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沈佑佳想要掙紮卻陳佑一掌劈暈了,不過陳佑很注意力道,沈佑佳堪堪暈了半刻鍾,人又迷迷糊糊醒了,醒了後,全身燥熱不堪如有千隻螞蟻在咬噬,她口幹舌燥,四處抓尋,這一抓反而抓到了一隻胳膊。


    男性強勁的氣息撲麵而來,沈佑佳紅了眼整個人撲了上去。


    ☆☆☆


    崔奕迴到清暉園內室,用冷水淋了個澡,又親自將毒液給逼出。


    人丟給了陳佑,崔奕就放心了,別看陳佑年紀輕輕的,手段極為老辣。


    沈佑佳和崔緒那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親自動手。


    他換好衣裳朝後院西廂房來了。


    已是初夏,西廂房的窗外都蒙上了一層紗窗,窗門打開,燈光從窗欞灑出,在廊下投下一片光影。


    崔奕負手立在廊下,透過窗紗便見裏麵書案下,坐著一位少女。


    少女梳了一個百合髻,眉目如畫,容顏如玉,正在執筆畫著什麽。


    崔奕從門口走了進去,悄悄打了個手勢,示意絮兒退下,自己則輕輕走到了她身後。


    程嬌兒正在畫畫,碰巧畫的也是一幅青綠山水畫,仿的是前宋一位大家所作《千裏江山圖》的一部分,隻見畫間山峰層巒疊嶂,奔騰起伏,江水煙波浩渺,平遠無盡。


    平原上有些許亭台閣謝,橋梁渡口,人物百態,栩栩如生。


    上午他便瞧見這書案上掩著一幅畫,當時不曾多想,眼下才知程嬌兒在畫這幅畫,眼底難掩驚豔和吃驚。


    這幅畫原作很長,程嬌兒隻仿了其中她最喜愛的一部分,她整日拘在這清暉園的後院,方寸之地,實在是無趣得很,隻能繡花畫畫打發時間。


    先前她在閨閣中,也是這般度日的。


    程嬌兒給最後一抹山頭上色,便吩咐道,「絮兒,幫我研磨,我要寫詩。」


    她沒注意到自己說完這話,伸出一隻寬大的手,拾起了那硯台,握住墨棒就自顧自研了起來。


    程嬌兒全神貫注在上色,並未發現不對勁。


    待色上好,她放下描筆,望著這一幅畫緩緩露出笑容,最後又挑了一隻小狼毫,沾了沾墨汁,開始寫小楷。


    原作上題了一首詩,她便抄錄了下來。


    崔奕在一旁佇立著,丫頭的小楷寫的極為秀逸圓潤,不輸楊蘭,各有千秋。


    但是程嬌兒勝在這畫畫得好,沒看出來這丫頭如此有才。


    崔奕唇角的笑容壓都壓不住。


    他整整伺候了她一刻鍾,待程嬌兒完工,他脖子也酸了。


    他盯著那幅畫看入了神,程嬌兒累得慌,揉著腰肢起身,往後一退,就踩到了他的腳,身子差點往後跌去,一隻強有力的手臂攬住了她。


    抬眸,撞入一道深邃幽深的視線裏。


    程嬌兒呆了呆,「侯爺……」


    崔奕扶著她站好,親自將那幅畫給拾了起來,端詳片刻,便喊了人來去收好裱裝。


    「嬌兒,今日是我的壽辰,這幅畫送給我做壽禮可好?」


    程嬌兒還沒迴過神來,俏白的小臉浮現幾分羞澀,「爺,我這點本事哪裏入得了您的眼,來,我給爺製的衣裳好了,給您試一試。」


    她用袖帕擦幹淨手,入了內室將下午完工的那件袍子給拿了來。


    崔奕清雋的身影立在屋子正中,雙臂張開,任由她比試。


    程嬌兒比對之後,想起了上午徐淮羞辱崔奕的事,咬了咬唇,親自去將卷起的窗帷放了下來,又躡手躡腳到了崔奕的跟前,去解他的領口。


    崔奕有些好奇她的舉動,「你做什麽?」


    程嬌兒心裏慌得七上八下,也不敢抬眸去看他,支支吾吾道,「我……我給爺試衣裳。」


    「你這是件袍子,秋日穿的,套在外麵便可,不需要解衣扣。」崔奕注視著她水汪汪的眉眼,四平八穩說著。


    現在天熱他穿的薄,隻有一件杭綢直裰。


    程嬌兒被他這麽一說,臉上一躁,纖指微頓,踮著的腳跟緩緩迴落。


    昨日崔奕告訴她,已經派人去了邊關,打點她哥哥的事,又說了她家裏那樁案子,他心裏有數,隻是時候未到,叫她不急。


    崔奕裏裏外外都替她著想了,她能幫他什麽呢?


    她今個兒一整日,都細細想開了,心裏什麽顧忌念頭都打消了,就是想踏踏實實給他生個孩子,好好報答他。


    晚邊用膳時,她旁敲側擊地問了柴房的婆子,說是這女人家懷孕也是有講究的,每次事後得躺好了,將那枕頭墊得高高的才行,千萬別去洗漱。


    程嬌兒一聽就急了,自從入了清暉園,崔奕也隻要了她兩次,兩次她都在浴桶裏坐了很久,洗得幹幹淨淨才迴來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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