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這悠閑的正午時分,秋高氣爽,空氣清新,太陽暖洋洋地照著,讓人真想就在這宜人的天氣中睡過去啊,想到這裏,清露還真就忍不住,打了哈欠。


    但隨後,清露就被食物的香氣給吸引,不行,要睡也得吃完了再睡,真好吃啊,再來一口,再來一口……


    有些困倦,又忙於吃喝的清露,並沒發現,自打她打哈欠開始,程一針就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清露的性格是很活潑開朗的,個別的時候還有點不拘小節,不過,最起碼的禮節還是有的,像在飯桌上打哈欠這種事兒,可真是太罕見了,也難怪程一針會對她行“注目禮”了。


    而這一看,程一針還就真發現了問題,清露臉色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已不再是健康的白裏透紅,而是略略有點發黃和憔悴,就跟沒休息好似的,一點都不嚴重,若不然每天都和清露見麵的程一針不會到現在才發現,這得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而且,這也就是清露在家裏不上妝,隻塗點她命人自製的什麽“麵霜”,不然的話,就連程一針也看不出來。


    打完了哈欠後,清露略帶貪婪的吃相,讓程一針越發覺得不對了,轉頭問秦懷恩,“她這樣有多久了?”別是像他猜的那樣吧。


    秦懷恩臉上微紅,“沒,沒多久……”怎麽都不肯說清楚,他以為程一針說的是清露打哈欠,好吧,他承認,他總是忍不住,總是讓清露每天都在床上呆六、七個時辰,卻還有點睡不夠的樣子。


    清露聽到了他們兩個人之間對話,但因忙於吃飯,就參與,隻是風情萬種地瞟了秦懷恩一眼,似是在嗔怪,結果,秦懷恩的臉更紅了,程一針卻全身一激靈。


    接下來這頓飯,程一針就再沒吃進去多少,秦懷恩也就罷了,那一向是好飯量,可見清露也吃起來沒完沒了,程一針就越發地如坐針氈,好不容易等到清露放下了筷子,都不等下人將東西收拾清楚,程一針便直言道,“清露,我來給你把把脈吧!”


    自打清露生完了之後,程一針給清露把脈的頻率就開始大幅降低了,等到清露出了月子,就再沒把過脈,實在是程一針這些年把清露照顧得太好了,清露健康得很,沒事兒把什麽脈啊!


    就是現在,清露依舊不願意,“把脈做什麽?我不過是昨晚沒睡好,等下我午睡一下,就什麽事兒都沒有了。”這是在“警告”秦懷恩。


    秦懷恩心虛地連連點頭,“好,你好好睡。”這就是承諾了。


    這邊程一針“嗆啷”一聲,將茶碗兒墩在桌子上,不管不顧地出了聲,“清露,你這個月的月事來了嗎?”


    清露的又一個哈欠就這麽被這個問題憋在嘴裏,秦懷恩好像也明白了點什麽。


    “這個月還沒來,可……可能是不準……吧?”清露這一句話,說得一波三折,越說聲音越低,程一針是什麽醫術,是怎麽照顧她的,自打她十六歲那年在雙嶺村來了月事,就重來沒不準過,每月月初準時到,就連大月和小月都能算出來,就算是生孩子,惡露排盡的第二個月,她的月事也是準時來的,那是她還沒出了雙月子呢!


    程一針對清露和秦懷恩怒目而視,“你們都是小孩子啊?這都當爹娘了,難道還不明白,月事沒來是怎麽迴事?!”站起身來,手指頭都快戳到他們兩個的臉上了,“當初清露出月子的時候,我是怎麽對你們說的?”


    雖說上次清露即便是懷了雙胎,到最後也是有驚無險,母子平安,月子裏更是保養得相當好,但生育一次,對女子的身體總是個不小負擔,所以那時程一針就提醒過他們,想再要孩子的話,最好等上一年,事後也和麼麽一道繼續給清露用各種方法調理身體。


    清露和秦懷恩對視了一眼,都像小老鼠般,縮了縮,不敢去麵對程一針的怒火。


    程一針發泄了兩句後,還是要給清露診脈,清露這時侯,索性破罐子破摔了,“那什麽,上個月的月事我也沒來!”那就是八月初了,“那時候又給孩子做‘百歲宴’,又忙著睿兒離京的事兒,我一著急就沒注意這點小事兒!”


    秦懷恩的頭都垂到胸口上去了,他也給忘了誒。


    程一針連連點頭,“哈,‘百歲宴’,你還知道,你頭胎的孩子,才不過三個多月,你這是七月份就懷上了啊,”懷孕的日期,要從末次月事算起,而七月是清露出了雙月子的頭一個月,看向秦懷恩沒好氣地說,“秦大郎,你厲害,你真厲害,你真是大將軍,不管射箭射得好!”


    秦懷恩又往桌子底下鑽的趨勢。


    清露看不過去了,就算秦懷恩的精分和動不動就下跪等毛病已經全都好了,可看秦懷恩羞愧成這樣,她還是很心疼的,“行了,說那些都沒用,你就說現在該怎麽辦吧?還有,這也怪不得我們,你到底也沒研究出來什麽好的避孕方法!”


    要說這古代的避孕方式,還真是挺匱乏的,除了喝藥,就是藥浴,再不然就是用奇怪姿勢,往外排。


    對於最後一種方式,清露完全不接受,不是她害羞閑麻煩,實在是根據她所掌握的知識,那根本就沒用。


    至於藥浴,她是一直堅持的,但事實證明人家秦懷恩太強大了,還是沒用。


    喝藥倒是應該有用的,可那藥對身體有損害,給清露喝吧,清露早年間的經曆,讓她的身體再不能冒險了,給秦懷恩喝吧,程一針說了,“對男子用的藥我隻能配出來一種,就是直接讓他再不能有孩子了。”


    於是,兩人這藥就都沒喝,秦懷恩倒是表示了,兩個兒子夠了,清露懷孕,生孩子太辛苦,他不想再要孩子了。


    可清露堅決表示,“我想要女兒!”


    秦懷恩和程一針就全都默默無語了,結果,就變成了現在這種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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