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

    為何一個人會擁有;

    我曾想,

    為何一生一世也得不到渴望擁有的東西;

    我曾想;

    為何每個人的故事都如此悲傷;

    我曾想,

    我曾想過很多,

    多得連流年歲月也無法細數,

    但我最終還是想著,哭著,累著,

    不顧一切的向著有可能存在的希望前行,

    直至,

    消失殆盡。

    ——真實之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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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五章

    雖是這樣想,可我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他身上。

    倒不是因為他的外表出眾,也不是因為一些什麽其他的原因,隻是覺得在這個人心疏遠的村子裏,他或許是唯一一個能給予鳴人溫暖與光明的存在。

    興許是我的視線太過於灼熱,他像是有所察覺般,向著我所在的方向看過來,並笑著朝我點了點頭,以示迴應。

    見狀,我立馬扭過頭去看向窗外,心中有種莫名的心虛感,卻不知為何會產生這種感覺。

    “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可以獨當一麵的忍者了。但你們隻不過是新手的下忍,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頭,你們將三人一組,跟隨一位上忍老師執行任務。”

    不知何時,伊魯卡已拿起手中的人員名單,為分組做準備。

    我也盡量甩掉這種奇怪的不適感,迴過頭,向著伊魯卡的方向看去。

    而趴在課桌上正半死不活的鳴人聽伊魯卡這麽一說,也迅速抬頭看向伊魯卡。

    這時,我在不經意間注意到不遠處的小櫻正和她後排的金發女生在說著什麽,但見那一臉氣極的模樣,八成又是因為什麽事鬧起了別扭吧。

    “為了平衡各組的實力,我們做了以下分配……”

    伊魯卡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各項分組安排,但那分組的內容也又著實與我無關。很快,我的思緒便漸漸飄遠,最後索性單手撐起腦袋,對著窗外的大樹發呆。

    又不知過了多久,待到我全身坐得幾乎僵硬時,一條意想不到的消息傳入我的耳膜。

    “接下來,第七組:漩渦鳴人、春野櫻、宇智波佐助。”伊魯卡頓了頓,繼而念道,“還有,裳香。”

    話音剛落,我那飄遠的思緒便立刻被拉扯迴來。

    怎麽迴事?不是說三人一組嗎?為什麽這組卻是四人?

    疑惑的向伊魯卡看去,而對方隻是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不再作聲。

    無奈我隻得壓下自己滿腹的疑惑,不明所以的向鳴人的座位方向看去。

    奇怪的是,那被同時叫到名字的三人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這不同於前麵幾組的異樣,反而還一副各有所思的模樣。

    ……算了,既然他們都未曾反對,那我還瞎操什麽心?況且就算是四人一組,也對我造不成任何困擾。

    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便索性放棄追根究底,繼而靜靜的聽著伊魯卡對下麵幾組的安排。

    時間就在伊魯卡的點名分組中掠過,而就在即將接近尾聲的前一秒,鳴人突然站起身來,指著對麵的佐助,滿臉不願的吼道:

    “伊魯卡老師,為什麽像我這麽優秀的學生要和這個家夥一組?”

    誰知話音剛落,一直堆滿笑意的小櫻便毫不客氣的瞪向鳴人,那狠狠的模樣似要把鳴人撕成兩半。

    而伊魯卡隻是輕瞌上雙眼,用隨意的語氣緩緩迴答道:“佐助是畢業生中成績最好的,而鳴人,你是倒數第一。為了讓各組的實力相當,我們才這麽決定的。”

    語畢,隻聽得全班一致哄笑出聲,而鳴人則緊握雙拳,無力反駁。

    “不要扯我後腿啊,白癡。”

    本以為這段小插曲會在吵鬧的哄笑聲中畫上句號,卻沒想到一直默不作聲的佐助居然冷冷的飄來一句。

    於是很成功的……又讓一直爭執不休的境況達到了最高峰……

    “你說什麽?!”

    鳴人一副欲要衝出去毆打對方的模樣,而這過激的態度卻沒引來對方哪怕一絲一毫的迴應。

    “想幹嘛,白癡。”

    又是極具有挑釁意味的話,隻是那話中沒有半點感情色彩。

    “白癡?你這個——”

    “哈哈哈……”

    哄笑聲越來越大,也使得彼此間的氣氛愈發緊張激烈,眼看馬上就要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小櫻立馬打斷了兩人間的戰火,出聲朝鳴人喝止道:“不要吵了,鳴人!”

