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莫暖緊緊抓住韁繩,唇角扯起一抹陰冷。


    殊不知,雲莫暖雖然不會武功,但是在她還沒有嫁給夜青楓之時,楚星寒曾經教過她騎馬,現在雖然不是騎馬,但是性質是一樣的。


    雲莫暖輕笑,飛雪詫異的看向穿著女裝,動作卻瀟灑豪放的駕著馬車的主人,完全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姿態。


    這樣子甚是好看——


    說起騎馬,雲莫暖嫁給楚星寒之後,心裏一直有一件事情十分奇怪,楚星寒的戰馬去哪裏了,為何她從沒有見過。


    記得她未嫁給夜青楓之前,她和楚星寒去草原學騎馬,當時她給楚星寒的戰馬取了一個名字:白鶴。


    之所以給楚星寒的戰馬取名白鶴,是因為楚星寒的戰馬渾身雪白,沒有一點雜毛,奔跑起來速度極快,猶如飛起來一般,而且還可以日行千裏,所以當時雲莫馨給馬兒取名白鶴。


    隻是,自從雲莫馨嫁給夜青楓之後,楚星寒便將白鶴交給專人養殖,從那以後再未騎過白鶴。


    隻是,這幾日,楚星寒已經飛鴿傳書讓邊關負責看管白鶴的人將白鶴送來。


    此刻,樹林中忽然傳來,快撤快撤的喊聲,飛雪收起寶劍,暗想誰在後麵包抄那些惡人,為何樹林中傳來廝殺聲。


    顧及主人的安慰,她不能離開半步。片刻,樹林中安靜了,飛雪隻看到一些鳥從樹林中迅速忽閃著翅膀離開。


    “喻——”雲莫暖覺察到沒有危險了,於是拉緊韁繩,強迫馬兒停下。


    飛雪依然在馬車頂端站著,直到她看到一匹白馬從樹林中跑出來,而馬上的男子讓飛雪吃驚的張大了嘴巴,因為她看到了白鶴,王爺的戰馬白鶴。


    從小她就認得這匹戰馬,王爺在戰場上的威武這匹戰馬功不可沒。


    此刻,王爺一身黑衣駕著白鶴飛馳而來,讓飛雪不由的想到:白馬王子。


    白馬王子對王爺來說一點不過,從小到大楚星寒在飛雪眼中都是王子,即便飛雪的性子不善於表達,但是她始終都是女兒家,還是會有小女兒家的小心思。


    隻是這是秘密,隻有飛雪自己知道的秘密,當初飛雪之所以同意做雲莫暖的護衛,和她心中的小秘密也是有關係的。


    片刻的出神,飛雪從馬車頂端飛馳而下,隨即單膝跪在地上,雙手握拳,恭敬的說道:“拜見王爺。”


    聞言,雲莫暖也跳下馬車,因為剛才駕車,她已經將遮臉的麵紗丟掉,所以此刻那張未施粉黛的絕色容顏毫無遮掩的顯現無疑,剛才驚險的一幕,讓她原本白皙的小臉兒染上了紅暈,看著分外吸引人。


    楚星寒駕馬趕來,剛才的一幕多麽危險,那些弓箭可不長眼,尤其弓箭上麵都帶著劇毒,一不小心就會丟了性命。


    即便他被雲莫暖那張俊美的小臉兒吸引了那麽一霎那,他還是冷冷的瞪了雲莫暖幾眼,身為王妃,不安分的在王府呆著,跑到這深山來找刺激,還好今日他的白鶴剛到,否則就算他用輕功也趕不過來。。


    見到王爺滿心思想教訓她,卻因為他們之間在打賭王爺不得不說話,所以雲莫暖感覺自己還是很走運。


    雲莫暖淺淺一笑,隨即走上前,來到白鶴麵前,在心裏柔聲說了一句:白鶴,你來了,好久不見。


    看到雲莫暖走過來,楚星寒原本想飛身而下,因為他的白鶴除了莫馨,向來不讓其他女子靠近,在邊關的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想和他搭訕的女子被白鶴踢飛。


    他想著白鶴會將雲莫暖踢飛,卻沒想到白鶴居然乖巧的站在那裏,尾巴還左右的擺動了幾下,楚星寒知道那意味著什麽,這是白鶴開心時常做的動作。


    雲莫暖忍住抬手去撫摸的衝動,嘴角揚起一抹頑皮的微笑,隨即隻見她一手放在身前一手放在身後,學著平時楚星寒的站姿沉聲說道:“雲莫暖,你不要忘了你是本王的王妃,身為王妃就應該好好待在王府內,幹嘛跑到這荒山野嶺裏來!”


