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公作美。趁著秋高氣爽的大好天氣,那幾個煩人的綠眸男人都外出辦事了,我趕緊打發掉身旁的綠柳,利索地換上男裝出門了。

    布春城一如繼往的熱鬧非凡,人頭攢動。許多文人墨客在茶樓上品茶論詩,一較高低,說書先生在鬧集的一間小房裏,正在述說著幾百年來期間,還可聞商販與買者討價還價,你來我往的說話聲。信步走在大街上,我一手持著帶著淡淡檀香的桃花扇,宛如翩翩公子般注視著這繁華熱鬧的景象,第一次有了融入它的感覺。

    許是身份不一樣了,感覺也就變了味兒了。我嘲弄地笑笑,轉身走進一座茶樓,小二看見我一身貴少爺的打扮,馬上點頭哈腰把握引上了二樓的雅座,奉上了一壺冒著熱氣,香飄飄的菜。

    我斟滿了一杯,輕啜一口,淡淡的茶香在喉間漫開,我滿足地眯著眼,看向陽光普照的窗外。古氏的閣樓印入眼簾,紅磚青瓦,飛簷石柱。這就是古代景物麽?來古代四年多,記憶中,似乎還沒如此好好地看過這個世界!我又提杯飲了口,笑意爬上了眉稍。

    這時,小二又眉開眼笑,極盡巴結之色地領著兩個翩翩少年上至二樓,拉開座椅請坐。隻見手持折扇的儒雅少年郎環視一周,最後目光停在我身上,帶著探究。我打算無視,繼續賞著窗外的美景。另一位少年見了,指著我所在的位置對小二道:

    “我們少爺隻要那個雅座……”

    小二收斂笑意,頗感為難的目光在我和那少年之間來來往往。我繼續無視,可惜大好的心情已經打了折扣。似乎“敵動我不動”的計策引起了折扇少年的興趣,他折扇一收,提步往我的座位走來。在我的對麵坐定後,小二又奉上一壺上好的龍井茶,殷勤地為其斟好,直到少年賞了錢把他打發掉,二樓才又恢複一片寧靜。

    我舉著杯子,輕輕晃著,看著淺褐色的茶水晃動,有點無聊。站在一旁的淺灰色少年見我如此,頓時怒目相對,聲音有著女子才有的嬌柔,卻異常尖銳:“好大的膽子,看見我們小……少爺,竟敢不讓坐,還敢如此視而不見!”

    不讓座?我提提眉,抬抬眼,飲了口茶,咂了兩下嘴,香……好濃的茶香!呃,其實脂粉味也很濃!放下茶杯,我終於正視他們了,眸光無意間定在了他們小巧的耳垂上,證實了我心中的所想。白袍披身的少年將折扇放在一邊,自己提杯淺嚐了一口,灰衣少年站在他的另一側,依然瞪著我。

    詭異的氣氛在四周流轉,經過剛才的“敵動我不動”,現在已是“敵不動,我也不動”,於是,我們倆人有一下沒一下地淺啜著茶水,彼此不言。一刻鍾後,白衣少年眸珠一轉,眼底有一絲惡作劇的笑意,一手拉下灰衣少年,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一番,畢了,紅唇更是輕提,掩不住的笑意。灰衣少年也領會一笑,提步離去。

    不一會兒,腳步聲響,剛離去不久的灰衣少年又領著幾個小廝上來,他們的手上都提著一個褐色壇子,濃濃的酒香飄出,我不禁皺起了眉頭。汗~我可是“三杯倒”啊,這個小妮子想幹嗎?拚酒?正想著,灰衣少年把一個白亮亮的瓷碗放在我的麵前,挑釁道:

    “我們少爺看上你了,他想和你比酒量,誰輸了便要答應對方一件事情並且要履行它,怎樣?”

    我放下茶杯,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然後頗為惋惜地看著他們,道:“敢情你家少爺有斷袖之癖啊?本人真替布春城還待字閨中的少女們感到可惜,嘖嘖~”你想玩,陪你玩就是了,不過,拚酒……以我的酒量,贏的幾率微乎其微啊!

    “如何,比還是不比?”

    白衣少年開口道,飛揚的眉挑釁十足。我甩開折扇,優雅地輕扇著,不置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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