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割袍斷義,今天我跟你,割發斷情,至此,我慕容水月,跟你墨雲曜在無瓜葛。”


    慕容水月一席話說完,頭也不迴的轉身離去。


    留下墨雲曜一個人,傻傻的看著她決然離去的背影,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慕容水月的決絕,不是因為賭氣,而是,她的心真的死了。


    她從來沒有想過,墨雲曜也會是那麽一個是非不分的人,曾經他,多麽的意氣風發,可如今呢?不過是短短的八年,即便做不到保持初心,也斷不至於變得如此不堪!


    所以,慕容水月得出一個結論,墨雲曜本性如此,隻是以前並沒有被激發出來,或許,隻是他掩飾得好而已。


    男人嘛,不是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嘛?


    那就讓他去見鬼吧!


    慕容水月也省得操這分心,免得吃力不討好。


    放棄了,反而覺得一身輕鬆了。


    曾經,慕容水月以為,沒有了墨雲曜她會活不下去,現在才發現,這個想法有多麽的可笑。


    “清兒,你沒事吧?”


    一白緊緊的跟著她,就怕她逞強,將所有的悲傷難過都自己背負。


    可是,慕容水月卻一臉的無所謂,轉過頭衝著一白淡淡一笑。


    “我沒事,你可有看清楚那個雪靈跟雲雀的真麵目?”


    放下了墨雲曜,慕容水月身為一個陰陽師的職業感瞬間迴來,既然她們兩可能是妖精,慕容水月作為一個陰陽師,絕對不能讓她們胡作非為,害人性命。


    一白聞言卻是一愣,這個,是她現在最該關心的問題?


    還是說,從前的清兒已經迴來了?


    一白欣慰的一笑。


    “雲雀是隻小麻雀精,修煉成人了,至於那個雪靈,似乎是個人,不過,不知道為何,身上卻卻籠罩著一層妖氣,應該是雲雀的傑作,隻是看雪靈的樣子,也不像是被雲雀控製的!”


    一白也搞不懂,按理說,一個正常人如果被妖氣縈繞,會覺得很難受才對,可是雪靈為什麽甘願忍受這些苦楚呢?


    明明,她跟那個雲雀的關係很密切的!


    慕容水月有有些不明所以,一個正常人卻非要裹著妖氣,就好像他們大夏天的,非要穿著貂皮大衣一樣,不是找虐嗎?


    難不成,那個雪靈是個弱智?


    不可能,看看她剛才在墨雲曜麵前裝乖賣傻,裝無辜博同情的樣子,怎麽看都像是智商一百八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或許,她想要通過妖氣來掩蓋什麽,比如,不讓我們看到她原本的麵目。”


    這個結論,如果放在雪靈是妖怪的前提下,那是非常的顯而易見的,可是現在她不是妖啊,那她遮蓋原來的麵目似乎也沒有什麽必要吧?


    一白卻很認同慕容水月的話,點著頭,道。


    “或許真跟你說的一樣,她想掩蓋她自己的真麵目。”


    “可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難道是想要做一個更漂亮的臉蛋,可以方便勾引墨雲曜?可問題是,她現在也不是美得人神共憤好嘛?


    那就隻剩下一個結論了。


    她們審美有問題!


    “你覺不覺得,她很像一個人?”


    一白忽然這麽問道,表情還非常的嚴肅,眼珠往上轉動,在迴憶著什麽事情。


    “像啊,像她自己唄!”


    慕容水月脫口而出,真的不是故意來搗亂的,隻是真沒有那個感覺而已。


    一白擺擺手,否決了她這個不算說法的說法,誰跟自己長得不像?這不是擺明了來搞笑的嗎?


    一盞茶的功夫,一白忽然一拍手,眼睛放光,臉上神色有些許激動。


    “想起來了,雲妃,還記得嗎?當時你超度過的雲妃,墨雲曜的母妃。”


    慕容水月聞言一下愣住了,仔細迴憶一下雲妃的相貌,好像還真是啊,不過也不完全一樣,至少這個雪靈比雲妃年輕很多。可是,已經足夠的像了!


    “難道,她身上的妖氣就是為了要幻化成雲妃的模樣?”


    靠妖啊,墨雲曜有戀母情結啊這是。


    慕容水月這輸得,也太讓人無語了吧!


    “走,迴去撕下她偽善的麵目!”


    這個小婊砸,簡直是豈有此理,太陰險了。


    可是一白卻並沒有要動的意思,反而目不轉睛的盯著慕容水月,一動不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慕容水月最受不了旁人吞吞吐吐的,於是很嫌棄的白了他一眼,道。


    “有話說話。”


    一白終於點點頭,道。


    “或許,她本來的麵目就是這樣的。”


    慕容水月肯定是不信的,原本就是這樣的,那她還用妖氣掩蓋,吃飽了撐的?


    現在妖氣很廉價是吧!


