了特權才可以在規定的時間,每天來看一眼。


    裏麵的醫生都是目前國內最好的專家,忙碌的同時,也承擔著作為一名軍人的使命。


    對待沈慧,恭敬有加,保持距離。


    隻有一名醫生,是目前沈慧最期待見到的,因為她會告訴自己向元鷹的情況,寬慰她的心。


    “阿姨,今天元鷹的身體指標恢複了一些,並不像前幾天那樣惡化,看來是新藥起作用了”文靜還帶著口罩,看來是剛剛從隔離病房中出來。


    看到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她沒有一秒的遲鈍,態度過於自然而不自然。


    “小淼也來啦。”當所有人把這裏當成是禁區,當成最難打進的城堡,隻有文靜可以自由進出,隨時見到向元鷹。


    所以現在站在這裏,言笑總是最傷人。


    沈慧這些天抽空就會來碰一碰運氣,如果不在治療時間,她往往可以見上向元鷹一會。


    “小靜,元鷹他今天還好嗎?”沈慧握著她的手問。


    文靜搖頭:“還是不錯的,生命體征要比前幾天好很多,現在就差醒了。”


    聽到這裏,沈慧和小淼心裏都鬆了一口氣。


    小淼衝她一笑:“謝謝你。”


    作為醫生,你能有能力救他。


    “在文家最危難的時候,他救我於絕望,是他把我的父親從iu裏救出來。”文靜頓了頓,又說:“我就是為他做更多,也是應該的。”


    顧小淼地下了腦袋,沉默。


    沈慧聽得眼眶濕潤,認準了文靜的善良,激動地說不出話:“小靜,謝謝。”


    文靜出身世家,僅僅是穿著白大褂,紮著馬尾辮,也是清水芙蓉的女神,有她私心想要幫忙,一般這裏的醫生護士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以今天顧小淼很幸運,能夠見到他。


    向元鷹躺在病床上,唇色泛白,額頭上幫著紗布,手臂上還有石膏包裹。


    顧小淼第一次見到這一幕,一下子就哭出來了。


    “老大。”她穿著隔離防護服,帶著厚厚的手套,觸摸不到他的體溫:“你別睡了,起來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她抽噎著聲音,心絞著痛,淚如泉湧很快浸濕了一片床單。


    沈慧覺得不忍心,撫摸她的後背,無聲的安慰,幾日的刺激剛剛習慣了一些以後,看到小淼這個樣子,又一次忍不住流下淚水。


    文靜守在一邊,順便做向元鷹的體征報告。


    她是一名醫生,在病人身邊,第一要做的事情不可能是哭泣,這是好多年的心理習慣了。所以,當她看到小淼哭得抽噎的時候,她是不能理解的。


    向元鷹在送來這個病例研究所的時候,文靜也是現在這樣一副平靜的樣子。


    “文靜,柯森醫生已經來了”


    顧小淼握著向元鷹的手更加地用力。


    她立即懂得了,這是即將離開的信號。


    微微低首,她解開了口罩,吻在他的眼睫:“老大,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家人,你不要擔心。”


    她心愛的人就這麽躺在病床,隻有這麽短暫的見麵,她無可奈何。


    沈慧扶起她離開這裏,如果文靜因為這一次而被製止讓她們進來,那以後就見不到向元鷹了。


    因為沒人願意幫她。


    這裏的每位醫生都帶著口罩,領著國家直接給的研究資金,根本不會因為她是誰的母親,誰的夫人而心軟。


    送走了向家人,文靜依舊失神地看著關上的隔離間的房門。


    慢慢拉下了口罩,嘴角一直下落著。


    她多希望當初的自己沒有那麽任性。


    也許今天的向元鷹……


    “向元鷹。”文靜驚訝轉身,確定看見向元鷹的眼睛半開,恢複了意識。


    強光射入眼睛,眼球反應雖慢,但是有異樣。


    文靜一顆心提到了嗓子口,緊張地握著他的手:“向元鷹,如果能聽到我說話,動一下手指。”


    掌心中夾著儀器的食指,動彈了一下。


    病床上的人動作越來越大,他皺眉,作勢要抬手扯下氧氣麵罩。


    “我怎麽了?”他問,頭痛欲裂,一個沉重的夢讓他一直走不出來。


    直到,直到有人喊了他聲老大像顧小淼一眼,慢慢地無助,需要他立即醒過來保護她。


    文靜欣喜著,隻是說:“你受傷了”


    “這裏是哪?”向元鷹保持著出事之前的敏銳,看清周圍的一切就心中明知這裏的陌生,並非普通的軍區醫院病房。


    文靜一笑:“歡迎來到新的世界,向元鷹。”


    什麽?向元鷹皺眉。


    因為思考而頭痛欲裂,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腦部神經一根一根地剝離他的思想,本能拒絕思考,不能動作。


    隻有疲憊,全身酸軟,又一次陷入深不見底的層層夢魘。


    好像隻有文靜知道,自己為什麽說了那樣的話。


    文靜低首吻上他英挺的鼻梁末端,淡色的唇色襯得他臉色越發的白。


    “晚安,元鷹。”


    她迅速脫身,整理自己的服裝,重新戴上口罩站在病床邊。


    與剛剛完全相反的狀態,冷眼瞧著病床上的人。


    警方為了給向家一個交代,花了大代價請來的生物學教授柯森帶著他的助手,核實身份後進入。


    “jing他還好嗎?”柯森看不出今天的向元鷹和前幾天的人有什麽區別:“你在這裏守了他那麽多天,沒有思緒?”


    文靜點頭“教授你提取了他的血樣迴去檢查,一定是檢查出來了,不是嗎?”


    “很特殊,從來沒有見過。”柯森表情痛苦,這些天每日每夜的觀察培養皿的情況,但很奇怪,沒有一點進展。


    文靜低首,她的眼睛裏閃過悲傷的情緒:“我也不知道。”


    柯森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jing你一直守在他的身邊,這個向元鷹是不是你愛的人?”


    文靜點頭,又一次加重再點頭:“是,我欽佩他的為人,很喜歡他。”


    所以才會守在他的身邊哪裏也不去。


    柯森搖頭:“可他有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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