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切都開好似來的太快,讓人感到莫名其妙。每個人的臉上都很緊繃,氣壓仿佛很低,匡芻的周圍散發著陰冷的氣息,仿佛從地獄裏來的死神,想要用他的鐮刀斬斷他所痛恨的事物。

    接下來的事似乎更加有趣了……

    “匡芻,還記得我嗎?”袁亦齜牙咧嘴地咆哮,“哈哈!你不可能會忘記我!你這個隻會躲在女人後麵的膽小鬼!哈哈!!”

    匡芻緊握住拳頭,關節泛白。但仍不敢輕舉妄動,深怕自己這一動會傷害到自己最重視的人兒。

    袁亦狠狠地將鄺輕語的臉頰搬過來朝向匡芻,臉色猙獰萬分,嘲弄道:“她你應該記得吧,為你擋刀子的臭女人!嗻嗻嗻……本來還好好的一張俏臉現在居然醜的這副德行!”

    “住口!”匡芻冷冷地說,“閉上你的狗嘴,否則我撕爛你的嘴!”

    “嗬,為這麽個臭女人,堂堂的隨城大將軍動怒了?”袁亦狠狠地扯著鄺輕語的頭發,聽到鄺輕語痛苦地叫著以及匡芻更加陰霾的臉色,袁亦痛快地大笑著。

    “袁亦!”匡芻青筋暴跳,火速衝上去想要奪迴鄺輕語卻被明道楊中途攔截了下來,“明道楊,讓開!”

    “將軍,,冷靜點。你這樣衝過去是救不了鄺姑娘的。”明道楊冷靜地勸阻。眼時不時地望向袁亦和鄺輕語。找了快三年了,沒想到她居然以這個形式出現在將軍的麵前。隻是……袁亦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轉眼又望向身後的甄韶兒,她正悠然自得的注視著一切,好似一個旁觀者,一個過客……沒有吃驚,沒有恐慌,仿佛就知道這一切似的。

    “冷靜!你叫我怎麽冷靜!是她,她在那個家夥的手中!你沒聽見她痛苦的呻吟嗎?”匡芻像是發了瘋似的,原先的冷傲早已不在。隻是一個看著心愛的女人痛苦的癡情男人。

    嗬,輕語你聽到了吧……他並不是不在乎你,而是比你想象的更加的在乎你。所以快點麵對自己真是的心吧……

    甄韶兒目睹著這一切,步子緩緩地走向匡芻,在匡芻身旁定住後淡淡地說道:“將軍,你想要嗎?那個醜的不像話的女人和美麗聰慧的女人,你會選擇誰?”

    “你這個女人在說什麽屁話!”匡芻怒視著甄韶兒。

    “你還不知道麽?選我你可以得到很多。你可以毫無顧忌地殺掉你最痛恨的人,你可以毫無顧忌地在權勢中攀登。你是匡芻,匡家的名譽,地位是你身為匡家人所要維護的,這是你改變不了的事實。而你選擇那個女人,你知道你會失去一切。將軍的官銜、榮華富貴,甚至是自己的命。”甄韶兒忽視怒視自己的匡芻,淡淡地說,“選擇誰呢?”

    “本來就不存在選擇。”匡芻垂下眼臉,瞬間平靜地說,“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將軍的官銜、榮華富貴,甚至是自己的命都沒有她來的重要。”

    這是他三年前,她為了自己擋了一刀後才知覺的。失去她的痛讓自己深深感覺到絕望,想到以後再也看不到她溫暖的笑,想到以後再也觸碰不到她柔軟的心,想到以後再也不能擁抱她的一切,心就像是被撕成兩半,痛徹心扉……

    “將軍,你這是何苦?”不知什麽時候,鄺輕語已經不受袁亦的牽製,走到匡芻的麵前輕輕地撫摸著匡芻的臉,“為了我不值當,我隻不過是個丫鬟啊。”

    匡芻緩緩地將手附在鄺輕語的手上,眼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仿佛想將她的模樣刻在自己的眼裏,心裏……眼光觸碰到那道疤痕時,心中不由的一緊。

    曉得匡芻望向自己臉上難看的疤痕時,自卑的心又開始萌發,鄺輕語轉過臉,用另一隻手遮住臉頰,驚慌地說:“別、別看……求你別看……”

    傻丫頭……

    匡芻愛戀地用手將鄺輕語遮住臉的手剝下,上前輕輕地吻上了那個刀疤,輕輕地、緩緩地吻著。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隻是剩下彼此……

    “輕語。”匡芻無限溫柔地喚著鄺輕語的名字,手也無限溫柔地輕撫著鄺輕語的臉頰,“不用遮,那是你愛我的見證,也提醒著我愛你。我不在意它,所以請迴到我的身邊,好嗎?”

