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利用本源學的本領,直接用腦波往他大腦中傳入的語音,和朱雀動不動拉他入自己的意界一樣。


    隻不過這種方式比出入意界要低級。朱雀是直接教了他更高級的手段。


    孟飛果斷就趴下了,因為他瞥見已經趴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正是安盛。


    趴下之後,他已經躲在了不透明的毛玻璃所構成的走廊欄杆的背後,不會再被下麵辦公區的人看到。


    而他和安公子兩人還可以通過欄杆上毛玻璃和走廊地板之間的縫隙,往下俯覽整個辦公區。


    這一小片辦公區也就是專案組的辦公區了。


    孟飛不看不知道,一看才是真嚇一跳。


    專案組是行刑庭的安圖組建的,他是行刑者的首領,組建的專案組幾乎無一例外來自各個世家,非富即貴。


    所以像孟飛這樣上下班需要擠班車的人是不存在的。


    他們大多都是開車上下班。早退是不行的,但他們也不會趕所有人都去搶班車、瘋狂擁堵的時候下班,一般都會推遲半小時左右。


    但現在,這裏一個人,不,應該說一個活著的人都沒有了。


    從這條縫隙裏他能清楚地看到,一個妹子趴在辦公桌上仿佛是在午睡,但仔細一看就會發現她的頭和脖子是分離的,血流了一桌。


    比她慘烈的人多了去了,這一屋子人全部已經被殺了個幹淨,殘肢、碎塊到處都是。


    不隻是人,不少辦公椅、桌子也仿佛是被極為鋒利的利刃給切割成了許多各種形狀的碎片。


    孟飛克製住了立刻放棄主線的衝動,小心地將電離槍握在手中。


    這是什麽東西?不,這應該是一個人,是專案組中的一個神秘人!


    他收到了我的郵件,意識到了威脅,所以決心除掉所有收到郵件的人?


    不能不說,對方如果是想讓他的郵件從此消失,這樣做是對的。


    收到郵件的人雖然有十多個之多,但所有的人都在機密局。不在機密局的人是無法收到這封郵件的。


    由於機密局的網絡隔離,所以這些人即便收到了郵件,在他們下班離開機密局之前,也不可能把信息發給其他的任何人。


    所以在他們下班之前殺掉專案組所有人,就可以徹底消滅這封郵件了。


    當然,還有一個必殺之人,用屁股思考都能想到,那就孟飛!


    他是郵件的撰寫者。他如果離開了機密局,完全可以給全國所有人廣播這條消息。


    想到這一點孟飛心中頓時一陣發毛。


    怎麽辦?


    怎麽辦?


    但局勢根本不容許孟飛有太多的去思考。


    或許是他走出洗手間的時候沒有警惕所以已經暴露,或許是安盛用腦波給他傳音暴露了他們,敵人已經來了。


    就在他們不遠處,孟飛眼睜睜看到走廊邊上由毛玻璃構成的欄杆就像被利刃劃過的紙片一樣碎裂成了幾大塊,許多碎片飛散,掉落,有什麽東西穿過了缺口。


    如此大的動作,聲音呢?震動呢?人物移動帶起來的風呢?甚至對方的腦波呢?都哪裏去了?


    孟飛感覺自己的耳朵就像被堵住了,明明看到一大片玻璃被割碎四散卻硬是沒有聽到絲毫的聲音。


    兩人不約而同地舉槍猛烈射擊!


    和異能局一樣,行刑庭是要對異能者施以刑罰的,所以他們也可以使用電離槍。


    孟飛看到電離槍的藍色光芒不斷如同激光一樣筆直射出,在敵人存在的虛空的位置上,爆出了一個又一個明亮的光球。


    電離槍就是會在對方體內聚能,然後引爆的。


    然而,這個兩個爆發的光球猶如一閃即逝的流星。在瞬間的明亮之後,便黯淡熄滅了。


    這並不正常,對方不光是隱身,吸收了一切暴露自身的信號,甚至能吸收電離槍引發的電離爆炸的能量?


    將手上的電離槍插迴腰間,安盛站了起來。


    他展開雙臂,就像長臂猿一樣擋在了走廊中央,雙手各多了一柄鋥亮的、大約二十厘米長的戰術短刀。


    孟飛能感覺到他全身肌肉的緊繃,仿佛空氣都被他壓縮了起來。他又恢複到那個連重機槍都能抗住的超人公子了。


    “我來擋住他,你趕緊跑!


    “走廊那頭有報警器,按下警鈴後你找躲起來。”


    孟飛沒有當即就跑。這可不是狗血劇。如果換了這是他唯一的世界線,他早就掉頭跑了。


    麵對一個能瞬間把專案組屠殺幹淨、不怕電離槍、自身隱藏得如同黑洞般的怪物,他留下來送死就是糟蹋安盛的舍己為人的成果。


    但他有備份支線。主線中既然死了這麽多人,他一定會廢棄這根世界線,遲早要穿越迴去。


    在機密局這麽核心的單位中,隱藏著一個如此恐怖的怪物,這事實並不會隨著他廢棄世界線而消失。


    無論他怎麽切換,將來都會要麵對這個東西。即便不是他來麵對,其他人也要麵對的。


    所以他在這裏待得越久,對這個怪物了解到的情報越多,將來才越有機會避免更多的人死。


    所以他沒有動。看上去,他就像被嚇傻了一樣待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緊盯著一無所有的虛空。


    安盛哪有空再理這傻子。用腦波將話說完,那不可見的敵人便已衝到了他麵前。


    他和楚遊一樣,自身的“兇厄預感”是一清二楚的。但他看不到也聽不到也感覺不到對方,隻覺得空氣中都充滿了利刃。


    直到他的右手手腕上出現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痕,動脈破裂導致鮮血像水槍般飆射而出。


    公子哥感覺自己這隻手已經廢了,但沒有,它的骨頭大概還有50%是連著的。隻要連著,就好修複了。


    他要的就是這個。麵對這樣的敵人,如果不讓對方先攻擊自己,他就根本沒有反擊的可能。


    敵人顯然是顧及他的“肉身逆轉”能力,知道可能一擊致命不了了,所以打算先解除他的武器。


    但對方還是失算了。安盛的身體經過加強之後,骨肉的結實程度暴增。一擊之下居然沒斷?


    安盛有意將飆射而出血漿往對方身上灑去。他想看看這個看不見的東西到底是什麽樣子。


    理論上,即便對方是隱形的,隻要沾染上了他的血,也會在空中顯露出身形來。


    但事實並沒有如他所想。這東西有隱形一切沾染到它的身體的東西的能力。安盛的血撒上去碰到對方的身體的時候居然也隨之消失不見。


    他撒出的血滴密集得猶如一陣血雨。即便是消失,在血雨中消失的區域也能顯露出大體的輪廓。


    所以孟飛終於看到了。


    臥槽,這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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