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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紡廠的問題,盡管辦了徐建新他們幾個之後,職工的情緒有所緩解,但是這個又不能當飯吃,衣食住行總要錢吧?


    可是目前的狀況,青州毛紡廠就像一個泥潭,一個隻要走進去,就無法拔足的泥潭!


    有人說我自討苦吃,我也知道這是一個很難以解決的問題,但是正向我跟杜鵬說的那樣,我們的決定卻能很輕易改變更多人的結局,為什麽不能把他們的故事變成喜劇,至少不要成為悲劇!


    此刻我就抱著這個目的,而程思睿坐在我的對麵,當他聽到我的條件之後,臉上露出詫異之色。


    他問我是不是瘋了?而我輕輕搖搖頭說沒有,這是我的條件,隻要他能夠幫助我,水電站的事情,我可以毫無保留的支持!


    程思睿坐在那裏若有所思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他說這個事情要好好考慮,我說希望你不要考慮的太久!


    程思睿聽到這句話,眼中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隨後笑了笑點點頭……!


    說實話當我把青州毛紡廠的事情作為合作條件之一,而且是主要條件之一,這也是沒有辦法!


    景浩那邊我已經開口了,對方已經幫忙了,如果我在開口的話,想必對方未必會拒絕!


    但有句話說好,人情就像紙越用越薄,而且曼妮曾經說過,人家又不是你爹,憑啥憑白無辜幫你?


    所以這個口無論如何我也不會再開了,而現在程思睿想要承接水電站的項目,於是我隻能跟他開口,而且他拒絕我的可能性要少一些!


    但是不要忘了,程思睿背後可不是一匹馬,而是好幾匹馬,更何況是我主動將這項工程主導權讓了出去,現在我又提條件,背後的馬兒們會是什麽態度?他們又會怎麽看我?


    這些都是巨大的問題,橫在我麵前,而我該何去何從,將會麵對怎樣的結果,這都是大大的問號!


    易於心之所善兮,雖九死其猶未悔,我的心中默念著這句話!


    就在第二天,我接到了唐處的電話,對方約我見麵!


    半個小時後,我們站在一個水庫跟前,正是秋高氣爽,天藍的讓人炫目,而水庫裏的水就像一麵無垠的平整鏡麵,向前鋪去一直到天邊!


    我們兩個人坐在石灘上,遠處有幾隻水鳥撲扇著翅膀在天空上不斷的盤旋,鳴叫著,將這裏的寧靜打破!


    唐處很直接說,關於青州毛紡廠的事情很困難,而且幾乎不可能辦到!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唐處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我站起身在石灘上挑選了幾下,手中多了一塊扁平狀的石頭。


    接著又隨便撿起一塊鵝卵石,這兩塊石頭在手中拋了幾下,隨後我對唐處說道,你說這兩塊石頭誰打的水漂應該多一些?


    唐處看了我一眼,用手指了指扁平的石塊,我沒有說話,扭過身將這塊兒扁平的石頭拋了出去,畫出一道拋物線,濺起一抹漣漪,這一塊石頭落進了水裏!


    隨後我又惦量了兩下這塊兒鵝卵石,彎腰,伸出手使勁,盡量讓我拋出石頭的線路與水麵成筆直狀態。


    這塊鵝卵石濺起好幾沫漣漪,隨後隱沒在水麵上。


    我扭過身看著唐處笑了,唐處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會,隨後說道,並不是石頭的問題,而是操作的問題對吧?


    我笑著說,在唐處麵前班門弄斧了,到我想說的是事在人為,不管是扁平的石頭也罷,還是鵝卵石本質是一樣的,就好像青州毛紡廠和水電站它們之間並沒有區別,並不相背離!


    唐處又考慮了一會說道,他清楚了,但是他想跟我說一句話,青州毛紡廠跟我的關聯似乎並不大,而且也不會影響到我可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聽到這句話我笑了笑,指了指河灘上大大小小的石頭說道,翡翠和玉石其實也就是石頭,隻不過喜歡的人多了,所以他們的價值也就變得不菲!


    但實際上翡翠和玉石能幹什麽?他們能造房子,還是能修水壩?好像除了供人欣賞佩戴之外,再沒有更多有用的地方!


    而相反這些普普通通的石頭,默默的貢獻著自己,幫助人們建起高樓大廈,還有各種建築物,但是人們會因為這個而關心他們,珍惜他們嗎?


    恐怕沒有,因為他的目光總是向上看,而我隻不過想把人們關注的目光改變一下,向下看,看看這些沉默的普普通通石子,最起碼給他們一個作為石子的尊嚴!


