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尋思,真無奈,柳綿飄處,軟風斜照。

    事實上,寒浞這陣子一直為尋找那個獰飆之神而煩惱,畢竟那個東西實在是行蹤不定。而今聽到玉卮如此說,他不由得動了心,連他旁邊的侍從也議論起來。

    “來人,給她備車!”寒浞絲毫沒有猶豫的命令讓玉卮一下子愁眉舒展,卻見他不容置喙地看向她道:“若是你敢騙我,我還是會把你送迴來!”

    “君無戲言!”玉卮仰著下巴,自信地說完便朝車子跑去,那車子無疑是簡陋的,卻比那些馬要好乘很多。

    一行人因為多了一輛車而行進緩慢,有些侍從不禁責怪起那個玉卮,甚至懷疑她能不能找到那個傳說中的獰飆之神,可那玉卮卻是神態自若地躺著休息。

    直到傍晚的時候,寒浞終是忍不住也上了車,看著那個還在昏昏欲睡的玉卮,他蹙著眉把她喚醒。可是一看到她睡眼朦朧的疲倦樣子,寒浞突然有些後悔讓她醒來了。

    “天還沒有黑啊!”誰知她一醒來竟是這樣一句話,不禁令寒浞一愣道:“你在等天黑麽?”

    “當然,天不黑讓我怎麽找?”玉卮有些起床氣的撇了撇嘴。

    “隻要天黑了,你就能找到它,這是什麽道理?”寒浞一臉疑惑地盯著玉卮的小臉,卻見她神秘一笑道:“我自有辦法。”

    事實是,當夜幕降臨的時候,玉卮像是突然來了精神一般,雙眼亮的驚人。她直直地站在車上,抬頭看向天空,那些如寶石般像是受到了她的召喚,都閃閃發亮起來。

    寒浞與她並肩而立,和她一樣看向夜空,他很好奇這個女子會用何種方式尋找獰飆之神。在他看來,她隻是一個弱女子,時刻需要依賴他,可此刻她竟像一個可以指揮眾星的女神。

    “寒,你看,就是那裏了!它在那個方向!”玉卮激動地拉住寒浞的手,朝著她目光凝注的方向指去。

    順著玉卮指著的方向,寒浞看到了一團黑雲似的霧氣,正籠罩在西北部的天空中。或許那的確是獰飆之神的所在之處吧,他雖然不太相信,卻也沒有別的選擇。

    “你確定那是獰飆之神?”寒浞看著一臉篤定的玉卮,他在心裏思量著如何安排人過去。

    “沒錯,我確定是那裏,隻有那裏的星光最弱。”玉卮輕輕環住寒浞的腰,靠在他懷裏,自言自語道:“寒,夜空之下,我是不會騙你的。”

    寒浞被玉卮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他還不

    習慣她如此親近,想要推開她,卻在聽到她的話時,遲疑了動作。為什麽是夜空之下,她不會騙他,這和夜空有什麽關係。

    懷揣疑惑,寒浞任玉卮緊緊擁著他,懷中的溫暖讓他一時失神,仿佛很久以前,他們也像這樣相擁在夜色之下。隻是那時他們的心中好像比現在多了些什麽,具體是什麽卻是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寂寂夜風吹在身上,卻吹不去一身的煩躁,寒浞越發的覺得不耐煩,他輕輕推開玉卮道:“我安排人過去,你乖乖呆在車裏不要出去。”

    他說完轉身下了車,徒留玉卮一臉茫然地呆立在車中,他這個樣子隻會讓她更傷心,她不要一個人留在車裏。望著他的背影,玉卮急切地喊道:“寒,你不帶我去麽?”

    “玉兒,你要記住,你隻是一個女人,男人的事,女人莫要插手。來人,把她送迴去!”寒浞沒有迴頭,他那冷沉的聲音不容任何人反駁。

    “為什麽你一定要這樣對我……為什麽……”玉卮頹然坐在車上,一時間天上的星光都暗淡了許多。

    寒浞不是沒有聽到玉卮的聲音,他隻覺心中更加煩躁,他不想被一個女人操控心弦。為了擺脫這種討厭的感覺,他大步走向他的部隊,一直沒有迴頭。

    玉卮一直抽噎著坐在車裏,任侍從把車趕向來時的方向,她沒有發現不遠處正有一隊人馬向他們緩緩行來。直到兩方人馬麵對麵的時候,她這才驚醒。

    “來者何人?”沒等他們問話,對方已經先聲奪人,那聲音頗有氣勢,令玉卮身旁的侍從駭然,嚇得跪倒在地。

    “啟稟王上,是少宰的人馬。”許是對方認出了他們,很快報告給了那個領隊者。

    竟是王上,玉卮聞言一愣,好奇的透過紗簾看向車外的人,隱約看到一個高大健碩的身影,正筆直的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上。他一身黑衣勁裝,顯示著他的王者身份,周身散發著迫人的氣息令人想要退避三舍。

