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錦澤聽到肖貴妃的那句話,猛然頓住腳步,長身玉立的身子仿佛風中雕像,亙古定格。


    害死楊楚瑩的時候,就該把楊楚若一並殺了?


    楚瑩不是自己自盡的嗎?跟她們有什麽關係?


    難道……


    軒轅錦澤忽然想到什麽,臉色驟然慘白,就連身子也在不斷地打著哆嗦。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貴妃娘娘,好多人都逃了,咱們趕緊逃吧,再不逃就來不及了,聽說,他們都已經打到南門,南門一破,就殺進皇宮了,要是真的殺到皇宮的話,隻怕我們到時候想走也沒有機會了。”何貴人急勸道,肖貴妃想死,她可不想死,她年紀輕輕的,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肖貴妃一身華麗宮裝,頭插玉釵,冰冷的鵝蛋臉,滿是怒氣,揚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朝著何貴人扇了過去,“沒用的孬種,逃什麽逃,當年你那麽折磨楊楚若,你以為,她會放過你嗎?”


    “那怎麽辦?”何貴人緊緊捂著被打得發腫的半邊臉,如果是以前的話,她肯定會疼得哇哇直叫,可現在,她隻想保命。


    想到過去對楊楚若做的種種,何貴人更加害怕了,她可沒有忘記,當年如果不是她跟皇上唆使,讓皇上把楊楚若給扔到鬥獸場,皇上也不會把那個小賤種給扔到鬥獸場,最後被猛獸給生生咬斷胳膊,而楊楚若也不會在眾人麵前,遭受皇上的淩辱。


    女子的貞潔何其重要,楊楚若也是一個有尊嚴的人,可她……


    可她當著眾人的麵,被皇上生生奪走了清白,當時在場的,除了後宮的妃子們,以及宮裏的太監宮女侍衛們,還有少的奴隸啊。


    何貴人越想越害怕,帶著哭腔哀求道,“貴妃娘娘,那怎麽辦啊,楊楚若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她肯定不會放過我的啊,七年來,我不僅天天折磨她,我還害死她的孩子,娘娘,求求您,救救臣妾啊,臣妾這些年來,替您除掉那麽多人,您不可以拋棄臣妾啊,臣妾是衷心耿耿的。”


    “行了,你有完沒完,楊楚若還沒有殺過來呢,就算她殺過來了,不是還有皇上嗎?”肖貴妃冷冷甩開她的手,差點把何貴人推倒在地。


    “皇上……皇上根本不想要天鳳國啊,皇上後宮妃子那麽多,皇上又怎麽可能會救我呢?聽說不少妃子都去求皇上,讓皇上救她們出去,皇上把她們都給殺了,無論那些人裏,有沒有皇上寵的人,臣妾要是去了,皇上肯定也會殺臣妾的啊,娘娘,現在隻您能救臣妾了,肖家不是手握重兵嗎?您跟他們說一聲可以嗎?”


    肖貴妃被何貴人晃得身子都站不穩,越看何貴人越是不滿,嫌惡的甩開她的手,大步往外麵走去,懶得去管何貴人的死活。


    何貴人被肖貴妃的態度弄得心裏拔涼拔涼的。


    她什麽意思?她替她害了無辜的人,現在危難關頭,她就這麽不管她了嗎?


    如果不是她讓她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她又怎麽可能會去為難她。


    何貴人猛然衝到肖貴妃麵前,拔出發上尖利的鳳簪,怒道,“肖良樂,我告訴你,你若不肯救我,我現在馬上去告訴皇上,是你從中挑撥楊楚瑩寫下執子之手,與子攜老給南宮玉,而你把那封信,偷偷轉給皇上,讓皇上誤以為那封信是楊楚瑩寫給皇上的,到時候看皇上會不會殺了你。”


    “你敢威脅我。”肖貴妃臉色陣陣難看,眼裏殺機畢現。


    “是你無義在先的,要死的話,大不了一起死。”何貴人全身止不住的哆嗦,連講話都帶著顫音。


    這麽多年來,她一直都跟在肖貴妃的身邊,替她除去一個又一個她看不順眼的人,她知道她的手段有多可怕。


    肖家乃是名門望族,勢力強大,肖貴妃在宮中,又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對她怎麽樣,久而久之,何貴人便也就懼怕她了。


