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更加穩妥,丁明泉還向自家小廝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去阻攔,五皇子身邊的兩個內侍見了,不用吩咐和示意,也上前幫手,一時間,睿兒小廝這邊,就變成了二對四的局麵。


    別說二對四了,就是對十,對二十,小廝也是不怕的,有資格跟著睿兒外出侍候的,俱是武功練到第四層的翹楚,這樣的武力,別說是和孩子們打架了,就是上陣殺敵都足夠了,麵對丁誌成也是照樣能斬殺的。


    但小廝怕的是給睿兒惹麻煩,為什麽能選他們進宮當書童,不就是因為他們除了武功高外,還特別沉穩嗎?


    所以,將丁家書童和兩個內侍圍上來,兩個小廝不動不語,隻是看著睿兒。


    果然,睿兒說,“不用下人就不用下人,我今天就是要讓你知道,我師傅是天下最好的師傅!”揮拳朝丁明泉打去。


    丁明泉暗叫“正好”,見小廝們被攔住,也不跑了,轉身迴頭和睿兒對打了起來。


    丁明泉仗著年齡大,身體健壯,睿兒則是武功更勝一籌,在清露特別的訓練方式和秦懷恩的魔鬼訓練下,不僅體力特別好,對戰經驗還十分豐富,一時間,兩人你來我往,打得精彩又激烈。


    結果,能依靠武功高把他們分開的下人們,都不敢動手了,有身份敢動手的,已經變成有心無力了,兩人倒是打了個痛快。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睿兒的兩個小廝,開始還有點緊張,想著一旦睿兒吃虧,就飛身上前,麵前的四個人,他們是根本就不放在眼中的,後來便漸漸地放鬆了。


    果然,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兒,丁明泉就呈現出了敗績,氣力不支,拳腳越來越慢,到了後來根本就是毫無章法地亂打,而睿兒這邊,卻是始終進退有度,落在丁明泉身上的拳頭和踢打越來越多。


    一些往日裏被二、五皇子和丁明泉欺負的孩子,一見這種情況,竟然忍不住叫起好來。


    丁明泉被氣壞了,他就算是忍得了這個痛,也實在是丟不起這個人,拳腳不行,就口舌怒罵,使得睿兒越打越氣,到了後來根本就收不住手了,一腳將搖搖晃晃的丁明泉踹倒,撲上去一頓猛捶!


    到了這時,就算是丁家的書童和那兩個內侍,想上前幫睿兒也不行了——一見他們要動手,睿兒的小廝三拳兩腳就將他們給打倒了。


    等到各宮的娘娘接到稟報,帶著下人們急匆匆趕到時,眼見著就是這樣的情形:睿兒騎在丁明泉的腰間,一拳接一拳地打,丁明泉一邊慘叫,一邊汙言穢語地大罵不止,就跟鄉下的潑婦似的,在他們兩人的旁邊,四個下人被打倒地不起,不停翻滾著……


    見娘娘們來了,睿兒很快便停了手,可丁明泉已經氣瘋了,他從小到大,就沒丟過這麽大的人,更沒被人這麽暴打過,所以還是怒罵不止。


    睿兒被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還想往上衝,被四皇子攔住了,“行了,睿兒,論潑婦似的罵街,你是罵不過他的!”眼中除了厭棄就是鄙視,這丁家的家教,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


    皇後在一旁冷笑不止,這次打架沒四皇子什麽事兒,睿兒也沒吃虧,所以她顯得十分大度,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細心地幫睿兒整理著衣裳。


    倒是懿皇妃眼見著無論是自己的兒子,還是娘家侄子,都這麽不爭氣,想也不想,衝上去就狠狠地給丁明泉一巴掌。


    剛從地上爬起來的丁明泉一下子被懿皇妃給打懵了,他愣愣地看著懿皇妃,猛然間爆發出一聲怒吼,“姑姑,你怎麽能這樣?難道你也是見我父親陣亡,就覺得丁家沒用了嗎?”姑姑以往是怎麽維護他的,他還曆曆在目,天知道,現在這樣的反差,讓他多麽難以接受!


    “我要迴去告訴祖母,姑母我看看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迴丁家了!”丁明泉喊完了這句後,轉身便踉踉蹌蹌地跑了出去,連地上躺著的兩個書童都顧不上了。


    看著丁明泉遠去的身影,懿皇妃臉色鐵青,她就不明白,為什麽她千叮嚀萬囑咐,丁家人還是這麽不讓她省心,難道娘真是老糊塗了嗎?


    可想到丁誌成故去不久,丁明泉年齡尚幼,難免又一時想不開的,又不忍心讓幼弟這唯一的一個嫡子出了事兒,連忙讓人跟上,將丁明泉送迴去。


    皇後從頭到尾一言不發,隻是臉上的笑容譏諷更深,也難怪本朝重文輕武,這武將家裏出來的孩子,就是莽撞無知且不知禮,就連懿皇妃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若不是當年丁家得勢時,懿皇妃太過張狂,連帶著將二皇子和五皇子都養歪了,丁明泉更是如此,今日又怎麽會出這麽大的醜呢?!


    當然了,對丁家的失勢,太多的人都是沒想到的,不然的話,就算丁誌成死了,丁家也不至於就淪落到如此地步,說來說去,還是秦懷恩呐!不由低頭看向睿兒時,越發笑容慈祥,一手拉著四皇子,一手領著睿兒,揚長而去。


    “說到底,還是你師傅不好!”王府中,清露攬過睿兒心疼地說,“若不然,你就不會受傷了!”睿兒的臉上有一大塊烏青。


    “不是的,姨母,”睿兒小聲地爭辯著,“是我剛開始時,沒用內力,我想他爹剛沒了,他身上還戴著孝呢……”


    睿兒對丁誌成的印象始終是挺好的,哪怕他聽說丁誌成對秦懷恩並不怎麽好,但在聽說丁誌成的死訊時,還是挺難過的,害得清露都不怎麽敢在睿兒麵前笑了,總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孩子厚道。


    “哼哼,”清露冷笑,“現在你明白了,有些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憐!”


    這樣的話,睿兒是無法反駁的,他心虛地低下了頭,訥訥道,“我記下了,姨母,”又抬頭地討好般地說,“後來我太生氣了,也不管什麽內力不內力,我好像把他給打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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