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問了慕容水月一句。


    慕容水月白了他一眼,看著已經從巷子口湧進來的士兵,無奈的歎息一句。


    “我得幫你收拾爛攤子不是?”


    長生咧嘴一笑,說得好像很有道理,於是,他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這個孩子,還真是不懂得什麽叫做能屈能伸。


    慕容水月一下攔在巷子裏,儼然一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不過她也就是做個樣子而已,那麽多人,就是一個個站著讓她打,都能直接累死她。


    這會子,還真是該好好感謝長生對她的關照。


    所以,結果很明顯,慕容水月幾乎連抵抗都沒有,直接被人五花大綁給捉走了。


    對於自己的處境,他反而不是那麽擔心,所謂清者自清,不就是一夜白頭嗎?也沒有礙著誰,憑什麽說他是妖?


    慕容水月現在最關心的,就是長生有沒有找到墨雲曜,救活他?


    作為一個妖,她是不是應該有一點妖精該有的待遇?把她關在地牢是幾個意思?


    看著一地的狼藉,四處亂竄的老鼠蟑螂,慕容水月表示很憂傷。


    完全找不到一個可以下腳的地方。


    “愣著幹什麽,還不趕快進去?”


    一個牢獄說著,一手推著慕容水月的肩膀,就想就她給推進去。


    慕容水月一個踉蹌,差點來了一個狗吃屎,所幸她定力好,一下站住了。


    怒目迴頭,盯著牢獄,嚇唬他一句。


    “我可是妖,你對我最後客氣一點!”


    可是牢獄顯然是嚇大的,一臉不屑,而且夾雜著絲絲猥瑣的盯著慕容水月,上下大量一邊。


    淫賊兩個字,就寫在臉上。


    “妖精?那你是什麽妖?蛇妖呢?還是狐狸精?”


    那猥瑣惡心的眼神,加上一張欠扁的臉,慕容水月真是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而且更過分的是,他竟然不知道死活的伸手想往慕容水月身上摸。


    慕容水月抬手就是一下,“啪”的一聲就拍掉他的手,目光如炬,冷冷的盯著他。


    “我警告你,敢碰我一根頭發,我就把你的手給剁了。”


    牢獄原本對慕容水月的話不屑一顧,他這裏這麽多年,什麽威風凜凜的人沒有見過,上至太子,下至文武百官,能進來的,幾乎沒有一個能活著離開。


    所以說,對於慕容水月這樣的小丫頭,他完全不需要放在眼裏。


    可是,偏偏碰上慕容水月陰森的目光時,他卻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木訥的退了兩步。一時間竟然一句話都接不上來。


    慕容水月冷冷的盯著他,也不多說,自己走了進去。


    出去暫時是不可能的了,先看看外麵的形勢再說吧!


    她才剛剛迴來,對京城發生的一起的都不太清楚,而且今天這一切發生得都太過於突然,讓她連理清思緒的時間都沒有。


    慕容蓮兒說,國師推測京城有妖,所以那些一開始攔截她的官兵,為的應該就是這個事情,因為慕容水月帶著帽子,而且半個月來第一次出現在京城的街頭,所以比較引人注目。


    可是,慕容蓮兒呢?她好好的不在皇宮裏待著,跑街上來幹什麽?


    迎接我嗎?


    顯然不是,她還沒這麽大臉。


    還有,她怎麽知道慕容水月今天會迴來?怎麽知道她滿頭白發?


    太多的疑問,慕容水月一時有些頭疼。


    等一下。


    慕容水月忽然想起什麽似的,一下從床上蹦噠起來。


    “雪靈~”


    知道她一夜白頭的人並不多,能把她一夜白頭說出去的人更少,雪靈是唯一一個有機會,而且有動機的人。


    慕容水月真是懊惱,當初就不應該將墨雲曜托付給她的。


    讓她招唿好墨雲曜,千叮萬囑她不要下葬,結果轉個身她就忘記得一清二楚了。


    然後,她居然還要當金手指,背後陷害自己。


    慕容水月真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相信誰不好,相信一個情敵?


    有你後悔的時候。


    “妹妹幹嘛自己打自己?”


    忽然,嬌弱得令人想揍她的聲音從牢門外傳了過來。


    慕容水月都不需要抬頭,用腳趾頭都能猜測出這位大爺是誰。


    “慕容蓮兒,我跟你有仇?”


    慕容水月真的搞不懂,自己是不是上輩子掘了她家祖墳,為什麽非要跟自己過意不去呢?


    慕容蓮兒冷冷的盯著她,不屑的笑了笑。


    “有,殺母之仇,奪夫之恨!”


    “你放屁,是不是你生不出孩子都要怪我?”


    慕容水月脫口而出,對她話不留一絲餘地的反駁。


    慕容蓮兒卻一臉厭惡的盯著她。


    “我真是不明白,像你這麽粗鄙的女人,皇上到底喜歡你什麽。”


    說著,氣憤難平。


    “問得好,這話麻煩你原封不動的給你的皇上送去,我還不稀罕他愛呢!”


