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琳墨其實不想和她多講關於都靈教的事情,可是現在苕華似乎不能當作局外人,有時候知道的越多越危險,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反而更危險,白琳墨遞給苕華一個信封……

    他繼而說道,“這是昨天早上皇上給我的。”

    苕華打開這一張散發著淡淡胭脂香味的信紙,上麵的字體大方娟秀,也不知是哪位才子執的筆。

    上麵寫著:

    鳥大比鷹,從天而過,死亡數矣,望君慎之。

    苕華微皺了一下眉頭,她嘀咕道,“什麽東西比鷹大?從天上飛過就可以死亡無數?這信又是誰寫的?”

    苕華的思維邏輯十分清晰,她一一道出了信中的疑點。

    白琳墨看著她疑惑的小臉,笑笑,為她解開,

    “是鳩。我不知道皇上給我的這信是從何而來,可是情況確實是真實的,今天一早,我就去營地附近的高山上‘打獵’,真的發現了有兩隻鳩在玄武營的上空盤旋,不肯離去,十分的狡猾,難以射中……”

    “鳩?好像是有劇毒吧?”苕華猜測著。

    她在古代的醫書上看見過這種毒,叫“鳩酒”,鳩的羽毛有巨毒,在酒中浸泡一下,酒就成了鳩酒……

    白琳墨道,“沒錯,我想,應該是都靈教的人。”

    苕華想了一下又說道,“我倒覺得這個寫信之人也是關鍵,他為什麽要跟皇上寫信,他又是從何得知這麽重要的消息,她又有什麽目的?”

    白琳墨真是被苕華問的不知從何答起,他笑道,“這個,還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重要的是要將那兩隻鳩給處理了。”

    苕華自信笑道,“這事兒,交給我!”她敢確定,目前還沒有她射不中的東西。

    要是她能飛上天,這太陽估計都會被她搞定。

    ……

    辰豈歌寫了一封信,親手交給采蝶,他說道,“去,將這封信送到紅鳶苑,不能透露半點行蹤!”

    采蝶躬身迴道,“是。”

    紅鳶苑是北辰的第一青樓,光明正大營業,生意節假日不休,客滿爆火!

    前幾日有封來自紅鳶苑的匿名信,辰豈歌已經得到白琳墨的證實,字字屬實,現在他對這個報秘之人十分感興趣。

    ……

    紅鳶苑的一間密處的小閣樓。

    一個背影窈窕的紅衣女子端坐在鳳鸞屏風

    裏,她有雙水亮杏核般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皮膚光滑白皙,長發柔順美麗,千萬青絲用紫玉簪挽起,一雙纖纖玉手撚著一張上好的宣紙默默讀著:

    幸得十六字珠璣,願與星辰共賞情。

    果然是北辰的君主,氣度非凡啊……

    ……

    今天晚上辰豈歌並沒有來聽雪築,苕華靠在屋外的木製亭椅上,一隻腳踩在長木椅上,一隻手肘枕在膝蓋上,一身素白的衣衫猶如月亮瀉下來的白光,亮黑的青絲慵懶的披在肩頭,在朦朧的黑夜中散發著幽蘭的氣息,苕華小酌著海棠塞給她的桃花釀,想著今天所發生的所有大大小小的事……

    她或許是太忙了,都忘了自己是從何而來,又來這裏做什麽……

    就在圓圓的月亮快浮現出某個人的臉影時,白琳墨走了過來,他靜靜的站在她的身側,望著她清純的目光,發自內心的笑了笑,

    “一個人喝酒不覺得寂寞麽?”白琳墨找了個位置舒服的坐了下來。

    苕華微微紅暈的臉蛋對著他笑道,“問君能有幾多愁,朝如青絲暮成雪……”她也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詩句,好像是兩首詩裏的吧,不好意思,盜了別人的詩句,還弄錯了,罪過罪過……

    白琳墨將手裏的黃燦燦的雞腿遞給她,“這是從京都最好吃的張家雞香鋪買的,嚐嚐吧。”

    苕華一開始就聞到了香味,沒想到是雞腿!作為一個合格的吃貨,她放下手裏的酒杯,接過白琳墨手裏的雞腿,不小心輕輕碰到他的手指,額,他的手上沾到油了……

    苕華大方一笑,“多謝!”

    白琳墨微笑的看著她,什麽話也沒說,忽地,他抬起手來用手指輕輕碰到苕華臉上沾到的殘渣,再輕輕撫去,摸著她細滑的臉,咧嘴笑了笑。

    苕華停住了咀嚼,尷尬的望著他,他這樣,自己怎麽吃的下去啊,於是咳嗽了兩聲……

    白琳墨迴過神來,笑道,“油都沾到臉上了,替你擦擦……”

    “……”

    ……

    苕華終於等來三日後的玄武酒宴。

    這個重要的日子,菁英堂的人卻幾乎全都喝趴下了,問題是喝趴下了全都沒有再醒過來……

    大將軍也不例外。

    閣沐一大早到集市去采了鐵器迴來,卻發現所有人都趴在桌子上,苕華沒有參加這個酒宴,自然就沒有事兒。

    閣沐立馬放下手裏的兵器,他跑到剛剛才過來的苕華麵前,笑著問道,

    “苕女俠,他們怎麽都不等我迴來就先喝醉了?”

