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玖皇迴了神,道:“希望國師占卜一卦,進來,是否真的天降不詳?”


    淩雲子取出一枚墨綠色的銅錢。


    那枚銅錢,已經非常老舊了,圓形方孔,但乃是用最為古老的萬年母銅,製作的,順應八卦天和。


    她的手心上,綻開了一道銀灰色的占卜紋路,呈現六芒星的形狀,而銅錢就在六芒星的正中央,上躥下跳。


    一炷香的時間後——


    “啪”得一聲,銅錢落地。


    淩雲子皺了眉頭,拱手道:“迴稟陛下,銅錢落地,此乃不祥之兆。”


    西玖皇瞬間變了臉色,道:“此不詳,可會影響祭天大典?”


    淩雲子沒有急著迴答,而是仰起頭來,閉上了眼睛,十指急速地掐算著,嘴裏念念有詞著奇怪的咒文、巫辭。


    他人根本聽不懂。


    那些咒文、巫辭從淩雲子的唇邊逸出,甚至呈現實質化,一枚一枚在半空中跳動著,圍繞著淩雲子的身體旋轉。


    西玖皇屏息,身體前傾,目不轉睛地盯著淩雲子,耐心的等待著。


    半晌之後。


    淩雲子才睜開了眼睛,紅唇微啟,一字鏗鏘:“會!”


    西玖皇的身子,瞬間就軟了,眸中盡是慌亂,氣息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雲國公見狀,立刻添把火,道:“陛下!國師都說了,的確是有不詳,不僅會禍及太子,更會禍患祭天儀式,若不清除,實乃西玖之災啊!”


    西玖皇動搖了。


    他轉頭,再次看向淩雲子,道:“國師,你可否推斷出,這不詳,是人,還是物。具體是何人,又具體是何物?”


    淩雲子莞爾道:“這個,恐怕我一時半會兒,推演不出來,需要迴天巫塔,配合著天巫大陣,齋戒沐浴三日,向天神問道,方能得到答案。”


    “好!”


    西玖皇一口應下,急促地命令,“就按你說的辦,三日後,朕要聽到國師的答案,這不詳,是否來源於七夜。”


    淩雲子福了福身子,道了聲“是”,就退下了。


    國師一走,朝廷立刻就炸開了鍋。


    很多臣子,開始倒戈,紛紛向皇帝覲言。


    “陛下,老臣聽說,七皇子自從迴京之後,經常白日裏在京中走動,給百姓帶來諸多不便。”


    “陛下,微臣覺得,不管七皇子是否為不詳,為了穩妥起見,還是不要讓他參加祭天大典了吧。”說這話的,是蕭老太師。


    玄丞相一聲冷哼,直懟了迴去:“蕭太師這是何意啊?讓七皇子參加祭天大典,乃是數月前,陛下親口許諾下的,正所謂君無戲言,蕭太師是想陷陛下於不義嗎?”


    蕭老太師臉一白,怒道:“玄老,老夫才要問你何意?難道要讓一個不詳之人,壞了祭天儀式,壞了我西玖接下來十年的國運嗎?!”


    玄丞相眼觀鼻,鼻觀心,一臉正氣,道:“江山是人打下來的,一國之氣運,是賢明君主創下的!不是區區一個無稽的占卜,可以決定的。”


    蕭老太師不服,反唇相譏:“你在質疑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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