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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進考場迎麵看見鄭偉走進來,鄭偉就當沒看見我,周友義笑著打了個招唿。


    兩個人攀談起來,將我冷落在一旁,而且鄭偉表顯得很熱情,我知道這是故意的。


    不過我並不在意,周友義說我倆不認識嗎?


    我笑著說道,鄭秘書長跟我可是老同學呢,是不是老同學!


    鄭偉淡淡的瞅了我一眼,說我就算參加考試,也是當分母,何必過來丟人。


    周友義站在一旁有些吃驚,好像他並不清楚我們之間的過節。


    我笑著說,分子分母究竟是誰,現在說是不是太早了!


    鄭偉冷哼了一聲說道,他肯定是分子,倒是我說到這裏嘖嘖的搖搖頭,一臉的鄙夷。


    而我笑眯眯的說道,鄭秘書長看來是胸有成竹了。


    鄭偉冷笑了幾聲,說這個不勞我費心,倒是我名落孫山千萬不要哭鼻子!


    我笑著說道,鄭秘書長這麽肯定能蟾宮折桂,難道考題早了然於心中!


    鄭偉得意的笑了一聲,說那是話音沒落,旁邊周有義說道,走吧,時間差不多了,打斷了鄭偉的話。


    鄭偉忽然反應過什麽,狠狠瞪了我一眼,扭頭向著考場而去,而周友義跟我道歉,說真不知道我跟鄭秘書長誤會這麽深。


    我說也是一點小事情,沒事,鄭秘書長一向如此,就這樣我們說說笑笑找了各自考場,坐了進去!


    等發下卷子我的腦袋翁的一聲,前三道題一模一樣,再往後看,一連串的炸雷在腦袋裏響起,隻有極個別題不一樣,其餘一模一樣。


    一百萬,優盤,考試卷,我的天啊,竟然真的有人提前弄出了卷子,我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沒有看到周圍的人紛紛動筆,快速的開始答題。


    怎麽辦,說不說,如果不說我可以肯定,自己絕對能考出一個不錯的成績,但是如果說了,會發生什麽我可不敢保證?


    而且能搞出考題,並且賣考題,絕對不是普通人,而且這事情絕不是一個人能完成,很有可能是幾個,十幾個,幾十個人共同參與了這個事情。


    我看著考卷不停的思考著,而且因為恐懼,頭上的汗匯聚到下巴一滴滴的掉落下來。


    可能我的樣子引起了監考老師的注意,過來詢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勉強的笑了笑說沒事。


    對方提醒我考試了,開始答題,我這才拿起鋼筆,在卷子上寫上自己的名字。


    而監考老師望向我的目光,帶著幾分嘲諷和憐憫,估計他認為我是被考題難住了!


    深深吸口氣定定神,還是先答題吧,我強迫自己把心收迴來,審題開始答題!


    管特娘的,老子反正知道考題,也知道如何答題,管這蛋疼事幹啥,反正我又沒花一百萬買題,就算最後這個事情暴露出來,也跟我沒有絲毫關係。


    一個聲音在我腦海中不停的說著,說著,我深深吐出一口氣,拿起筆開始答題。


    開始我答題速度非常快,但是逐漸越來越慢,最後將筆放在一邊,眼睛看著試卷,我的心裏不知道是啥滋味。


    因為我看到卷子裏麵有一道題,其中有科字,由這個字我想到科場,再想到科場案,最後聯想到清朝科考三大舞弊案丁酉科場案、辛卯科場案、戊午科場案。


    哪一次科場案不是風雲變色,人頭滾滾,可對於科場舞弊者來說,並未起到應有的警示作用,反而越演越烈。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一個官字,都抱著僥幸心理,抓住了自認倒黴,抓不住就可以飛黃騰達,嬌妻美妾,黃金滿屋,享盡人間富貴!


    一份考卷一百萬啊!讓我想起清朝文人鍾毓龍在科場迴憶錄中的一段話。


    “作槍替之人,不過欲得錢耳。癸卯科。餘所聞槍手之價格,為前三後三。未入場之前,先付銀三百元,是謂之前。場後榜出,不中則已,中則更付三幹元,是為後三。然中試之後,雇主爽約不付,則如何?事犯重罪,不能涉訟也,則有一法,令雇主先出立借據,上書“某某科舉人某某,因場後需用,向某某借到銀三幹元”雲雲。如此,則假使不中,則某某並非舉人,槍手不能執此以索詐;假使中式,則有借據為憑,雇主無從圖賴。”