    這種怕,是發自骨子裏的,肖貴妃甚至什麽都不需要做,隻要靜靜的站在那裏,何貴人便驚如寒顫了。


    “你以為皇上會相信你嗎?我剛剛說害死楊楚瑩,那不過是我有那份心,可我,可沒那麽做啊。”肖貴妃怒極反笑,倒是沒有想到,平日裏像小貓一樣溫和的人,竟然也有這麽強勢的態度。


    “嗬,有沒有那麽做,你心裏最清楚,你以為我替你做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後,我會沒有想到這一天嗎?肖良樂,你不知道吧,哈哈,當年你跟容馨勾結,容馨易容假扮楊楚瑩,勾引皇上,把皇上騙得團團轉,我都知道呢,我還把你們之間的通信給留下來當證據了。”


    肖貴妃麵色巨變,很快又恢複正常,快得眾人根本察覺不出來。


    “什麽易容成楊楚瑩?我聽不明白。”


    “不明白是嗎?等你們通信的證據公布出來,你就明白了,也許,你模仿了別人的字跡,可是你怎麽也沒有想到吧,你的家傳玉佩掉在與容馨私人的客棧裏了,那塊玉佩,會是最好證明。”


    肖貴妃手心發抖,想起當年她的家傳玉佩莫名奇妙的消失,那是代表她身份的玉佩,她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原來 ……原來是被她給撿了,她就說,她的玉佩怎麽會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算我的玉佩突然出現,那又能說明什麽呢?我的玉佩,也有可能是不小心遺落,也有可能是被人給搶了。”肖貴妃冷笑道,還在推脫責任。


    “玉佩是不能證明什麽,可你卻偷偷去了楚國,你玉佩掉落的時候,正好被楚國的帝師給看到了,你覺得,楚國帝師如果站出來說,掉落玉佩的人是你,你會怎麽樣呢。”


    何貴人得意的笑著,笑得臉色都扭曲了起來,繼續道,“你一個閨閣千金,還是天鳳國名門望族的千金大小姐,先皇內定的太子妃,你當年不過小小年紀罷了,你去楚國做什麽?難道你不知道,天鳳國有規定,四品以上的官員,包括官員家眷,一率不準離開天鳳國,若是想出國,必須報備的嗎?”


    話都說到這個程度了,肖貴妃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


    原本,她並不想要了她的性命,可現在,她不想要她的性命也不行了,她不容許當年的事情外泄出去,她不容許皇上知道這件事,皇上是她一個人的,誰也別想跟她搶皇上。


    皇上以為楊楚瑩玩弄他的感情後,尚且對她用情至深,要是知道楊楚瑩從來都沒有騙過她,他還能忘記楊楚瑩嗎?她又能走到皇上的心裏嗎?


    十年了,楊楚瑩已經死了整整十年了。


    十年來,皇上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她,反而一天比一天的思念她。


    皇上借酒澆愁,殘殺無辜,流連美色,一切無非就是為了麻痹自己。


    皇上以為自己不喜歡楊楚瑩了,其實沒有,他從來都沒有忘記楊楚瑩,甚至一天比一天更加想念。


    不想還好,一想到那些,肖貴妃的心裏便止不住的疼痛起來,一陣陣的嫉妒幾乎將她給灼燒了,心中的恨意也一波跟著一波。


    壓下所有的恨意,肖貴妃銳利的眼裏殺氣一閃而過,嫵媚的笑道,“是,沒錯,楊楚瑩是我害死的,執子之首,與子攜老,也是楊楚瑩寫給南宮玉的,那封信,更是我故意交給皇上,告訴皇上,是楊楚瑩寫給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就連挑唆皇上滅了楊家,也是我,那又如何?你就是想離開皇宮嗎?我讓人護送你出去就是。”


    “真的?你真要安排我出去?” 何貴人一喜。


    她才不管楊家是怎麽沒的,她隻要活著,她隻要活著離開皇宮,離開帝都,離開天鳳國。


    “當然是真的,但若你敢對外亂說的話,可就別怪我不顧姐妹之情了。”


    “那是當然,隻要我能出去,我絕對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去的,楊家的死,沒有任何人會知道,皇上也永遠不可能知道。”何貴人大喜,放下尖銳的玉簪,著急的看著外麵,催道,“貴妃娘娘,那咱們趕緊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肖貴妃笑得溫柔似水,雙裏洋溢著濃濃的姐妹之情,卻在何貴人轉身之時,手裏不知道哪來的鋒利匕首,對著何貴人便狠狠捅了過去。


