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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宇的思路是要把所有的工廠從東邊搬到西邊,這樣隨著幾個大型工廠搬遷,肯定會有大量的工人和工人家屬到西邊,這樣東西兩邊人口可以均衡一些。


    再有區政府還有區政府下屬部門,也往西邊搬,這樣公務人員也能過去一部分。


    還有區重點學校同樣搬遷過去,這也能為了追求優質教學資源,一些家長也會往西城區搬遷。


    西城區地廣人稀,用醫療、教育還有行政以及工廠,來帶東西城區的發展,而且很快地產開發商就會向西城區投資。


    而土地出讓金足以補貼財政,再有那些學校、醫院、工廠還有區政府的地皮也可以交給房地產開發,這樣就可以把整個局麵帶動起來。


    我詫異地看著劉宇,如果說劉宇沒有看過我的計劃說,我真的不相信,因為他的想法跟我如出一轍。


    劉宇說這些天他也沒閑著,主要在動這方麵腦筋,不知道這個想法怎麽樣,還得我來評判。


    我笑著說道到,本來想掏你的牛黃狗寶,沒想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大疙瘩,有你的!


    劉宇笑了笑緊跟著臉上露出一絲鬱悶,說想法雖然這樣,但是區委那邊說到這裏他沒有說下去。


    我笑著說道,隻要對紅橋區發展有利的事情,我想楊書記應該支持,這樣我跟楊書記談一談!


    劉宇笑著說道,這樣最好,紅橋區現在發展越來越落後,他看見心裏也不舒服啊!


    我們又聊了兩句,劉宇起身告辭!


    等他走了,我輕輕皺起眉頭,難道我的計劃泄露出去了?


    我板著指頭算了一下,目前知道隻有周書記、李青山還有楊毅,但是楊毅肯定不會說,難道是從市那邊傳出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變得有些微妙了!


    如果真的要開發西邊,對於紅橋區來講無疑是個大動作,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更是無限大的商機,因為我的構想是一軸雙城區,如此大的基建項目擴展開了,絕對是一塊大大的蛋糕。


    而且劉宇趕在這個時候說出來,抱的什麽目的,難道他想的跟我真的是不謀而合嗎?


    如果不是他想出來的,那麽是誰透露給他的呢?


    我有些困惑了,從文件包裏拿出資料袋,點著一根煙慢慢的抽著,眼睛死死盯著資料袋。


    主管經濟和工業的鍾興國走進來,我看見笑著招唿道,老鍾來了,坐,坐!


    我站起身把他讓到沙發上,鍾興國臉色看起來很是不好看,呂軍進來泡茶,我遞給了他一支煙,忽然想到他不抽煙。


    可沒想到鍾興國竟然接過來,我有些小詫異,遞過打火機鍾興國點著,抽了一口就開始咳嗽起來,我看著有些好笑。


    我說老鍾怎麽現在想起學抽煙,倒是有幾分活到老學到老的精髓!


    鍾興國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的說道,他真的受不了了!


    我說到底怎麽了,遞過茶水又是幫他拍拍背,鍾興國好了一點,靠在沙發上長長出了口氣,說還不是毛紡廠的事情。


    毛紡廠是曾經省城最大的國企之一,當然到現在也是數一數二的大,注意是大,而且是甘大沒瓤的大!


    毛紡廠原來是省屬直管單位,而且在八九十年代有名的利稅大戶,當時家裏有一個毛紡廠工人,那可是驕傲啊!


    幹部工資四五十塊的時候,毛紡廠工人工資已經是二百多,可隨著經濟開放,社會變遷,國內的紡織行業逐步走向低穀,而省城毛紡廠也從利稅大戶開始變成虧損企業。


    後來毛紡廠歸到市裏管理,盡管想了不少辦法,但還是處於虧損狀態。


    再後來劃歸到紅橋區,因為毛紡廠就在紅橋區,此刻的毛紡廠已經是日薄西山,基本完全停產。


    紅橋區的官員因為這個沒少罵街,你麽特媽的把肉和湯全拿走了,就剩下啃不動的骨頭給我們,這算是怎麽迴事!


    罵歸罵,可是毛紡廠連帶職工和家屬加起來將近兩萬人,這兩萬多人的要吃要喝,如果不管的話,搞不好真的會出什麽事情。


    人還不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毛紡廠還有一筆很大的債務,當初移交的時候,連同債務一起甩給了紅橋區。


    那麽肯定有人問,當時主政紅橋區的區委書記是不是腦袋進水了?