    苕華隨手推了推身邊喝醉的一個大漢,她搖搖頭,歎氣道,

    “喝得太死了,沒救了,還好你有事出去了,不然躺下的這些人中,一定有你!”

    閣沐撓了撓頭,憨厚的笑道,“是嗎,我可不嗜酒……”

    苕華轉身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是麽,看你平時喝得多樂嗬!”

    閣沐撇開苕華的手,求饒道,“下次能不能別打腦袋,都變笨了!”

    “你腦子本來就不靈光!”說罷苕華又是一記腦瓜子磕在他頭上,閣沐咯咯的笑了。

    苕華恢複正常,又解釋道,“他們不是醉了,是被‘毒暈了’。”

    閣沐一聽立馬變得正經起來,“哦,此話怎樣!?”

    苕華一笑,“秘密……自個兒尋去吧!”

    “哎呀,說一下嘛,噓,有人來了……”閣沐突然緊張道。

    苕華也聽見了,是有一群刀槍聲音,還有馬蹄得得的聲音傳了過來。

    玄武營的人要麽喝的大醉,要麽喝的趴下,隻有少許人在活動著,本來該熱熱鬧鬧的酒宴,卻變得十分詭異的安靜……

    苕華道,“這個時候怎麽會有人來?!”

    “是鳳陽局的人!”白琳墨突然從遠處走了出來,他身後跟著莫翟大將軍和一兩個菁英堂的人。

    白琳墨走近道,“這個時候他們也該來了!墨翟,開門!”

    墨翟去開了門,就看見赤猿帶著鳳陽局的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進來,他還是光著膀子,一身霸氣的草莽氣息。

    他橫起臉上的肉笑道,“怎麽,大司馬不歡迎咱們鳳陽局麽?你們將行軍酒宴提前了半年,難道我們就不能提前來麽?”

    白琳墨禮貌的拱手道,“哪裏,赤副帥見笑了,我們玄武營今日不知怎地都喝醉了……”

    “哦?”赤猿掃看了一眼在場都喝醉了的玄武軍……

    他忽然哈哈大笑道,“我看你們玄武營已經沒人了吧,按照老規矩,不如就直接將‘菁英堂’讓給我們如何?”

    此人口若懸河,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苕華哪裏容得這個曾叫自己‘妖女’的無理之人在這裏撒野,於是苕華還沒等眾人反應就先站出來說道,“誰說我

    們玄武營沒人了,我就是!”

    赤猿那肥膩的眼神將苕華上下打量著,“你居然來了這裏,苕家的妖女!應該拉你去遊街示眾才對!”

    白琳墨冷聲道,“那也要看赤副帥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大將軍說道,“好,既然鳳陽局大駕咱們玄武營,那就比試比試。”

    “慢著,”赤猿大腹便便的走向裏麵,又說道,“你們菁英堂的人都不在,還拿什麽比試啊,難道你們還真的想派這個小妖女來和我們比試嗎,你們也太瞧不起我們鳳陽局了吧!”

    隻見赤猿帶來的那些人個個身材高大,一看就是習武之人,且身手不凡。

    “還有我呢!?”隻見一個英姿颯爽的紅衣盔甲女子走了出來,氣魄逼人,體健有力,完全就是巾幗不讓須眉!

    是天驕!沒想到白琳墨不僅保住了全玄武營的人,還瞞著所有人的保住了天驕,苕華心想著。

    赤猿不削笑道,“你們菁英堂的隊長不是個殺人犯嗎,怎麽大司馬還在用這種人?”

    “赤猿,你消息挺靈通的嘛,難道你在我們這裏安插了什麽內鬼?!”天驕道。

    “怎麽會,沒想到汝等年紀輕輕就學會了汙蔑人,那好,就放馬過來吧!”赤猿的一個手下說道。

    天驕笑道,“洛易,你這個手下敗將,今年你還敢和我比試麽,那就看好你的小爺!”說罷天驕就氣勢洶洶的拿劍揮去!

    那男子叫洛易,是赤猿的得力助手,經常替他擋水滅火,武功也絲毫不比赤猿差。

    “我小爺好得很,你倒是渾身是刺,忘了告訴你,你那騷樣,老子去年就想睡你了!”洛易一臉登徒子的樣子。

    苕華也不禁作嘔,真想那支箭將他下麵射穿!隨後她又擦亮了眼睛看著二人的打鬥。

    天驕本來是刺向洛易的喉嚨,可是剛要到他身前,她劍鋒一偏,直直向他下麵刺去,驚嚇的洛易趕忙用槍擋了去,“好毒的婆娘,不過,我喜歡!”

    他再一個迴打,卻叫天驕一個翻身擋了去。

    二人勢均力敵,苕華看得出來,洛易似乎在消耗天驕的體力,這樣打下去,天驕也許會被占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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