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兒頭疼的看著侯青青。


    人變成冤魂以後就是這樣,很多原本活著的時候能想明白的事兒,死了以後特別容易鑽牛角尖,哪怕自己要神魂俱滅也要拽其他人一起死…


    最重要的不是這個,而是她身後站著許多煙魂,不停的給她輸送著惡念。


    那可都是橫死鬼,一個二個的就是想要等侯青青殺了大洲以後,再分食掉侯青青和大洲的魂魄。


    鞏固自己的修煉。


    隻是侯青青現在滿心滿眼就是要殺了大洲和王豪,所以根本顧不上旁邊這些煙魂到底藏了什麽心思。


    這種小事兒甚至都不需要仙家們動手,我隨手拿出一張符咒,雙指一撚輕聲道:


    “蒼穹為鑒,烈焰焚魂!九天雷動,萬鬼皆驚,魂飛魄散,歸於混沌。困!”


    此話一落,天雷落下。


    侯青青身後那些煙魂瞬間灰飛煙滅…


    而天雷餘溫交織成一張巨網,把侯青青困在了裏麵。


    隨手拿了一張黃紙,疊成了一個小籠子,把侯青青暫時困在裏麵。


    我有些無奈的迴頭看了一眼已經躲在紙活兒裏,根本一動不敢動的大洲,有些氣急敗壞的問道:


    “什麽情況你?好端端你怎麽惹到這個姑奶奶的?”


    侯青青跟著他這個事兒我知道,但是當時侯青青明顯是個想要勾搭大洲的樣子,濃妝長裙很漂亮,和現在這個惡鬼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啊。


    這得是受了多大的刺激。


    說完以後我看了看站在那裏有些癡癡看著我的白黎,無奈的喚了幺兒出來。


    趕緊把這個戀母情節嚴重的大老板給送迴去,不然太耽誤我辦事兒了。


    我覺得他看我那個眼神都快拉絲兒了。


    一會兒我肯定還得動手,到時候我真怕他給我當啦啦隊啥的。


    幺兒出來以後立刻變成了人的模樣,好奇的打量著白黎,狐狸嘛…


    對這種好看的人類自然是願意多看兩眼的。


    大老板看不見幺兒,隻是自顧自的站在那裏,我趕忙和它溝通道:


    “送老板迴去,三日內無礙你再迴來,這也算是撞了邪。對他運勢有影響。”


    幺兒點點頭。


    白黎看了我一眼說道:


    “你在看什麽?怎麽一直盯著那裏。”


    我擺擺手說道:


    “啊…沒事兒,自言自語,您先離開吧,我把事情處理一下,看看這事兒我看看能不能幫忙辦了。”


    這個單子想接不?


    想接。


    但是接了也不能再要錢了。


    不要錢幫人把事兒辦了,就當王豪一口氣在我這兒辦了個套餐。


    白黎看了我一眼,看我已經沒心思和他說話,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確定看不見白黎的背影以後,我趕忙走到工作間裏。


    大洲此刻如同一隻受驚的熊瞎子,蜷縮在我那堆色彩斑斕的紙紮之中,身體不住地顫抖,每一次唿吸都伴隨著細微卻急促的喘息聲。


    紙紮的輪廓在他顫抖的身影下顯得扭曲而詭異,仿佛連這些無生命的物件也被他的恐懼所感染。


    看得我都發毛。


    我也不安慰他,也不多說什麽。


    自顧自的接著去完成我的紙秋千。


    過了許久,大洲緩緩地從紙紮中探出頭來,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驚恐與不解。


    他顫巍巍地站起身,四肢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靈活,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艱難。


    佝僂著身子看上去像是個年邁的老人…


    終於,他踉蹌著走到我麵前,聲音沙啞而急促,開始講述起他那段驚心動魄的經曆。


    “你...你相信嗎?我...我差點就迴不來了。”


    大洲的聲音裏帶著幾分哭腔,他緊緊抓住我的手,仿佛那是他唯一的依靠。


    我趕忙甩開他的手,把剛做好的紙秋千放在了一旁。


    “別把我秋千弄壞了,有什麽你就說,到底怎麽迴事兒。”


    原來,自從大洲知道了嘎巴拉的事兒,他的生活便被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所糾纏。


    晚上他也不敢睡覺,白天也不敢出門。


    屋子裏的鬼最起碼不殺他,他一出門外麵好多鬼都追著他,他都快被嚇死了。


    為了尋求庇護,他決定直接去找王豪。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侯青青死了以後竟然一直跟著他,他從來就沒見過侯青青,其他的鬼怪他倒是見了不少。


    我打斷了他說道:


    “你在家裏從來沒有見過侯青青?”


    大洲被我問愣了,最後點點頭說道:


    “對。從來…從來沒見過。”


    我沒再說話,讓他繼續講…


    大洲實在害怕,就去找王豪,沒想到侯青青竟然跟隨他而來。


    王豪當時是在寺廟裏躲著呢,當大洲找到王豪,一隻腳踏入寺廟那扇沉重的大門時,一股陰冷的氣息便撲麵而來。


    他本以為能在王豪這裏找到答案和庇護,結果…


    “我一進去就聽見有一個女人歇斯底裏的聲音,一迴頭就看見侯青青站在寺廟外麵,死死的盯著我,嚇死我了。她還不停的喊著…喊著我是個騙子。要殺了我和王豪。”


    大洲繼續講著…


    侯青青的魂魄在他見到王豪的那一刻徹底失控,就在寺廟外麵不停的嘶吼,每次想要進來的時候都被寺廟的護寺經文擋住。


    可即便是魂魄被經文灼燒,侯青青依舊沒有消停一點兒。


    侯青青的魂魄如同厲鬼般尖叫著,大洲的耳朵都開始流血,這時候寺廟的僧人走了出來,一看見侯青青都嚇了一跳。


    告訴大洲這是積怨極深的惡鬼,不然是不會在白天現行的。


    白日顯形的鬼啊,承受的痛苦就像是經曆硫酸雨一般。


    侯青青能頂著大太陽站在那裏,說白了那得是恨極了,且自身意誌力強大。


    大洲說到這裏的時候臉色難看得很,我給他倒了一杯檸檬水,他喝了兩口又死死的盯著桌子上的食物。


    我把食物往前推了推,說道:


    “一邊吃一邊說吧。”


    大洲流下眼淚,伸手拿了一塊雞肉,一邊吃一邊哽咽著說道:


    “她就大喊著要殺我,說我和王豪一起騙了她,我和王豪不管怎麽解釋她都不聽,幸好那個寺廟她進不來。我不知道她為什麽要殺我,是她看王豪有錢,把我甩了跟王豪好了…這如今死了為什麽搞得好像是我殺了她一樣。”


    我看著大洲那個樣子,一時間覺得他也有點兒可憐。


    這種因果的連鎖反應還真是厲害。


    就像是多米諾骨牌似的,大洲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那幾個男生估計也好不了哪裏去。


    “行了,你先別哭,把事情都說完再哭,一邊吃一邊哭,一邊說話…你也不怕噎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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