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這衣服下麵,竟是還存了兩個不少的裝飾的首飾,各種各樣的,盡顯端莊大氣。


    這都是他送過來的嗎?


    那為何沒有叫醒自己?


    原本那種在睡夢之中被人“造訪”的不適應的感覺不知為何就淡下去不少,安想蓉的手指撫摸著哪一些衣裳,竟是不自知的醞釀出幾分欣喜來。


    左右思量了一下,便是將這衣服塞在了衣櫃的最底下。


    這些東西到底是太過於華貴了,她的身份雖說沒有出格,但是穿在她的身上,也絕對是承受不起。


    怕是太多人的目光都帶著幾份冷了。


    安想蓉翹了一眼天色,便是猶自歎了一口氣。


    怕是時辰不早了。


    最近京城鬧出了不少熱鬧的事兒來。


    其中最喜慶的,莫過於就是安家了。


    先是安家的長庶女,安想慈出嫁,其次,便是安家的次庶女,安想瑩出嫁。


    都是大房的姑娘,獨自生下來一個嫡長女來。


    若是那安想慈,諸位看官們還敢說出來個一二三消遣消遣,但是說到安想瑩,確實一溜兒的住了嘴。


    安想瑩的身份沒什麽,但是她確實嫁給了張家公子,這張家財大勢大,又怎的是她們這些平頭小百姓能隨便說道的?


    到時外人總會是想,這兩家將這婚事都瞞得很緊,最開始是一點聲響都不曾聽到的,一直到了成親前幾日,是瞞都瞞不住了,才是走出了風聲。


    而且,安想瑩和安想慈竟是一天嫁的,那一日真的是鬧得半個京城都是鑼鼓喧天的。


    安想慈雖說是下嫁給商戶,但是卻也是商戶之中最好的一家,那拓跋家存了要提升自家的名譽的意思,當然是怎麽大怎麽來,聽聞說是那一日,在八抬大轎旁邊兒的喜童灑下來的都不是銅板,而是碎銀子。


    因的一群平民百姓哄搶,這就是京城最有底氣的人家的手筆。


    除去了安想慈不說,因的安家和張家都是官宦之家,縱然隻是個庶女,卻也是辦得風風光光,幾乎是按照庶民的最大的規格,狠狠地鬧上了一場春宵良夜。


    也因為這樣,外頭的人也是念叨了安家念叨了好多天,隻說是安家這是大大的折騰了一趟風頭而已。


    隻不過,隻有自家人知道自己事兒,這些在外人眼裏看起來風光無限的事情,真要是提起來,俺家的人反而會覺得有幾分醃臢。


    而且,安月鳳被尋了個時候已經送出去了,安月鳳似乎是認命了,走的時候也沒有鬧出來什麽大的幺蛾子,隻是說,提出來要見一見安想蓉。


    但是安想蓉沒有去。


    她已經不想再和安月鳳有什麽樣的交際了。


    縱然是安月鳳這個樣子,和她可能存在著一些間接的聯係,但是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親手選擇的,是福是禍,自己走著看吧。


    倒是不成想,一家姐妹倒是鬧出了這麽多的笑話來。


    安想蓉早早地便是收拾的妥當了。


    今兒是安想慈和安想瑩迴門子的日子。


    女子嫁人三天,便是要帶著夫婿迴門子了。


    “大姑娘!”外頭就是聽的了唿喚來,柳條在外頭喚了一句:“是倚萃姐姐來了!”


    倚萃?


    她怎麽來了?


    著一段時日安家上上下下都安靜的過分,又沒有什麽幺蛾子,換句話說,這倚萃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兒來的稀奇。


    倒是趕快迎進來。


    柳條素來不當這倚萃是個外人的,隻當做姑娘照付倚萃,又看不出來個倚萃的野心來,隻是秋菊的眼睛亮些,卻也不好說什麽。


    柳條和倚萃的資曆都比她老的。


    “大姑娘安好!”


    倚萃才是一進門兒,臉上就掛著歡笑來:“剛剛二姑娘和七姑娘迴門子了,現在在前廳陪著老太太呢,老太太便是讓奴婢來請著大姑娘。”


    按理來說,出嫁了的姐妹迴到了家裏來,應當是尚未出嫁的姐妹去看的,但是安想蓉疲憊的很,又因的對於安想慈是真的一點心思都提不起來,才是裝聾作啞。


    卻是沒想到老太太現在竟然張口就提著“請”了。


    若隻是這兩個姑娘,怕是不值當老太太這麽做,怕是老太太還是在惦記那兩個人家的背後勢力。


    張家不能得罪,而拓跋家,雖說是個商賈之家,但是誰人又沒有個用到銀錢的時候呢?