    鄺輕語輕顫著身子。將軍是驕傲的,冷漠的,威武的,卻也是溫柔的……麵對這樣溫柔的將軍,鄺輕語落淚的,不是悲傷的淚,是幸福的淚……這樣就夠了,什麽也不求了……

    “好。”鄺輕語輕而緩的應道。

    得到迴應,匡芻露出的難得的微笑,溫柔地將鄺輕語擁入自己的懷中,想要就此擁住,永世不放……

    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結局,甄韶兒走到袁亦的身邊,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怎麽樣,這是要想要的結局?鄺輕語迴到了心愛的人的身邊。”“袁亦”望著甄韶兒說道。麵具下有著邪邪的笑。

    “嗬,你怎麽認為它隻是我想要的結局呢?”甄韶兒淡淡地說。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真是一出很精彩的演出。”明道楊的聲音出現在兩人之間,“聽說卿兄的易容術在整個豐興是一頂一,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被發現了,你也不簡單。”卿煥然撕下麵具,斜斜地望向明道楊 。他果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過獎,我隻是個普通的門客而已。”

    “簫姑娘。”鄺輕語走上前牽起甄韶兒的手感激地說,“謝謝你,讓我知道將軍愛我的心。”

    “沒什麽。”望向鄺輕語身後地匡芻,果然隻是會對輕語一人溫柔,那雙看向自己的眼眸中依舊透著冰冷,不過視乎少了厭惡。自己是不是該慶幸下呢?

    “別讓她再處在驚慌害怕之中,她是你的一切!你該知道她想要些什麽。”甄韶兒對匡芻說道。

    沒有什麽比自己愛的人來的更為重要了……

    “然哥哥!”沉默許久的連欣奔到卿煥然的麵前,有些激動地喚著。

    “怎麽了,欣兒?”卿煥然難得溫柔地摸了摸連欣的黑發,溫溫和和的語氣讓甄韶兒不由地望向他。

    這是她所認識的卿煥然麽?溫柔體貼。溫潤仿佛如玉一般,讓人不禁陷入他所編織的網中,卻無怨言。這樣的他不是比那個玩世不恭、狡猾多變的他要好太多了麽?可是……為什麽心裏卻希望他不是那般溫柔的人,是因為他的溫柔不是給自己的麽?甄韶兒,你真是瘋了麽?你居然想要他也可以溫柔的對待你……

    “然哥哥,”連欣一把抱住卿煥然,將所有的眼淚往卿煥然的衣服上蹭,“嗚嗚……他、他不要我了……嗚嗚……”

    “我沒有。”一個冷而平靜的聲音從一個角落想起。所有的視線全都轉向他。

    沒想到他也會出現——寒淺易。

    “淺易,你也來了。”卿煥然像是明白什麽事地瞅著寒淺易。能讓他離開連明身邊的也隻有連欣能做到了,看這個樣子似乎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有好戲可看了……

    “嗯。”寒淺易看都不看卿煥然一眼,眼直視著連欣,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似的深吸了口氣,“小姐,鬧夠了就和我迴去。將軍會擔心的。

    “將軍,將軍!你隻知道我哥!你呢?你就不擔心我麽?在你的眼裏我隻是小姐,隻是將軍的妹妹麽?”連欣離開卿煥然的懷,快步走到寒淺易的麵前,眼中有著還未擦幹的淚,滿臉怨恨地盯著寒淺易。

    “不。”寒淺易簡單地否定道。在他的心中,連欣絕不僅僅是小姐,是將軍的妹妹。這誰都知道,可是偏偏當事人卻不知道,總是像老鼠見了貓似的一再躲避著。上次一逃就是三年,這次呢?又想逃離他多少年?他又有多少個三年可以等?所以這次他違背了將軍尾隨著她,決定不在讓她再逃了……

    “騙人!騙人!!寒淺易,你這個大騙子!”連欣淚珠又在眼珠子裏打轉,可是就是倔強地不讓它落下,看了就讓人心疼。

    “沒有。”寒淺易有些冒火地迴答。

    真是難得。冷冷呆呆和木頭似的寒淺易也會有其他的表情。看來他和連欣的關係似乎不單單隻是主仆的關係。嗬,或許會有場好戲看了。甄韶兒看著這一對正在“打情罵俏”的主仆兩人,嘴角揚起看好戲的笑。

    “什麽沒有!我迴來那麽多天,你隻知道陪著嫂嫂,不!她才不是我的嫂嫂!”連欣開始埋怨起來,“你總是這樣。三年前是這樣,三年後還是這樣。過去是成纖纖,現在是尚依漣,那我呢?我在你心裏算什麽?!”