    語畢,雲莫暖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她明白半月期限還沒有過,楚星寒還不可以說話,剛才那些話是她替楚星寒說的。


    楚星寒沒有想到雲莫暖這麽頑皮,居然學著他說話,而且這些話還真是他想說的。


    “主人!”飛雪擔憂的看著雲莫暖,難道主人就沒發現王爺在生氣。認識王爺這麽多年,從沒有人敢在王爺麵前如此,包括那個雲莫馨對王爺也是恭敬有禮。


    是的,此刻楚星寒的確生氣了,還擺著一張冰山臉,他生氣還不是因為雲莫暖這個死女人不好好在府中呆著,跑到這裏來找死。


    不過,心裏氣歸氣,他還記得和雲莫暖之間的約定,隻要他堅持半個月不說胡,雲莫暖就告訴他當初莫馨為何會舍棄他選擇夜青楓。


    如水的黑眸再次看向白鶴,三年不見,白鶴依然那麽美,那麽冷,那麽孤傲,就如它的主人楚星寒一樣。


    纖細的手指緩緩抬起,就在雲莫暖的小手快要碰觸到白鶴之時,白鶴忽然揚起前蹄,兩隻前蹄在空中自豪的舞動了幾下,隨即便是一聲長嚎。


    對於白鶴的反應,楚星寒十分不解,難道白鶴改了性子,不再拒接其他女子的靠近了。


    “啊……”


    雲莫暖原本想摸摸白鶴,卻看到白鶴如此開心的表現後,她收住伸出去的小手,下一秒,身子嗖的一下離開地麵,等她反應過來,人已經坐在白鶴身上。


    飛雪會意,王爺這是要親自送主人迴去,有王爺保護主人她很放心。


    隻是,王爺的戰馬何時變得如此溫順,記得以前王爺騎著白鶴去龍泉山莊找落雪哥哥,她隻能遠遠的看著王爺,因為白鶴拒絕女子的靠近,如果強行走進王爺,其下場就是被白鶴的前蹄踢飛。


    “楚星寒,你幹嘛?”雲莫暖撅著嘴巴,很不高興的問道,她不喜歡自己像個東西一般讓人拎來拎去。


    楚星寒根本就不理會雲莫暖的喊叫,抓住韁繩就準備離開,戰馬白鶴似乎因為見到雲莫暖十分愉悅,馬蹄居然開心的在原地噠噠走動了幾下,隨後高抬起前蹄再次發出一聲長嘯,快速的跑了出去。


    白色的馬兒,雲莫暖猶如仙女一般坐在白鶴身上,而身後偉岸的身軀將身前的小仙子緊緊的摟在懷中,生怕她掉下去一般。


    “乖,慢些跑!”馬背上的雲莫暖抬起纖細的手指輕輕拍了拍馬兒。


    楚星寒薄唇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他的白鶴隻聽他的話。


    誰知,就在楚星寒如此想的時候,白鶴居然真放慢了速度,跑的也愈發的穩了許多。


    雲莫暖見狀,得意的一笑,迴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楚星寒,隨即又擺出楚星寒一貫的冰山臉,學著他的口氣冷冷的說道“白鶴,憑什麽聽她的,我才是你的主人。”語畢,雲莫暖又笑了起來。


    楚星寒垂眸看向懷中的人兒,她難道真不怕死,還是他的冷根本就嚇不住她。


    克星?雲莫暖一定是他的克星,專門來氣人的。


    此時,楚星寒想到這個詞。


    其實楚星寒這麽想是有根據的,前些日子他因為入獄,母親讓神婆給他算了一卦,說他今年會有一個……劫。


    難道那個劫就是她?


    楚星寒低垂的眸子看著自己玩的不亦樂乎的雲莫暖,她居然一邊學著他說話,一邊還和自己對話。


    飛雪並沒有立即迴寒王府,她要查剛才那些人是什麽人,為何會在巫山刺殺她們?


    來到寒王府。


    蛋蛋和老夫人正在外麵玩耍,楚星寒和雲莫暖遠遠的就看到蛋蛋坐在府門口的石獅子上玩耍。


    楚星寒拉住韁繩,跳下馬。


    看著不理會自己是否可以跳下馬的男人就這麽離開後,雲莫暖淺笑,這廝是成心的,想看她笑話。


    嗬!


    下輩子吧。


    雲莫暖微微掀了一下裙擺準備跳下來之時,白鶴居然前蹄雙雙跪下,馬兒忽然矮了許多,雲莫暖則輕鬆的一躍下來了。


    見狀,老夫人和楚星寒頓時微張了張嘴巴,白鶴這是怎地了,為何如此恭敬的對待雲莫暖?


    白鶴居然雙蹄跪下讓雲莫暖下馬,這是何等難得的榮耀,雖然白鶴是一匹馬,卻不可小視,這匹馬兒十分聰明,它會自行辨別好人與惡人,除了它認定的主人,更不允許主人以外的人騎它。


    此刻,白鶴不止讓雲莫暖騎了,居然還如此恭敬的伺候雲莫暖下馬,白鶴莫不是已經看出她是寒王妃了。


    殊不知,動物辨別人的意識和人對人的辨別意識不一樣。在白鶴見到雲莫暖的一刻,它就知道此人是雲莫馨,是那個給急取名字的女人。


    如今,除了蛋蛋,或許也隻有白鶴知道在同一具身體裏隱藏著不同的靈魂。


    看到楚星寒詫異的看著自己,雲莫暖隨即再一次學著他說話的口氣和姿態,冷聲說道:“咳咳!白鶴,她雖是本王的王妃,不過你大可不必如此。”


    雲莫暖話音剛落,老夫人抽出絲帕掩嘴偷笑,這個兒媳甚是可愛,俊俏的小模樣兒暫且不說在越國數一數二,就這活波的性子和她家混小子還真般配,一冷一熱,剛剛好。混小子太冷,莫暖性子暖,天生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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