    慕容水月白了她一眼,如是說道。


    誰讓他喜歡了,本姑娘早就已經跟他說得很清楚了,不會喜歡他的,是他自己一直賊心不死而已。


    被他喜歡有什麽好的?仇人還不少!


    慕容蓮兒被被她氣的險些沒有背氣過去,盯著她,一臉的你就是不識好歹。


    此時,慕容水月終於看到跟在慕容蓮兒身後的雪靈了,果然,跟她猜想的一樣,雪靈叛變了,助紂為虐。


    “墨雲曜呢?你將他下葬了沒有?”


    慕容水月現在也沒有心情跟慕容蓮兒扯犢子,她隻想知道墨雲曜的情況。


    雪靈看了她一眼,眼神很平淡,給人一種,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


    慕容水月心裏頓時“咯噔”一下掉到穀底,看她這幅模樣就知道,墨雲曜肯定已經兇多吉少了。


    “我不是讓你不要下葬嗎?”


    慕容水月一生氣,雙手扒拉著鐵欄杆,氣憤的盯著雪靈,衝著她大聲吼著。


    能不能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


    她這是嫌墨雲曜死得不夠快是不是?


    麵對慕容水月的憤怒,雪靈仍舊一臉淡然,臉上紋絲不動。


    “你放心吧,我很快送你去見王爺。”


    我見你個大頭鬼啊。


    慕容水月心裏暗罵一句,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她當初就應該將墨雲曜一起帶走的。


    雪靈說著,忽然轉向她身後的雲雀,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說一句無厘頭的話。


    “可以動手了!”


    慕容水月退後一步。


    嘖,不會是想在這裏動手吧?


    於是她偷偷的拿去一張黃色符咒,手放到背後靠著,隻要雲雀敢動手,她就先下手為強,先利弊她。


    然後,雲雀隻是淡淡的看了慕容水月一眼,並沒有要對她動手的意思。


    反而,開始在原地作法,嘴裏念念叨叨的,不知道在念叨些什麽。


    隻見她身上開始有黑氣縈繞,一圈一圈,漸漸擴大。


    慕容水月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她們這是要坐實自己是妖精這一個說法。


    黑,太黑了!


    慕容水月算是看清楚現實了,覺得不能繼續隱忍下去,背在身後的手,一下拉出來,掌心符咒一印,對著正在作法的雲雀,一下飛出去。


    然而,雷聲大雨點小,雪靈似乎早已預料到慕容水月會有此一招之後,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把桃木劍,“唰”的一下,將即將來臨的符咒,一刀砍成兩半。


    慕容水月一凜。


    好樣的,居然還留了一手。


    這麽一耽擱,雲雀已經作法完畢,慕容水月卻什麽都沒看見,不知道她所謂的作法,究竟幹了些什麽。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慕容水月氣憤的盯著她們三個,人家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還唱起鴻門宴了不是。


    “想你死!”


    慕容蓮兒毫不掩飾,直白得讓人討厭。


    “承你貴言!”


    慕容水月也毫不客氣的迴應她一句。


    然後,忽然之間,慕容水月發覺自己的身邊多出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靠妖啊,又玩木偶人這一招,我都玩爛了好嗎?


    可是,慕容水月定睛一看,不是木偶人。


    突然,他心頭一涼,完了,這貨該不是其他的妖精變的吧?


    慕容水月袖中頓時飛出一張現靈符,手中快速掐訣,不由分的一掌朝著那個假貨劈過去。


    然而,那假貨居然衝著慕容水月微微一笑,然後一下從牢獄裏傳了出去。


    能穿牆?


    那就絕對不是木偶人了。


    “你們想幹什麽?”


    慕容水月警惕的盯著那個假貨,見她笑顏如花的表情,說實話,姿勢作態跟她真的有幾分相像啊。


    心裏的不妙感越來越濃鬱。


    那個假貨妖嬈一笑,看了慕容水月一眼,杏眼桃花的一句。


    “你放心,我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廢話,你有本事拿我怎麽樣嗎?”


    她們就是沒本事當場將自己殺了,所以才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她。


    那假貨聽到慕容水月罵她,不單止不生氣,反而捂著嘴,“咯咯咯”的笑起來,一臉的不懷好意。


    “剛剛那個猥瑣的牢獄是不是想占你的便宜?我這就去幫你討迴公道!”


    假貨說著,擺著翹臀,走一步搖三搖的走了出去。


    “你幹什麽,你迴來!”


    看這架勢,傻子都知道他想幹什麽,肯定是想去吸那個牢獄的精氣。


    “慕容蓮兒,你身為一國之母,居然放縱妖孽殘害你的子民~”


    慕容水月義正言辭的指責慕容蓮兒,氣憤之情難以抑製。


    慕容蓮兒卻隻是淡淡一笑,一臉的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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