    “那你說,她的動機是什麽?人做事情總該是有個理由的吧?就是鬧著好玩,那也算是個理由不是?”


    可是一白既然能這麽說,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說法。


    “我剛剛透過妖氣,查看了一下雪靈的麵貌,發覺她臉上烏黑一團,相貌不清,一來可能是妖氣作祟,讓她漸漸的麵目全非,二來,可能是有妖氣之前,就已經毀了容,而且,這個可能性還非常之大。”


    一白一開始還覺得奇怪,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能忍受妖氣的侵襲,維護一個跟自己一模一樣的麵貌,如此一來,就解釋得通了!


    雪靈之前毀容了,然後雲雀用妖氣為她擬造了一個出來,然後,就有了現在妖氣纏身,慕容水月也算是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後果了。


    隻是,天下間真有長得那麽相像的人嘛?那個雪靈跟雲妃,真是太像了,像得讓慕容水月都覺得,這個是不是雲妃的轉世。


    可是,顯然不是的,慕容水月是八歲那年送走的雲妃,莫說地府一天,人間一年了,就是大家都是一比一,雲妃的轉世,現在估計也隻是一個小毛孩而已。


    “那,那個雪靈應該是不會傷害墨雲曜的,對吧?”


    說一出口,慕容水月自己都震驚了,她竟然,這麽快開始關心墨雲曜,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


    不過轉念一想,她似乎也不是刻意關心他,隻是作為一個外人,一個陰陽師關心那些可能被邪祟傷害的人而已。


    反而反襯出,慕容水月對墨雲曜的心已經死透透了。


    死透透了。


    噯!


    慕容水月歎息一聲,不為別的,隻為自己當年的那份感情,逝去的那份青春。


    年輕嘛,誰還沒有遇到一兩個人渣?


    “應該不會,看得出,那個叫雪靈的女子,對墨雲曜是真愛!”


    一白輕描淡寫的一句,似乎害怕觸及慕容水月的傷口。


    可是慕容水月卻仿佛無所謂一樣。


    嗯,真愛!


    真愛就可以做小三了。


    慕容水月不在討論這個問題,既然他不會有事,自己也沒有必要瞎操心,畢竟這個世界,好心容易遭雷劈。


    她還是安安靜靜的做個美男子好了!


    墨雲曜這邊,自從慕容水月來府裏鬧過一次之後,就徹底安靜下來了,他們也開始張羅籌備婚禮。


    隻是對於慕容水月指認雪靈是妖的事情,墨雲曜卻出奇的隻字不問,仿佛,壓根就沒有那麽一迴事,如此反倒是讓雪靈惴惴不安了好一陣子。


    “王爺,那晚的女子,好像跟你認識!”


    雪靈動作嫻熟的為墨雲曜沏上一壺茶,伴著嫋嫋茶香,仿佛不經意的說了句。


    實則,她是想試探一下墨雲曜,雪靈不是傻子,哪裏看不出他們兩人之間的情誼,她雖然心裏不痛快,但是卻不敢直接逼問墨雲曜。


    男人嘛,你越是想要捆緊他,他就跑得越遠。


    墨雲曜正喝著茶,一聽到雪靈提起慕容水月,手不覺的抖了一下,茶水灑了一身。


    雪靈慌張的拿出手帕替他擦拭,神色擔憂,不住的追問。


    “王爺有沒有燙傷?”


    墨雲曜卻隻是輕輕的將她放在自己身上的手就拿來了,麵無表情的一句。


    “我沒事,以後,不要再提她了!”


    現在,墨雲曜隻要聽到任何有關慕容水月的事情都會不自覺的心痛,他怕有一天,自己會終於忍不住發瘋似的衝過去,將一切都告訴她!


    他最愛的人仍舊是清兒,這一生隻愛過她一個人!


    可是,無奈天意弄人,他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


    雪靈見墨雲曜冷淡,終於知道慕容水月是他心底最不能觸碰的人,雖然醋意很大,卻也隻能默默的點頭。


    可是心裏對慕容水月的妒忌與怨恨已經生根發芽了。


    等墨雲曜一走,雪靈“怕”的一聲就將茶杯給摔了。


    “小姐,你沒事吧?”


    雲雀聽到聲音,快步衝進來,自從上次慕容水月來搗亂之後,她就整天戰戰兢兢的,若非當時的墨雲曜出手,想必她現在已經被慕容水月給收了。


    慕容水月是她見過的陰陽師裏,出類拔萃的一個,光是她一個人就夠雲雀對付的了,更不要提她身邊還有一個法力高超的陰靈。


    雪靈麵如死灰,眸子心冷,陰鷙的盯了雲雀一眼,咬牙切齒的說了句。


    “雲雀,我要她死!”


    雲雀整個人都僵住了,她自然知道,雪靈說得人是誰,她們剛來京城不久,能夠讓雪靈這麽憤恨的,除了慕容水月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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