    “……”寒淺易沉默地望著連欣,心中的一道疤被狠狠地戳痛了。三年前那場錯誤讓他失去她,包括她對他純純的愛。現在他是否還可以追迴?

    “算了,我也累了。”連欣抹去眼角的淚水,突然平靜地說,“我不想在做飛蛾撲火的傻事了。”

    “什麽意思?”寒淺易有些慌張地問,好像他將會失去什麽重要的東西似的。

    “我不要你了。你聽清楚了,我連欣不要你寒淺易了!我不要再追著你的身影,不要再為你哭泣,不要再愛你!”連欣低著頭很平靜地說,仿佛她真的會舍棄對寒淺易的一切情感。

    痛,心好痛……

    兩人的心好痛……一個是為了想要舍棄卻舍棄不了的愛情而心痛,一個是為了想要追迴曾舍棄的愛情卻無法追迴而心痛……彼此折磨,仿佛要永無休止……

    “欣兒,別說這麽孩子氣的話。”卿煥然似乎有些看不下好友那張比苦瓜還要苦的臉,出聲道。明明兩個人都愛的要死,為什麽就是不肯好好愛呢?

    “才不是什麽孩子氣的話。”連欣反駁道,“我決定不要讓自己愛的那麽痛苦。喂,那邊的什麽將軍,那你不是要招妾麽?我就嫁給你!”

    連欣指著匡芻,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他不會娶你的,欣兒。”卿煥然打破她的“幻想”,“他隻要鄺輕語,隻要她而已。”再說你想嫁別人也得看寒淺易準不準。這話卿煥然在心裏補充著。

    “哦、我、那我就、就嫁給然哥哥好了!”連欣將目標指向卿煥然。

    “這可不行。”卿煥然拒絕道,他可不想被寒淺易用他的軟劍砍死。

    “對,不能讓容姐姐傷心……”連欣突然想到什麽,也連連否定。

    卿煥然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嘴角勾起一抹算計的笑,哄著連欣:“然哥哥為你想了個法。你就迴京讓你哥開個比武招親,這樣你不就可以嫁給一個好男人了麽?”

    “比武招親?”連欣疑惑地看著他。

    “是啊,你想想能嫁個自己挑的文武雙全的好男人不是很好?”卿煥然誘哄道。

    “對!然哥哥你說的對!”單純的連欣就這麽掉入狐狸的陷阱而不自知,“我這就迴去叫我哥幫我辦個‘比武招親’。”

    說罷風速似的出了大門。但沒過多久又折了迴來,跑向甄韶兒。一臉不屑地警告道:“別想搶走然哥哥!他隻屬於容姐姐的!”

    烙下這句話後,又火速地離開。隻是身後多了個默默跟隨她的寒淺易。

    “她這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要搶你這種人了?”甄韶兒望向站在一旁的卿煥然。似乎有些明白她為什麽對自己有敵意了。

    “什麽這種人,那種人的?”卿煥然假意不滿地抱怨,“我可是吃香的窩窩,到處有人搶。”

    “嗬,可惜不合我的胃口。”甄韶兒冷淡地迴應,“你就放任她這麽去對待自己的終身幸福?”

    “放心,隻要有他在,任何男人都不會靠近欣兒的。”卿煥然自信滿滿地說道,“剛剛看我這麽溫柔地對待欣兒,是不是吃味了?”

    “吃味?真是個冷的不能在冷的笑話了。”甄韶兒立刻否定。讓人覺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可是誰也沒有點破。

    當然,關於連欣的比武招親,真是一場空前絕後的盛事。那麽到底誰拔得頭籌呢?相信各位都知道,隻是那兩個人的情路似乎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翌日。

    “簫姑娘,聽說你馬上就起程離開了?”鄺輕語一大早就來到甄韶兒的房門前。一身淡雅卻不失華麗的衣服,臉上雖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但卻無損她的美好。

    是啊,幸福的女人是沒有不美的……

    “是的。我的事情也算完成了,所以就沒必要久留了。”甄韶兒整理衣著迴應道,“輕語,聽說將軍辭去將軍之職了?”

