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女人和婚姻的關係,好比女人在等車。朝霞滿天、紅日初升的早晨,便有一群女孩站在公路邊等車。她們那時就像早晨的蓓蕾,青春美麗,充滿幻想,認為前程一片光明,世界就在腳下,白馬王子將開著‘寶馬’載著她飛馳到天涯海角。也確實有這麽幸運的女孩,剛出門,就等到一輛寶馬,奧迪,她們風風光光興高采烈地上車走了。運氣差一點或隨便一點的,也等到屬於自己的車子。隻有一位女孩,她一直站在路口,等了好久好久,幾乎成為一座望夫石,也沒有等到自己想上的車子。開始來來往往的車子很多,有轎車、卡車、摩托車、自行車……這些車子有的停下來了,女孩卻不想上,有的已經載滿了客,女孩上不了。還有的幹脆唿嘯而過……女孩等啊等,從早晨一直等到黃昏,也沒等到一輛屬於她的車子,女孩變成了老姑娘。這時,夕陽下,一輛破舊的老牛車披著一層金紗,慢慢吞吞咿咿啞啞地來了,老姑娘究竟要不要上這輛牛車?……上吧,是多麽的不甘情願;不上吧,一個人獨自麵對人生的黃昏,又是何等的淒惶與寂寞!”

    你會上這輛牛車嗎?你捫心自問。是嗬,正因為你不想上,你害怕自己成為那個等車的可憐的老姑娘,所以你才會坐在這兒,聽他們在講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嗬!這裏的人都熱衷於談金錢,談實際,而對於人生理想的追求,則根本不會去想。也許,他們認為這不值得思考。大家都那麽講究實惠,大學生比不上腰纏萬貫的闊佬。

    把目光轉向電視吧,電視上不正播放著你最喜歡的節目嗎?

    “一定有些什麽

    是我所不能了解的……”

    朗誦員正在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地朗讀著席慕容的《如歌的行板》。

    “一看這就頭大。”誰知模特拿起遙控,立即把頻道轉走了,她打了個哈欠,皺著眉頭。

    “這年頭,還有誰會去欣賞詩歌?”葉紹翔也漫不經心地說:“都是些夢遊患者在胡言胡語。”

    “對極了,這個問題我最有研究了。”四眼龍一拍大腿,滔滔不絕地說:“詩人要麽在夢遊,要麽根本就是瘋子,再不就是窮得叮當響,哪有一個是正常的?李白恃才傲物,瘋瘋顛顛,最後瘋得以為水中的月亮是真的,成為江中的水鬼,他的兒子還是個白癡。杜甫不會做官,一輩子窮困潦倒,害得小兒子活活餓死,而他自己死時連副棺材也沒有。象征派的那位大詩人顧城更離譜,把他的老婆都給砍了,他老婆以前還跟他出過一本詩集呢。應該說還是珠聯璧合,結果怎樣?他寫了一首有名的詩:黑夜……”好像一時想不出來,輕敲一下桌子。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尋找光明。”夏凡昕不大情願地說。

    “對,”葉紹翔接口說:“什麽光明,詩人的光明便是殺人和自殺,四眼龍,還記得我們讀高中的那位詩人嗎?我前些日子在深圳看到他,他開家小店賣水果,他的老婆長得又黑又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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