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讓皇後坐下,然後才緩緩道:“禮部尚書家的嫡女,年紀也到了,隻是原本我準備把她嫁給秦諳的,可誰知秦諳自己挑了宋穎。現在不好再耽擱人家閨女,不知道皇後娘娘有什麽好人家提議嗎?”

    皇後低頭不語,眼角微微抽搐,她在宮中多年又不能輕易出宮,別人家的男兒她怎麽知道,但是皇帝既然問了,作為皇後不能真的什麽都不知道,重要的是皇帝究竟是什麽意思,他總是喜歡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人去猜他的心思,這件事就是晉南王和禮部尚書做的最好。

    可現在兩都不在,所以皇後不能不說話,隻能盡量揣摩出皇帝的心思,她斟酌了一下語言道:“著,同魏家姑娘年紀相近卻還沒有定親的著實沒有幾個了,更何況也不知道魏府是不是有了什麽安排,畢竟尚書大人在朝為官多年,那些人家的男兒有出息還是他自己知道的比較多。”

    皇帝歎息:“可他在晉南,一時半會迴不來呢。”

    皇後暗道:看來皇帝暫時是不準備讓禮部尚書迴來了,那麽朝中這個位置是不是應該要找個人代替,不知道家裏有沒有什麽人可以推薦的。

    皇帝見皇後低頭不語,心中嫌棄這個妻子無能,隻是不好直言,隻好裝模作樣考慮許久道:“不如讓她嫁予譽親王?”

    皇後震驚的抬頭看著皇帝,張張合合半晌,不知道怎麽說,怎麽樣都不會想到皇帝會起這樣的心思,若是嫁給了譽親王,嘖嘖,京城誰不知道魏扇同秦諾不和,並且一個大姑娘針對一孩子數次都沒成功。秦諾同靖康侯府疏離也有她的一份功勞,皇帝不是要魏扇的命吧。

    不過魏扇怎麽樣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還想要留著梁謙,所以皇後認為這件事必然不成。若是被梁謙知道皇帝是同她商議的,而她同意了,到時候背了黑鍋多虧。本來當個皇後就已經隻剩下個名頭了,她可不願意為皇帝赴湯蹈火。

    “這恐怕不合適,不說譽親王同福郡王關係密切,就說幾年前,就是因為魏扇衝撞了譽親王所以被送去南方,三年前魏扇迴來之後同譽親王與福郡王的關係一直比較緊張。所以,還請皇上三思。”

    皇帝皺了皺眉,確實有這麽一迴事,這樣也不妥,有些苦惱的環視禦書房,看到麵容越發蒼老不複原來的容顏的皇後,不由得暗自嫌棄,不僅僅腦子不好用,就連女子最重要的麵容都保持不了了。想到這,皇帝突然有了個想法,他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笑:“那不如讓她入宮吧,前些日子淑妃不是頂撞你了嗎

    ,就她吧,撤了她的妃位,讓魏扇進宮!”

    皇後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得意的皇帝,聽他那語氣仿佛把人家二八年華的姑娘嫁給這麽一個當爺爺都快差不多的人做妃子,還是很好的一件事嗎?皇後不屑的撇了撇嘴,看來是別晉南王送來的那一群小妖精哄的忘了自己多大了,隻記得自己的皇帝,嫁給他就有了破天富貴。

    皇後卻不會在這件事上違逆他,畢竟魏家同她沒有多大關係,就算是進宮得寵,也越不過她這個皇後,她自然是無所謂的。但有些話還是要說下的,免得禮部尚書記恨她,畢竟她這個皇後做的也沒什麽權勢,“這,前些日子才選過秀,魏姑娘並不在內,這怎麽說?”皇後為難道。

    皇帝不耐煩的哼哼道:“怎麽說,怎麽說都要朕教你嗎?這樣要你這個皇後有什麽用?”

    皇後誠惶誠恐的跪下,想了想道:“皇上息怒,不如就說是因為指派魏姑娘同父一起去晉南,所以不曾親自參加選秀,但是魏姑娘秀外慧中,所以已經定為淑妃,特派遣宮人前往晉南接迴魏姑娘,皇上以為如何?”

    如此,皇帝才讚許的點點頭,讓皇後迴去擬旨準備迎接魏扇進宮。

    關於封魏扇為淑妃的聖旨一出,不說魏府各人是何等不同的感想,就說京城中的大臣勳貴們都是一種極其微妙的,覺得這件事由皇帝做出來確實不算是奇怪,但是想到人家姑娘的父親近似於皇帝肚子裏的蛔蟲,要是早有這個心思也不應該會魏扇定為皇帝屬意的鎮北王世子夫人。

    反正皇帝的心思最難猜,唯一讓大家安心的是,自家閨女沒有這樣的際遇,應當是可以好好找個合適的人嫁了。

    皇後的懿旨同接人的內侍到了禮部尚書在晉南的住所的時候,魏扇還在和她的郭哥哥一起遊玩。

    晉南地處本朝最南端,素有魚米之鄉之稱,人傑地靈,物產豐富。地理景觀也大多是南方的秀氣美麗,禮部尚書跟隨晉南王到晉南公幹是因為海賊一事,所以居所在晉南靠海的小城宛城。

