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這土豪的生活品質就是不一樣啊,那時,清露撚了一塊兒點心在嘴裏嚼著,心中暗想。


    而劉婆子此時提到程一針的用意,清露心裏也明白,且不說八卦是每個女人甚至是全人類的天性,就是程一針的家世容貌等各方麵的條件,也讓他有了被人yy的資本。


    而且劉婆子在窗前看到的情景雖然後來被清露遮掩過去了,但總會在心裏留下痕跡的,現在無非是試探下清露的心意而已。


    清露怎麽可能讓劉婆子摸到實底兒,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後,張嘴打了個哈欠,表情冷淡且平靜。


    劉婆子輕輕地笑了一下,好像是放心了,不再多說,鎖好門領著睿兒迴家去了。


    清露卻躺在炕上暗暗合計開了,程一針這樣的人很適合做備胎呢,要是秦懷恩真不要自己了,絕對有相處的價值,不過,麻煩的是程一針是大戶人家出身,在大戶人家中清露這樣的出身是怎麽都做不了正室的,哪怕是繼弦也不行。


    做妾嗎?清露真是不願意,就算是貴妾她心裏都膈應。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清露翻了個身,心想,先養好身體等秦懷恩迴來,而程一針這個人則一定要保持良好關係的,就算不發展男女關係,秦家萬一有個什麽風吹草動的,他起碼也是條退路啊!


    劉婆子對清露和程一針的關係,不過是閑來無事的試探,清露本人也就是隨便想想,但對秦大川來說,可就不是這麽迴事兒了,它在秦大川心裏要重要得多!


    這天下午,離家幾天的秦懷仁從縣城迴來了,從他滿麵春風的樣子來看,這幾天他過得很不錯,縣城的繁華自然不是這個小村子能比的,他手裏又有秦大川提供的銀子,怎麽可能過得不好呢?


    秦懷仁到家後帶著他給秦大川弄來的兩壇子好酒,就去了正房兒。


    相比之下,經過了昨天慘敗的秦大川正是一心邪火的時候,見秦懷仁迴來了,便竹筒倒豆子般將家裏的這些事兒都說了,盡管秦大川最寵愛小兒子,但他心中最依賴的還是秦懷仁這個有了出息的,名義上不是“長子”的大兒子。


    秦懷仁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地勸上兩句,將自己的不耐煩隱藏得很好。


    從秦懷仁的心裏來說,真是非常討厭這種家長裏短的小事,二十兩銀子啊,對他現在來說,格局實在太小了,這麽糾結來糾結去的,他感到很掉身價兒。


    但為了今後要銀子順利,秦懷仁必須把秦大川給哄好。


    縣城裏麵有縣學,對於考上秀才的秦懷仁來說,這個學堂可去可不去,縣學有學問的人本來就不多,就是那麽一、兩個舉人罷了,平日裏對這些秀才們,也就是指點指點文章,兩、三個月去一次足夠了,沒有條件的,像林勝德這樣的,一年也未必能去得上一次,都是自己在家裏看書。


    可秦懷仁不能不去啊,他不去怎麽找借口問秦大川要銀子,怎麽去享受那溫香軟玉的舒適生活?還有,他這個完全靠用手段才取得的功名,若是離開了那個圈子,可真就一點走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本來秦懷仁這次離家時,因秦大川沒完全拒絕那一萬兩考舉人用的銀子,心裏非常高興,一心一意地想著怎麽才能從秦大川手裏把些銀子盡快弄出來,沒想到迴來後,遇到這麽一堆爛事兒,秦懷仁也有點生氣了。


    不過和殷氏母女最生清霜的氣不同,秦懷仁最瞧不起的是其實是秦大川,一點子家務事兒都弄不明白,還叫個男人嗎?連個娘們兒都不如!


    要叫秦懷仁說,秦大川早就該把不聽話的秦懷恩一腳踢出家門兒,還有秦秀梅夫婦也是,至於殷氏,那就是“打到的媳婦兒揉到的麵”,到時候哪兒還有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兒啊!


    秦懷仁之所以這麽想,那是因為他不知道秦大川真正的發家史以及秦懷恩的來曆,還有秦大川對秦懷恩心中隱隱的懼怕和不能說出口的期待和嫉妒。


    秦大川說完了之後,秦懷仁的表情有點僵硬,但他不能將對秦大川的蔑視表現出來,又溫言勸了兩句後,就打算迴屋了,他這陣子在縣裏沒少折騰,今天又趕路來著,有點累了。


    秦大川卻把他給留下了,“懷仁啊,你倒是說說,這事兒到底該怎麽辦啊?你讀了這麽的書,平日裏是最有主意的。”


    秦懷仁隻得耐著性子又坐了下來,“爹,我就不明白了,您到了此時還想做什麽?無非就是損失了一點銀子,往後想法子再從那人和清霜手裏弄迴來就完了,對了,那人不是還沒迴來嗎?清霜每天的一兩銀子也還在交啊!”


    不是秦懷仁沒耐心,實在是這件事說起來大家都有責任,可秦秀梅和殷氏秦大川都懲罰過了,程一針他們惹不起,清露也不敢動,再說,人家也沒怎麽著啊,最起碼表麵上找不出毛病來。


    秦懷仁想了想,試探著問,“四弟到底是年輕啊,這次這事兒……”


    結果秦懷仁話還沒說完,秦大川立馬打斷了他,“這不怪懷禮,是我讓他去的,他還年輕,有些事難免的,再說也不是什麽大事,一準兒是著了清霜的道兒……”


    秦大川自顧自地說著,一點兒都沒發現,秦懷仁的臉色先是變得很難看,又一點點地恢複了正常。


    秦懷仁心裏有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就是,在秦家,秦懷仁最忌憚的人,既不是他平日裏表現得非常尊敬和孝順的秦大川,也不是一年到頭都不說上一句話、產生一點聯係的秦懷恩,而恰恰是他的小弟秦懷禮!


    秦大川比較好對付,多年以來秦懷仁早已摸索出了怎麽從秦大川手裏拿到銀子的一套經驗,現在用得純熟至極,雖然心中多有抱怨,卻還能忍受。


    秦懷恩那個人不是個多事的,隻要你不招惹他,他就能一直無視你,而且秦懷仁到目前為止還沒發現秦懷恩有什麽值得他過於嫉妒的地方,最關鍵的一點是,他們“兄弟”之間沒什麽利益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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