    而這一吼卻獲得了意料之外的效果,鳴人的氣勢很快就軟了下來,並底氣不足的咕噥了一聲:“對不起……”

    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我著實不明白,為何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隻要一落到鳴人身上,就變得萬般複雜,甚至還有無限放大的可能性。

    或許,我更該慶幸自己沒有選擇插手於此事,否則會更加麻煩,而我本人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唉……”

    無奈的歎息一聲,伊魯卡放下手中的名冊,繼續宣布道:“下午我會為大家介紹上忍老師,現在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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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晌午,無疑是最為難熬的時間段。因為除卻頭頂那輪熾熱的烈日,便是漫長而又無聊的午休。至少對我來說,我是沒有睡午覺的習慣的。

    而此時,我正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裏閑逛,手裏提著昨晚準備的便當,一路上左看右看,權當散步了。

    鳴人那家夥一下課便不見了蹤影,八成是去找小櫻了吧。

    正這樣想著,下一秒,眼前的一切便證明我的猜想是正確的。

    因為就在不遠處,我正巧把鳴人邀請小櫻共進午餐,最後被拒絕的全過程盡收眼底,而被拒絕的那方則完全哭喪著一張臉,實在讓人想要好好安慰一番。

    不過,我可不是心理醫生,更不是那些所謂的“知心朋友”。所以,我便不動聲色的轉身準備離去。

    然而,事與願違。

    就當我剛邁出一小步時,身後便傳來某人特有的大嗓門聲:

    “咦?是你啊裳香,正好,我們一起去吃午飯吧!”

    腳步頓了頓,我相信我此時的表情一定是哭笑不得。

    盡管一心尋求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待著,但麵對對方如此直白的邀請,我根本無法拒絕,於是隻得點頭應允下來。

    “……嗯。”

    由於對這所學校的環境還不太熟悉,所以選擇就餐的地點便交由鳴人來決定。

    一路上默不作聲,我靜靜的跟在鳴人身後,朝著他所說的天台前進。

    而這時,一束金色的陽光籠罩在鳴人周身,使得那頭金色的碎發更為耀眼,也更為溫暖。

    注意力不禁被吸引過去,並緩緩專注於此。

    可看著看著,那抹金色的身影竟突然與迪達拉的身影相互重疊。

    唿吸一窒,我趕忙捂住胸口,試圖調整唿吸,卻發現不但無法達到效果,反而還愈發紊亂。

    心好痛,痛得快要窒息……

    為什麽……

    為什麽事到如今你還要在我的記憶中浮現?明明說好要忘記的,可為什麽我還是無法做到?我又到底在留戀些什麽?

    腳步不覺放緩,唿吸的頻率也越來越急促,而走在前方的人卻突然停住腳步,帶著滿臉的疑惑轉過身來。

    “你怎麽不走……喂,你怎麽了?為什麽看起來這麽難受?”

    “沒……沒事……”

    頭忽然有些暈眩,我伸手觸了觸額頭,發現冰涼得厲害。

    “什麽沒事?走,我帶你去醫務室!”

    不由分說的,鳴人一把拽起我的胳膊,向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放……放手……”

    渾身癱軟無力,就連說出這短短的幾個字也萬分困難。

    而硬拽著我的鳴人卻根本沒把我的話聽進去,反而加快腳步,固執得向前行走。

    見狀,我的心不覺煩躁起來,也顧不上身子的虛弱,提高音量衝他喝道:

    “我說……我說我沒事!”

    使出渾身解數,我一把抽出被他硬拽著的右手,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因為力的慣性而向後退了幾步。

    可下一秒,我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光了似的,隨著“撲通”一聲,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喂,你不要緊吧?”

    顧不上我反常的行為,鳴人立刻上前扶住了我。

    無力再迴答,我隻感覺鳴人的臉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耳邊充斥著足以掩蓋一切的“嗡嗡”聲,隨後竟眼前一黑,迅速陷入意識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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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好沉……

    意識迴轉,我費力的抬起沉重的眼皮,環顧四周,才發現四周皆被一片白色渲染,額頭上正放著一塊用冰水浸泡過的毛巾,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於鼻間。

    這是……學校的醫務室?

    努力的撐起身子,在那白色的布簾外,一片寂然。

    躊躇片刻,我便下床行走,好在體力基本恢複,不會再出現暈倒的現象了。

    掀開布簾,視線在不經意間掃過牆上的掛鍾,待定睛一看,才發現鍾上的時針正指向“3”的位置。

    糟了,我居然睡了這麽久!

    暗叫不妙,我迅速套上外衣,不顧一切的向著教室的方向快步跑去。

    “嘩——”

    帶著一絲僥幸,我輕輕的推開門扉,向裏張望。

    出乎意料的是,佐助、小櫻、鳴人正或站或坐的待在教室裏,一聲不吭。

    而這不大不小的響動便立刻引來他們的注意。

    “咦?你不是……那個叫做裳香的插班生嗎?”