    科場的腐敗,乃官場腐敗的延伸,通過科場舞弊走上官場的士子,則又成為官場腐敗之源,二者可以說是互為因果,惡性循環。


    乾隆九年福建巡撫周學健在上奏中寫道:“科場聯號換卷傳遞等項,弊竇多端,總不離承辦科場書吏之手林易大等六人,凡遇科場,在外包攬不肖士子,或做聯號,或割換卷麵,或代為傳遞,每名每場包封銀十兩,事成朋分。中式之後,每名又索七八十兩、百兩不等。”


    尤其是主考官或學政大臣與官僚相互勾結,通同納賄,買賣生額,從中達到結黨營私之目的,嚴重地破壞了科舉製度本身對公正性的訴求。


    而這一次考試,毫無疑問肯定是有人想要讓某些人躋身於這次選拔之中,在公平的掩飾下,幹一些肮髒的勾當。


    但是我知道這一次考試,是省委組織部一手安排的,那麽薛部長在裏麵扮演什麽角色,難道薛部長也參與其中,如果他參與其中我怎麽辦?


    說實話,我真的感覺腦袋裏就像有柄千鈞巨錘,在不停的使勁兒砸著,似乎要把腦漿子砸出來。


    冷靜,一定要冷靜,我深深吸口氣,閉上了眼睛,鄭偉肯定有試卷,那麽鄭偉的試卷肯定是從他老子那裏得來的。


    而鄭偉的老子鄭開拓是省政協主席,是上屆省委常委省委副書記,本來上一任省委書記卸任,齊曉想接任省委書記,鄭開拓想接任省長,沒想到林省長直接從上麵派下來,斷了他們晉升之路。


    最後鄭開拓沒有辦法,到了政協當了主席,但是省委常委的頭銜還掛著,但從一些高層消息知道,齊曉和鄭開拓對林書記很不滿意,因為林書記的到來,讓他們都沒了更進一步的希望,所以之間的關係並不睦。


    所以我可以肯定,鄭偉能得到考試卷肯定不是通過林書記,那麽沒有通過林書記肯定就不會是薛部長的安排。


    因為薛部長緊跟著林書記,而且據說在當初鄭開拓是省委副書記的時候,跟薛部長兩個人關係就不是很好。


    就這樣我一點點抽絲剝繭,琢磨著,慢慢的琢磨著,這一次公開選拔副廳級幹部是林書記主導的,省委組織部拿出的方案,據說省長齊曉在常委會上還投反對票。


    林書記肯定希望這次公開選拔能夠順利進行,並且真心希望能夠選拔出有用的人選,所以他最不希望看到這次考試有人舞弊。


    至於薛部長也不可能,因為他跟林書記一體,所以隻想著把考試做好,倒是省長齊曉他在常委會上投了反對票,肯定最希望考試出問題,所以我分析如果在考試上搞鬼的話,反而是齊曉可能性大一些。


    而且我想到了更深層次的事情,如果這次考試出了問題,而且舞弊被暴露出來,薛部長絕對是首當其衝被攻擊的對象,其次就是林書記!


    想到這裏,我後背頓時出了一層冷汗,不行,絕對不行,這樣的事情決不能發生,砰地一聲,我不由自主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把周圍的人嚇了一跳。


    監考老師問我怎麽了,我咬了咬牙說道,我要見主考!


    監考老師聽到這句話吃了一驚,問我要見什麽,我說要見主考。


    旁邊的考生議論紛紛,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我,還有一些人趁亂看別人的卷子,監考老師急忙維持考場紀律。


    就在這個時候薛部長在幾個人陪伴下走進來,監考老師急忙走過去,把我的要求說了一下。


    薛部長很認真的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薛部長低聲說了兩句話,緊跟著有監考過來把我的考卷收起來,接著我站起來走了出去。背後滿滿都是詫異的目光。


    薛部長問我有什麽事情,我看了旁邊幾個人一眼,薛部長看了他們說道你們先出去,就這樣過了一會兒房間就剩下我跟薛部長。


    薛部長看著我,我深深吸了口氣說道,這次考試有人舞弊!


    薛部長眼中閃過一絲訝色,但神情依舊淡淡的看著我問道,為什麽?


    我打開辦公桌上的電腦,將優盤插了進去,過兩分鍾後,薛部長臉色變了,緊跟著問我這個優盤是哪裏來的!


    我猶豫了一下說道,是自己撿來的!


    薛部長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而我目視前方,就這樣沉默了差不多一分鍾,薛部長站起來說讓我跟他走,帶上優盤!


    這個時候,我感覺渾身的骨架都快散了,酸痛不堪,你要知道那一分鍾我是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就這樣我跟薛部長匆匆上了車,薛部長直接說了句話去省委,就這樣,我們向著省委而去。


    我做在前麵,從觀後鏡向偷偷看了薛部長幾眼,發現薛部長的麵色從來沒有這樣凝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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