    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


    “二姑娘和七姑娘都是等著大姑娘呢。”倚萃說完,又有些後知後覺的拍了自己的嘴一下:“瞧瞧奴婢這張嘴喲,怎的還是二姑娘呢,現在啊,要叫姑奶奶了。”


    幸而安想蓉早就是收拾妥當了的。


    “那邊是快些走吧,怕是我那二妹妹和七妹妹都等急了。”


    安想蓉說著,便是起身,任著柳條扶著她往出走。


    這段時日她的身子骨也是不舒爽的,大抵是貪了春色,又扛不住春風,卻是不成想,才是走出了院子門,就瞧見了一路上正走過來的安想慈。


    安想慈今兒可是裹了一件火紅色的花棉綢子,分量非常,又是墜了滿身的金玉珠子,一張精致的小臉兒上塗脂抹粉,原本還有幾分空靈的氣質,現在卻是自己毀了幾分。


    倒也勉強算是金光珠玉晃人眼,落到了沒什麽見識的人兒的眼裏,還能說是貴氣幾分。


    旁的一群丫鬟婆子雄赳赳氣昂昂的跟在安想慈的後頭,瞧見安想蓉的時候,還是有些不敢直視,畢竟是安吉名正言順的大姑娘,二姑娘出嫁之前,都是穩穩的壓了二姑娘一頭。


    反觀是安想慈,瞧見安想蓉的時候,就想起了自己那段時日委曲求全的日子,眉頭一皺,便是屏退了丫鬟婆子。


    竟然是自己衝著安想蓉這裏來了?


    怕是不安什麽好心。


    “二妹妹!”


    安想蓉喚了一聲,便是迎上去:“二妹妹來得早,姐姐還沒迎出來呢。”


    又是左右一張望:“倒是七妹妹呢?怎的是不見個人影兒?”


    安想慈“噗嗤”的笑出來,竟是臉麵上都帶了幾分鄙夷來:“瞧她過的算是什麽日子,哪有臉再湊到你的麵前來?”


    這話說的可是很不好聽了。


    旁邊聽到的丫鬟婆子便是立刻垂了頭,安想蓉給了他們一個眼色,他們便是自己尋了個時候挨個兒散去了,倒是身旁隻剩下柳條一個給安想蓉打傘的。


    “七妹妹素來都是性子文雅的,怕是去了那張家,要受點苦吃。”


    安想蓉笑了笑,便是拉著安想慈,臉上都帶著些許笑意:“也不像是大姐姐,素來都是靈巧惹人喜愛的。”


    此時春色正好,雖說春風還有幾分冷冽,但是吹到人身上卻也是有些許春天的氣息來。


    安想慈本便是來炫耀的,聽得安想蓉的追捧,自當時覺得輕飄飄了些許,原本是個謹慎的性子,大抵是因的嫁了出去了,竟也是口無遮攔了些許:“你倒是不知,何止是受了點苦吃?聽聞在她嫁過去的那一晚上,就被張家的二老不待見,張家那大公子也是有幾房小妾,合著夥兒的下了個絆子,聽聞是吃了不少苦呢。”


    “也不知自己是個什麽貨色,隻顧著尋得好出處了。”冷嘲熱諷幾聲,卻是沒有聽到安想蓉的迴答,安想慈覺得自討沒趣,卻又不肯放下這張嘴來,忍不住問安想蓉:“妹妹到底是在想著什麽?竟是姐姐都入不得眼了!”


    “七妹妹的基本是薄弱了些,若是那些個人都存了心思要整治七妹妹,七妹妹怕也是蚍蜉撼樹,有的苦頭吃了。”


    安想蓉順著她說了一嘴,卻也不存心讓她得意:“那像是二姐姐這般,惹得二姐夫疼惜得很。”


    就拓跋傲然那樣性子的人兒,不知道會是何等的沾花惹草,又怎的會真的疼愛安想慈呢?


    果然,安想慈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但是還是硬撐著笑了笑,卻是一句炫耀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其實她最開始嫁過去的時候,就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了。


    被她這樣輕易的就勾上來的男人,又能有幾分氣概來?


    嫁過去了之後,才知道什麽叫做郎當君子!


    拓跋傲然!


    她用盡了手段隻是為了嫁過去而已,待到嫁過去了才發現,拓跋傲然竟然已經有了幾房小妾,還有不少通房丫環,唯獨是缺了一個主母而已。


    她雖說有些手段,但是那些個女人也是頗有幾分本事,擾的她焦頭爛額,幸而跟了大太太這麽多年,她還是學得了些許本事,那些個沒眼力的是入不得她的眼的。


    隻有那拓跋傲然,竟是瞧見她整治了那些丫鬟,便是擺出來一副不情願的臉色,竟是當日又從怡紅樓抬迴來了一個!


    怡紅樓裏麵有能有什麽樣的好東西?


    明明就是個狐媚子,竟是將那拓跋傲然迷的神魂顛倒!


    越想越是惱怒的。


    本是已經衝到了喉嚨口的埋怨竟是生生的咽下,唇邊勾了幾分嫵媚的笑容,聲音都顯得高挑而又得意:“自然是的,我那郎君日日膩人的很,端的是鬆不開個心神的。”


    這膩人的話兒她倒是說得跟真的一樣,就算安想蓉也是經曆過的,現在卻也是說不出這等話來。


    倒是炫耀過後,安想慈遲疑了一下,麵色有些羞紅,但是還是下了幾分狠心的問道:“倒是大姐姐,我那郎君近日——似乎對什麽都提不起來興致了,你可知是為何?”


    安想蓉這一聽,便是明白了安想慈話語裏的意思了。


    她當日布下的這樣一個隱藏的很深的局麵,不就是為了今日麽?


    “妹妹說什麽呢?”麵上卻是不顯露出來,苦笑著搖了搖頭:“姐姐又能知道個什麽?”


    安想慈確實個不好糊弄的:“姐姐莫要誑妹妹,當日我給他吃下的那藥,果真是沒問題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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