    此時的肖貴妃,眼裏哪還有什麽笑容,有的隻是猙獰扭曲的騰騰殺氣。


    這一刀下去,原本何貴人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躲得過去的,誰知道何貴人在匕首捅向她的後背時,忽然轉身,伸手擋住那把鋒利的匕首,麵色難看的暴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放過我的,果然,你果然想殺我,你這個蛇蠍毒婦。”


    何貴人怒極。


    如果不是她多留了一個心眼,隻怕她現在早就死在肖貴妃的手裏了吧。


    肖貴妃被揭穿,也就什麽可再顧忌的了,手上使勁的用力,把刀尖朝著何貴人的心口推去,務求把何貴人給殺了。


    肖貴妃連連冷笑,“要怪隻能怪你知道得太多,所以你給我下去地獄吧。” 猛然一個用力,匕首險些刺向何貴人的心口。


    肖貴妃的力氣比何貴人大,何貴人臉上豆大的汗珠一顆接著一顆,滾滾而下,心裏驚恐萬分,就怕那把刀子真的刺到她的心髒。


    現在的她,想大喊讓人來幫她,可這裏是肖貴妃的寢宮,外麵的人都被屏退了,就算喊來人,那也是幫著肖貴妃,絕不會幫她的,到時候她隻會死得更快。


    何貴人急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竟然把刀尖轉到肖貴妃方向,激烈互推著。


    “肖良樂,我就算死了,也要你給我陪葬。”


    “你去死吧。”肖貴妃厲喝,猛一抬腳,在何貴人不注意的時候,一腳將她踹到門外去,匕首一橫,持著匕首就想一刀子殺了她。


    “賤人,憑你也想……”


    “哐啷……”


    肖貴妃才剛追到門外,整個身子陡然大震,臉色刷的一下,紅光煥發的臉,轉瞬間蒼白如紙,身子瑟瑟縮縮,就連手中的匕首也滑了下去,發出清脆的哐啷聲。


    肖貴妃隻覺得自己都無法唿吸了,怔怔看著眼前一身明黃龍袍,臉色鐵黑,雙眸攏聚煞氣的軒轅錦澤。


    離得很遠,肖貴妃都能感覺得到,他身冰冷蝕骨的凜冽殺氣正在向外擴散著,那種冷,是她從未看到過的。


    肖貴妃嚇到了,感覺靈魂都在震撼,那雙眼睛……那雙眼睛籠罩著狂風暴雨,隨時都有可能發作。


    肖貴妃踉踉蹌蹌的倒退幾步,雙腿抖得厲害,如果不是她一直克製著,她幾乎都想跪了下來。


    皇……皇上怎麽會在這裏……


    那剛剛……剛剛皇上聽到她們的對話了嗎?


    肖貴妃臉色煞白煞白的,腦袋還在轟隆隆的作響著。


    何貴人呈倒在地上的姿態,甚至忘記爬起來了。


    皇上什麽時候來的?剛剛她們的對話,皇上都聽到了?皇上知道真相的?皇上會不會殺了她?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何貴人傻眼了。


    她已經不敢去想像後果了,她們的皇上一直都沒有人性的,想殺人就殺人,什麽時候會在意對錯與否。皇上那麽喜歡楊五小姐,要是知道她早就知道真相而不告訴他,反而處處欺負楊楚若,皇上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皇上……皇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皇上,您聽臣妾解釋,臣妾與楊五小姐一直都是姐妹,臣妾從來都沒有害過她,是何貴人,是何貴人陷害臣妾的啊。”


    肖貴妃當先反應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事情推得一幹二淨。肖貴妃慌亂的想抓起皇上的胳膊,無措的解釋。


    “啪……”不及肖貴妃拉住軒轅錦澤的胳膊,軒轅錦澤直接一巴掌過去,狠狠甩向肖貴妃芙蓉出水般的絕色小臉上,發出清脆的巴掌聲。


    這一巴掌極是響亮,連遠處的下人們都能夠清晰的聽得到。


    肖貴妃重重的被扇了出去,半天都沒能爬得起來,牙齒也掉了好幾顆,臉上火辣辣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


    肖貴妃顧不得疼痛,跪在地上,使勁的磕著額頭,“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從來都沒有害過楊五小姐,是何貴人冤枉臣妾的,求皇上明察。”


    何貴人此時總算也反應過來了,連滾帶爬的趕緊跪好身子,同樣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顫著牙齒,哆嗦道,“皇上,臣妾沒有,是肖貴妃與容馨合謀,害死好楊五小姐,如果皇上不相信的話,可以派人去查的,肖貴妃在多年前,曾經離開過天鳳國,楚國的帝師也可以做證。”


    “何貴人,你要知道你在說些什麽,胡言亂語,栽髒陷害貴妃,可是要抄九族的,本宮什麽時候害過楊五小姐,什麽時候離開過天鳳國了。”肖貴妃厲喝一聲,警告的瞪著何貴人,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可惜,肖貴妃的話,並不能嚇住何貴人,在何貴人心裏,她隻想保住自己這一條性命,她自己都保不住了,還能保得住族裏人的安全嗎?