    沒有,絕對沒有,當時的區委書記正是後來的省城市長,省常委胡思航!就在紅橋區接手毛紡廠不久之後,胡思航到了市裏任副市長,然後一路高升到了市委書記。


    如果不是因為省城那一場掃黑除惡風暴,估計他此刻還在上麵坐著,說起來胡同誌的下台,跟我還是有一定關聯。


    紅橋區的經濟一直不能發展起來,毛紡廠的拖累也是一個因素!


    鍾興國說毛紡廠一直這個樣子也不是事,而且一到發工資的日子,他就頭皮發麻,少發一天他就別想迴家,工人準把他家門堵了。


    而且從銀行借款發工資,這無異於飲鴆止渴,再說毛紡廠也不是銀行的親兒子,就算是親兒子也不能總伸手跟家長要錢吧!


    現在他一到銀行,銀行行長直接挑明態度,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你說他一個好好的副區長,咋成了攔路劫匪呢!


    就算是攔路劫匪好歹也能弄兩個,可他遇到的都是舍命不舍錢的主,就算弄迴點錢,也屬於過路財神,他到底圖個啥!


    鍾興國說,如果區裏不解決毛紡廠的問題,他寧可辭職不幹了!


    我說老鍾這個事情不能這麽看,毛紡廠的問題確實挺令人頭疼,但是問題總得解決,撂挑子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鍾興國問我咋辦,我說這樣吧,開個會你把毛紡廠的問題梳理一下,然後通知相關人員開會,時間和地點你定,到時候我參加。


    鍾興國歎口氣說,如果開會能解決問題,早就解決問題!


    我說不開會更解決不了問題,隻有把問題全部擺在桌麵上,這才能看得更清楚,才能找出症結問題所在。


    鍾興國說症結很簡單,就是錢,沒有錢什麽都是空的。


    我笑著說道,別著急,牛奶會有的,麵包會有的,一切都會有的。


    鍾興國說但願吧。


    其實我在騎車轉的時候,已經聽說了毛紡廠的鼎鼎大名,說實話每個城市都有大型的國企,也有著自己輝煌的過去,但是有些國企不斷發展壯大,最後成了巨無霸例如兩桶油,當然跟國家傾斜度和政策有關係。


    但有些國企沉淪了,這些國企當初為社會創造了大量的財富,可是境遇就像一個漂亮的女人,美貌和青春還在的時候讓人百般憐愛,等到人老珠黃卻被一腳踹開不聞不問。


    江北廠算是一個成功改製轉型的例子,但它好歹還一直在開工,但是毛紡廠已經若幹年沒有一台機器開動了。


    說起來還真的挺讓人頭疼,而且周書記在我上任的時候,還重點提了毛紡廠的問題,說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


    當時我表示壓力很大,周書記卻陰測測一笑,說正因為大,他才把我要過來!


    我去這老頭果然沒安好心,挖了一個坑,早準備讓我往下跳!


    到了下午,鍾興國說相關人員已經通知到,就等著開會了!


    我說這麽急,鍾興國說就是這麽急,他已經亟不可待了!


    就這樣我來到會議室,來的人有輕工局局長,財政局局長,銀行行長,社保中心主任。


    這麽說吧,隻要能沾點邊鍾興國都叫來了,我瞅了鍾興國一眼,鍾興國一臉的呆板。


    我坐下來,鍾興國清了一下嗓子說道,今天召集大家來主要的問題就是解決毛紡廠的問題,希望大家都能拿出你們的聰明智慧,把毛紡廠的問題徹底解決了,這樣你們能睡的安穩,我也能睡個囫圇覺。


    接著又說我對此事非常重視,特意參加這個會,目的也隻有一個,就是讓毛紡廠的問題得到徹底解決。


    說完之後,鍾興國直接點名,讓毛紡廠廠長康如海把問題講一下,然後大家想想辦法。


    康如海站起來說感謝大家百忙之中,話還沒有說完,鍾興國直接說道,少說屁話,趕緊說正經的,沒人想聽你嘮閑嗑。


    康如海急忙點頭,直接說出兩字,沒錢!接著坐在椅子上了!


    鍾興國詫異的說道,你這就講完了!


    康如海說講完了,鍾興國氣的說,好你個康如海,跑這裏玩俏皮是不是,信不信立刻把你撤了!


    康如海一臉的如釋重負,說感謝鍾副區長能給他一條活路,真要撤了他,他立刻給鍾興國在家擺個長生牌位,供起來,早中晚三炷香,保佑鍾興國長命百歲,步步高升!


    眾人轟的一下笑了,鍾興國氣的也笑了,說康如海盡特娘的放羅圈屁!


    我笑了笑說道,好了,其實康廠長說的沒錯,毛紡廠目前什麽生產,什麽投資都是空的,隻有錢是實在的,有了錢毛紡廠職工就不挨餓,所以大家討論一下吧,怎麽能弄到錢!


    說完這句話,眾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銀行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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