    唐處聽完這句話,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鍾才開口說道,對於我剛才的話語,他覺得還是很有道理,而且他也會把我的話一字不差的轉達迴去,但是能不能起到作用,他就不敢保證。


    我伸出了手,兩隻手握在一起,我用勁兒的搖一搖,衷心的說道,謝謝你……!


    這件事情過後,好幾天沒有動靜,可就在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條短信,欣賞和討厭並沒有明顯的界限!


    看到這條短信我淡淡的笑了笑,隨手將這條短信刪了,當相忘江湖成了一種奢望,那不如直麵麵對。


    就在第二天,我接到了胡書記的電話,他讓我聯係一家國內海外石油公司總經理,聽到他的話語,我的心裏一陣陣的狂跳,簡直要蹦出胸膛。


    我語無倫次地表示感謝,而胡書記在那邊並沒有說話,過了幾秒鍾我猶豫了一下說了聲對不起!


    而胡書記在那邊說道,石子也有石子的尊嚴,但記住有些要求隻能提一次!


    我使勁的點點頭,就像胡書記坐在我麵前一樣!


    我聯係到了對方以後,對方對於我的電話並不突兀,而是問了我這批貨價值多少,隨後跟我說,這批貨他可以幫我試著處理,但是暫時不會給青州毛紡廠錢!


    他打算用這批布換取中非某些國家的原油,然後再幫青州毛紡廠拿到錢!


    聽到這句話我焉有不答應的理由,滿口應承下來,不停的表示感謝!


    對方說這個事情能不能成,他現在也不敢保證,等事情成了之後再說!


    當我把這個事情告訴杜鵬之後,杜鵬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激動的看著我,過了一會兒說道,張專員你真不是人。


    聽到這句話,我詫異了杜鵬緊跟著說道你是神,你是一個真正的神!


    我去,說話不要這麽大喘氣兒好不好?我重重地在他肩膀捶了一下,我們兩個人哈哈的大笑起來。


    隨後我們跟非洲某國簽署了解約書,靜靜等待著事情的發展!盡管秦升和李素娟的身死,空下了兩個位置,但是省裏麵一直沒有安排,關於這兩個位置人選,眾說紛紜,誰都有可能,但也預示著誰的可能性也不大!


    對於這個人選問題,我也試探過胡書記的口風,但胡書記並沒有說,我想胡書記應該有考慮!


    又過了兩天之後,我覺得胡書記的電話,他直接問我杜鵬這個人怎麽樣?


    我的心猛的跳了一下,隨後我考慮了下說道,人還是靠得住的!


    胡書記哦了一聲,緊跟著掛了電話,我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站起身走進套間,打開裏麵的保險櫃,從裏麵拿出一疊稿紙,很認真的看了看,這是徐建新交代材料中的一部分!


    看完之後,我又將這一疊稿紙放迴到保險箱,可瞬間我又改變了主意,把它們拿了出來,很慎重的放進公文包裏……。


    晚上,我給杜鵬打了一個電話,內容很簡單,讓他把最近的手頭工作安排好。


    電話那頭的杜鵬沉默了幾秒鍾,我能聽到他沉重的唿吸聲,隨後他說好的,接著掛了電話。


    給他打完電話之後,我又給曹飛打了一個電話,問他事情辦完了沒有?


    曹飛說事實基本上已經很清楚了,他準備拿到常委會上通報!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李金哲沒有跟你溝通過嗎?


    曹飛在電話裏笑著說道,他願意現在跟我溝通嗎?


    我點點頭說道,注意把握度,曹飛在電話裏說,讓我放心吧!


    在打完這個電話後,我調出了李金哲的號碼,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將手機合上,輕輕歎了口氣,腦海中忽然想起一句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就在我把事情跟丁家亮解釋清楚後,丁家亮告訴我一件事兒,那就是他曾經收到一封信,信中主要說的就是我跟李素娟所謂的醜事!


    正是因為這封信激起了他的怒火,他這才找我問個清楚,現在想起來這封信的用意還真是險惡,要不是馬曉雲那一花盆,恐怕我已經是地府幽魂了!


    過了兩天之後,杜鵬接到了省委組織部的電話,讓他到省委組織部報道!


    不過接到電話的隻有杜鵬一個人,那說明地委組織部部長的人選不會從青州產生,那麽這個人會是誰呢?


    當我知道這個人選的時候,真的吃了一驚,怎麽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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