    站在佐助的桌前,小櫻略顯疑惑的看著我。

    “嗯。”我輕輕的點了點頭,末了,又外加一句,“請多指教。”

    於是,迴應自己的便是對方那若有所思的神色。

    關於這一點,我未去深究,也沒興趣去探討那神色背後所隱藏的內容。

    “裳香,你沒事了吧?剛才為什麽會突然暈倒?”

    突兀的,鳴人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滿臉的關切之色。

    “嗯,或許是脫水的緣故。”

    淡淡的迴應著,我環顧教室四周,不料卻對上佐助冷漠的視線,但不一會兒,他又迅速轉移目光,扭頭向別處看去。

    不去在意對方的冷眼相待,我疑惑的看向鳴人。

    “對了,你們為什麽還在這裏?那位上忍老師呢?”

    “不知道啊,我們已經在這裏等了很久了。所以我正打算……嘿嘿……”

    露出一抹惡作劇的笑容,鳴人端來一條板凳,站在上麵,並把手中的黑板擦夾在了門縫中。

    見狀,我立刻領會了鳴人的用意,然後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旁,不發表任何言論。

    倒是我身旁的小櫻睜著她那雙漂亮的碧眸,疑惑不解的問道:

    “等一下,你在做什麽啊,鳴人?”

    “嘿嘿……”從板凳上跳下,鳴人一臉的得意,“遲到的家夥就是不對,所以當然要懲罰一下咯!”

    “真是的,我可不知道你幹了這事哦!”

    雙手叉腰,小櫻看似很無奈的樣子。

    而一直沉默不語的佐助也不屑的哼了一聲,繼而諷刺道:“上忍才不會落入這麽簡單老套的陷阱裏。”

    “是啊是啊,鳴人你還真是笨呢。”

    討好似的接上話茬,小櫻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雖對此頗有成見,但我的注意力經小櫻這麽一挑撥,已完全被對麵麵色陰沉的佐助所吸引。

    說起來,從今早到現在我根本就未正眼正視過他,心裏不覺有些好奇。

    於是,按耐不住好奇心,我鬼使神差般不動聲色的向左方移動,以便達到最佳視角。

    然而那時的我卻完全不知,自己的這般舉動將會給未來帶去多少的難言糾紛。

    很多年以後,每當迴顧於此,我便懺悔至極。

    如若那時的自己深知他與他絕非不簡單的關係;如若那時的自己清楚的了解到他們之間難以割舍,難以忘卻的羈絆;如若那時的自己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拚命阻止那將會演變成絕望的命運車輪,那未來是否會改變?是否每個人的心坎都不會留下悲痛的鮮血和淚水?

    可如今我還是做了,正因為無法料想未來,所以做了。

    於是很諷刺的,當我看清那張與鼬極為相似的臉時,我怔住了。

    我怎可能會忘記那張讓我又恨又悲的臉?就算化作一堆白灰,那種深切的恨意和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也會一如既往的跟隨著我,並深深的刻進我的靈魂深處。

    可是怎麽會……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盡管無法置信,可我那明顯帶有哽咽的聲音卻不受控製的從喉嚨裏溢出,並帶著一股莫名的哀愁。

    “鼬……”

    而下一秒,細若蚊聲的低喃便立刻喚醒了我的神智。

    不,不可能,他不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隻是長得像而已。

    下意識的否定自己的想法,卻未發現那隱藏於其中的一絲苦澀。

    而正陷入慌亂和無措中的我,卻未發現那細微的低喃已被坐於不遠處的佐助聽得一字不差,那平靜無波的黑眸竟猛地收縮起來,隨後一陣微風從我臉頰擦過,佐助那張略顯激動的臉便出現在我眼前。

    “你剛才說什麽?!”

    緊緊的扣住我的雙肩,佐助的聲音不覺有些顫抖,甚至夾帶著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恨意。

    而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使我當場愣在原地,不知作何反應,更不知是什麽東西使得一直冷靜無情緒起伏的佐助變得如此激動,如此無法自製。

    “喂,佐助你這個混蛋,你想對裳香做什麽?!”

    “佐助,你怎麽了?”

    搞不清狀況的兩人紛紛上前,試圖阻止這起莫名其妙的突發事件,卻無從下手。

    而麵對佐助那雙不再平靜得無一絲波瀾的眼睛,我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眼看情勢越來越危急,甚至馬上就到一觸即發的地步,隻聽得“嘩”的一聲,門突然被誰推開,隨後一抹修長的身影便從容自若的走了進來。

    而那塊被夾在門縫中的黑板擦也順勢落在他的頭頂,白粉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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