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這麽自以為是。”


    鳳淩音的眼神,冷了下來,“你殺的這個人,是雲家四少爺,以雲家在皇城的權勢,死了那麽重要一個少爺,會置之不理嗎?紙是包不住火的。”


    殺人,並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雲家早晚還是會查到百草堂頭上。


    “他們一個人查過來,我就殺一人;他們兩個人查過來,我就再殺兩人。”赦一副不在乎的語氣,“師父,人性本惡,唯有以暴製暴,才是解決根源。我會用我的方式,保護好你的安全。”


    鳳淩音反駁道:“你所認定的方式,就是我需要的嗎?”


    我行我素。


    不聽勸告。


    與他溫柔王子一樣的外表嚴重不符,赦是個心狠手辣從不過問他人意見的極端執行者。


    那麽多世了,他做的最極端的,就是八十一世。


    那一世,他殺了狀元郎未婚夫九族的時候,尚未跟她相認,連阻止的機會都不給她。


    第八十一世,是他找到她的第一次。


    手段尤為極端。


    在那之後,經過她嚴厲的反抗,他已經有所收斂,但對於傷害她、或者有可能傷害她的人,還是下手極為狠毒,不留一絲情麵。


    “師父認不認同,那不重要。”


    赦一雙銀瞳,深深地盯著她,蘊含著令人窒息的溫柔,“事實證明,迄今為止,徒兒的手段,的確是完好的保全了你。”


    隻要是他尋到她的輪迴轉世。


    就沒讓她收到過無端的迫害,從來隻有他迫害別人的份兒。


    “任何人,隻要是阻擋在我們麵前,就算是神,我都會殺給你看。”赦的眼底,一閃而逝的陰暗。


    鳳淩音轉身就走。


    她不想再跟他說話。


    已經沒有爭執的必要了。赦已經無藥可救了。


    “師父!”


    見她如此決絕地轉頭,赦的心中,像是空落落了一塊。


    她的反應,不是他想要的。


    赦施展瞬影移形的身法,瞬間掠至她麵前,用高大的身軀,擋住了她的去路。


    鳳淩音麵色冷冰,壓根不理會他。


    瞬影移形的身法,是她教給他的。


    她是師父,他是徒兒。


    她在這項身法上的造詣,比他要高。


    鳳淩音幻化為一道淺藍色的流影,眨眼間,又反繞過了赦,掠至千米之外。


    赦隻能做到一步百米。


    而她卻可以做到一步千米。


    他注定,隻能追逐著她的背影,永遠追逐不上。


    赦不死心。


    死命追了小半個時辰,還是把人給追丟了。


    “可惡!”


    赦體力不支,再加上吹了夜風,一陣猛烈地咳嗽,唇角有鮮血溢出,憤怒之餘,他一掌扶在了一顆大樹的樹幹上,留下一個寸深的掌印。


    他修為極高,但是受限於重病的軀體。


    “下次,一定會追上你。”


    銀瞳之內,閃過極為深邃的執念。


    赦不會去查鳳淩音這一世的身世,也不會去幹涉她的家人。


    這是她跟他千年之前的約定。


    第八十一次輪迴,他殺了她的家人和狀元郎未婚夫的家人,令她對他恨之入骨,無法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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