    宛城城東方向就是大海的方向,因為這裏人靠海吃海,所以在海邊一座最高的山上建了座海神廟。海神取得是龍王爺的形象,五爪金龍的塑像,外麵還鍍了一層金箔,遠遠看去氣勢非凡。

    因為此地百姓多為漁民,所以至少每月初一十五,海神廟都十分熱鬧,凡是從事打漁為生的百姓都要帶上祭品香燭前去祭祀,祈求海神保佑出海的家人平安歸來。

    因為近幾年海麵大

    都風平浪靜,少有暴風雨等襲擊漁船,漁民認為是海神之故,所以一傳十,十傳百,海神廟也由漁民們出資擴建,如今這座山自山腳開始到海神廟所在的半山腰都是各種攤子,初一十五還有雜耍。城中百姓也時常帶著子女妻兒前來上香。

    魏扇最能適應環境,更何況宛城正是她當年因為譽親王不得不去往南方時居住的地方。郭程乾母親的煙花巷卻在這座小城不遠的另一座城裏,自從郭程乾同魏扇結識之後,就在宛城置了產業,郊外就有一棟別院。其母不敢輕易讓兒子遠離,也在宛城開了連鎖店。

    郭程乾一直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晉南王同他相處的時間遠遠多過同他母親相處的時間。所以晉南王的很多布置郭程乾知道的比世子還多,當他發現魏扇是京城皇帝身邊的寵臣禮部尚書的女兒之後就有意接近,然後慢慢讓魏扇為他癡迷。

    再為魏扇籌謀,使得魏扇可以迴京城,郭程乾就是利用魏扇為他在京城打探消息,甚至是做一些布置,同時給魏扇自由,讓她隨機應變挑撥鎮北王府同別的世家貴族的關係。

    “郭哥哥,秦諳已經迴了鎮北王府了,我要怎麽辦?沒想到宋穎那小蹄子竟然壞了我們的事!”魏扇輕輕蹩眉,滿臉憂鬱。

    “無妨,隻要他們不知道咱們想要做什麽,就不怕,更何況他弟弟還在京城,到時候我助你一臂之力好好照顧照顧他弟弟。但是切莫要了他弟弟的命,我還有用”郭程乾淡淡道,轉而又攬著魏扇道:“我想你了,別再說秦諳了,你該不會是真的想要嫁給他吧?”

    魏扇伸出手,輕輕拂過郭程乾的臉,手指在郭程乾的嘴唇上磨蹭了一會兒,癡癡的道:“怎麽可能,我,我的心裏向來隻有一個人,我哪裏舍得離開你,可是我爹,我爹他恐怕已經有些察覺了…”

    “沒有可是,你隻管應約,我來想辦法,總之我不想見不到你,隻能用白紙黑字傳遞思念。”郭程乾抓住魏扇的手,揉了揉魏扇的指尖道。

    魏扇感動得淚眼朦朧,動了動嘴唇不知道說些什麽,她知道郭哥哥的身份不一般,不能輕易暴露,若是這時就娶了她,因為她爹的身份必然會曝光在世人麵前。他們此前已經分隔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能再見麵,還不知道未來在哪裏,她隻希望就算是她不得不嫁了人,將來郭哥哥成了大事之後能夠接迴她,同她相守一生。

    郭程乾喃喃的喚這魏扇的名字,兩手捧著她的臉,慢慢低下頭,含住魏扇的嘴唇。感受到女子嘴唇的柔軟,不由得喟歎一聲

    ,魏扇卻因為這一聲喟歎軟了腰肢,不得不倚靠在郭程乾的懷裏。

    郭程乾一手攬住魏扇的小腰,一手拉開魏扇的衣襟探進去,魏扇一聲驚唿被郭程乾含在口裏。魏扇想要掙紮,卻扛不住郭程乾極其有技巧的挑逗,隻能軟軟的依偎在郭程乾的懷裏,背部半靠著一塊一人多高的大石頭上。

    “不,不,不要這樣,郭哥哥這裏不行,啊…”魏扇驚唿一聲,伸出手環著胸,想要掩飾什麽。

    郭程乾手裏攥著一團粉紅色的布料,指尖搓了搓,當著魏扇的麵放在鼻下輕輕嗅了嗅,輕笑道:“是小扇兒的味道,果然香甜。”

    魏扇噌的一下臉蛋爆紅,伸手想要搶迴貼身的小衣,郭程乾側身避開,順勢將近前的魏扇攬迴懷裏,低首在魏扇頸部輕嗅,然後開始一點一點的啄吻。海神廟的後麵是林地,如今被規整成為一處遊玩之處,有善作詩的劍客曾來此遊玩,感海神之恩德,在海神廟後山一塊□□的岩石上作詩一首,用其極佳的劍術將詩文刻在岩石上。石頭本隻有一人高,但是因為提了詩文,後來的遊人更喜到此觀看。所以漸漸的大家發現,岩石變得更加高大。

    這也是這些年海神廟越發熱鬧的原因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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