    “原來是浞的人馬,那他人呢,怎麽讓這幾個人迴來了?”後羿好像這才看清楚對方是一小隊人馬,而他的視線最後定格在那輛馬車上。

    他很好奇,既然寒浞不在,那這坐在馬車裏的人又是何人,竟令寒浞如此優待。不等侍從迴話,他已先行上前,在馬車旁停住,鷹鶩般的雙眼緊緊盯著布簾後那道纖細的身影。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寒浞讓人給這車子裝了布簾,如今雖有一簾之隔,玉卮竟覺得自己像是完全暴露在

    後羿麵前般的不自在。她執拗地不肯掀開簾子,垂頭跪在席子上,內心緊張不已。

    後羿眯著眼睛,嘴角凝著一抹邪獰的笑,他已經明顯感覺到車內人的緊張,他偏偏要撕碎這阻礙,看看他究竟要使什麽花樣。這樣想著,後羿狠厲地扯下那布簾。

    “是你!”萬沒想到這車裏坐著的竟然是那個女子,後羿對她的印象那叫一個深刻。

    玉卮並不認識後羿,但從他的長相看來,卻有幾個分似曾相識,尤其是他眉宇間的狠厲,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她不禁瑟縮了一下道:“請王上恕罪。”

    “你犯了何罪要我饒恕?”後羿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這個膽小的女子,他清楚的記得當初她也是蒼白了小臉,昏倒在翼虎之下的。

    “是小女子冒犯了王上。”玉卮匍匐在席子上,始終不敢抬起頭來,她真的很怕這個人。

    “既然你冒犯了孤,那孤要如何責罰你好呢?”後羿的笑意更深,他對這個女子很是感興趣。

    玉卮聞言抬起了頭,她的確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可她一抬頭卻對上了後羿那雙獵人般的雙眼,她立刻又垂下頭去。然而,沒等她說話,後羿已跳下了馬,翻身上了她的車。

    車內的空間有限,如今多了後羿這個大塊頭,明顯局促起來。可他偏偏不覺得有什麽不自在,放鬆的靠在車壁上,揮手道:“你們別愣著,給孤啟程!”

    渾厚有力的話音一落,馬車再度響起了軲轆聲,順著剛才的車轍印,再度朝寒浞的的方向駛去。眼看著車子動了起來,玉卮的內心突然多了幾分複雜,她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你在想什麽?”似是看出了玉卮的心事,後羿的聲音溫柔了許多。

    “沒想什麽。”玉卮依然害怕,不敢抬頭,雙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

    “孤聽說浞找到了那個獰飆之神,正想去看看,沒想到在路上遇到了你,你剛才是要迴府麽?”明知故問的話令玉卮很是不屑去迴答,隻能點點頭。

    “為什麽要迴府,難道你不想去看看獰飆之神長的什麽樣子,它應該很有趣吧。”後羿自言自語般地說著,他的眼睛始終沒從玉卮身上離開過。

    仿佛被一條毒蛇盯著一般,玉卮全身都冷得不得了,卻又不敢動彈,她無心迴後羿的話。她隻想車子走的快些,盡快讓她見到寒浞,那樣她就安全了。

    “你好像很怕孤?如此不敢看孤麽!”後羿不喜歡玉卮一

    直躲閃他,他說著抬手捏住了玉卮纖細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他。

    後羿的雙眼和寒浞完全不同,如果說寒浞的眼睛是一對冰峰,那後羿的雙眼無異於一對利刃,前者隻會讓你全身寒冷,後者卻會讓你有種體無完膚的恐懼。

    “你長得確實不錯,孤很喜歡,不如從了孤如何?”後羿在看到玉卮臉上白皙嬌嫩的肌膚時,忍不住吞了下口水,他這副色授神與的樣子,著實令玉卮惡心。

    玉卮忍著下顎的疼痛,執拗的搖了搖頭,可這動作卻讓後羿頗為不悅,他狠狠甩開手道:“不識抬舉的賤婦!孤今日倒要看看,你到底從還是不從!”

    後羿從來沒有被女人拒絕過,他的暴怒完全支配了行為,不待玉卮從席子上爬起來,他已傾身壓了過去。一隻手迅速的控製住了玉卮的雙手,另一隻手朝玉卮的衣帶扯去。

    “不要!放開我,放開……”如果不是因為此刻已到了黎明,玉卮不會這樣束手擒,可偏偏天不遂人願,在這時,月亮已然消失在天際。

    “哈哈,孤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麽有趣的女子,不要喊了,讓孤好好疼你!”後羿覺得玉卮的掙紮有趣的很,他很享受這樣的感覺。

    眼看著身上的衣服在後羿手中變成碎片,陣陣寒意襲上自己的肌膚,玉卮的心頓時向著絕望的深淵跌去。她狠狠地閉上了眼睛,也許她離死亡已經不遠了吧。

    一陣西北風唿嘯而過,似是要把車內的哭聲吹向遠方,是否,那人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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