    大難臨頭,誰不想著先逃跑再說。


    “你有沒有離開天鳳國,查一下不就知道了?皇上,當年與您私定終生的人,不是楊五小姐,而是容馨,是肖貴妃讓容馨這麽做的,楊五小姐至始至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楊五小姐之所以會選擇自盡,那是因為肖貴妃讓容馨易容成您的模樣與楊五小姐私會,告訴楊五小姐,隻要她在太陽升出之前自盡,您就會保住楊家滿門,不會對付楊家,所以楊五小姐才自盡的。”


    何貴人一口氣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此時的她,還怕什麽,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說了,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貴妃宮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不少留下來的侍衛宮人自然都趕了過來,也聽到肖貴妃與何貴人的話了,眾人都嚇得不輕。


    這麽多年來過去了,多少人都在猜測楊五小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為什麽她既可以知書達禮,溫柔賢淑,又可以水性揚花,與人苟且,玩弄皇上……原來……原來是有人冒充了楊五小姐的身份……


    難怪……難怪一個人可以轉變這麽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楊五小姐不是死得太慘了嗎?楊家不是死得太冤了嗎?


    下人們離得遠,但也能夠感覺得到,一股股隱忍的煞氣正從皇上的身上排山倒水的散發出來,壓得他們忍不住紛紛匍匐了下去。


    下個人臉上的豆大的汗珠淋漓而來,一顆顆的滑落,沾濕地麵,眾人都不敢去看皇上那顆隱忍著狂風暴雨的臉。


    別說宮裏的老宮人們,就算是新進宮的人,也能從空氣是嗅到一種非同尋常的味道,那是暴風雨前的味道。


    楊家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皇上喜歡楊五小姐的事情早已天下皆知 。


    當年的皇上,為了楊五小姐,不惜放棄皇位江山,不惜氣死自己的父皇母後,不惜砸下重金,費盡一切,建了一座豪華的蘭陵台給楊五小姐做未來皇後的寢宮,不惜日夜不眠親自設計蘭陵台的每一個布局圖,不惜與天下人反目……


    皇上因為楊五小姐的事情,性情大變,這麽多年來,殺了多少人,皇上連楊家都給全滅了,如今卻告訴皇上,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所有人都被利用了,皇上如何能夠接受。


    皇上殺了楊家那麽多人,又把楊九小姐囚禁在蘭陵台整整七年。


    這七年楊九小姐過的是什麽日子,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楊九小姐可是三次滑胎了啊。


    眾人顫顫巍巍的,連唿吸都不敢喘一下,她們已經不知道肖貴妃與何貴人都在吵什麽了,他們隻知道,皇上要發火了,而且這次發火,隻怕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猛烈。


    軒轅錦澤幾乎無法壓仰心中滿腔的震撼與怒火,雙手握得哢嚓哢嚓直響著,眼裏噴著熊熊火焰,額頭的青筋齊齊凸起,暴漲得仿佛隨時都可能撐破,可他此刻起伏動蕩的心。


    軒轅錦澤冷冷看著還在狗咬狗的兩人,恨不得把她們千刀萬剮。


    她們的一番話,解開了他多年來的心結,也揭開了一切。


    他的心裏被撕開一條又一條的口子,他的血液靈魂都在噴血。


    楊楚瑩……楊楚瑩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騙他耍他設計他的人,竟然是肖良樂跟容馨那兩個賤人……


    難怪……難怪楊楚若對他的態度忽冷忽熱……難怪……難怪她會告訴他,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他,她的心裏有了南宮玉,便再也容不下別人了,難怪她常說,她不知道他在講些什麽……


