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給秦懷恩擦完了背後,又想幫秦懷恩修腳,“這些繭子也要弄一弄……”


    可這天夜裏,清露到底還是沒給秦懷恩弄成。


    秦懷恩覺得他已經盡力忍耐了,天知道清露那雙小手兒在他肌膚上忙碌時,對他來說,是怎樣的一種“甜蜜的痛苦”,好不容易熬過去了,清露又把他的腳捧了起來,就算他是個神仙也受不了吧?!


    “露露,不,娘子,我……我……忍不得了……”秦懷恩虎臂一撈,隻聽“噗通”一聲,還穿著寢衣的清露就掉到了浴桶當中,水花四濺的同時,她的身上也變得混若無物。


    秦懷恩眸色一暗,將溫香軟玉緊緊貼合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才長長出了一口,然後就是停不下來的磨蹭。


    “你這個家夥兒……”清露小貓樣地哼唧了一聲,強挺著將重要的事兒先說完,“我都安排好了,管飯的事你不必擔心。”


    “哦……呃……”秦懷恩迴了清露幾聲語義不明的感歎,真不知道他的理智是否還在。


    掌風掃過,原本就昏暗曖昧的燈火,羞得徹底閉上了眼睛。


    清露在心裏暗歎,美男,尤其是會武功且無比生猛的美男,不是那麽容易看的,利息更不是好收的,這不,越收虧得越多,想來她明天上午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起得來床了……


    這樣的夜晚,有人也同樣無法安枕,隻不過原因卻並不是如此美妙。


    “我都打聽明白了,清露是京城教司坊出來的妓女,她為了落戶籍成親,連當年的賣身契都拿出來了,”殷氏惡狠狠地說,“我估摸著那清霜也是,一看就都是不要臉的小賤人,村長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這樣的人也能落得了戶?!要叫我說,就該將這傷風敗俗的婊|子直接趕出村子……”


    “行了!”秦大川喝止了一聲,但不知是因病體未愈還是因旁的什麽,他的聲音已遠不如從前那麽有力量了,可見清露和秦懷恩這次給他的打擊著實不輕。


    “爹,不管怎麽說,旁的事都是次要的,”秦懷仁的態度也不太好,不光是對殷氏,就是對秦大川也是如此,“您總要先養好身子,再等家裏消停幾天。”離家裏失火,不過才過去了三天,他現在依舊驚魂未定。


    秦大川也是如此,可他有他的想法兒,“我知道這陣子家裏亂,往後有沒有事也說不定……”這幾天,他們基本上都是白天睡覺,晚上不敢合眼,好在,還沒什麽事發生,不過也都熬得夠嗆,“可我總覺得咱家這事兒和他們脫不了幹係,這多打聽打聽,也是有好處的。”


    秦懷仁不吭聲了,但還是不認同秦大川的說法兒,說到底,他真不覺得秦懷恩有這麽大的能耐,或者說,他很不願意相信這一點。


    秦懷義倒是點頭道,“爹說的有理。”


    秦大川又看向了殷氏,“你接著說,撿那要緊的,少說那些沒用的!”


    殷氏很是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一點都不掩飾她對秦大川的不屑,“我哪兒知道什麽是要緊的,什麽是不要緊的?!你還要不要聽?”


    這次家裏出事,讓殷氏有了種很奇怪的感覺,一方麵是家裏有了難,她也害怕,損失了東西她也心疼,可另一方麵,看到秦大川無計可施,丟了錢財又失了麵子時,她的心裏有種不可告人的痛快,而且,她也感到秦大川一家之主的地位受到了動搖,那麽是不是說,她也有機會出頭了呢?


    同樣的感覺,秦秀梅也有一些,但她不像殷氏那麽懂得掩飾,這不,此時就忍不住開口道,“聽說清露的贖身銀子是一萬兩呢,一萬兩誒,虧得爹當初還想讓四弟娶了她,咱們家能拿得出來這麽大一筆銀子嗎?”


    秦大川真心忍不住了,一指秦秀梅說,“滾!你給我滾出去!”


    秦秀梅扭扭嗒嗒地站起身來,“我若不是眼見著家裏出了事兒,想幫著忙乎忙乎,早就不敢在這鬧鬼的宅子裏待著了,爹啊,這也就是我這個自家人,才這麽向著娘家……”


    “就打秦家沒人了,也輪不到你這個嫁出去的女兒做主!滾,不用你假好心……”秦大川先是一聲大吼,接著就是一陣猛咳。


    秦懷仁得了由頭,站起身來,抬手就要給秦秀梅一巴掌,“看看!你都把爹氣成什麽樣了?!”


    秦秀梅大驚失色,連忙往殷氏身後躲,“娘,你看二哥,就和自家人的能耐……”


    殷氏起身攔住了秦懷仁,“老二,不怪你妹妹說你,你這麽厲害,怎麽不去找那些賊人算賬呢?!”


    秦懷仁的氣一下子就短了。


    秦大川停了咳嗽,冷笑了一聲說,“你們看看這些敗家娘|們兒,心地不好也就算了,還蠢得厲害,都這個時候了,還不知道給家裏做打算,隻會添亂,也不想想她們現在的穿用都是哪裏來的?咱家若是敗了,她們就能討得了好去?!”看向三個兒子,“老二老三啊,來,既然她們不願意待了,送你娘先迴娘家住些日子,至於秀梅,往後就不用迴來了!”這話說得在情在理挑不出毛病來,卻又狠毒無比。


    殷氏的娘家很窮,若不然當年也不能給她弄了這麽一門親事,她心裏一直有怨氣,再加上秦大川小氣,剛嫁過來那些年殷氏又過得順風順水,對娘家的態度不是一般的惡劣,這麽多年過去了,這門親戚,關係著實冷漠,殷氏因秦家遭了難迴去,娘家不讓她進門都是很有可能的。


    殷氏和秦秀梅齊齊變了臉色,殷氏求助地看向了秦懷義,她這麽囂張和她偏愛的兒子秦懷義在家,也不無關係。


    秦懷義很是不滿地剜了秦秀梅一眼,轉頭便換了笑臉兒,端了茶給秦大川,“爹,您先消消氣兒,且聽聽娘還打聽到了些什麽,等外頭的事兒都理順了,這家裏的事兒咱再合計也不遲。”


    秦大川低頭喝茶,秦懷仁悻悻地放下了伸向秦秀梅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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