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祭天的時辰到了。”


    這個時候,玄丞相在一邊善意地提醒,“按著規矩,應當由七皇子殿下,登台,站在最前方,以白鹿之屍奉獻給天帝,向天乞求祥瑞。”


    西玖皇臉色鐵青,半晌才“嗯”了一聲。


    老七祭天已成定局,無法挽迴。


    太子沒有機會了。


    而其他的皇子、公主、親王、藩王,也是一個個麵色難看,像是吞了蒼蠅一樣。


    祭天儀式,是露天舉行的。


    因為,祭天閣,就是一個露天的祭台。


    神七夜作為主祭天的皇子,按著規矩,衣服都重新來換,頭戴金冕,冕的兩側,垂下長長的金線。腰間掛著祭牌,手持白鹿之角。


    他的服飾華貴,雖不及龍袍,但也足夠耀眼,儼然壓過東宮太子。


    這時候,大型編鍾的樂聲想起,還有蒼茫的鼓點,似是在向九天之上的天帝報告,前來享受凡間子民的祭祀。


    祭台之上,所有皇族獵到的魔獸祭品,都被堆積了起來,從外形看,像一座“屍”山。


    “屍”山的頂端,有一座寶鼎,鼎爐之內,熬著白鹿的血肉,肉香飄出很遠。


    而作為主祭祀的神七夜,他的職責,就是上前把“屍”山給點燃,讓煙霧直上雲霄,使九天之上的天帝神明聞到氣味,前來享用。


    鳳淩音笑眯眯地看著神七夜登台,點燃祭品,感歎不已:“凡人,還真是愚昧啊。”


    淩霄子(⊙v⊙)


    “九姑娘,你在說什麽?”小的有點理解無能啊。


    鳳淩音依然笑眯眯,道:“凡人愚昧,以為這種祭祀方法,能夠感動天帝。天帝是誰,他又怎麽會稀罕區區一頓白鹿肉的貢品?”


    別說是白鹿了。


    白鹿的祖宗,神獸夫諸,估計天帝都懶得吃一口。


    淩霄子:“……”


    九姑娘你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哎。


    不過——


    “正因為凡人愚昧,所以才需要一些精神寄托啊。”淩霄子如是答道,“不管祭天有沒有用,他們做了,就會有個心理安慰。”


    鳳淩音拍了拍淩霄子的肩膀,道:“軍師的精神覺悟不錯,日後說不定能夠成為一個時代的大賢者。”


    淩霄子:“!!!”


    九姑娘你這麽說,老臣很惶恐啊。


    “轟!”


    一道雷霆,宛若遊龍夭驕,從九天之上,降落而下,剛剛好,落在了祭台的“屍”山之上。


    而這時候,神七夜才剛剛點燃了火焰。


    “怎麽迴事?”


    “是老天爺發怒了嗎?”


    “老天爺也不喜歡七皇子這等不詳之人獻祭?”


    ……


    眾皇族、大臣,無不惶恐,一陣騷亂。


    西玖皇立刻站了起來,恨不得自己衝上祭台。


    “陛下,不可。”玄丞相拉住了他,“這於禮不合。既然由七皇子主祭天,那就要他祭到底。”


    不管天上是打雷還是閃電,是下雨還是下冰錐子,都不能停止。


    神七夜還在繼續。


    而九天之上降下的雷光,極為耀眼,幾乎把整個祭台都籠罩在裏麵了,外麵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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