    “嗯,可是、可是我的心裏很不安……”鄺輕語低頭有些憂傷,“我並不值得將軍這麽做,這樣做會讓他背上不忠不孝的罵名。他是屬於隨城的,屬於匡家列祖列宗的……”

    “他也是屬於你的,輕語。”甄韶兒拉起鄺輕語的手溫柔地說,“這世界上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可是我們卻總不能為那些的身不由己而活著,那樣會活得很累……隨城不會因為沒有匡芻就會就此衰弱,匡家列祖列宗不會沒有匡芻就會就此沒落,而你會因為沒有匡芻而變得不幸福,你的不幸福亦是匡芻的不幸福。”

    “簫、我可以叫你潔兒麽?”鄺輕語反握住甄韶兒的手,有些激動地請求。

    “不。”甄韶兒拒絕道,望著鄺輕語失望的模樣,甄韶兒輕笑著,“它不是我的名字。韶兒,甄韶兒,這才是我的真名。原諒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才會用肖傑這個假名。”

    “唔……”鄺輕語搖著頭說道,“不,你不需要和我道歉,無論叫潔兒還是韶兒,你還是你呀,能認識你讓我好高興啊。”

    真是個善良、單純的女孩……

    “你們有什麽打算麽?”甄韶兒問道。

    “將軍說要帶我到處遊山玩水。”鄺輕語靦腆地迴應。

    “不錯的計劃。”甄韶兒由衷讚道,“能與自己相愛的人一起到哪都是最美的。”

    “你笑話我,不理你了……”鄺輕語羞靦地撇過頭,嬌嗔道。

    “輕語,幸福離你很近,希望你能緊緊地抓住它。”甄韶兒將鄺輕語帶到不遠處的亭子,那裏站著鄺輕語的真命天子——匡芻。

    “將軍,把輕語還給你。”甄韶兒把鄺輕語推向匡芻的身邊,微微地笑,“放心,我對你的人沒怎麽樣,所以別一副殺人的表情。”

    “哼。”匡芻冷哼了一聲就不再看甄韶兒一眼。眼裏心裏隻放得下鄺輕語一人。

    “輕語,我走了。你要保重。”甄韶兒道別道。

    “韶,嗯……潔兒,你也保重。”鄺輕語眼紅紅地望著甄韶兒,依依不舍。

    “嗯。”話音剛落,甄韶兒便轉身離開了將軍府,離開了隨城。

    在隨城的一切也就此告了一段落。

    “怎麽,舍不得?”卿煥然出現在甄韶兒的麵前,凝視著甄韶兒。

    “不,我對這沒什麽舍不得。她隻不過是完成計劃的一個棋子而已。”甄韶兒注視著城門,眼裏有著說不出的冷漠。

    真的隻是棋子麽?韶兒,倘若真的是棋子,你對待棋子的方法還真很特別……

    “下個目的地是皖鹹城吧。”甄韶兒不在注視城門,將視線轉到卿煥然的身上。四目相視,仿佛空氣都有些變味了。

    “不,我們迴豐興。”

    “為什麽?”甄韶兒不解地問。不去下個目的地而返迴豐興,難道那裏出事了?

    “將軍府有再次被小偷光顧了。”卿煥然隨意說道。可偏偏什麽都沒有遺失,好像那個小賊要的不是什麽金銀財寶而是別的什麽。據連明所說,他要偷的不是別的,而是苓珠。事情似乎被鬧得很大,所以不得不迴去查個究竟。

    “小偷?難道又是你那個無聊皇帝的無聊把戲?”甄韶兒很自然地想起自己被陷害的那次。本來就不怎麽好的心情一下子又跌倒深穀。

    “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對方要的不是金銀而是苓珠。”卿煥然收起掛在臉上的笑,生冷地說。仿佛在嘲笑著小偷的自不量力。

    “苓珠?那麽得手了?”

    “沒有。不過應該和連明成親那會的小偷是同一批人。”卿煥然斷定道。嗬,想在老虎身上拔毛,也應該稱稱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才是。

    “看來有批人盯上連明的苓珠了,他們也是想要苓珠去開啟靈地去取玉蓮嗎?”

    “或許。先迴去再說。”

    “嗯。”

    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剛剛與鄺輕語告別離開隨城,沒想到現在會麵臨著這樣的困境。數十個持刀的蒙麵人正活生生地站在她的麵前,信誓旦旦地要活捉她迴去複命。什麽時候自己的命這麽值錢了?甄韶兒自嘲地笑了笑。明明是危險至極的情況,明明生死隻在一線之間,可是自己卻沒有感到的惶恐或是害怕。凝視著身旁的卿煥然,一臉的怡然鎮定。或許這就是自己不害怕的原因吧,她心裏明白縱使自己與卿煥然沒什麽交情,可是他還是會保住自己。