    原來……原來……


    軒轅錦澤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著,幾乎要靠著扶著門窗,才能夠站穩身子。


    軒轅錦澤想仰天大笑,可是他笑不出來,他想仰天大哭,他也哭不出來。


    他想過一切可能,唯獨沒有想到,有人會用這麽精湛的易容之術,把他耍得團團轉,還是兩個他一直都看不起的女人。


    軒轅錦澤猛然掐起何貴人的脖子,單手把她掐到半空,一雙閃爍著紅光的鷹銳利眼,凝聚滾滾恨意,直瞪著肖貴妃,看得肖貴妃身子一軟,直接跌坐下來。


    “皇……皇上……饒命……饒命啊……”何貴人嚇到了,淩空的雙腿使勁的蹬著,雙手使勁掰開皇上掐著她的脖子,看著皇上森冷無情的臉,隻覺得置身寒冰中。


    這一刻,她是真的覺得,一隻腳已經深深踏入鬼門關了。


    “架一口油鍋。”軒轅錦澤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活人,眾人都要以為,他就是一個死人,因為隻有死人說話,才會那麽冰冷。


    此時,候於貴妃宮門外,還有軒轅錦澤的十二鬼煞,一個個武功高強,寒氣森森,聽到軒轅錦澤的話後,眨眼間便搬來一口油鍋,燒上火柴,滾滾的熱油撲通撲通沸騰著。


    眾人臉色巨變。


    皇上想幹什麽?


    難道想把人放在油鍋裏給炸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眾人毛骨悚然。


    一個活人放在油鍋裏炸了,那該有多疼啊。


    當中要數肖貴妃最害怕了,特別是看著不斷冒著泡泡的沸騰油鍋,心裏惶恐不安。


    這口油鍋,難道是要炸她嗎?


    “皇上,臣妾沒有害楊五小姐,求皇上明察。”肖貴妃隻能繼續求饒了,如果皇上想要對付她的話,誰也救不了她,而且皇上的手段,她實在是害怕,皇上折磨起人來,都能讓人生不如死。


    “砰……”


    “啊……疼死我了,啊……救命啊……皇上……皇上……”


    肖貴妃的話還沒有說完,卻見皇上忽然一個揚手,把何貴人扔到沸騰的油鍋裏,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撕裂慘叫聲拔天響起,聲音大得幾乎連整個皇宮都能夠聽得到。何貴人被毫不留情的重重扔到油鍋裏,自然濺起滴滴沸騰的熱油,那些熱油有不少灑在肖貴妃的身上,疼得肖貴妃當即疼得跳了起來,使勁拍著被熱油濺到的地方,袖子掀開,那裏火紅一片,雙手稍微一碰,被燙到的地方,所有的皮都翻卷了起來。


    不僅手臂,肖貴妃不少地方都疼得想嗷嗷直叫。


    抬頭間,肖貴妃看到何貴人在油鍋裏拚命的想爬起來,整個人幾乎被炸得幾乎已經看不出她原來長什麽樣,她一爬起,便被軒轅錦澤的幾個鬼煞暗衛用棍子給生生的壓了下去。


    “啊……好疼……好疼……救命……救命啊……”何貴人早已人不人,鬼不鬼,身上的肌膚被炸得直打泡泡。


    那一聲聲撕裂的慘叫聲,聽得人頭皮發麻。


    宮人們紛紛低下頭,身子不斷打著哆嗦,肖貴妃則是踉踉蹌蹌的往後退了幾步,幾乎不敢去看何貴人的慘狀。


    現場,唯一麵無表情的,便是軒轅錦澤了,他平靜得幾乎都沒有聽到何貴人的哀嚎。


    “皇上……皇上……您饒了臣妾吧……皇上……”肖貴妃泣不成聲,看到軒轅錦澤一步步朝著她走來,肖貴妃步步後退。


    “饒了你?朕害死朕最心愛的女人,你讓朕饒了你?哈……哈哈……哈哈哈……肖良樂,你在跟朕開玩笑嗎?”軒轅錦澤忽然放聲大笑,笑得瘋狂,笑得墨發狂舞,笑得淒涼自嘲。


    明明哈哈大笑,卻讓人莫名的覺得心酸,尤其是他眼底閃爍的晶瑩。


    大笑聲與慘叫聲混合在一直,隨著清風,遠遠飄蕩在整個皇宮裏。


    肖貴妃猛然聽出軒轅錦澤的意思了,看到何貴人慘狀,肖貴妃忽然從地上撿起鋒利的匕首,一抹脖子就想自盡。


    可惜,她的匕首還沒有抹到脖子,就被軒轅錦澤一腳直接給踢飛,鋒利的匕首,將她左手五指齊齊都給削斷,五根手指嘩的一聲,拋向天空,帶起一片血雨。


    ------題外話------


    抱歉哦,今天到現在才更新,以後每天更新時間,定在中午十二點,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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