    “怎樣?應該不需要搬救兵吧。”甄韶兒出聲道。

    “不需要。反正他們的目的又不是我。”卿煥然自在地撫摸著自己的馬兒,不理會那數十個蒙麵人。

    嗬嗬,求他吧,隻要乖乖求他,他就好心救救。卿煥然就處在一邊等著甄韶兒求自己來救她。

    似乎早就看穿卿煥然的“詭計”,甄韶兒瞥了瞥他。真是無聊的沒的救了,雖然有些不爽,不過比起自己的小命,那些無謂的麵子也就沒什麽價值了。反正自己被他笑總好過被不知是誰的人捉去。

    “咳,嗯——請保護我。”甄韶兒難得臉紅地麵對他,“這是我幫你所應該得到的。”

    “嗬,英雄總是會救美女的。”卿煥然像是吃到了甜頭似的眼角滿是笑,然後轉過身麵對那些蒙麵人,聲音卻不似剛剛,變得生冷,“滾迴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的女人是你們碰不得的。”

    甄韶兒聽完猛的愣住,什麽時候她成了他的女人了?這該死的卿煥然,都什麽時候了,還要開這種劣質的玩笑!

    “哼,我勸你還是識相的交出這個女人,不然死無全屍!”一個蒙麵人氣焰囂張地吼道,並且還拿著手上的大刀向卿煥然示威。

    真是不知死活!卿煥然不屑地瞟了他們一眼。走到甄韶兒的麵前將她抱到馬背上,輕輕地貼進甄韶兒的耳際,溫溫地說道:“閉上眼睛數十聲。”

    語畢拍了一下馬屁股,馬兒立刻帶著甄韶兒狂奔起來,留下了一片打殺聲在甄韶兒的耳邊迴蕩。

    十、九、八……四、三、二、一……

    突然甄韶兒感覺馬背下沉,一雙手越過她的腰際牽起馬繩。馬兒在他自如的駑駕之下飛速卻穩當地向前衝。沉穩的唿吸聲在甄韶兒耳旁響起,唿出的氣劃過她的耳膜,濕濕癢癢的,莫名地讓她有些心悸。

    “搞定了。”甄韶兒想要遺忘這種讓她慌張的情緒便找話題轉移注意力。

    “嗯。”卿煥然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語。

    甄韶兒有些奇怪地抬頭瞅向他,這不像他的作風。倘若平時他早就向自己邀功了,現在這麽沉默,難道他又想什麽怪招來捉弄自己了?不過為什麽他的額頭上會有那麽多汗?臉色也有些蒼白,似乎就連唿吸也比平時要沉重許多。難道……他受傷了?這個想法一越過腦海就被自己立馬否決掉了,仿佛他受傷是她最不願見到的事。

    “你怎麽了?”甄韶兒不放心地問道。

    “沒什麽。你以為我會有什麽事呢?我可是還要想你索要救命的恩情呢。”卿煥然一副沒事的樣子,其實隻有自己知道,背上那支箭帶給他的痛有多少,也不知道箭上有沒淬毒。不過還好自己趕上,沒讓那個箭傷到她。

    “看你開得起無聊的玩笑也就是說沒什麽事了,那我也省得浪費自己的憐憫之心了。”甄韶兒迴應道。真是白關心他了!真是沒事找事做……

    “你在關心我嗎?”卿煥然淡淡地笑著,將自己與她的距離又拉進了許多,完全把自己的腦袋擱在甄韶兒的肩上。聞著由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好聞的清香,意識開始有些模糊……

    “誰、誰會吃飽了沒事做關心你這個登徒子!”像是被別人看穿了心思,甄韶兒急忙否認,並開始想將自己與他的距離拉的遠些。這距離太近了,近到自己的背緊貼著他的胸膛,近到自己可以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跳,近到自己的心緒都被打亂成一團……

    “嗬,真是悲慘。”卿煥然迷迷糊糊地聽著甄韶兒的話,“其實呢,我也不是……沒什麽事的……”

    馬兒奔跑的速度開始減慢,甄韶兒發現卿煥然的氣息好像愈來愈弱。不由地開始擔心起來,輕輕地動了動肩,關切地又問:“你真的沒什麽事嗎?”

    可迴答的隻是一片死寂,卿煥然早已暈厥了過去。背上的血漬有些幹掉,可傷口還在淌著血,一直順著衣服留下滴在馬背上、地上。

    該死的!受了傷還強撐著,不要命了嗎?甄韶兒頭撇到一旁,望向已經沒有意識的卿煥然,眼裏有著埋怨,可更多的是關心、慌張……隻是自己沒有察覺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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